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營前鬥將
水上護衛隊營門外是劉唐、阮小二、阮小五,帶了一百五十名護衛隊,五十名弓箭手雁翅排開護住兩翼,五十名刀盾手居中,後麵是五十名樸刀手,刀鋒寒光閃閃。
對麵也有一百多人,當先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騎著一匹白馬,手拿大刀。身後是四個壯漢,各拿刀槍,至於身後一百多莊客武器就雜亂無章了,什麽武器都有,長槍、樸刀、鐵叉等等不一而足,隊形散亂,氣勢上弱了不少。
晁蓋讓劉有田帶著牛皋和他娘先進去,自己帶著吳用、華雷、李逵趕奔了過來,劉唐長話短說,原來對麵來的是任縣的,當先那腦袋大脖子粗的就是任霸天,後麵是他四個兄弟,任勇、任猛,任剛,任強。
任家是來要人的,劉唐自然不會白白的給了他們,一口咬定交罰款,每人一百貫。
任霸天羞惱成怒,所以雙方才這麽對持起來。
任霸天看著晁蓋這麵又來了四個人自己這方麵明顯的劣勢的厲害,但是又不願丟了麵子,大笑道:“你看看他們,打個群架還弄的跟打仗一樣,忽悠誰呢,哈哈。”
任霸天一笑身後的四個兄弟也哈哈大笑,跟著的眾人也沒那麽緊張了。
“晁蓋就是個憨熊,今天把他們這個鳥營踹翻,回去殺豬宰羊喝三天大酒。”任霸天許諾讓眾人的士氣更加高漲。
劉唐罵道:“就這群貨色,一個衝鋒就能全殺光,還在那裏憨笑,連的隊形都沒有。”
說歸說,現在還真不能亂殺人。任霸天要求鬥將比輸贏,劉唐剛才已經應下來了。
任霸天身後縱馬出來一個胖漢,騎著一匹花馬,手拿一杆亮銀槍,往戰場中間一停,喝道:“我乃任勇是也,誰敢戰我。”這聲大喝氣勢很足。
晁蓋左右看看,眾人剛要請戰出馬,這時候剛剛送老娘進營房的牛皋回來了,給晁蓋一抱拳:“哥哥,牛皋初來,也沒什麽見麵禮,就讓我把這鳥人收拾了吧。”牛皋道。
晁蓋點頭:“好,分出勝負即可,盡量不要傷其性命。”
牛皋道:“好嘞,你就瞧好吧。”
說完牛皋借了李逵的耕馬縱馬提雙鐧就過去了,老遠就罵道:“騎白馬拿銀槍就當自己是趙子龍了,找打。”
牛皋縱馬上去,雙鐧照頭就打,任勇也不白給,大槍磕開雙鐧,分心就刺,牛皋一帶馬就躲開了。
觀陣的李逵咧著嘴道:“這黑小子騎馬比我強多了。”李逵剛剛學會騎馬,新弄的蒙古馬他還騎不了,騎著一匹挽馬也就是耕地的馬。
吳用道:“牛皋這人應該是練過馬戰,一匹耕地的馬駕馭的就如此隻好。”
正說著勝負已經分出來了,牛皋在任勇刺第二槍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槍杆子,往後一帶任勇被拉下馬來,啪的一下摔了個狗啃屎。
任霸天身後立刻跑上來兩個莊客把任勇架回去了,摔的這一下可不輕。任剛大怒,縱馬提刀來戰。
牛皋也不理他,縱馬就回來了。
任剛是個大個子,古銅色的皮膚,渾身肌肉鼓鼓的,騎著一匹棗紅馬,手裏提著一把長刀,看樣子少說也有三十斤。
“我去戰他。”李逵不甘落後,也不騎馬邁開大長腿提著雙板斧就撲過去了,兩人也不廢話,一個拿刀砍,一個舉斧頭劈。李逵以步戰馬,身高力氣大。任剛也是力氣大,剛開始了個平手,五合一過,李逵凶勁上來猛劈猛砍,任剛招架不住,被李逵一斧頭把戰馬劈死了,任剛從馬上跳下來,拿長刀和李逵繼續打,奈何武器不給力,沒三合讓讓李逵一腳踢翻,高高興興的回來了。
任霸天不幹了,提大刀親自出來了,別看他腦袋大脖子粗的,實際上是個狠人,他出名比晁蓋還早,在任縣他的店鋪無數,更擁有青樓、賭館這樣的暴利產業。更兼任霸天經常帶著他這些兄弟出去搶劫一些商隊,幹著殺人越貨的買賣,屬於半商半匪徒的一個惡霸,晁蓋跟他比起來善良太多了。
華雷剛剛要出戰,劉唐道:“你馬術未熟,還是我去。”
劉唐一馬飛出,馬速飛快大樸刀夾雜風雷之勢砍向任霸天,任霸天舉刀招架,就聽見當的一聲巨響,震的手發麻。
兩馬交錯而過跑出好遠,調轉馬頭再次過招,劉唐高舉大刀,大喝一聲:“啊。”猛的砍向任霸天的腦袋,任霸天成名已久,體能早不及當年,更何況劉唐得了晁蓋真傳,馬戰除非一流猛將能玩技巧,普通猛將玩的就是力氣和氣勢。力氣要大,氣勢要凶悍,如此才能速戰。
任霸王天被劉唐氣勢所懾,心有膽怯動作上慢了點,被劉唐一刀劈掉了帽子,頭發也散了。任霸天輸了,臉色有些難堪,恢複了片刻,大聲說道:“放人吧,我們認輸,兩千一百貫帶來了。”
任霸天一招手,手下抬過來一箱子銀子。
晁蓋讓人清點銀子,順便把扣押的任家的人放了出去,這仗打的漂亮。
晁蓋很有風度的過去給任霸天抱拳道:“任莊主客氣了,這麽大老遠的過來送銀子,要不吃了飯再走吧。”
“哼。”任霸天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晁蓋,也不答話,轉頭帶人就走。
晁蓋討了個無趣,對劉唐道:“你替我送送任莊主。”
劉唐點頭表示明白,帶著一百五十人一直把任霸天送出了鄆城縣境。
水上護衛隊營地裏,晁蓋安排牛皋等人臨時休息,牛皋四處看看,護衛隊相當專業,除了戰船,刀槍劍戟各種兵器都很齊全,士兵們忙碌著訓練,牛皋道:“這是進土匪窩了嗎?”
旁邊李逵照頭就是一個爆栗,罵道:“進你個大頭鬼啊,俺家哥哥是正經八百的鄆城縣團練使。”
“哎呀,我還以為是土匪我呢,我就可以落草了。”牛皋失望道。
吳用問:“牛皋,你為何想落草呢,當官軍不是更好嗎?”
牛皋搖頭道:“官軍有什麽好的,吃著滿是沙子的米飯,陳年糧食的餅子,當官的不高興了就打,高興了就罵,一個月可憐的幾百文軍餉還被克扣,我不當官軍。”
李逵聽的直撇嘴,晁蓋這時候過來了,看了看牛皋道:“你是逃兵吧,原來還是個弓手,射箭的本領不差。”
“你,你咋知道的。”牛皋有些吃驚。
“這有什麽奇怪的,你身手好,會馬戰。手指上有老繭一看就是射箭磨的, 你的本領大家也都看了,還湊合吧,如果弓箭射的準,我可以直接提拔你當個射箭的教官,五十貫的安家費,年薪也是五十貫,另外還有獎金,吃得喝的就問李逵吧。”晁蓋道。
牛皋這家夥眼珠子亂轉,機靈的很,旁邊李逵道:“黑小子,還猶豫個鳥毛啊,還不答應哥哥。”
“不行,我要等我娘病好了再說。”
晁蓋嗬嗬一笑,命人套馬車,把牛皋老娘拉上趕奔晁家村醫館,晁蓋和李逵陪著同去。還未到晁家村,行人漸漸的密集,大多是去地裏幹活的農人莊客,要麽牽著牛,要麽拉著毛驢車,眾人看到晁蓋紛紛問好,晁蓋一一回禮。
醫館坐落在溪畔,如今正是晁家村的正南部,新修的大門不算高大,但是很古樸,門樓上掛著一塊匾,上書晁家村醫館,馬車直接進入了院子,一直到診室門口才停下來。已經是下午時間了,醫館的人依舊很多,除了晁家村本村的人還有附近村子的人,好在大夫也多。
晁蓋對牛皋道:“你目前還不是護衛隊的一員,老娘看病要交錢,你拿錢去窗口交錢,等大夫看完了再買藥,你娘也沒地方住,就住醫院吧。”
晁蓋拿了一貫銅錢給了牛皋,牛皋按照規矩交錢,晁鵲給牛皋娘治病,號脈檢查過後。牛皋問:“大夫,我娘怎麽樣。”
“病人無甚大礙,主要是長期休息不好,吃飯不規律,精神又高度緊張所致。”晁大夫說。
“那你趕緊開藥吧。”牛皋著急道。
晁大夫搖搖頭:“不然,是藥三分毒。病人隻要能吃好睡好,不再顛沛流離,用不了十來天就好了。如果硬要我開,我就給你開點小米粥、燉雞湯、青菜豆腐了。”
晁蓋道:“你安排一間病房,先讓他母子住下吧。”
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美女姐姐過來給牛皋母子安排了一間房子,至於一日三餐醫館有食堂,晁蓋有給他的錢,也不愁吃喝。
牛皋老娘道:“多謝晁哥哥了。”
晁蓋連忙道:“些許小事不值一提,醫館需要清靜,牛皋聲音大,你還是注意些,莫要吵到其他的病人。”
牛皋連忙答應,晁蓋和李逵有事情要忙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護士送來了臉盆、瓷碗等等日常用具,牛皋娘千恩萬謝。牛皋娘累了,醫館的床很柔軟,很快就睡著了。牛皋一個人無聊,出去四下觀看,這一看不得了,這麽個醫館居然有六七十間房子,最裏麵一排房子居然女人家生小孩住院的地方。前麵是其他病人住院的地方。
“怪怪,看這醫館怎麽這麽大,第一次見啊。”牛皋自言自語道。這話被旁邊一個來拿藥的老漢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奇怪的是這裏看病拿藥還不要錢呢。”
“真的?”牛皋問。
“當然真的,愛信不信。”說完老漢走了。牛皋一拍腦袋道:“四處瞎跑個啥,就在這安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