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臥牛炮
許猛道：“你就是個笨蛋，晁蓋哥哥交給咱任務就是試試咱兩的反應能力，想看看咱們是否缺心眼，做事知不知道動腦筋，打了人不走，等著人抓了你讓哥哥來領人啊。”
李逵可不傻，一說就明白了，兩人跐溜就鑽進旁邊小巷子裏了，阮小七安排兩個莊客接應了送他們回村裏了。
阮小七依舊在附近看著，果然在李逵和許猛走後不久就來了援兵，先是二十多人的幫閑都是些烏合之眾。緊跟著是雷橫到了。
唐牛兒成了熊貓眼，牙齒也掉了，說話漏風，“雷鬥頭，你咬給我做主啊。”
雷橫眉毛直皺，鄆城人都知道唐牛兒的狗肉館他雷橫罩著的，居然被人砸了。
“誰幹的，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砸店，鄆城縣還有沒有王法了。”雷橫在店裏咆哮著。
旁邊夥計也說：“這兩個家夥吃了飯不給錢還砸店，希望雷都頭為我們做主啊。”
雷橫問：“哪裏來的大膽賊人？”
夥計道：“是東溪村的，還有兩個人被打折了胳膊扣在東溪村了。”
“這個。”雷橫沉思道。東溪村晁蓋是個牛叉人物，跟唐牛兒這樣的人物沒什麽交集，為什麽砸他的店，肯定是偷狗偷到東溪村了，不過這事可不能和自己扯上關係。
雷橫猛的一瞪眼：“唐牛兒，快說，你們是不是做什麽見不到人的事情了。”
唐牛兒暗罵，“你老母的，天天吃狗肉的時候咋不說。”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隻好說：“就是去東溪村偷了兩條狗，沒什麽大不了的，顯然是他們東溪村小題大做啊。”
門外聚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老百姓指指點點的，大家都知道這家店是因為偷狗被砸的。
雷橫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多說了，立刻帶捕快走了。
沒多久縣城都在瘋傳，唐牛兒的狗肉店全是偷來的狗，今天居然偷到東溪村晁蓋頭上，活該倒黴。至於這個靠偷狗的狗肉店為何存在這麽久呢，完全是因為宋押司和雷橫的保護。
宋江聽到消息臉都綠了，他是個愛惜名聲勝過一切的主，拍著桌子和雷橫動怒了，唐牛兒是宋江手下的幫閑，這沒錯，可是宋江隻是讓他幫忙打探江湖消息而已，安排雷橫關照唐牛兒的店鋪是怕有人去搗亂，隻是沒想到啊，這個唐牛兒居然為了多賺錢用偷來的狗殺肉。
且不提宋江他們，單說李逵和許猛兩人高高興興又蹦又跳的回到了東溪村找晁蓋哥哥交令。
劉唐又從新介紹了一翻，這次除了李逵、許猛，其他的還有五十五個漢子，其中三十名樵夫，二十五名獵人，身材一個比一個棒，訓練好了都是難得的好兵。
晁家後院，酒宴擺下，當然一切從簡，基本是一鍋羊肉湯、幾壇子好酒。
李逵是個人來瘋，喝酒不要命，晁蓋安排劉唐看著他，也不怕鬧出什麽事情來。許猛就沉靜多了，晁蓋端酒碗過來，“許兄弟，來，哥哥敬你。”
許猛受寵若驚，連忙幹了。
晁蓋道：“你那臥牛炮我看了，鑄鐵的，用藥石發射鐵砂，不知道一下能打多遠。”
“哥哥真對這個感興趣？”許猛有些不相信。
“這還有假，我對這個很感興趣，臥牛炮可是個大殺器，如果大量使用對付騎兵完全是毀滅打擊，許猛兄弟是個人才啊。”晁蓋。
許猛也不吃飯了，噗通就跪地上了：“就憑哥哥這句話，我許猛這條小命就是你的了。”許猛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晁蓋有些不知所措，“這，這，你這是幹啥，快起來，大家都吃飯呢。”
眾人紛紛注視過來，晁蓋連忙把許猛拉起來，道：“大家繼續喝酒，我和許兄弟去談些事情。”
正堂，就晁蓋和許猛兩人。
許猛道：“我家做鞭炮已經有三代了，到我這代不願意繼續幹了，老早就聽說禁軍中有火器很是厲害，我從十六歲就開始研究，原本富裕的家庭折騰窮了，研究出來了臥牛炮，能把幾十顆比黃豆粒大的鐵珠子打三四百步。”
“你測試過沒有，炮發射鐵珠子的距離和藥石的關係？”晁蓋問。
許猛道：“計算過，半斤藥能把五十顆鐵珠子打到三百步，八兩藥能打到四百步。”
“哦，殺傷力呢，你測試過嗎？”
許猛道：“由於財力有限，不可能做過細節的測試，隻是拿了些稻草著衣服做了測試。半斤藥的殺傷距離也隻有二百步，八兩藥的殺傷距離有三百步。”
晁蓋道：“已經很棒了，對付密集衝鋒的步兵隻要不是重甲的一定能打的落花流水，咱去看看你的臥牛炮吧。”
許猛的臥牛炮讓晁蓋藏到暗室了，兩人來到暗室，晁蓋仔細觀看，這炮長隻有二尺多，口徑有兩寸，炮口細，尾部粗，上麵還打著鐵箍。下麵有個硬木墩子的架子，上麵有四個把手。晁蓋用米尺量了量，長六十五厘米，口徑六十毫米。
晁蓋搬起來試試：“分量重，少說有一百五十六斤。改進，炮身做輕，做的更細，口徑更小，這樣射程和威力會增加。用上好的精鐵或者鋼鑄造，減少炸膛的風險。另外我給你這個新的米尺，你測量的時候要精確到最小格子，也就是毫米。”
許猛奇怪的看著晁蓋：“原來莊主才是真正的行家啊。”
“我也玩過這個，理論上懂些，但是實際不懂，一切都要你負責起來,我出錢出人，給你鐵器坊旁邊兩裏地外建一個院子，你專門研究造炮，你說咋樣。”晁蓋問道。
許猛道：“這個可是很費錢的，而且進度也不會很快。”
晁蓋道：“我調配給你五個鐵匠，五個火藥工匠，五個小工，五個負責安全的莊客，鐵器坊的鐵你隨便用，焦炭、木炭、硫磺、硝石等等這些采購你列出單子我即刻安排人采購。”
許猛感覺就跟做夢一樣，腳踩地上軟綿綿的，作為一個酷愛研究的技術人員，給他研究資料比送他一百個美女感覺都好。
“好，一切聽從莊主安排。”
晁蓋滿意的點點頭，“咱們再來說說你薪水問題，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
許猛想了想，說：“我來的時候劉唐哥哥給我家裏留下了七貫錢，夠買一頭牛了。我爹娘看我走了，不知道躲高興呢。薪水不薪水的無所謂，每天吃的一定不能太差，最好一個月能吃上幾次肉。”
顯然這家夥把家裏折騰的夠嗆，父母巴不得他趕緊走，生活也不咋好。
“放心，每天魚肉管夠，隻是你不能吃胖了不幹活那可不成。待遇就給你按照高的標準走吧，安家費五十貫，年薪五十貫，獎金另外算。隻是你以後不能再外麵四處跑了，研究成果沒有我的許可也不能炫耀，也就是說這一切都要保密，明白嗎？”晁蓋說。
許猛道：“莊主放心，劉唐招人的時候都說了，一切行動聽指揮。”
“好好幹吧，許兄弟，哥哥不會虧待你的。”晁蓋又和許猛談了一些火炮改進的事情這才回到前麵繼續吃酒。
李逵的能喝幾乎是天生的，這人此時還沒跟著戴宗那樣的醃臢牢頭混，除了有些粗狂之外很是單純。
李逵酒一高就要跟人吵架，拉著個莊客，非要人家一口幹一碗，晁蓋看了不住的搖頭，這家夥猛是猛，但是不好管束。
“鐵牛，到我這來，咱喝上三大碗。”晁蓋一招手把李逵叫了過來，又拿了個雞腿遞給他，“你吃這個，這麽大個頭得多吃。”
李逵也不客氣，三口就吃掉了，“哥哥怎麽知道俺鐵牛吃的多。”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咱倆都是大塊頭。看你的樣子平時很少吃飽飯吧，既然到我這裏了以後每天先把飯吃飽，當然活也要幹好，活幹不好小心打板子。”晁蓋笑道。晁蓋讓人倒酒和李逵連喝了三大碗，這都是低度酒，度數很低。
“哈哈，俺鐵牛皮粗肉厚，不怕打板子。”
晁蓋道：“我聽劉唐兄弟說，鐵牛拳腳打遍沂水無敵手，不如耍耍，以助酒興。”
李逵很高興，把滿是油的手往衣服上一擦，把腰上的帶子緊了緊，來到空地上打開了一趟拳腳。這拳腳並非花架子，一看就是出自街頭鬥毆裏鍛煉來的，沒什麽固定招式一腳一拳都很靈活多變，配合上李逵的大力氣，厚皮肉絕對能橫掃一大片。
晁蓋道：“鐵牛這拳腳不錯，打普通人，一打一大片，但是還差火候，技巧力氣都有待提高，隻有這樣才能贏的了真好漢。”
李逵道：“早聽聞哥哥一雙鐵拳打遍京東，不如哥哥過來給鐵牛打。”
“鐵牛，不得無禮，還不回來喝酒。”劉唐忙說。
晁蓋笑道：“哈哈，無妨，大家都是兄弟。不過可不能白比，咱得有個彩頭。”
“好好，要是俺贏了哥哥請俺吃烤全羊。”李逵道。
“要是我贏了，你得拜我為師傅，我教你拳腳。”晁蓋道。
兩人放對，擺開了陣勢，晁蓋站穩了不動把左手放在背後，李逵直拳來攻，黑拳頭直奔晁蓋胸膛，晁蓋右手抓住李逵拳頭，李逵隻感覺一股大力往前拉，晁蓋出腳一別李逵狼狽的倒地了。
李逵拍拍身上的土道：“不算，不算，哥哥力氣太大，俺沒防備，從來，從來。”
眾人大笑，李逵晃晃胳膊，踢踢腿，猛的一躍，如同餓虎捕食一般撲向晁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