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個消防戰士從下一層樓之中伸出一手,他抓住了何夢姑的病號衣服。
但是醫院的病號的衣服質量一般,何夢姑下沉的勢頭挺猛的,嘶啦的一聲,衣服被撕爛了,何夢姑還是不可避免的從醫院樓頂摔下去。
“媽!”白玉純驚呼尖叫,走了兩步,直挺挺的暈倒在地。
白大友更是哇的一聲哭出來了,直接原地亂跳,又是大叫又是哀嚎,又是打滾,眼淚鼻涕全流出來了,他愣是沒勇氣靠近何夢姑縱身一跳的那牆。
秦明走近牆邊,聽到樓下也是一片驚呼之聲,這跳樓也太快了,前後不過三十幾分鍾,而且還真跳了,嚇壞了所有人。
氣墊接住了何夢姑,醫療人員立刻跑去救治。
秦明默默的歎了口氣,對於充滿父母慈愛,兄寵妹尊的家庭的秦明而言,他感覺白玉純這一家太尼瑪的悲劇了。
他抱起白玉純,掐了她人中,顧不得男女有別,按著她柔軟的胸口拂順了氣,白玉純才慢悠悠的醒過來。
隻是此時的白玉純,臉色蒼白,表情驚惶,嘴唇更是無一點血色,她抓住秦明問道:“我媽呢?我媽救回來了嗎?”
秦明直接一個公主抱,道:“氣墊接住了,應該去搶救了,我們下樓去看看。你別慌,不要亂,有我在。”
秦明知道這個時候的白玉純,幾乎是天塌下一樣絕望,母親是她的心靈支柱,她要是撐不住,恐怕也會出什麽毛病。
所以秦明不得不給予她安慰,扶持她。
白玉純聽到秦明這話,果然心裏安穩了一些,她此時很怕,身體發軟無力,秦明抱著她,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個時候,秦明就是她唯一的心靈支柱了。
眾人趕到急診,醫生們正在搶救,所有人都必須在外麵等著。
白大友兩腿發軟,已經走不動了,是民警拖著他過來的。
兩兄妹對望了一眼,白玉純憤怒得雙目噴火:“白大友!媽現在這樣,你滿意了?你高興了?嗚嗚……”
罵過之後,白玉純雙手掩麵,哭的稀裏嘩啦的。
她其實也很痛恨自己,為什麽她不能這個家做點什麽,為什麽她這麽無能。
秦明輕撫她後背,他隻能說一些所謂的“大道理”盡量安撫她的情緒。
白大友戴著手銬,直接跪在了病房門口,他麵無表情,心裏也是一團亂,但沒人去看他。
搶救一直到了淩晨三點多,醫生和護士們出來,看他們臉色都不太好。
搶救的醫生對著迎上來的白玉純搖了搖頭,道:“我們盡力了,本來中毒累及心髒,還沒恢複,情緒又激動,又從那麽高摔下來,氣墊雖然接住了,但她的底子太弱了。再加上病人根本沒有求生意誌了,一心求死。你們進去見她最後一麵吧。”
聽到這個結果,白玉純差點又暈了過去,幸好秦明扶住她,但感覺白玉純也是身骨子軟綿綿的毫無生氣。
白玉純好不容易走到病床前,何夢姑整個人都插了不少儀器的管製,心電圖的信號越來越弱。
而何夢姑麵容蒼老,眼神渾濁,她彌留之際,望著白玉純,流淌出一滴眼淚,道:“純純……媽沒用,媽對不起你……原諒媽,原諒你哥,媽最後求你一次了。”
“嗚嗚……媽……媽……”白玉純哭得稀裏嘩啦的,抱著何夢姑的手,泣不成聲。
秦明歎了口氣:“白大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媽臨死前還擔憂著他。”
何夢姑又說道:“你爸……他當初臨走前,留了個一號碼,但大友當初貪玩,不小心弄丟了最後兩個號碼,我們又搬家了,所以……聯係不到了。”
白玉純哭喊著:“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媽媽,媽媽,求求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何夢姑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想抬手默默白玉純,但發覺沒有力氣,最後目光看向被民警押著進來的白大友,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的心跳檢測的儀器瞬間發出長鳴電子音:“滴~”
“媽~!”白玉純哭得撕心裂肺,趴在病床上,淚如雨下,對她而言,老母縱有千般不好,那也是養育她的媽媽。
白大友也黯然下跪,低著頭不說話。
秦明一旁看著,隻能安撫道:“純純,節哀順變吧。何阿姨想你好好的活著,活得開心自由,她一定在天上看著你。”
後麵的事,都走流程了,太平間,殯儀館,火葬場,白玉純也沒錢在廣市買墓地,隻能抱著骨灰暫時放著。
至於白大友,進去了沒幾年出不來,那是他自作自受,等同於親自害死自己的親媽,如果在獄中還不反省,那就沒救了。
但不管如何,何夢姑說了二人沒有血緣關係,白大友也沒有了理由再來糾纏白玉純,跟她要錢了。
這幾天,秦明一路幫忙,忙前忙後,白玉純也是兩天不合眼,看得叫人心痛,多麽善良正直的一個女孩子,卻遭受這麽多苦難。
一切妥當之後,秦明讓白玉純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圖書館兼職的事他處理好就行了,但是白玉純堅持要上班,畢竟答應了圖書館的,不能半路開溜。
秦明也沒執拗過她,就沒多說什麽。
其實白玉純卻很清楚,她想待在能看見秦明的地方,現在她忽然間失去了所有親人,內心正是脆弱和空虛的時候,秦明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她隻有見到秦明的時候,才會好受點。
兩人每天就一起上班下班,偶爾說一些笑話和新聞,日子倒是過得安穩。
後來得到消息,曹力堅一家搬離廣市,曹景誠一審判了七年,但入獄沒多久就被意外身亡,曹家賠了錢給白玉純,但白玉純心裏怨氣很重,沒有拿,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曹家。
這些都是後話,一個月的兼職很快就過去了,秦明之前被打傷的手也恢複如初,而白玉純因為有秦明的開導,也逐漸走出了失去母親的陰影。
工作的最後一天,兩人領了結算的工錢,準備離開。
白玉純拿著不多的兼職薪水,盤算了許久的計劃,道:“秦明,我、我想請你吃個飯。可、可以嗎?”
秦明納悶道:“不如我請你,你才掙這麽點。”
白玉純堅決的搖頭,道:“不,一定要我請你。再讓你請我,我都沒臉見你了。可、可以嗎?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
秦明應聲道:“好呀,你有啥事想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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