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妻

  還記得當年在校園裏初遇，趙清雅嬌小可人、長發飄飄、五官精美，那小小的尖下巴特別惹人犯罪。


  好多男生都在偷偷地看她，而她卻屬於楚昊然的，其他人也隻有偷，看的份兒。


  可是現在的她，亂糟糟的頭發，胖乎乎的臉淹沒了原本美麗的五官，整個身材也大了幾個號，就穿著一件毫無品味的廉價裙子就到處跑。


  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願意帶出去？


  趙清雅的心早就痛得麻木了，反倒冷漠得不在乎他說什麽了。她擒了一抹冷笑：“我們之間，多說無益。再見。”


  楚昊然嗬嗬一笑，帶著一點諷刺的意味：“那你要去哪裏？我送送你！啊，該不會要回老家嗎？那些之字形的盤山路死過不少人，我可不敢開！”


  趙清雅的老家就是在這個市的偏遠山區，鄉村公路遠遠看去就像是鋸齒口。


  她的父母就葬身於一次車禍……


  那個地方，她也怕。


  可是除了那裏還有一個外婆，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


  她的手，緊了緊懷裏的趙煢煢：“有人來接我，用不著你操心。”


  楚昊然眼睛微眯，危機感頓生：“誰？”


  “與你無關，無需你管。”


  楚昊然隻當她倔強，大搖大擺地走了：“得了。算我自作多情。再見啊，前妻。”


  前妻。


  過去就是一條河，已經全部流走了。


  隻剩下手裏的一本離婚證。


  因為有了離婚證，女兒的名字從“楚紫萱”到“趙煢煢”辦得很順利。畢竟離婚之後，孩子改名也是司空見慣的。


  趙清雅做起事情來，是果斷而高效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個城市，還有三兩個推心置腹的朋友。


  趙清雅給他的發小王越揚打了電話，小夥子火急火燎地就趕來接她。


  王越揚一下車，高挑壯實的身形猶如挺拔的蒼鬆。


  他小跑著到了她的身前，又怕吵著熟睡的嬰孩。


  他壓低聲音，雙手有些笨拙、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孩子的腿部：“累不累？把煢煢給我背著？”


  憨憨的臉，暖暖的眸。


  這就是她的發小。


  一個人關不關心自己，真的是可以從眼睛看出來的。


  楚昊然從沒有背過趙煢煢，也幾乎沒有抱過她，偶爾逗弄逗弄就是天大的閑情逸致了。即便是剛剛生下煢煢之後，也是趙清雅一個人掙紮起來照顧孩子，傷口火辣辣地疼。


  相形見絀。


  到底是好男人還是壞男人，在每一個細節都可以對比出來。


  趙清雅心裏像是被照進了一道光，忽而就破涕為笑：“我不累。背習慣了。而且我怕換了人吵醒她，我自己背就好了。”


  王越揚不能背孩子為她減輕負擔，就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裏的瓶瓶罐罐。帶孩子的女人出門都是這樣的，水、奶粉、尿不濕、紙巾……各種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他用長臂虛扶著，給她開路：“走，先去我家。再慢慢說。”


  王越揚的爸媽去了老家吃酒宴。


  農村的流水宴，是擺個三天三夜的。


  叔叔、阿姨不在，趙清雅更加沒有顧忌了。


  她從小和王越揚都是無話不談的鐵哥們兒。一股腦地把自己的經曆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