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戲很足

  宋喜心裏的確挺美的，從沒想過結婚的人，稀裏糊塗的隱婚了，某人剛開始心狠手辣出口傷人，最近卻是和顏悅色甚至時不時的甜言蜜語，愛情順利，連帶著事業也是一貫的順風順水。


  最近宋喜在ISSN和上發表的論文，都引起了很大反響，江宗恒說，過陣子的能力考核於她而言就是走個過場，她這次的副教授是跑不掉了。


  很多新來的醫生和小護士，已經私下裏改口喊她宋主任，就連淩嶽都替她開心，說：“我快三十才當上副教授，你還不到二十七，讓我這個當師兄的，臉往哪兒放？”


  宋喜知道他故意調侃，順水推舟的回道：“話也不能這麽說，考完試下證還要等一年多，到時候我都二十八了，而且你可是拒絕了麻省總院心髒中心邀請的人，我們…頂多算打個平手吧。”


  在熟人麵前，宋喜從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她本來就很牛嘛，用韓春萌的話講：“才華橫溢，優秀側漏。”


  淩嶽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找個時間吃頓飯，提前給你慶祝。”


  宋喜道：“看你現在強顏歡笑的樣子，最近跟小雯怎麽樣了？”


  提到喬艾雯，淩嶽下意識的別開視線，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重新回到一張不動聲色的臉，薄唇開啟，出聲說：“就那樣。”


  宋喜問：“就那樣是哪樣？你們現在每天聯係嗎？”


  淩嶽三分生氣七分喪氣的回道：“所有聯係方式都在黑名單裏。”


  明明是個挺悲傷的案例，宋喜卻莫名的想笑，淩嶽瞥了她一眼，“知道你人逢喜事，心裏替你高興，就不陪你一起笑了。”


  宋喜終是明目張膽的笑出來，“幹嘛呀，找不著小雯，就衝我撒氣。”


  淩嶽又開始一本正經的翻病曆了，宋喜眼睛晶亮，出聲道：“想給小雯打電話很簡單，用我的手機。”


  淩嶽垂著視線，薄唇輕啟：“不用，謝謝。”


  宋喜唇角勾起的弧度變大：“跟我還這麽客氣，別不好意思，實在不行喝點兒酒。”


  淩嶽隔了幾秒抬起頭，看著宋喜說：“你不忙嗎？”


  宋喜搖搖頭，“不忙。”


  淩嶽說：“我忙。”


  宋喜撇了下唇角，臨走之前再次試探，“真不打？那我可走了。”


  淩嶽垂著頭道：“不送。”


  宋喜很輕的‘切’了一聲：“有本事你就這麽熬著，山高皇帝遠，你小心遙遠的美國有人趁虛而入。”


  說罷，宋喜關門離開，都不給淩嶽留一絲詢問的機會。


  淩嶽目光一滯，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出現周政的臉，周政看喬艾雯的眼神兒，分明是克製的渴求，壓抑的想要，放這樣的一個人在她身邊……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喬艾雯會不會動搖。


  心底很急，每次想到她都會心絞痛，自打上次喝醉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兩人沒再聯係過。


  淩嶽捫心自問，他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所以上次的酒後吐真言已是極限，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喜歡她，想讓她回來，至於她到底要不要回來，是她的自由。


  一邊勸自己聽天由命，一邊又忍不住偷偷去翻喬艾雯的微博，最近她沒發什麽狀態，發了他生氣，不發他又著急，這種坐立難安抓心撓肺的滋味兒，簡直讓人想死。


  剛剛宋喜提到趁虛而入，淩嶽眼底已經容不下病曆上的任何字眼，看什麽都像周政，一如放在自己口袋中的寶貝，他還沒等仔細端詳，轉眼就被個小偷給偷走了。


  這樣的心情，一直困擾他到下班回家，淩嶽辦個了新的手機卡，坐在客廳沙發上，麵前茶幾上兩提啤酒。


  喬艾雯的號碼已經爛熟於心，淩嶽直接撥過去，此時美國才淩晨七八點，電話接通，裏麵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喂？”


  隻一個字，淩嶽心頭一動，沉默片刻，他開口道：“你不準備回來了？”


  手機那頭的喬艾雯聽出是他的聲音，明顯的停頓，過了會兒才說：“找我有事兒？”


  淩嶽道：“沒事兒不能打給你嗎？”


  喬艾雯再次停頓，幾秒後道：“你又喝多了？”


  淩嶽說：“我喝沒喝多你在意嗎？”


  喬艾雯那頭很輕的一笑，看來是認定他喝多了酒。


  兩人同時沉默，誰都不說話，也誰都沒掛斷，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是淩嶽這頭問：“你在幹嘛？”


  喬艾雯故意拖長聲，一副明知故問又略帶嫌棄的口吻回道：“還不明顯嗎？睡的正香被個酒鬼吵醒，煩著呢。”


  淩嶽很輕的勾起唇角，隨後不動聲色的說：“你那邊天氣好嗎？”


  “沒開窗簾，不知道。”


  淩嶽道：“我還以為天氣很好，你不舍得回來。”


  喬艾雯說：“夜城又沒什麽事兒需要我回去。”


  淩嶽問：“也沒什麽你想見的人？”


  喬艾雯回的很快：“想見我的人，自然會過來找我。”


  淩嶽沉默片刻，忽然問：“你不想我嗎？”


  喬艾雯一頓過後，馬上誇張的笑，邊笑邊道：“你喝多後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強啊，我憑什麽要想你？”


  淩嶽道：“你說你喜歡我。”


  喬艾雯道：“那是年少無知，忘了吧。”


  淩嶽說：“生日都沒過，為了不承認自己喜新厭舊，寧可說自己是年少無知。”


  喬艾雯說：“以前不懂事兒，讓你看笑話了。”


  淩嶽問：“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喬艾雯：“……”


  有些話，說真的傷己，說假的傷人，哪怕知道他喝多了，她還是不願意傷他。


  淩嶽安靜的等候，等了好久她才開口：“現在還習慣喝多了，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淩嶽道：“大不了被主任罵一頓。”


  喬艾雯笑說：“還真想得開，我以為你這輩子最愛的就是病人。”


  淩嶽通程用喝多後的狀態跟她聊天，一聊就是幾個小時，最後是喬艾雯忍不住主動掛斷，因為他明天還要上班。


  淩晨快一點鍾，淩嶽放下滾熱的手機，看著桌上一瓶沒開的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看他現在都心機成什麽樣了，為了跟她說上話，都開始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