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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棋逢對手

  “徐伯,這裏都是老人嗎?”葉瀾有些好奇的問道,百草穀的藥草有許多都來自這裏,她進到這裏難免有些好奇,因為在百草穀的時候,師傅不讓她進入這裏。


  鳳卿突然輕輕的拍了下葉瀾的肩膀,葉瀾有些好奇的扭頭看他,見鳳卿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下去。鳳卿狐狸眼閃了閃,輕聲道,“我們等雨停了便走,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問題幹嘛?若是恰好徐伯的兒女出去,他們兩老在家,你不是戳到人心口上去了?”


  鳳可人略帶吃驚的瞥了一眼鳳卿,取笑道,“二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細心了?”


  鳳卿伸手拍了下鳳可人的腦袋,訓道,“你也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多嘴了?”


  “多嘴?”鳳可人伸手揉了揉被打的的地方,外麵雨聲很大,她凝眸看向風卿,突然小嘴撇了撇,嘟噥道,“不說了,省的待會又要挨打。”


  這場大雨來的很是莫名其妙,也讓人琢磨不透它什麽時候才能停,不知不覺,天色便暗了下來。今日怕是不能走了。徐婆婆好客,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便做了一桌子的菜肴,叫眾人用晚膳的時候,她雙手在陳舊的破圍兜中搓了搓,似乎有些難為情的道,“今兒個雨大,沒有什麽好菜能夠招呼大家的,等明兒個雨停了,你們用了午膳在走,我讓老頭子去山間給你們弄些野味嚐嚐,給你們圖個新鮮。”


  眾人連聲感激道,飯桌上的菜肴有許多是他們在山中的時候,葉瀾給他們采過得。徐婆的手藝不錯,眾人吃的也很是滿意。用完後晚兒和葉瀾便幫著徐婆打理家務,整理他們待會要睡的床鋪。


  門口窗戶邊上,鳳卿長身而站,鳳可人推著輪椅走上前,星眸中閃過一絲猶豫,試探性的問道,“二哥,你在擔憂什麽?”她順著鳳卿的視線仰頭看上去,“你剛剛為什麽阻止葉瀾在問下去?”她和他是兄妹,怎麽會不知道他心裏有事。方才她沒有在問他,不過也是怕有什麽事情而已。


  鳳卿轉過身子,靜靜的看了鳳可人半晌,結果對宮言承道,“我閑暇時候來過這裏,莫看這小村落是種植藥草,但是風景極好,等雨小了,你帶可兒去村東麵瞧瞧,那裏有一片藥田風景甚是獨特。”


  鳳可人忍不住在心裏暗自翻白眼,這還是她的二哥麽?哪怕不想告訴她,也不必要將她往火坑裏推啊。最後,還未等鳳可人出聲,兩個男人已經愉快的做了決定。宮言承靠近鳳可人熟稔的將她抱了起來,徐伯剛好出來,看到宮言承和鳳可人要出去,臉上表情立刻都變得不淡定了,追上前幾步阻攔道,“天都這般黑了,客人你們還是早些休息為好。”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神情太過於激動,緩和了些解釋道,“下了好半天的大雨,村中都是泥路,怕是會髒了客人的鞋子。”


  鳳可人待在宮言承懷中,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頭,她忽然覺得,這裏有些奇怪。


  宮言承像是沒有聽到徐伯說的,一隻修長如玉淬的手指抓著油傘,一隻抱著鳳可人,外麵的雨聲小了很多,雨聲打在欄杆上,霹靂扒拉的作響。鳳可人抬起眼眸,看見宮言承恰好垂下眸子,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宮言承紫眸中鍍著一層柔光。


  鳳可人眼底閃著擔憂,她扭頭看向在門口很是著急的徐伯,道,“我們這樣出去會不會不好?徐伯好似不太開心。”


  宮言承眯著桃花眸子道,“無妨,我們隻是出去欣賞風景,又不是去做賊。你抱緊我,待會若是摔下去,摔了一身的泥,本王是會嫌棄的。”


  鳳可人挑眉道,“你確定?”


  這村也算是與世隔絕,村中的路自然不能夠同帝都街道的路所能比,因為大雨,這路上確是泥濘不堪,宮言承抱著她走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小心。


  宮言承抱著她,眸中的柔光不減,“本王說到做到,你若是真的掉下去,摔了一身的泥,本王決不會在抱你……”誰知道他話還未落地,鳳可人突然鬆開了手,身子一沉,似乎要掉下去,在宮言承下意識的準備甩油傘去抱她的時候,她有自覺的摟上了宮言承的脖子。


  被宮言承“欺負”了這麽多次,她偶爾也想欺負回去。這一路上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鳳可人早已經將宮言承當成了自己家人一般對待。她就是在遲鈍,也是能夠感覺出來宮言承對她的照顧,對她的好。隻不過撇開她現在身上的醉相思,不能動情之說。她心中還是有那麽結,她隻想等那個結走出來之後,再麵對宮言承,不然對宮言承不公平。但是在她還未走出來之前,她想盡力對宮言承好,希望他開心。


  宮言承猛地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摟住鳳可人,眯著眼睛看著懷中的人兒眯著眼睛壞壞的笑著,清澈明亮的星眸像是在雨幕中最亮的那兩顆星星,雨點落在她清秀白皙的臉上,氤氳了一層朦朧的霧氣,她粉紅色的櫻唇向上瞧著,得逞的看著宮言承,好似在跟他炫耀,我厲害吧,看把你嚇的。


  宮言承見到懷中人兒這般可愛的模樣,心中好不容易湧起來的怒火也在一瞬給熄了回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說說你,什麽不好學,偏生學壞了。若是這個時候,你沒有抓穩,真的摔下去了怎麽辦?”


  鳳可人若無其事的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道,“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掉下去的。不過這不重要,你是不是應該把油傘給撿起來,不然我們回去又要成為落湯雞了。”


  宮言承沒好氣的撿起油傘,惡意的將她往上拋了拋,勾唇壞笑道,“本王聽聞女子大都愛美,時常為了自己的身段不敢多吃,有些甚至還為了自己身段能夠看起來更加婀娜輕盈些,故意不用了晚膳。這一路上,本王就不曾看你少吃過什麽,甚至還經常多吃。以往沒發現,今日抱起來,確是發現你比在帝都的時候重了不少。”


  鳳可人聽後不敢置信的去掐了掐自己臉上的肉,迫不及待的問道,“難道這一路我吃胖了?”不行這可如何是好?鳳可人不會學那些女子刻意的去節食,但是身為女子,她也是很在意自己的身段。不行,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變胖了。上一刻還在孩子心氣準備欺負宮言承的鳳可人,這一刻已經苦惱的在準備要如何少吃,將身上多出來的肉給減少回去。


  宮言承自己都不知道,今夜因為他這無心的一句,接下來的這幾日,他得想盡了法子哄說鳳可人吃飯,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風卿所說的那片藥草田在村子的東麵,許是這村中老人比較多,是以這天才暗下來,村子裏便已經見不到什麽燭光亮著,許是下雨天大家早早便睡下了。村裏很是安靜,宮言承抱著鳳可人一路往前走,鳳可人驚奇的發現這村落似乎不小,有很多小巷子,從小巷子中吹來的夜風中,帶著少許草藥的味道。


  兩人彎彎繞繞的經過兩條小巷,才到了風卿口中所說的藥草田。鳳可人原是以為風卿是不想她待在徐伯屋子裏纏著他問事情,這才將她打發了出來的,到了這花田,鳳可人才知道風卿沒有打發她的意思,這裏的藥田景色很是不錯。


  天公也甚是作美,他們到達藥田的時候,天上雨點收斂了很多,即便是不打油紙傘,雨點落在他們身上也不過是撓癢癢。藥田內開滿了各種顏色她說不上名字來的草藥花兒,有些是一大朵一大朵,有些是一大片一大片,紅色,黃的,藍的,紫的很是漂亮,許是他們的到來,驚動了這花草田內的螢火蟲,成批的螢火蟲飛舞在草藥田中,這一刻,鳳可人感覺自己來到了天上的瑤池仙境一般。


  宮言承抱著鳳可人撐在油傘長身立在藥草田的一頭,高挺的身姿迎風而立,夜風吹來,將他銀灰色的長袍吹得簌簌作響,饒是看過許多美景的他而言,眼下藥田的美景也讓他忍不住感歎,委實是好風光。但是,再好的風景,也依舊比不過懷中人兒。


  宮言承眼角的餘光沒有一刻離開過鳳可人,他道,“等解了皇兄的毒後,我帶你去別的地方走走,看看晉國的大好河山。”


  鳳可人舍不得的從藥田內收回視線,抬眸玩味道,“不要!承王您的性子太讓人捉摸不透,萬一小的一個不小心,將你惹了生氣,你豈不是要將我賣了不知道哪裏去?”


  今日夜色甚好,宮言承也懶得同她鬥嘴,微微眯著的眼眸中明顯都是柔聲,因為他感覺到了鳳可人對他的態度有些變化,哪怕很是細微,他思忖道,“你覺得將你論斤賣還是整個賣好?”


  鳳可人伸手往他的額頭上探了探,搖了搖頭,似是疑惑又是惋惜的咂嘴道,“咦?這額頭溫度明明沒有高啊,為何會說了胡話,可惜了,可惜了,承王這般英明神武的人,被幾隻小小的蝙蝠給嚇傻了,開始說胡話了,真真是讓人覺得惋惜。”


  藥田內螢火蟲肆意的飛舞著,有些好似不怕人的,飛到了他們的身邊,在他們身邊來回的舞動著。


  宮言承看著她一臉惋惜的樣子,唇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當即甩下油紙傘,雙臂用力的將她給抱離了自己的懷中。鳳可人身子猛地一輕,失去了依靠感,頓時慌了神,宮言承柔聲道,“別怕,我帶你慢慢的走。”


  聽到“走”一字,鳳可人星眸的光亮便暗淡了幾分,她身邊的螢火蟲似乎也感覺到了她心中的不快,更加賣力的在她身邊飛舞。鳳可人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道,“我這兩條腿怕是已經廢了,要站起來談何容易?”


  “可兒你還想走嗎?”直到鳳可人習慣了這沒有倚靠的感覺,宮言承才柔聲問道,“你二哥曾對我說,你隻是被傷了腳筋而已,隻要將腳筋溫養好,你的腿依舊還能走。本王已經找到了能醫治你腿得人,恰好那人就在百草穀中……”


  鳳可人猛地抬起腦袋來,就在那一刻,宮言承看到了她星眸中燃起來的希望,那一道光亮如同雨天後的彩虹,如同劃破無邊黑夜的那一縷晨曦。突然間,一個柔軟的身子便撲了過來,鳳可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宮言承的瞳仁有些微張。


  宮言承很快就回過了神,接下來,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挑起了鳳可人的下顎,緋紅色的薄唇堅定的印了上去,鳳可人吃驚的想要伸手去推他,可惜他熾熱的懷抱就像是鐵做的牢籠一般,狠狠的禁錮著他。鳳可人瞪大了眼眸,看著螢火蟲下麵宮言承那張若隱若現的俊臉,他狹長妖媚的桃花眸中倒映著螢火蟲的光亮,像是落入深潭中的星星,美麗的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抓。


  鳳可人已經分不清楚是宮言承身上的芙蓉味道還是這藥田內藥草的味道,她隻知道鼻翼間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宮言承怕她身上的醉相思發作,隻在她唇瓣上流連了一會,便放開了她,隻是那炙熱的目光卻不離她分毫。


  你問宮言承,明知道鳳可人身上有著醉相思,卻還要挑起她的情愫,這般做不是自私麽?宮言承怕,怕醉相思會傷了他,但是他更怕,怕在鳳可人身上看不到一點感情回應。宮言承骨子裏是一個瀟灑的人,亦是個狠絕之人,他能夠瀟灑的放棄皇位,也能夠在一朝之間奪回皇位。


  鳳可人對於他來說,他做不到瀟灑,便隻能狠絕。甚至,他想過有一日她出事了,他能陪著她去死,但是他不想看到她對他沒有一點的感情。有些人將權利當成自己的信仰,有些人將身旁財富當成自己的信仰,而對他宮言承來說,鳳可人就是他的信仰。


  鳳可人有些恍惚,心頭微微悸動,相似有什麽東西在那裏生了根發了芽,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芽在慢慢的成長,終會有一天,它會長成一顆大樹。


  “你若是現在醉相思發作,說明就是對本王有情哦,不要口是心非。”宮言承勾起嘴角,添了添嘴唇輕輕笑道,看起來格外的愉悅,那模樣讓鳳可人想到自己小時候,因為想吃外麵賣的烤肉串,吃不到偷偷的溜出去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肉串一般。也隻有宮言承這個無賴,能夠在欺負完她之後,再拿話奚落她。


  鳳可人心頭的那抹悸動突然間就沒了,勾了勾方才因為被親吻而顯得紅潤的櫻唇,雙手圈住宮言承的脖子,小臉輕輕的貼上宮言承的臉,如同幼獸在舔舐一般。宮言承修長的身子陡然一震,連眼中的柔情似乎都停滯了,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鳳可人似乎是第一次這般做,有些生疏,但卻意外的勾人。她嬌嫩的臉龐一點點的蹭著他的臉,在某一處停了下來,吐氣若蘭道,“哪裏,是不是我咬過你?”


  宮言承吞了吞口水,沒有開口。


  緊接著,鳳可人星眸一眯,麵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她轉而捧著宮言承的俊臉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宮言承吃痛悶叫了出來,驚的身旁的螢火蟲亂飛舞。


  他就知道鳳可人這隻帶爪的貓兒沒有那般溫順,不過也是,若是一個吻就能夠讓她乖乖的順從自己,他怕也不會看上鳳可人。


  這點痛他倒也是承受的住,宮言承索性就讓鳳可人咬著自己,他則寵溺的垂眸看著她。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番模樣。


  咬了一陣子,鳳可人沒有看到宮言承的掙紮,不禁有些索然無味,撇了撇嘴,放開了,定下心神來瞧了瞧這藥草田,便有些悶聲道,“回去吧,再不回去,天色就晚了,我怕晚兒和葉瀾睡了,我進去吵到她們歇息。”宮言承心情確是十分的好,挑了挑眉頭,打算著從百草穀回來之後,在帶鳳可人來一次。


  回到徐伯屋子之後,眾人都沒有歇息,在大廳內說著話,許是在等二人。


  晚兒是第一個看到宮言承臉上的咬痕,還有鳳可人有些微腫的唇,晚兒瞪大了眸子問道,“小姐,承王你們不是去看藥田了麽?怎麽像是去打架了一般弄得這般狼狽,承王你的臉怎麽了?好像還流血了?還有,小姐你的唇也腫了,要不要我去拿藥給你敷敷。”


  葉瀾瞧了瞧鳳可人有些窘迫的樣子,忙伸手拉住了欲要去房內尋藥的晚兒,笑道。“無妨,無妨,你家小姐怕是被蟲子叮了下,明兒個定是會消腫了,用什麽藥?倒是承王您臉上的傷,是怎麽了?”


  宮言承今日心情大好,破天荒的跟其他人說起了玩笑,他摸著臉上的傷口,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這裏也有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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