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做戲

  不明白自己為何賭氣的謝棠沒有接他的水囊，而是向旁邊的高牧要了水囊喝水。


  此次前來的探人，大部分都是生麵孔，除了如謝棠和褚元恒這般是新人外，其餘之前都是負責其他地區諜報信息的，此外魏廣還特意將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高牧也派了過來。


  高牧為人低調，在軍營時便存在感極低，到了這裏依然如故，也許這也是魏廣派他來的原因。


  若不是他在謝棠身後站著，謝棠正好向他拿水囊，不然，根本沒有人察覺出他。


  他們所在的這個商隊，主人是一個錢姓商人，常年往來於大燁和北漠諸部之間，有時也會經手一些黑色交易。


  就比如這次，謝棠便是充當了這次黑色交易的“貨物”——舞姬。


  雖然大燁禁止人口買賣，但民間還是或多或少存在著，更遑論不屬於大燁境內，本來就有奴隸存在的北漠諸部了。


  這次的舞姬，正是阿史那部一個王爺，讓這錢掌櫃物色來的，以作進獻之用。這一直也沒有合適的，直到謝棠出現。


  而褚元恒的身份，則是為舞姬伴奏的樂師。算是買一贈一的存在！

  買一贈一的褚元恒，見謝棠沒有接自己的水囊，自覺沒趣的同時又怕引起別人的猜疑，便盡職盡責的扮演好一個隨著舞姬同來的樂師形象，退坐到了一旁。


  謝棠見他退到一邊，長長歎了口氣，坐在那裏拿著一塊絹帕，以帕掩麵，顯然進入了舞姬的角色當中。


  美人低首垂淚，自然會惹人憐惜，就有同行的人來到褚元恒跟前，自覺不自覺的攀談起來。


  “聽錢掌櫃說，那是你妹子？你怎麽舍得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子，被送到這戎狄之地，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一個跟在商隊中做商人裝扮的中年男人，朝著褚元恒狀似擔憂的問道，若仔細看他的眼神，裏麵卻半分惋惜都沒有。


  褚元恒對他神情仿若看不見，重重的歎氣出聲。


  “哎，不瞞這位仁兄，我們兄妹二人也隻能聽天由命了。我們本是官宦之後，奈何家道中落，父母雙亡，無以為繼，別無他法隻得帶妹子投奔遠親，誰知遠親見我兄妹二人有些顏色，竟要將我倆一同賣入煙花場所，廝鬧之間錢掌櫃路過，錢掌櫃便買了妹子，可他言說買了妹子是要賣到北漠去的，做兄長的怎能忍心妹子一人去那虎狼之地，但又別無他法，隻得求了錢掌櫃將我一同買去，妹子因我此舉，至今不肯原諒於我。”


  說完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


  “快別難過了，你這妹子也是心疼你，此去生死未卜的自然不忍你和她同去。”


  “我自知曉，我不是難過妹子不原諒我，蓋因自己無能，不能保全妹子啊。”


  說完捂著臉，還“嗚嗚”的哭出聲來。


  見褚元恒哭出聲來，中年男人大概好奇心也得到了滿足，假模假式的安慰了他幾句，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


  雖然低著頭，但也時刻關注周遭環境的謝棠，自褚元恒開始和那男人攀談，兩人的對話便不時的傳入包括她在內的周遭所有人的耳中。


  隨後，在褚元恒捂臉大哭之時，她便感覺到周遭一眾同情的目光朝她看來，當時便微不可見的打了個顫。


  這位爺，是演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