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你不是禍水
鳳均同深塔部落酋長向來交好,因為早前宮言承出發之前,和鳳大將軍商量了一些事情,特意給鳳均飛鴿傳書,鳳均便拜托了酋長幫助一起調查,他認為之所以月岸這些人手段這般快,是因為他讓酋長調查那些個事情,惹怒了他們,是以他們才加快了腳步,提前動手。
宮言承和深塔部落酋長一同進來,鳳可人順勢望去,見他模樣同她在帝都見過的蘇莉有幾分相像。蘇信見鳳可人在望他,抬眸對鳳可人報以一笑。蘇信長相有幾分斯文,年紀同鳳大將軍差不多大,長相卻是比鳳大將軍要年輕許多,輕輕一笑,就讓人感覺到沐浴春風的感覺,他的溫潤是有歲月沉澱在哪裏,比鳳燁的溫潤多了幾分讓人感覺不到的舒適。
鳳可人微微福身行禮道,“酋長安好。”
蘇信對鳳可人也點頭回應到。
宮言煜的聖旨是在第三天傍晚到的,他聖旨的內容同鳳可人所想的差不多,解決深塔部落的計劃就這般敲定了下來。由鳳均帶著幾人混入深塔部落,調查出大長老的死因,揭發月岸等人的陰謀,讓蘇信重新坐上深塔部落酋長之位。
宮言承這些日子在部署去魏國的事宜,但凡有空也會一同商量深塔部落的事情,一切都布置的有條不紊。
隻是,對於鳳可人要去深塔部落,宮言承有些不讚成道,“深塔部落季候比較特殊,你的腿才好,若是長久在哪裏呆著,對你腿不好。何況,你沒有武功,若是被發現,怕是會成為鳳三將軍的拖累,還是不要去為好。”
宮言承最擔心的就是鳳可人去,被魏國宣王的人給抓住。
鳳可人蹙了蹙眉頭,從深塔部落的地圖內抬起頭來,正色道,“若說這帶兵打仗,三哥去我自然不會胡鬧的跟著,但若說這查案子,我怎麽能不跟著去,我好歹也是大理寺的人,經手過幾個案子。何況我同魏國的人也算是交過手,我去,豈不是事倍功倍?承王不必擔心,我既然去了,就會想好保命之策。”
鳳均和蘇信要去準備眾人混入深塔部落的服飾,便先下去準備。鳳可人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鳳可人這些日子積累了許多破案的經驗,有她去調查,事情的確會事半功倍。然,宮言承始終不放心。
鳳均和蘇信走後,大營內就隻剩下了鳳可人和宮言承。鳳可人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麵對宮言承,到了邊境以後,宮言承整日忙碌,他們能單獨見麵的時間,也是寥寥無幾,每次見麵也隻是互相點頭問好之後,便擦肩而過,像今日這般兩人單獨待在一起的日子,委實是來這邊疆之後的第一次。
大營內沉默了良久之後,鳳可人垂眸思索了好一會兒,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過事情,沒必要在宮言承麵前裝成一副慫人的模樣,思及此,鳳可人抬起眸子,看著蹙著眉頭好像在沉思的宮言承,揶揄道,“承王殿下……若是無事,我便下告退了。”
鳳可人想了良久覺得很有氣勢的話,在觸及宮言承幽深的紫色眸子後,便成了這一句。她索性站了起來,舉步朝著外麵走去。
“本王不允。”宮言承淡淡的道。
“什麽?”鳳可人有些疑惑的回頭,瞧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靠近的高言承。宮言承在她三步之遙停下,依舊是一襲緋紅色的華麗袍子,空氣依舊圍繞著一陣淡淡的芍藥味道,宮言承望著鳳可人滿是疑惑的星眸,微微皺眉,在重複了一句自己方才所說的話,“本王不許你去。”
“皇上都允了。”鳳可人悠悠道,“莫不是承王爺擔心我?”
宮言承道,“鳳可人本王是在同你說認真的。若是魏國的人知道你潛入深塔部落,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抓你。你知道抓住你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麽?”
宮言承想若是魏國若是用鳳可人做人質,他怕是會妥協。不單單是他,怕是遠在帝都的皇上也會,到時候鳳可人就是回來,也會成為眾人口中的紅顏禍水。到時候,最接受不了鳳可人定是她自己。他不想也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後果出現。
“那又怎樣?”鳳可人滿不在乎的道。
宮言承垂下眼簾,不在做聲。鳳可人見狀轉身就走,還未走到門口,手腕上便傳來一陣力道,將鳳可人又重新給攥了回去,宮言承輕輕的揮了下衣袖,將大營內的門給關了起來,他懷中攬著鳳可人,低低的道,“你是不是還在埋怨本王?”
鳳可人在宮言承懷中的身子頓了頓,星眸中無端端的冒上了幾分水氣。出使魏國,她知道自己是個誘餌。說實在的,她起初肯來這裏,心裏便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許是進入冬天的原因,鳳可人覺得自己越發的矯情了起來,她不怪罪宮言煜,不怪罪鳳大將軍,唯獨卻是埋怨宮言承,哪怕是他找來他的師妹保護在自己身邊,哪怕是他竭力阻止一切讓她有危險的事情,可她還是埋怨他,她還是覺得委屈。
這種小心思就像是秋日裏發酵的酒水一般,越來越醇厚,讓她越來越別扭,鳳可人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般矯情的小心思。
她抬眸望了望宮言承已經長出胡渣的下巴,吸了吸鼻子道,“我為何要埋怨你,我既然來了這裏,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你放心,若是我被魏國的人抓住,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成為人質。但是……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宮言承沒有說話,隻是將鳳可人摟的更緊了一些,鳳可人垂眸望著他箍在自己腰上的修長手指,平靜的道,“宮言承,你要答應我,若是我成為人質了,一定不要妥協。你知道的,哪怕你的妥協換回了我,我一樣不能夠活下去,鳳家滿是忠軍將士,不能因為我玷汙了鳳家這二字。”她困難的抽出雙手,附上宮言承微涼的修長手指,“我雖然覺得自己生的是挺美的,可是我不想成為晉國曆史上的紅顏禍水。”
宮言承被她最後一句話逗得無聲的笑了笑,他抬手捋著鳳可人如墨的秀發,道,“你不是禍水,你是本王的紅顏。”
鳳可人稍稍抬頭,將自己身子全部的重量都依靠在宮言承身上,他的懷還是這般的溫暖,鳳可人覺得一切都沒有變過。她伸手捏了捏宮言承的俊臉,道,“眼下什麽事情都還沒發生,你何時變得這般的畏手畏腳?在我的印象中,承王不是一個做事再三思慮之人。在這裏,我先說好了,若是你成為了人質,我一定不會放棄所有救你,但是誰殺的你,我一定會想盡辦殺了他,替你報仇。”
“眼下他們要挾製的人是你,不是本王。”宮言承笑眯眯的道,“魏國鮮少有人的武功在本王之上。”
鳳可人一臉慷慨就義的臉就這樣被宮言承給打擊的垂下了腦袋,她癟了癟嘴,恨恨的想,果然一切溫存都是不存在的。
第二日早上,鳳均便召集了一支親信隊伍來到大營,約莫二十餘人,他們身上都穿了深塔部落的服飾。為了防止魏國的人知曉,鳳可人謊稱得了風寒,讓芍藥假扮自己,躺在床上,閉門不出。而她自己則同那支隊伍一般,換上了深塔部落的服飾,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兒郎。
鳳可人左右看了一眼,道,“酋長蘇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