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看你是公的母的？
傾盆大雨中，夜歸辰怔怔地望著那枚巨繭，實不知該作何處理。
要不，再等等看？
直到此刻，他尚有閑情查看周遭環境。
原本的平地早已變成深坑，就連那條小河都因地勢突變而改道，與之前所見大相徑庭。
半個時辰後，暴雨漸漸止歇。
夜歸辰這才緩緩收功，發現傷勢竟好了不少。
他立即神識內視，更是大為驚訝。
體內靈力變得愈發渾厚，他的修為竟在不知不覺中邁進一大步，此刻已臻至洞虛境二階。
看來，渡一次天劫並非沒有好處，或許這就是被雷劈的補償吧。
但他所得到的好處顯然不止於此！
先前，夜歸辰為了對抗第九道劫雷，以身代劍出招，雖沒有使劍時的氣勢淩厲，但卻借著劫雷的壓力生死一搏，明悟出了“勢”的雛形。
當然，最大的好處還在肉身收獲。
如果估計得不錯，鍛體引導術徹底完成後，他的體魄強度增加了近乎一倍，體內氣血愈加旺盛，連恢複力提升了不少。
“本座此次能夠借著天劫邁出最關鍵的一步，你那幾滴血倒是幫了大忙。”
驀地，一道如少年般的聲音在夜歸辰耳旁響起，初聽還不夠流暢，有些生澀，卻也字正腔圓，吐詞還算清晰。
“誰？”
夜歸辰大驚，何時來了個陌生人不成，自己怎沒有絲毫察覺？
“還有誰，本座就在你麵前！”
那道聲音繼續響起，與此同時，遠處那枚黑色巨繭陡地炸開，一條體型龐大了數倍的狗出現在他眼前，還抖了抖身體。
這是一條渾身長著黑色毛發的大狗。
準確地說，應該是一條大黑狗！
他大爺的，這條死狗暗算自己後非但沒死，好像還獲得了什麽造化，連樣子都大變樣，還有沒有天理？
不過，從這大狗看他的眼神，夜歸辰就敢肯定，它必然是先前被烤糊的小黑狗。
夜歸辰聽到大黑狗的聲音，再看到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刹那間頭皮發麻，驚呼道“死狗說人話了？”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有些好奇起來，連忙奔進數步，對著大黑狗左看右看。
“你瞅啥？”
對於這個人類小子的怪異行為，大黑狗甚是不解。
“算了，老子不看了！”
夜歸辰頓覺索然無味“本來小爺還想確定一下，看你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可聽到死狗你的聲音後，再也提不起精神來。”
聽著這貨亂七八糟的言語，大黑狗眼皮狂抽，旋即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道“本座不是狗，更不是死狗；你才是死狗，你全家都是死狗！”
“還有，本座也是有名字的，我叫黑麟！”
夜歸辰差點一個釀蹌“我勒個去，死狗都敢對小爺囂張，老子正想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嗯？”
大黑狗一聲冷哼，頓時釋放出一股磅礴的氣勢，旋即……
它的身軀居然緩緩飄了起來，漸漸地越飄越高。
“我告非，死狗會飛……你，你都到天玄境了？”
夜歸辰看得瞠目結舌，方才的氣勢瞬間就焉了。
他大爺的，真不公平，老子也挨了雷劈啊，為何隻晉升了一個階位，而死狗片刻功夫就蹭蹭蹭突破到天玄境？
他越想越氣，本還打算虐殺死狗，誰讓他偷襲老子屁股。
可是眼下……
“和天玄境無關，隻是本座的天賦神通，懂？”
大黑狗趾高氣揚，得意非凡，口吐人言道“念在你幫過本座的份上，這次就不與你計較冒犯之罪！”
話音一落，大黑狗毫不停留，隻見原地華光閃過，它已化為殘影飄出，禦空而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歸辰才緩過神來。
然後……
“老天爺你玩我呀，還有沒有天理啊！”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如此詭異的事情都讓自己給碰到了。
夜歸辰一旦開始發泄，就聽見荒山野嶺中一陣鬼哭狼嚎，好在之前天劫時，附近的猛獸已經逃得一幹二淨，否則多半會被他給嚇傻。
半個時辰後，這貨才消停。
循著記憶找到事先藏好的包裹和烤肉，又尋了處清澈的水潭跳入其中。
一場天劫落下，他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加上一身淤泥，恐怕此刻回到蒼雲道宗，連小師妹都沒法認出他。
清涼的潭水襲身，夜歸辰總算慢慢冷靜了下來。
“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不論早晚，老子還是找個中午去和死狗算總賬。”
隻是人家現在會飛，就算打得過也打不到啊，還是趕緊提升實力要緊。
另外，從大黑狗的話中分析，它之所以一直跟著小爺，應該是看中了我的血液，莫非我的血有什麽特別用途？
可惜剛才太過激動而忘了正事，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沒問個清楚？
之後一連數天，夜歸辰幹脆不走了，親手挖個山洞住下。
一方麵是為了等傷勢痊愈，另一方麵，則是重新錘煉一遍武技。
才走出雲霧山不久，他就深刻地體會到，行走天下若是實力不濟，永遠隻有吃虧的命啊！
……
數日後，換了一身白袍的夜歸辰終於從山洞中踏出。
連續三天，他都朝著一個方向前行，終於遠遠望見一座氣勢磅礴的城池。
離城池方向越來越近，漸漸地，路上能夠見到行人。
這些人中多是商賈打扮，也有武修裝扮的，夜歸辰一概置之不理，悶頭趕路。
不知從何時起，夜歸辰的目光便一直凝望著那高達十餘丈的黑色城牆，麵露震撼之色。
城牆古樸而厚重，即便相隔遙遠，依然能感受到一縷若有如無的莽荒氣息。
終於，夜歸辰隨著稀稀疏疏的人流進入城中時，看清了此城的名字。
孤月城！
步入城內，眼前景致瞬間大變。
“低階養身益氣丸，二兩銀子一枚，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剛殺的天狼肉，哪怕尚未成年，也是大補之物，三十兩紋銀一隻，便宜清倉啦！”
“玄鐵寶劍，別看它隻是凡品，但隻要是武修持在手中，保證削鐵如泥……”
夜歸辰很快就被洶湧的人潮給驚呆，這是他第一次走出雲霧山，何曾見過如此密集的人流……以及車水馬龍？
一路行來，琳琅滿目的商品不計其數。
此時的他已是眼花繚亂，腳踏青石鋪就的路麵，時而看看風格迥異的建築，時而關注各具特色的商鋪，時而打量路麵的各色行人，隻覺大飽眼福。
“城裏果然不是貧窮的青石鎮可比！”
夜歸辰感歎，這才多長時間，他就見識了不少新鮮事，那麽珍貴的天狼肉居然有人舍得拿出來售賣？
此外，還有賣武器的，賣丹藥的，賣符籙的，賣閨女的……可謂是應有盡有！
“城裏人真會玩！”
此際的他，隻有這種感覺。
“不對勁！”
夜歸辰突然想起一事，離開蒼雲道宗前，顧老頭給了他數十枚銅板，令他興奮得找不到北，可是……
和城裏售賣東西的價格比起來，好像……啥都買不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