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沒心眼的女人
郡主?”鳳可人諷刺道,“你做夢吧,郡主可是隻有皇上能夠親封,你一個商戶女子,怎麽會成為郡主。早知道是個瘋子,我還浪費這時間計較幹什麽?”
她想著法子刺激陳霜,想要套出一些更用有的線索來。
陳霜哪裏經得住刺激,一聽鳳可人說自己是瘋子,眼睛都紅了,“你胡說些什麽,我就是郡主,我就是郡主,是那些人親口承諾我爹的,讓我爹將礦石……”
這事兒也牽扯到秦輝,還未等陳霜說完,他猛地一拍手上的驚堂木,斷案道,”堂下女子陳霜刁蠻跋扈,奪人所好,本官特判罰陳家白銀二十兩,給鳳小姐賠罪。陳霜收押三天牢獄,以儆效尤,若有下次,嚴懲不貸。”
陳霜很不服氣:“大人,明明是這個女人讓她手下打我,為什麽你判我不判她?”
鳳可人讓晚兒推著輪椅過去,眼神上下在她身上打量了會,知道有秦輝在,問不出什麽了,挑眉道,“多謝秦大人。”
陳霜豈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哭訴道,“秦大人,是她打的我!你不公正,我要告訴我爹去!”
秦輝對著衙役冷聲道,“還愣著幹什麽,快把人給本宮拖下去。”
說罷一點也不給她出言的機會,衙役得令就一把拉著陳霜帶去了牢內,任憑她怎麽哭鬧都沒有用。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秦輝很是忌憚鳳可人。
事情落下之後,鳳可人從大堂內出來,正準備回去,身後有人叫她,“皇……鳳郡主。”
她轉過輪椅,看見對麵站著的宮言煜,一身玄色繡金梅華服,豐神俊朗,臉色依舊繃的冰冷,眸中卻滿是複雜之意。方才出言喚她的正是跟在他身邊伺候的林文海。她笑問,“皇上怎麽回到這裏?”
見她的想法沒過了理智,原本他是想匯合鳳燁調查魏國私礦的事情,可是卻也是忍不住讓林文海喚住她。宮言煜抿了抿唇,道,“朕……鳳太傅前兩日飛鴿傳書,發現了魏國人的蹤跡,若真的是魏國君主想從晉國偷盜了鐵礦銅礦,我豈能坐視不理?”
鳳可人想了想,“此事定於清遠縣縣令有關係。”
“嗯,此事太過於危險,你不要再插手了。我不希望因為我,你受到傷害。”
鳳可人轉了輪轉身,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她如今這個樣子,是出自誰的手?現在再來關心她,有什麽用呢?
其實,這事情鳳可人原本是不怎麽想插手,隻是陳霜恰好撞上來而已,但是方才聽到宮言煜這番自欺欺人,自以為是的話之後,鳳可人就想插手了,而且還想將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在狠狠的甩宮言煜一句話,“我調查這個事情,隻是想證明自己的本事,不是為了你,不要在自作多情。”
她想了想,按著陳霜話中的意思,這陳家定然是與魏國有聯係,不然也不會說出封她為郡主這般的荒唐話。看來這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鳳可人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哈努三兄弟,他們上次再晉國丟了顏麵,依著前世她對哈努三兄弟的了解,他們定然是不會這麽算了的。
若此次鐵礦的事情來的真是哈努三兄弟,她知道有一個地方定然能夠打探到消息。鳳可人挑了挑眉頭,對著晚兒和綠草低聲吩咐了幾句,綠草聞言,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小姐,您怎麽能去那般肮髒的地方,若是讓將軍和大公子知道,定是會懲罰奴婢的。”
她從未聽過有女子想去逛窯子的,她家小姐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綠草,你是我丫頭還是我大哥身邊的丫頭?看你事事為我大哥考慮,要不要我將你安排到我大哥跟前去。好似我大哥身邊也缺一個你這般可人的丫鬟。”鳳可人逗趣道。
綠草聞言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顫聲道,“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奴婢是要一輩子跟在小姐身邊的,小姐不要將奴婢送走。”
話音還未落下,人已經噗通一聲跪下了。
眼瞧著,這眼淚要落下來了,鳳可人忙讓晚兒扶起了她,輕聲寬慰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莫要哭,你這般水靈靈的樣子,若是讓大哥瞧見了,還以為你欺負你呢。”
“小姐……”綠草一張小臉燒的快要滴出了血來。
晚兒和綠草雖然極力阻止鳳可人,但是一個時辰之後,她們還是出現在了一家叫飄香苑的門口,這飄香苑可是她在一家酒樓內打聽了許多,才打探到耳朵。之前她們在那家客棧花園內見到宮言承同一個名喚琴音的紫衣美人嬉鬧玩樂,那琴音就是飄香苑的頂梁柱。
眼下天還未全黑,飄香苑的大門也是才開不久,門口零零散散的站著幾個姑娘,鳳可人特意換了一身男裝,白衣飄飄,玉樹臨風,美中不足的便是她坐著輪椅,而此次,她叫上了鳳燁留下的所有小廝。一來她當然是怕自己會出了事情,二來,這樣子顯得氣勢一點,那些個姑娘覺得她是貴公子,自然會想了法子討好她,她也能夠更快的問出些事情來。
果不其然,飄香苑的管事看到浩浩蕩蕩而來的鳳可人,立馬扭動著豐腴的身子揮著手帕迎了上來,嬌聲道,“誒呀,公子麵生的很,是第一次來奴家這兒的飄香苑吧,公子真是好品味,奴家這兒的姑娘可是清遠縣出了名的水靈,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奴家給你挑幾個好的。”
鳳可人想了想,勾唇一笑,隱隱有幾分紈絝不羈的味道,壓低了聲音道,”本公子前兒個過來,聽聞你們這兒的琴音姑娘美若天仙,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管事麵色一僵,很快回神笑道,“公子可真不巧,琴音今兒個有貴客,怕是無福享受公子的厚愛。”說著,她朝裏麵揮了揮帕子,出來四個模樣身材都出挑的姑娘,笑道,“公子,莫說奴家不照顧公子頭次來,這四個姑娘在我們樓兒也不比琴音來的差。”說著,她對四個人使了個眼色,“春熙,夏眉,秋雙,冬輕還不趕緊的迎了貴客迎麵。”
鳳可人原本也不是來找了琴音,琴音見過她,哪怕她現在換成了男裝,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像戲折子上寫的那樣,沒有一個人認得出來。她這般樣子,隻是為了不讓飄香苑內的人起了疑心罷了。
鳳可人示意晚兒給了一錠銀子扔給管事,沉聲笑道,“我不喜吵鬧,有勞管事給我安排一個包間。”
管事直勾勾的盯著晚兒遞過來的銀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不住的道,“奴家這就去辦,奴家這叫去辦,保管公子滿意。”未了,還不忘叮囑春夏秋冬四個姑娘好好招待鳳可人。
春夏秋冬四個姑娘在飄香苑待著時間也長,這來來往往什麽樣子的客人沒有見過,見鳳可人出手這般闊綽,雖說坐著輪椅,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貴氣,想來身份定然不是常人能夠相比。她們今兒個還聽聞,這陳家大戶的千金因為搶了一個坐輪椅的姑娘,被縣令給關在牢內了。
陳家大戶是誰?那可是清遠縣出了名的霸主,以往縣令討好都來不及,哪裏敢去責罰了這陳家千金,眼下能夠將陳家千金給關到牢中,莫不是那坐輪椅的姑娘來頭更大。眼下的公子正好也坐輪椅,而且她們也是第一次瞧見,莫不是那姑娘的兄長?
想到這裏,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忙推著鳳可人去了一家上好的雅間,一頓噓寒問暖。鳳可人並不是男人,也隻能象征性的摸摸這個小手,捏捏這個臉蛋,瞧著那手中宛如豆腐一般滑嫩的質感,春夏秋冬四個美人溫順的模樣,鳳可人隱約有些明白,這男人為何會來這裏尋了樂趣。
不過,她自始至終認為,但凡有些法子的姑娘,是決然不會來了這裏,出賣了自己。是以,她也並未帶著世俗的眼光看這裏的姑娘,半晌,她讓春熙去叫了一壺酒,笑道,“聽你們四個的名字,我還以為是姐妹呢。不過看著你們這般模樣。你們信不信,這世上有長的一模一樣之人。”
四人明白鳳可人今日過來不是尋歡,眸中也並未像以往來的人那般透著輕視,望著那雙清澈明亮的星眸,心中大有好感,夏眉是四個人當中年級最小,也是最為活潑的女子,聞言笑嘻嘻的道,“信啊,公子莫要不信,前兩日奴家還在樓中看到三個長像一模一樣的人,來尋了琴音姐姐,隻不過那日琴音姐姐出去了。
管事原本想要讓我們過去作陪,但是那三個人製定了讓琴音姐姐作陪,不然就砸了這飄香苑,管事無奈,隻得請了琴音姐姐回來,待三人離開琴音姐姐房間之後,我們還聽琴音姐姐在房裏還哭鬧了好一陣子。怕是這三人對琴音姐姐……”
“夏眉,你莫要胡亂說了話髒了公子的耳朵,我們淪落至此,本就是薄賤的命,哪裏還有什麽選擇。”秋雙在四人中年級最大,來的飄香苑年數也最久,她的性子也最沉穩,眉眼中也始終淡淡的籠罩著一股子的憂愁。
話落,夏眉的一張小臉便垮了下來,許是因為鳳可人臉上的笑容太過於安定人心,讓她們不知不覺將心裏的話給吐了出來。雅間內瞬間寂靜一片,令人有些沉悶。
最後還是春熙給鳳可人斟了酒,打破了沉靜,“今兒個你們都怎麽了,公子難得來一次,不好好作陪,拉著一張臉作甚?”
鳳可人一口飲盡了這杯中酒水,半晌,才眯著眼開口道,“姑娘們何必自怨自艾,我相信若是你們生活中還有別的法子,定然不會來這裏。大家都是為了自己能夠努力活下去而在拚命,隻要你們不輕視自己,這世上也沒有人有資格輕視你們。
出身不是一個人能夠選擇的,但是未來是一個人能夠努力的,哪怕你們眼下淪落至此,我相信隻要你們不放棄自己,終會有一天能夠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一番話,每一個字都輕輕的敲在四人的心頭上,饒是堅強冰冷如同冬天的冬輕也微微紅了眼睛,說白了來這飄香苑的人,哪個會將她們當成來,無一不是將她們當成尋歡作樂的工具罷了。
鳳可人也沒有想到,就是因為今日她漫不經心的這幾句話,往後竟然會多了幾個忠心耿耿的丫鬟。不過這是後話了。
四個人被感動的每個人都挨個敬了鳳可人一杯酒水,這飄香苑的酒水喝著甜甜的,鳳可人以為不會醉,又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這一杯一杯下去,她便有些頭暈,覺得這雅間有些悶的慌,便想出去透口氣。
出去之後,才發現這酒勁上來了,打算的早些回去,抬眸一看才發現這飄香苑內的雅間大都一樣,她出來的時候竟忘記看了寫在上麵的門牌,按著自己殘存的記憶,鳳可人大致找了一家覺得是的雅間推門就遷怒,沒想到遇到了熟人。
跟自己的雅間相比,這裏就相當的糜爛奢華,宮言承一身緋紅色的袍子微微敞開,慵懶的躺在軟塌上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看著下麵拚命扭動身軀的跳著舞的琴音,修長的手指還時不時斟了一杯酒水慢悠悠的喝下去。
鳳可人還以為他去調查周村的事情去了,沒想到這貨竟然跑到飄香苑中看美人來了。
宮言承看到鳳可人一身男兒裝扮的樣子,眯著眼睛看了半晌,臉上倒是沒有一絲的驚訝,單手撐著腦袋,對著鳳可人伸出手指邪肆的勾了勾,輕笑道,“長了狗鼻子了,大老遠就能聞到我在這兒?這身衣服倒是挺配你的。”
鳳可人推動著輪椅在他軟塌麵前的台階上停了下來,凝眸看他,道,“莫不是承公子看到我的男兒裝,覺得自卑了?”
宮言承拍了拍手,示意琴音停下舞步,示意她先出去。
琴音是見過鳳可人的,瞧見宮言承對鳳可人的樣子,心中滿是戒備,原本以為她再也遇不到宮言承,但沒想到眼下還能碰到他,在今日見到宮言承之後,她是打定了主義要跟在宮言承身邊,眼下她哪裏願意出去。
嬌美的臉上滿是委屈,含水的媚眼狠狠的瞪了鳳可人一眼,然後走到宮言承麵前,半跪著身子道,“爺好不容易來看奴家一眼,奴家都還未好好伺候爺盡心,爺就想打發了奴家出去嗎?”
不可不說,琴音是一個尤物,若鳳可人是男人,瞧著她含著春水的眼神,刻意放柔嬌嬌媚的聲音,還有那玲瓏的腰身,怕也是會把持不住。鳳可人不是,可宮言承是男人啊,她眨著迷蒙的星眸,視線不斷的在宮言承和琴音身上來回的移動,大有看戲的樣子。
見到鳳可人這般樣子,宮言承唇角的笑意漸漸凝固了起來,他淡淡的瞧了一眼琴音,沉聲道,“出去,別讓我說第二次。”
音調雖未有太多變化,但是卻讓琴音不敢拒絕。她恨恨的望了一眼鳳可人,委屈的出去了。
等到雅間內隻剩下鳳可人和宮言承兩個人,宮言承坐起身子,長臂一伸,將鳳可人整個人撈了起來,放到軟塌上,然後他如玉淬般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麵對著自己,兩人彼此的呼吸交纏,宮言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他望著她迷蒙的星眸低低道,“你又喝醉了?”
鳳可人輕笑道,“哪裏,不過是小喝了幾杯,哪裏比得上承王您,美人在懷,還不暢快。不過你也是不夠意思,說好是朋友,自己來這裏玩,卻將我撇下。”
宮言承問,“吃味了?”
鳳可人一臉風清雲淡,“你繼續。”
“你來這裏幹什麽?”宮言承調侃道,“莫不是覺得自己沒有,來這裏體會下感覺。”
鳳可人憤怒的對著他撇了撇嘴,良久才正色道,“我今日在買簪子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囂張跋扈的人,她同我搶簪子,然後我把讓人將她打了一頓,誤打誤撞得到了一些線索,想著來這裏打探下消息,不巧就碰上承王你了。
你雖然可惡了點,但是我還是好心的跟你說,你眼下這個老相好,很有可能也跟這件事情有關,你要不要出賣下色相,套點話?”
宮言煜被鳳可人的這番話說的心中一陣悶火,捏著她的下巴,視線定定的絞著,恨恨問道,“鳳可人,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是不是女人?”
“是啊。”鳳可人有些高興地蹙了蹙眉頭,“我隻是提個小小的建議嘛,你不願意就算了嘛,放我下去,我要回去了。”
“你攪了本王的雅興,你覺得本王會這般輕易放你回去?”宮言承難得沉下臉,一副要咬死鳳可人的模樣。他其實也是得到了線索來調查魏國的事情,但是這話從鳳可人的嘴裏說出來,他心裏就十分的不舒服,眼下恨不得能夠掐死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