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連本王的王妃都敢搶
洪年饒甩出來的簪子恰好同徐壯娘親那日在靈堂塞給她的簪子模樣一模一樣,鳳可人還特意的瞧了瞧簪子上麵刻著的芙蓉花,也是一模一樣……
洪年饒帶過來的人大都是巴結他跟著他做生意之人。他們隻知道洪年饒背靠著大山,惹出天大的事情都無礙。何況有些人心裏還想著,等洪年饒玩夠了鳳可人之後,他們也能夠分到一杯羹,要怪就怪這小女子委實長的水靈,他們走南闖北,什麽樣的姑娘沒見過,像今日眼前這般的姑娘,確是頭一回。
鳳可人五官生的豔麗,又出生在將軍府,秀麗的眉眼間帶著幾分其他女子不曾有的英氣,朱唇多一分便紅少一分便淡,如此淡妝濃抹總相宜,眼下,鳳可人正冷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盯著洪年饒,讓洪年饒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眾人為了討好洪年饒也是使出了渾身的勁,有一兩個已經不怕死的伸手來攥鳳可人,宮言承一怒,將腰間的令牌給拿了下來,放在洪年饒等人麵前,冷聲道,“天大的膽子,連本王的王妃都敢搶,當真是不要命,本王成全你們!”
話音還未落下,宮言承已經連著踹到了兩個人,這次他使得是十分力道。那些個商人也不過是仗著人多的烏合之眾,哪裏能擋得住宮言承的怒火,被踹的那兩個人倒地便捂著胸口嘩啦吐出一大口鮮血,暈死過去。
洪年饒被這一幕驚的一愣一愣的,他僵硬的轉過腦袋看著宮嚴承手上的牌子,盯著那個碩大金色的承字,吞了吞口水,額頭上布滿了汗珠,正一大顆一大顆的滑落下來。
“真,真的是承王殿下……”洪年饒肥厚的嘴皮子抖的很厲害,舌頭也像是打結了一般,好半天才完整的吐出一句話,“快,快走。”
大堂內霎時鴉雀無聲,宮言承回過頭來,對鳳可人道,“你想問他什麽就問吧,若是他敢說一句假話,本王一定讓他人頭落地。”
鳳可人點了點頭,看向洪年饒再一次問道,“這簪子你哪來的?”
洪年饒結巴道,“小,小的真不知道,這簪子從哪裏來的。”
鳳可人聞言蹙了蹙眉頭,道,“你來白帝城之後,還去了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
洪年饒見鳳可人隻是問話,並無動怒之意,倒也鎮定了幾分,道,“小的來白帝城之後,便一直在客棧內或者去玉礦內選玉石。”
鳳可人看了看他帶過來的人,其中不發有幾分眼睛渾濁,臉色差強人意之背,便冷聲道,“還有呢?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洪年饒尷尬的扯了扯嘴唇,道,“還有便是同一些好友去紅塵樓內。”
鳳可人眯了眯眼睛,將手中的簪子放到自己的荷包內。她一同紅塵樓便知道裏麵是做什麽的。俗話說男人本色,當真真是男人本色。鳳可人望向許旭容,問道,“許大人可是知道這紅塵樓?”
許旭容聞言,神色微變,不由尷尬道,“鳳小姐,這紅塵樓是白帝城內唯一一座窯館兒。”
鳳可人對著宮言承挑了挑眉頭,笑眯眯道,“這倒是有趣了,這每件案子都跟窯館兒有聯係。”
隨後,鳳可人又問洪年饒道,“你去那紅塵樓時,都是叫那個姑娘陪的?”
洪年饒一愣,他原是沒有想到鳳可人一個姑娘家家的對窯館兒這般的熟悉,這一下便是打開了話匣子,諂媚的道,“這白帝城雖說是窮了些,但是這紅塵樓的姑娘確是各個都水靈的,小的此次前來,這紅塵樓內又多了一個水靈的小丫頭,喚彩月,是個雛兒,小的這幾日便都是讓那個姑娘作陪的。”
鳳可人想了想,低聲念了一遍,“彩月?”
洪念饒忙不停的道,“對對對,不過小的聽那紅塵樓裏那管事說,彩月那丫頭是前不久從雲城來的,好似家中的人生了病全死了,孤身一個人。小的也是衝著那彩月是個雛兒,不過到底是山野來的丫鬟,全然比不上王妃您一丁點的氣質。”
宮言承聞言,臉色驀的又沉了下來。鳳可人倒是不在乎洪年饒說的。見鳳可人沒有什麽問的了,洪年饒經過方才在這一鬧又一嚇,臉色越發的慘,包紮的斷臂白布中也隱隱透著血,著實是疼的厲害。他咽了口口水,一臉哀求的看著鳳可人,卑微討好的問道,“王妃,小的知道的都同王妃說了,小的……能不能先下去?”
惡人自有天收。鳳可人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他臉上那顆尚不起眼的小豆豆,轉過了身子不去搭理他。洪年饒見此忙利索的吩咐人,將他抬了下去。待洪年饒走後,鳳可人道,“昨兒個我出去的時候,看到街上有幾家攤子上麵擺著的玉鐲子成色不錯,我想再去瞧瞧,多置辦幾個。”
許旭容聽後忙說要陪鳳可人去瞧,感謝方才鳳可人和宮言承的解圍。鳳可人搖了搖頭,她笑道,“許大人,你若是跟著我去,怕是那些個商主不願意收我的銀子。再者,你還有這般多的事情要忙,我怎好打擾。”
自然,最後陪著鳳可人出去的還是宮言承,兩人在街上轉了轉,鳳可人忽然問,“你說那紅塵樓中新來的姑娘,會不會是山藥?”
“是她有如何?你認為她跟這個案子有關係?”宮言承慢悠悠道,“她左不過一個山野丫頭,能整出什麽事情來?”
鳳可人感覺到宮言承心情莫名的好,似笑非笑的道,“這姑娘在雲城的時候,可是心心念念都是你,若真是她,不如勞煩承王用一下美男計?”
“你覺得這些人身上長的蟲子,同雲城內的蠱有關?”
“這個蟲子看上去也很像蠱。”
兩人沿著街道逛了一會,今日出來的攤販比昨日的要多些,上麵大都還是玉石。這白帝城中的百姓倒也是淳樸,上麵放著許多的玉石大都成色都十分的不錯,價格確是比帝都的商鋪中少了一大半,鳳可人買的倒也是開心,拿了一個又一個。
宮言承今日的心情委實不錯,尤其是聽到洪年饒喚鳳可人王妃,鳳可人沒有一句的解釋,好似默認了一般,是以鳳可人那一個,宮言承就付一個銀子,到後來,隻要鳳可人看一眼的,宮言承全都買了下來,讓隨身的影衛全都拿了回去,放到鳳可人在的屋內。
鳳可人瞧著宮言承大有將整個街道內的玉石包下來的感覺,在宮言承又想掏銀子的時候,連忙將手中的玉鐲放下,沉聲道,“我方才來的時候,看到那一邊有一家小館子,好似專門做白帝城民間小吃的。這玉石已經買的夠多了,若是在買下去,怕是帶不動。我們去那家小館子中瞧瞧?”
宮言承在商販期待的眼神中收回了掏銀子的手,推著鳳可人去了她製定的那家小館子。小館子的門開著,見到鳳可人和宮言承來,掌櫃的立馬迎了上去,待鳳可人還未落座,他便抱出了一大堆的小吃名字。原來,昨兒個鳳可人在那家商販買鐲子的事情,已經在白帝城傳遍了。這白帝城今時不同往日,有個客人來都是難得的,何況還是一個不差錢的主。
這小館子的掌櫃看到鳳可人坐的輪椅便知道那就是昨兒個傳的風風火火的那兩位金主。鳳可人聽了之後,要了兩碗木蓮糖水,眯著眼睛瞧著宮言承。
宮言承一邊把玩著店家送上來的勺子,一邊抬眸對上鳳可人盯著自己的眸子,笑道,“怎麽,現在才覺得本王生的英俊,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嗎?”
鳳可人撇了撇嘴,看著掌櫃正端著盤子向著他們走過來的身影,道,“當王爺是不是銀子特別多?”
“你缺銀子?”宮言承挑了挑眉頭,桃花眸中竟是玩味,“你若是缺銀子,盡管同本王開口。本王還能委屈了你不成?”他邊說邊從腰間掏出幾張銀票放到鳳可人的手中。
鳳可人睨了他一眼,瞧著手上被他塞過來的銀票,嘴巴撇的更加的厲害了。她知道宮言承出生皇家,不缺銀子,倒是沒想到他隨意拿出來,便是幾千兩。宮言承以為鳳可人鮮少,又拿出了幾張,很淡定的道,“出來的時候,銀兩帶的不多,到了帝都之後,我讓李楠將王府金庫的鑰匙給你送過來,你想要多少去王府金庫內取便是。”
鳳可人直接將手中的銀票塞回到宮言承手上,這男人當真是越說越過分。
這木蓮糖水味道很是一般,鳳可人吃了幾口,便吃不下去。瞧著離吃午膳還有些時間,鳳可人想著去徐壯家看看,或許還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兩人到的時候,徐壯家木門緊閉,上麵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宮言承上去敲了敲門,結果沒人應。
這徐壯才入土,怎麽屋內沒有人?兩人正疑惑間,隔壁的一戶人家一個婦人走了出來,鳳可人記得那個婦人,在徐壯的靈堂上,那個婦人是在徐壯娘親身邊,安慰她的。
隔壁的婦人是聽到徐壯家有敲門聲,才走了出來,看見是鳳可人和宮言承,覺得有些眼熟,便多嘴問道,“你們是來找徐壯的嗎?他前幾日才走了,回去吧。”
鳳可人抬眸瞧了一眼宮言承,問道,“大嫂子,勞駕問一句,這徐壯的媳婦和他娘親呢?”
婦人臉色變了變,“誒,都是苦命的人,你們找她們有什麽事情?”
“哦,我們是外麵來的,聽說這裏的玉礦很好,徐壯是出了名的采玉礦夥計,就想來瞧瞧,我之前托人在他地方那了一個玉石,準備帶回去給娘親當賀禮用的。徐壯走的消息,我們昨兒個便有聽說,說是得罪了山神,但是我們千裏迢迢的過來,就是為了拿這個玉石頭回去,不能白跑了一趟。”
這婦人一聽鳳可人是來買玉石的,連忙熱情了起來,話也變得多了起來,“誰說不是呢。這徐壯也是可憐,這以往啊采玉礦都沒事,好端端的將那些個血玉給拿了出來,得罪了山神。可憐了徐大姐和徐大嬸,家裏每個男丁,往後也不知道怎麽生活。”婦人感歎了一句,忙又道,“小娘子,你是來買玉石的對吧,徐大姐和徐大嬸自從將徐壯送入土之後,便一直就沒開過門。這會兒怕還是睡著,要不你來我地方瞧瞧啊,我家那老伴,也是采玉礦的好手,隻不過就是我家老伴年級大了,不像徐壯這般年輕,撿不到這頂好的玉石。”
說罷,期待的瞧著鳳可人。
鳳可人和宮言承對視了一眼,鳳可人跟著婦人走了進去,一邊推著輪椅一邊道,“誒,我聽聞為了才玉石,這白帝城死了不少人,大嫂子我說話向來直爽,說句不好聽的,大哥真是運氣好的。”
婦人倒也是實在,推著鳳可人到了院子門口,道,“誰說不是,自打聽說這什麽山神的詛咒後,我們也是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後來見過去這般久,他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婦人歉意的看了一眼鳳可人繼續道,“小娘子,你腿腳不便,這屋子不好進,我去屋子裏給你拿。”
趁婦人進去那玉石的時候,鳳可人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四周,見隻是一個普通的農舍,倒也作罷。婦人來的很快,手上捧了好幾個包著石頭的原礦石籽料,大小都有,她看著鳳可人隨手挑了一個忐忑的道,“小娘子,不瞞你說,我家老伴年級大了,幹不了重活,這些個料子是在別人開剩下的玉礦內撿到的,以往人多的時候,我也是去外麵擺攤賣賣。你若是喜歡,我給你算便宜些,在送你一些。”
鳳可人掂量了下手中的石頭,假裝不經意的道,“大嫂子,我來白帝城的時候聽聞那血玉很是好看,大嫂子可是看到過。”
那婦人臉上神色變得有些難看,一雙手在陳舊油膩的布兜上擦了擦,緊接著她一屁股坐了下來,望著鳳可人小聲的道,“小娘子,我看你樣子是個好人,我就實在點跟你說。這血玉啊,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玉石被挖出來的時候,可都是石頭模樣的,打開啊多半也是綠的,白的,青的,少見的也有紫色的,這玉石要想紅啊,得,得見血……”
婦人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鳳可人的模樣,見她沒有被嚇到才敢放心的說下去,“這第一次開采到血玉的時候,我見鄰居們都在傳,開采出來血玉的下麵,有幾具白色的屍體!所以小娘子,這血玉不吉利,你可千萬不要上當,我家……那婦人還想說什麽,被一陣咳嗽聲所打算,鳳可人抬頭望去,見屋門口移了一個人,看上去很是兩鬢斑白,憔悴消瘦,眼眶深陷,眼睛渾濁,望向鳳可人的眼神也有些陰深深的,很是不舒服,鳳可人猜那人便是這婦人的老伴。
未等鳳可人開口,婦人的老伴便看向婦人怒道,“你個長舌婦又在說什麽?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這玉石不賣了,你還找人進來幹什麽?我看你是巴不得讓老子早點死是吧?”說完,便轉身顫顫巍巍的走了進去,鳳可人看著那個佝僂的身影,楞了楞神,
婦人被訓得眼圈兒發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鳳可人,訕訕道,“自從出現有人死後,他就一直擔心自己會出什麽事情,所以脾氣有些不好。小娘子,你看這玉石……”
回過神,鳳可人選了其中兩塊道,“就這兩塊。”
婦人臉色一喜,“那我再送你兩塊小的,若是運氣好,還能在開出一些好的,小娘子也可以找了工匠鑲個戒指也好。”
付過銀子後,婦人親自送了鳳可人出來,宮言承已經在外麵等候了。婦人見到宮言承,忍不住又歎了一句,“小娘子,當真是好福氣,找了這般好的一個夫君。”
宮言承聞言,忍不住多瞧了那婦人一眼,遞出幾塊碎銀子給那婦人,那婦人見到,忙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娘子方才已經付過了。”
宮言承輕笑道,“你話說得好,這是我賞你的。”說罷,將銀子往那個婦人手中一塞,推著鳳可人離開。那婦人怔楞了良久,這才想起來,昨兒個大家都在傳來了財神爺,今日自己竟遇上了。
走了一段路,鳳可人才看向宮言承問道,“裏麵怎麽樣?”
宮言承眯著眼睛道,“都死了,徐壯他娘給了你什麽?”
鳳可人聽後眨了眨眸子,從袖間掏出兩支相同的簪子遞給宮言承,道,“其中一支是徐壯娘親在靈堂內偷偷塞到我手上的,還有一支是早上洪年饒從袖間內甩出來的,兩支一模一樣。我猜這徐壯娘親死定然是同這簪子有關。”說著鳳可人咬了咬唇,看向宮言承,正色道,“我好像知道那玉礦洞中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