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怪怪的貓頭笙
宋喜在喬治笙的注視下,別開視線,抬手摸了摸頭頂的丸子,轉身道:“吃早餐是從那邊進吧?”
她兀自往前走,背過身的瞬間,五官蹙在一起。
來澳門,豬排包是必須要吃的,宋喜直奔一家排隊的店,身前還有五個人,她事先把錢從包裏掏出來預備著。
喬治笙見狀,不大的聲音說:“收起來。”
宋喜轉頭抬眼看著他:“幹嘛?你還大男子主義,不想女人買單?”
喬治笙抿著好看的薄唇,企圖用眼神嚇唬她,然而宋喜不痛不癢的轉過去,滿眼都是豬排包。
等排到兩人這裏,宋喜遞過去一張五百的港幣,與此同時,喬治笙遞過一張紅色人民幣。
澳門這邊通用港幣,人民幣也用,隻不過又要算匯率,麻煩。
後麵還有人排隊,老板看了看宋喜,又看了看喬治笙,說先讓女孩子請客,收了五百的港幣。
宋喜拿了連個豬排包,跟喬治笙一起往隊尾走,她小聲嘀咕:“一頓早餐我請得起。”
喬治笙聽見了,開口道:“找個地方坐下吃。”
小吃街對麵全是飯店,宋喜跟著喬治笙進了一間,樓上樓下,兩人上了二樓,喬治笙翻著點餐簿,宋喜吃著豬排包。
“想吃什麽?”他問。
宋喜含糊著回道:“隨便,你看著點。”
喬治笙點完餐,一抬頭,宋喜已經吃完了一整個豬排包,將另一個遞給他,她出聲道:“趁熱吃,特別好吃。”
喬治笙沒接:“你吃吧,我不喜歡吃。”
宋喜說:“你嚐嚐,跟夜城賣的不一樣味道,很香。”
喬治笙揶揄:“國外的月亮比較圓是嗎?”
宋喜聞言,瞥了他一眼:“不吃拉倒。”
打開袋子,她自己吃,沒多久店員先走過來,給宋喜端了杯奶茶,給喬治笙是一杯黑咖啡。
宋喜見狀,下意識的說:“你睡眠都這樣了還喝咖啡,你真想當貓頭笙啊?”
她反應略微有些大,店員還沒走,遲疑著看向兩人,喬治笙先是跟店員低聲道:“謝謝。”
待到店員離開後,他才凶冷交加的目光盯著宋喜:“你剛才叫我什麽?”
宋喜拿著三分之二個豬排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清晰帶著躲閃,粉唇不安的抿來抿去,她總不能跟他說,她私下裏給他起了外號吧?
“宋喜…”
喬治笙才一開口叫她,宋喜當即無辜又可憐的目光看著他,軟聲說:“我這是誇你,你知道我小時候最喜歡什麽動物嗎?貓頭鷹,臉小,眼睛大,關鍵眼神兒還好,女貓頭鷹在我心裏就是白富美,男貓頭鷹就是高富帥,我發誓,我真的是誇你。”
宋喜一手拿著豬排包,另一手豎起除大拇指之外的其他四根手指。
喬治笙見狀,眼底劃過一抹嫌棄跟無奈,薄唇開啟,沉聲說:“你們家發誓舉四根手指?”
宋喜側頭看了眼自己右手,的確有些奇怪,隨即試了試三根和兩根手指。
喬治笙猝不及防,唇角動了動,宋喜也是眼神兒好,咻的看向他,咧嘴道:“那,笑了,笑了就別再罵我了。”
喬治笙斂起笑容,重新繃著一張臉,橫了她一眼,沒說別的,隻從褲袋中掏出煙盒,宋喜道:“別抽了,我在樓下看到禁煙標誌。”
喬治笙悻悻的收起煙盒,宋喜又問:“我給你的電子煙,你有在用嗎?”
喬治笙說:“沒有。”
宋喜問:“為什麽不用?”
喬治笙口吻淡淡又噎人:“不想用。”
宋喜撇了下唇角:“對你好的你都不喜歡。”
她指的是東西,比如電子煙,桂圓,還有黑色係之外的物品,他不喜歡的東西可多了。
然而喬治笙一瞬間又有些會錯意,對他好的,他都不喜歡,她對他就挺好的,雖然他嘴上極少誇她,但心裏都明白。
店員端著托盤走過來,給兩人各上了一碗水蟹粥,還有竹升麵,蛋卷跟杏仁餅。
宋喜剛剛趁著餓勁兒吃了一個半豬排包,此時饑餓壓下,她拿著勺子,一下一下舀著水蟹粥,也不著急往嘴裏送。
喬治笙坐在她對麵,不知怎的,忽然問道:“你喜歡佟昊嗎?”
宋喜很快抬起頭,眼神帶著明顯的意外和打量,喬治笙沒抬眼,自顧自的喝粥,宋喜不答反問:“為什麽這麽問?”
喬治笙這才抬眼,跟她目光相對,薄唇開啟:“聽說你這次請假是為了佟昊,要是專門過來約會的,我也不好拆散你們,我可以叫他回來。”
宋喜一眨不眨的看著喬治笙,他麵色如常,銅牆鐵壁,完全看不出心裏想什麽。
宋喜坦然道:“糾正一下,我請假是為了來這邊賽車,順道當年前休假。”
說著,她又補了一句:“但也不能說跟佟昊沒關係,要不是他,我沒有這次機會。”
喬治笙修長的手指拿著白色的瓷勺,微垂著視線,聲音不辨喜怒,還是那句話:“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宋喜同樣垂著視線,機械的舀著粥,粉唇開啟:“喜歡,以前我很討厭他,但這次賽車過後,我倆是哥們兒,我很喜歡跟他做朋友,怎麽了?”
抬起頭,宋喜看向喬治笙。
喬治笙聲音如常,淡淡道:“沒怎麽,關心一下朋友的感情狀態不行嗎?”
他夾了塊杏仁餅吃,宋喜美眸中滑過意外跟防備,頓了幾秒後,試探性的說道:“怎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喬治笙說:“可能天太亮了。”
宋喜正納悶他什麽意思,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貓頭笙是吧?也許到了晚上,你會覺得我更熟悉。”
聞言,宋喜頓時又心虛了,暗道他怎麽會這樣記仇?她都忘記了好吧。
經他這一打岔,兩人順勢換了話題,宋喜不曾知道,當喬治笙問她喜不喜歡佟昊時,她回了個喜歡,他這樣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的人,竟然猛地心底一沉,後來過了很久,他才後知後覺,那種感覺叫做後怕。
宋喜覺得喬治笙怪怪的,喬治笙也覺得自己怪怪的,怪到她當麵喊他貓頭笙,他也隻是眼神兒威脅了幾下,竟然默默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