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秦明疲倦的把自己丟在紅皮沙上,他拿著手中的左輪手槍,心有餘悸的說道:“差點沒演好呢,還好我記得那個魔術的細節,這個還是天黑的情況,才沒被現貓膩。”
回想到剛才的俄羅斯輪盤遊戲,秦明下意識的用左手捏了捏大拇指,在手指指紋之上有特殊的強力粘膠。
原來,秦明在打開左輪彈巢的瞬間,利用左手大拇指的粘膠將最後的子彈給粘在手上左手,然後迅轉動彈巢並合上槍膛,動作一氣嗬成,最後將左輪指著自己的腦袋,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當所有人看到他拿槍指著腦門的時候,秦明再悄然的粘在左手的食指的最後一顆子彈給藏好。
這就是一個瞞天過海的魔術。
左輪手槍裏根本沒有子彈,從一開始就隻有秦明一個人知道。
秦明以前為了在羽毛球社的晚會上演好這個魔術,利用道具假槍嚐試過很多次,這次不過是故技重施,但他也嚇得夠嗆,要是失敗了,不僅丟臉,也不好鎮壓這些暗殺隊伍的元老骨幹。
秦明放鬆了之後,又坐了起來,沉思:“這些人已經被震攝,不會真的心灰意懶請辭了吧?要是突然沒了那麽多助力,我也很麻煩的,像阿龍那樣的高手,真是可遇不可求。”
“要不給義父打個電話?讓他來支援?”
“不行,義父病重,沒多少時日了,總想著依靠他也無用。”
“看來還得再演一場戲,得給他們一個機會。”
“一個他們自己找到,並且必須要好好珍惜的機會。”
秦明正苦惱著怎麽讓自己立威,讓軒轅武等人忠心於自己,宋穎走了進來,她臉色十分的不悅,看到秦明後才恢複溫柔的麵色,道:“少爺,剛才我已將他們臭罵一頓。接下來是否全部解雇?若是從新構建暗殺隊伍,我有信心一個月內重組。”
秦明搖搖頭,問道:“他們在幹嗎?”
宋穎說道:“跪在外麵不肯走,想再跟少爺對話。少爺請放心,別墅的保鏢已經收繳了他們的武器,全程盯著,阿龍也在外麵守著。”
秦明聽軒轅武等人沒走,心中稍微安定,講真,真走了他才頭疼呢。
他剛才說“散了吧”並不是真想想這些人離開,這是兵書上說的攻心為上,故縱欲擒。
用哲學心理學上的說法那就是利用邏輯改變別人對自己的態度。
秦明說道:“那就讓他們繼續跪吧,夜裏天涼,你找幾件風衣去給十七隊、十三隊、十五隊、八隊、二隊、一隊的隊長,免得他們受風寒累病了。”
宋穎著急了,道:“少爺,我會去辦的。可是,我不明白,他們這般對你,你還可憐他們?少爺你什麽身份?他們什麽身份?本來怠慢了少爺就是大不敬,撤職都算是小事,現在到了少爺麵前,還想跟少爺你談條件?現在輸得顏麵掃地了,跪在外麵,少爺你何必關心他們死活?”
秦明說道:“他們是義父的人,我雖然繼承義父的一切,可義父還沒死呢。”
宋穎頓時無話可說了,她微微鞠躬,去給那些年長的元老送風衣去了。
不過宋穎一邊給這些人送風衣一邊罵,罵他們無德無能,傲慢無禮,罵他們吃著主人的飯,卻要摔主人的飯碗。
原本宋穎的地位不一定比他們高,奈何她是秦明的貼身秘書,現在這情況,他們也是心生慚愧和內疚,不敢與之頂嘴,所以就看到宋穎一個女人懟著五十多個大老爺們在罵,一罵就是一個多小時,直罵得宋穎口幹舌燥。
秦明讓軒轅武等人跪了兩個多小時,覺得差不多了,畢竟已經夜深了,再跪下去就不好了,偏這個時候,常鴻禧來電話了。
秦明拿起電話,問道:“義父,你都知道了?”
常鴻禧嗬嗬一笑:“都知道了,我正趕來,還差四小時,你讓那些孫子先跪著,等我到了再處理。”
秦明皺眉道:“義父?他們要是一氣之下走人了可咋辦?”
常鴻禧笑道:“哈哈哈,你不是說了要趕他們走嗎?怎麽?現在又擔心他們走了?”
秦明訕笑,道:“義父,我那是生氣,他們跟隨你多年,為你立下不少功勞,擋了不少危險,我怎麽舍得呀?隻是他們若對我不心悅誠服,我也很難留下他們。”
常鴻禧笑說道:“你去給軒轅武送一點東西,體驗一下你的體恤下屬,那麽他們就不會走。跪到我趕來卓卓有餘。”
送點東西?秦明不由得笑了,剛才送了保暖的風衣,估計軒轅武應該明白什麽的了。
秦明得悉常鴻禧要來,也暫時不管這些人,躺在沙上稍作休息,四個小時也不長。
廣市,淩晨三點,雲山頂別墅依舊燈光敞亮。
大門口這裏,暗殺隊伍的各骨幹都一言不的跪著,他們都是行伍出身,但也跪了七個小時,各個膝蓋酸痛難忍。
可他們還的跪著,軒轅武一把年紀了不也跪著?他們自然沒什麽怨言。
而且,這一走,可真的跟寰宇世紀集團說再見了,以後的富貴就全都沒有了。
而且他們也不蠢,跟秦明的短暫接觸,他們從秦明拉了落敗畢元一把,饒過金錢豹一命,給予在場的年老長輩一件禦寒風衣,這些小舉動可以看出,秦明內心還是尊重他們的。
此時暗殺隊伍的每一個人的內心,就是渴望秦明給他們一個機會,給他們接受處罰的機會,隻有接受了處罰,他們才能留下來。
忽然,一駕來自廣市國際機場的私人直升飛機,降落在外院的停機坪,不多時,段伯推著輪子,將常鴻禧帶到眾人麵前。
“常、常老?”軒轅武等人都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們的事把常鴻禧給引回來了。
常鴻禧來到眾下屬麵前,蒼老的麵容周圍扭成一團,不怒自威,道:“是不是我快死了,你們都要造反了?”
軒轅武立刻說道:“常老,我們不敢。我們倚老賣老,對少爺有了輕視之心,怠慢少爺,也激怒了少爺。但我們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現在就在這裏請罪。希望常老不要遷怒於少爺。少爺沒做錯任何事。”
金錢豹更是跪著走到常鴻禧麵前,道:“常老,你把我從孤兒院裏撈出來,給了我一切,你就是我親人,我怎敢做對不起你的事?這次怠慢了少爺,是我金錢豹愚昧無知,仗著多年的功勞,倚老賣老,所有錯都是我,我金錢豹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畢元急忙說道:“常老,是我們沒本事,被少爺接連比下去。但我們一心為集團做事的心情是不會變的,請少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其他也七嘴八舌的上來說話。
常鴻禧聽了一陣,指著眾人,道:“你們啊,攬罪的有,為秦明說話的也有,想要保住富貴的也有,到底是想怎麽樣?還不是先讓我為你們求情?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眾人一陣沉默,是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對秦明那麽惡劣呢?
人嘛,總是吃了苦頭後才來後悔。
常鴻禧說道:“秦明是我的繼承人,你們喜歡也罷,不承認也好,他都是我的繼承人。你們今天也見識了他的膽識,今日他若留著你們,是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待我死後,你們若再有怠慢行為,哼,恐怕不會這麽簡單了。”
眾人連說:“不敢,我們一定待少爺如待常老一般,誓死效忠。”
常鴻禧道:“行了,都隨我進來吧。”
別墅之中,秦明已經醒來,在常鴻禧進門的瞬間,他就上前接替段伯,為常鴻禧推著輪子,道:“義父,為了我的事讓你親自來一趟,我會懷疑我的辦事能力的。”
常鴻禧輕輕敲打道:“嘿,你小子處事太剛硬了,我不來不行。”
秦明淡淡一笑,道:“與其委曲求全,不如朝夕爭鋒。我可是全球富,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別墅的書房會議室內,秦明跟常鴻禧落座席,其他隊長左右分列,副手隻能站著。
常鴻禧吃了顆藥,說道:“秦明啊……他們都是我追隨我多年的下屬,你將來要繼承我的一切,他們也會成為你的下屬。他們就那麽差,差得讓你如此不滿?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親自給你換了。”
秦明心中一笑,你這個糟老頭壞得很,也喜歡演戲。
秦明說道:“義父,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看過暗殺隊伍的全部資料,我心中,他們每一個都是真正的戰士,都是有真本事的,也十分值得敬佩的。我不要他們,不是不喜歡,而是他們不忠心為我做事,如果將來有人要暗殺我,他們的防衛做得吊兒郎當的,那我豈不是有性命之憂?我無法把自己的命交給不信任我的人手上。”
軒轅武等人嚇得立刻站起來,麵朝秦明,齊齊鞠躬,道:“我們絕對忠誠於少爺。”
常鴻禧說道:“秦明啊,我相信這次他們是一時意氣上頭。你也不要過分計較,胸襟要廣闊一點,給他們一個機會吧。如果再有下次,嗬嗬……估計我都不在了,到時候你想怎麽就怎麽吧。”
秦明會心一笑,常鴻禧親自來給他送台階,那他還不趕緊的順勢而下?
他應道:“好,我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但也僅有一次,希望他們不會讓我失望。”
軒轅武、金錢豹、畢元等人聽後,紛紛露出欣喜的笑容,這次他們無禮輕視秦明在先,差點丟了飯碗,多虧了常鴻禧前來,他們才能保住現在的權勢和榮華富貴。
而這還是秦明的一句話保下來的,而常鴻禧在眾人麵前表現如此看重秦明,他們也都明白,秦明這個繼承人就是他們將來要跟隨的寰宇世紀集團的掌舵人。
眾人異口同聲道:“多謝少爺。”
常鴻禧為秦明立威之後,又因為忙別的事離開了。
而秦明也正式得到了所有暗殺隊伍骨幹的信任和忠誠,他臉上也不再掛著演戲的冰冷,眼神柔和了許多,笑容也變得親切,這更讓軒轅武等人感動,金錢豹還當眾誓,以後他的命就是秦明的雲雲。
秦明讓廚房做了一頓大餐,與各頭目喝個酩酊大醉,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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