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白茅的新招數
“精彩紛呈啊,那文人的幾件東西到底是有點意思”
林默獨坐在山巔上,靜靜看著遠處靈管局和邪眼會的交鋒,其中最讓他側目的就是蕭知善拿出來的東西。
打字機和懷表。
從這兩件東西上麵,林默嗅到了一絲法則的痕跡。
“那個打字機竟然能夠影響現實,有點《》的味道,可惜是在那個文人手中,隻能稍稍影響現實,還談不上修改,頂多隻有《死神來了》的威力,如果換一個超凡,恐怕真的能無聲無息地修改現實”
“好詭異的懷表!”
當蕭知善取出懷表的時候,林默眯了眯眼睛,“竟然能夠臨時改變自己的運氣,將未來的運氣集中在這一刻,鴻運齊天,消災解難”
看著這懷表,林默就知道,哪怕被十幾條槍掃射,這家夥也死不了。
鴻運齊天,可不是玩笑話。
哪怕子彈都已經出膛,恐怕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從蕭知善的身邊擦過。
子彈拐彎,人體描邊。
聽到了自家殿下的喃喃聲,司夜上前一步,躬下身子輕聲回道“殿下,需要我為您取來嗎?”
“不必了”
手指輕敲在木椅上,林默果斷拒絕,接著說道“那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有借有還,恐怕這騷包的家夥接下來幾天不會好過!”
運氣是從未來借來的,蕭知善未來幾天的運氣,誰也說不好是好是差,如果接下來幾天他的運氣本身就不好,而不多的運氣又被集中到這一刻,恐怕現在是鴻運齊天,明天就是厄運連連了。
喝涼水塞牙縫,走路平地摔
這些恐怕還是好的,一個不小心,身死道消也不會不可能。
命運無常,一個人的運氣並非恒定不變的,什麽時候鴻運當頭,什麽時候厄運纏身,誰也說不好。使用這枚懷表,固然可以讓人躲過一次死劫,但躲避死劫需要花費的運氣,可能會讓使用者在接下來的厄運中死去。
這無疑是一次賭博!
想到這一層,林默隱隱察覺到一點。
“製造這件懷表的人,未必懷著善意”
西山上的戰鬥還在繼續,六峰地藏和蘇文秀兩個人就像比拚內力的武林高手一般,在天上僵持著。
四十米的白衣觀音像微微顫動了兩下。
底下,一個金色的手臂從觀音像的花崗石基座裏抽了出來,留下一個手臂粗細的大洞,這正是觀音像顫動的來源。
白茅險之又險才躲開,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伸手從袖子裏抽出一根篾片,朝著黃友德裸露的上身抽了過去。
白色篾片剛一碰到黃友德的後背,立馬“活”過來。
白茅鬆開手,篾片宛若小蛇一般纏上了黃友德的脖子,篾片收緊,邊緣長出一根根白色的細絲,如同爬蟲的觸手,朝著金色的皮膚紮去。
這是篾片蠱。
蠱師取龍蛇兩生肖的孩子心頭血,輔以蠱毒,施加在墳頭老竹上麵,製作而成的篾片蠱,沾上皮肉就會鑽入了血肉之中,直到汲幹宿主體內精血。
施展完篾片蠱之後,白茅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頭,砸完之後,又取出一大捧灰白色粉末,兜頭灑向黃友德。
一時間灰塵紛紛揚揚。
石頭蠱,泥鰍蠱,蛇蠱
白茅身上仿佛裝了個百寶囊,接二連三地從寬大的袖子裏擲出一樣樣千奇百怪的蠱,十幾樣蠱毒將黃友德的身影都籠罩了起來。
然而,這些都毫無用處。
“沒用的,十年前我走火入魔,不能內修,隻能散盡法力,錘煉金身,區區蠱蟲連我的皮都不破不了,能耐我何?”
黃友德從紛紛揚揚的粉末裏走了出來,隨手扯斷了身上纏著的篾片蠱,拍飛了光溜溜的腦袋上的石頭,抖落了幾下,那些附著蠱毒的東西就從他身上滑落,他身上的金光更深了,連清亮的眼珠裏也泛起了點點金色。
一雙淡金色的眸子看向白茅,黃友德咧嘴一笑,眼中的殺意更甚了。
白茅的手在在袖子鼓搗著,可摸索了半天,也沒有再掏出一隻蠱蟲,他的表情十分慌亂,看著徑直走來的黃友德,眼神中隱隱閃過一絲畏懼。
“這下子,黔驢技窮了吧!”
蠱師最大的手段就是放蠱害人,而他苦修十年,金身大成,諸般外邪皆不能侵,正好克製對方。
黃友德大踏步走到白茅麵前,五指捏緊,一拳轟出,黃友德擔心自己的屬下,槍聲已經停止,不知道黃若雪他們現在傷的怎麽樣,他也沒心思糾纏,拳頭直接轟向白茅的腦袋,他要一拳把這個令人憎惡的臉轟個稀巴爛。
白茅看著越來越近的拳頭,慌亂的表情一斂,露出招牌的邪笑。
雙手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張開手臂,如同飛翔的鳥兒,他的右手裏攥著一個黑色的引爆器。
他上前幾步,身上的衣服蠕動著主動纏上了黃友德的手臂,而沒有衣服的遮擋,黃友德終於看清白茅寬大的袍子下麵藏著什麽。
白茅的腰間,赫然裹著一圈黑色煉金炸彈。
“這次,我最近新學的一招,請靈管局的大人品鑒!”
說完,白茅毫不猶豫地按動了手裏的引爆器。
“瘋子”
黃友德急忙發力,崩碎了手臂纏著的衣蠱,來不及後撤了,他快速蹲了下來,身體蜷縮,兩隻手臂擋在腦袋前麵,護住要害。
看著他的動作,白茅眼神中閃過一絲譏笑,無聲地做了個爆炸的口型,還沒發出聲音,燦爛的火光就從他腰間散發了出來,他的身體一瞬間被熾熱耀眼的火光覆蓋,汽化,上萬度度的瞬時高溫直接將白茅從這個世間蒸發。
“砰!”
一朵小型的蘑菇雲升起,整個西山的大地都劇烈的搖晃起來,四十米的高的觀音像,一道道裂縫從腿部往上延伸,堅硬的花崗岩此時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縫,直到觀音左眼眼皮下麵也裂開一條深深的裂縫,如同觀音垂淚一般。
地動山搖之後,偌大的觀音像崩碎,大塊的花崗岩掉落下來。
觀音佛像,坍塌了。
幾十裏外的西山縣城也因為這一聲爆炸而沸騰了,縣城裏無數民居的燈光亮起來,在街上巡邏的靈管局特工也慌忙向總部致電,詢問消息。
“通訊中斷,請稍後再撥!”
然而,無論是特工們的衛星電話,還是普通老百姓的手機電話,都撥不出去了,整個西山縣城就像與外界隔絕一般,一股神秘的力量隔絕了所有電磁波。
恐慌開始蔓延了起來。
西山縣公安局,公安局局長吳陽從大院裏一出來,上了司機小張的車之後,立馬奔赴局裏。
局裏此時,還有幾十個守夜的警察。
他環視了一圈,果斷下令“你們立即外出,挨家挨戶,務必通知到我們每一個警員,立即上崗,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定要維持縣城的穩定和秩序,在通訊恢複之前,不允許出現任何暴力事件,我允許你們配槍,凡是有趁機作亂,威脅到公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的行為發生,第一槍朝空警告,第二槍允許擊傷”
“是!”
警車鳴笛,響遍西山縣的大街小巷。
而西山。
“啪啪啪!”
林默站起了身子,身後的木椅子化作灰塵飄散,他拍了拍手,為白茅的舍身一爆鼓掌,雖然那隻是
白衣觀音像坍塌之後,露出裏麵中空的一座祭壇。
而這座四方祭壇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道家符籙,中間朱砂流動,泛著點點紫光,天上的月亮已經被侵蝕了一大半,這些符籙散發的光芒此時已經有些暗淡。
角落裏四根三丈高的石柱子,頭前兩根石柱上各自銘刻這一行字。
“龍陽治平天師鎮妖於西山!”
“擅自封印者必遭烈焰焚身!”
一個人影從山路上朝著祭壇走去,在地上斷裂的花崗岩上跳躍幾步,他手中一道晶瑩的傀儡絲線攀上祭壇角落的一根石柱子上,縱身一躍,就來到了祭壇上,他剛一落腳,刻著詛咒的那根石柱從底下爬上了一股岩漿,岩漿順著表麵的字跡凹痕,眨眼間就蔓延到了最上麵的“擅”字。
一時間,這十一個大字裏充滿了炙熱的岩漿,在漆黑的山頂上,格外顯眼。
此時,祭壇地麵上深深的紋路溝壑中升起了熊熊道焰。
他腳尖一點,拉著還掛在石柱上的傀儡絲線,整個人離地數丈,躲開了竄上來的火焰,落在石柱頂上。
“哼,雕蟲小技!”
他不屑地瞥了一眼石柱子上的詛咒警告,身上躍出一隻三米高的白虎,白虎跨越大半個石台,鋒利的虎爪猛擊這根詛咒石柱。
虎爪鋒利,石柱上頓時出現了三道並列的爪痕痕,石屑紛飛之際,承受不住的石柱終於斷裂,沸騰的地熱岩漿灑向祭台,地麵上的熊熊道焰也隨著石柱的倒塌漸漸熄滅。
“幾百年前的老機關了,老套!”
薛天飄然落地,看罷了祭台,他手身向腰間。
他的腰間正掛著一枚猙獰的黃金麵具,金銀銅三枚滾動的眼珠讓麵具看起來宛如活物,大地升騰的無數道陰氣朝著麵具湧動著。
正是原本由白茅保管的翅瘊金麵,在白茅上來前,轉交給了他,薛天伸手摘下麵具,捧在手心中。
此時,翅瘊金麵上麵的三隻眼睛,如同三個黑洞,鯨吞著天地間的茫茫陰氣。
隨著陰氣的不斷湧入,三隻眼睛各自放出光芒,金白青三道光芒直衝鬥牛,照破了漆黑的夜空,就是三個緊挨的探照燈一樣。
連拿著它的薛天都不得不撇過頭,不敢直視。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根光柱合為一道,三色交織在一起,彼此融合,最終呈現出混沌一般的灰色,光柱融合之後,慢慢收斂金麵之中。
而金麵此時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麵具上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三隻鑲嵌上去的眼睛也隻剩下眉心的豎眼了,銀眼和銅眼融合了豎眼之中,內裏混沌灰光流轉,十分神異。
薛天按捺住心裏的激動,手捧著金麵,一步步走上了祭壇的台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祭壇的最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