第1280章 心也慢慢

  天牢。


  建立在聖城上空，這裏靈氣禁製一層又一層。


  若沒人指引，或者聖城的通行證，根本找不到位置，誰也想不到會隱藏在天空之中。


  這裏寒風刺骨，每一陣風都仿佛能刮到你骨髓深處去。


  一般的罪犯關在地牢，隻有罪大惡極或者窮凶極惡的人，才會被關在天牢當中。


  即墨涯抵達聖城之後，讓五長老幫助他拿了天牢的通行證，直奔入了這裏。


  帶著一顆焦急、緊張、厭惡、痛恨的複雜心情，臨到了天牢之外時，又有些躊躇不敢進入……


  他在一號天牢的外麵，遠遠能看到裏麵那隻大妖，如房屋般大的身影，此刻靜靜地蜷伏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駐足了一會兒，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五長老，我想一個人進去，麻煩您在這裏等會。”


  即墨一繁沒有為難他，嗯了一聲，就停在了原地。


  即墨涯走了進去。


  神情清冷，身姿有些查察不到的踉蹌與狼狽，他在害怕……


  他害怕麵對這樣的幻傾顏，但又強烈的渴望看到……


  一隻羽毛淩亂的大鳥匍匐在天牢的一角，陰冷如刀削般的風，吹在它的身上，讓它的傷口沒法愈合，不停得往外麵滲著血絲……


  它的雙爪蒼勁，朱紅色，原本像是有撕裂蒼穹之力的，現在軟軟伸張著，爪間也是傷痕累累。


  細小的，像是飛針飛刀刺出來的。


  之後，被人小心的清理過，仍舊一個一個小洞，流著血。


  它的頭，無力的偏著，眼睛耷拉著，眼皮上有道道火焰紋，一團團，如焰雲，如烈霞。


  不過，此時也是布遍了不少的傷痕。


  脖子上，身上，翅膀上的羽毛沒有一處完好，一股妖氣迎麵撲來，風吹，羽毛斷裂的四處飛揚，五彩琉璃，斑瀾壯觀。


  ……


  即墨涯越看，心中越發的蒼涼，他試圖想在它的身上，找到一絲一毫曾經那個顧盼生輝，嬌俏可人的身影。


  沒有！


  這就是一隻大妖，一隻妖氣騰騰的大妖！


  即墨涯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的手指，顫抖著，控製不住得想要去撫摸它身上的傷痕……


  心痛得無以複加。


  就在這時，原本耷拉的大妖，像是知道了他的到來，掙紮了一下身形，立起了頭顱。


  睜開了它琉璃一般的大眼睛，望了過來。


  那目光閃礫著鱗鱗的妖氣，妖豔，仿若一束光。


  霎那間，即墨涯渾身一怔，這帶著妖氣的目光，讓他仿若回到了幼時，那一束束冰冷的蛇妖的光……


  在那黑暗當中，什麽都沒有，隻有蛇妖的眼睛，冰冷無情的注視著它……


  即墨涯顫抖的手指，平複下來，心也慢慢堅硬了下來。


  這是一隻妖！


  “妖女，你是半妖族，對吧？”


  隻有半妖才能掩蓋妖族氣息這麽完美，讓半聖們都沒能發現。


  大妖在聽到妖女兩個字時，目光中的琉璃光黯淡了幾許，它清嘯一聲，聲音斷斷續續，虛弱不堪，掙紮著身體起來，想走向即墨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