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轉醒

  “阿棠情況怎麽樣？”


  看到薑慧出來，謝成從蒲草墊子上一躍而起，快步走到她跟前急切的問道。


  “將軍放心，哭過以後累了，現下睡著了，我去吩咐廚房給皎皎熬點細粥，晚些時候等皎皎醒了，多少用點。”


  謝成點點頭，看著薑慧離開，他才招來在門前隨時等候吩咐的一個小侍女，交代她照看好姑娘後，才往前麵的議事廳而去。


  這一路發生的事，開始也隻是聽六皇子大致說了下，詳情他還沒有顧得上去細查，女兒醒了，他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裏，現下需要趕緊去安排人細查，也不知耽誤的這幾天功夫，線索是否已經遭到破壞。


  哎，還有的忙呢！

  許是發泄了一通，謝棠這一覺睡的很安慰，快到戌正時分被自己給餓醒了。


  揉了揉有些發腫的雙眼，正想要喚人前來，床邊已經有一人走到跟前，謝棠抬眼一看，扯著還有些嘶啞的嗓子喊道，“姨娘。”


  薑慧嘴角因為看到謝棠醒來而高興的微翹。


  “皎皎慢慢來，姨娘已經讓人熬了細粥，咱們擦把臉再喝點細粥可好？”


  見她點頭，便不假他人的將謝棠慢慢扶起，動作輕柔的，好像她是什麽易碎的娃娃一樣。


  感受到她的力度，謝棠嘴角掛起了弧度，就像小時候依賴她一樣，朝她懷裏拱了拱。


  “還像小時候一樣！”


  薑慧不禁笑著揶揄她。


  謝棠反而認真的看著她，鄭重的點點頭，神情認真的，讓薑慧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跟你逗趣呢，怎麽這般嚴肅？”


  謝棠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緩緩道。


  “皎皎，就要像小時候一樣，永遠賴著姨娘！”


  在京中時，祖母年事已高，謝棠將所有心事都放在心底，怕祖母察覺跟著擔憂，父親身為男子，心思沒有女子細膩，很多女兒家的心思他照顧不到，唯有慧姨娘，在她出生不久便失親母的情況下，代替母親照顧她，在謝棠心中，她便是和生母同樣重要的存在。


  就像“皎皎”這個名字，這是生母唯一留給她的東西了，父親將這個名字和那個人一起封存在了心底，也隻有慧姨娘一直叫著，就像某種信仰，仿佛一直叫著這個名字，那個取名字的人便一直在身邊一樣！

  薑慧不知道謝棠心裏所想，隻以為她在這次劫難中受到驚嚇，畢竟在她的認知裏，剛及笄的謝棠尚且年幼，頭次遇到廝殺，還在廝殺中首次殺人，這可不比邊關護國，成日裏死傷都已見慣，她的驚懼可想而知。


  看到謝棠好歹還記得撒嬌，便如小時候一樣，將她攬在懷裏，不僅安慰了半晌，還親手一口一口的喂謝棠喝了半碗細粥，因為幾日不曾進食，不敢讓她多食。


  喝過細粥，謝棠又在慧姨娘親自照看下漱了口，因為體力還未恢複，便又躺了回去。


  “姨娘快別忙了，讓侍女做吧，你陪我一會兒。”謝棠看慧姨娘還要去倒自己的漱口水，忙攔下她，她幾乎寸步不離的照顧了自己這麽些天，也是夠累的了，攔下她又問，“姨娘，倚綠呢？剛才也忘了問了，倚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