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大戰青麵獸
羅雲說:“衣錦還鄉這是人之常情,當年周倉返鄉的時候都曾經讓關公給他裝跟班啊。”
李逵道:“俺爹死的早,老娘拉扯俺們兄弟兩個不容易,俺就是想讓老爹看看俺李逵出息了,混出了個人樣來了。”
看來李逵也是個苦孩子,從小沒了爹,現在跟著晁蓋總算是混出來了個人樣來了。
就在晁蓋來沂水的時候,魯達帶著小猴子兩人終於到了濟州地界,到了濟州就算到家了,沿路再也看不到畫影圖形捉拿魯達的榜文了。魯達騎馬,小猴子騎著頭毛驢,走了一大晌午了,總算是到地方了。
小猴子指著前方道:“那裏應該就鄆城縣的商貿城了吧。”
魯達道:“這麽遠,還有二裏地,你能看到牌樓上的字?”
“看肯定是看不到,不過我會猜測啊,你看看那裏來來往往的車馬如此之多,定然是商貿城的所在。”小猴子說。
魯達道:“走,到迎賓客棧休息去嘍,這路走來坐的灑家屁股都疼。”
兩人過去一看,果然是鄆城商貿城。原來魯達暴打了高衙內從東京逃走的時候,特種兵們給魯達帶了口信,讓魯達到濟州府鄆城縣的迎賓客棧暫住,到時候會有人來安排。
也是冤家路窄,魯達食量大,剛進商貿城就看到旁邊的大郎光棍雞了,陣陣雞肉香傳來魯達直流口水,魯達道:“咱先吃些東西。”
小猴自然是同意,兩人把馬匹和毛驢栓在門口,魯達一手提了禪杖,一手提了包裹,在店門口就喝道:“快給灑家上酒,上菜。”
魯達嗓門大,說話跟炸雷一般,膽小的食客嚇了一跳。剛好有個食客剛吃完,拿起身邊的樸刀就往外走,聽魯達聲音不爽,瞪了他一眼。
魯達也發現了這眼神,這人也不是什麽好鳥,身材壯碩魁梧,臉上半邊的胎記,哪裏像個人,分明就是個青麵獸,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楊誌,楊誌吃過飯打算去外麵練練刀法去,沒想到遇到這拿著禪杖的大和尚了,以為魯達也是來參加比賽的,楊誌對槍棒比賽誌在必得,見魯達提著如此巨大的禪杖隻道是多了個勁敵因此才拿眼睛瞪魯達。
魯達這人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當即道:“你瞪啥。”
楊誌也就納悶了,道:“瞪你咋了。”
“不服就到外麵練練。”魯達道。
楊誌道:“就怕你不敢,前麵就有個擂台,可敢上來一試。”
魯達道:“哈哈,灑家還不知道什麽是怕。”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擂台這裏,縱身上去,楊誌樸刀在手擺開門戶,魯達禪杖在手犀牛望月。
兩人當即鬥在一處,樸刀戰禪杖,隻見刀光閃閃,禪杖紛飛,叮當碰撞之聲不斷。禪杖摟頭就砸,楊誌樸刀架住,兩人頂牛一般角力,臉紅脖子粗。
楊誌暗暗心驚,鄆城縣的高手不少,諸如武鬆、孫安、糜勝也就是這實力,這大和尚不僅僅力氣大,招數還精妙,高手可不是大白菜隨處可見。
台下觀看的紛紛叫好,打的好,打的好,這可比打把勢賣藝的好看的多了。
兩人鬥了三十多合未分勝負,剛好巡邏晁然看到了,帶著二十名弓弩手就過來道:“楊提轄和這位壯實且住了。”
楊誌見是巡邏的衙役,鄆城法度森嚴哪裏敢造次,當即手刀跳出圈外。
晁然道:“我見二位鬥的凶險才叫住了二位,比試切磋還請去旁邊換了木刀木槍再來比試,免得武器誤傷了反而不美。”
楊誌道:“多謝晁然兄弟提醒,灑家知道了。”
最近來的江湖高手很多,所以晁然也沒太在意,隻是安排兩人不要拿真家夥比試。
魯達見打不成了,收了禪杖,道:“聽你口氣莫不是東京來的。”
楊誌道:“正是東京來的,你這和尚哪裏來的,怎麽如此大力。”
“灑家是延安府的提轄魯達,後來因為打了人,避禍當了和尚。”魯達道。
旁邊小猴子幹著急,開封府發的海捕文書捕獲魯達呢,這怎麽能大庭廣眾之下亂說。
小猴道:“走,走,咱先吃飯了飯再說。”
魯達這人見楊誌刀法非凡,起了交友之心,道:“灑家趕路大半天了,水米未吃,不若你也一起來再喝點。”
楊誌見魯達如此說,也不好拒絕,當即跟著魯達又回到了大郎光棍雞店,找個偏僻的桌子坐下。
楊誌道:“沒曾想到你就是威震西軍的魯提轄,真是幸會幸會,灑家是楊門令公之後,楊誌。”
“在東京時候聽林教頭說起過你,隻是不知道因何在這裏啊。”魯達問。
楊誌苦笑道:“我押運的花石綱船在黃河上翻船了,水手死的死,丟的丟,花石綱也沉了,沒辦法回京交差,剛好遇到了晁團練,他接濟我在這裏住下。此間三月三時候有重大的比賽,分為拳腳、槍棒、弓箭三個項目,如果能拔得頭籌便可獲得五百貫的獎金,還有一個黃金打造的杯子。灑家打算參加槍棒比賽,拿了獎金回去也好打點一下不然這軍官就做到頭了。”
魯達道:“原來如此,你去東京莫不是在高俅那老小子手下當差。”
“這個不好說,要看上級安排了。”
“高俅的兒子高衙內在東京橫行霸道,灑家剛在東京大鬧了一場,把高衙內的子孫根都給踢斷了。”魯達大笑。
楊誌聽的心驚膽寒,他畢竟現在還是東京的軍官,比普通人更清楚高俅的勢力,高俅是誰,太尉啊,掌管著十幾萬的禁軍。
由於楊誌一心想著回東京任職,所以二人談的並不投機,草草吃過飯各自散了,楊誌去城外樹林練刀,魯達去迎賓客棧。
吳用早就得到晁蓋的重點通知,留意一個叫做魯達,或者魯智深的人,一旦他來了一定要好好招待。
魯達提著禪杖一進酒店大堂,吳用就注意到他了,當即拿著鵝毛扇子過來,道:“請問壯士,你是要來參加比賽的的嗎?”
魯達道:“灑家是來找晁蓋哥哥的。”
“請問壯士大名?”
“灑家叫魯達。”
吳用大喜,別得不看光看這魯達一堵牆一樣的身材,和手裏拿的重兵器就知道是為猛將的人物,怪不得晁蓋點名要求注意。
魯達道:“你這書生好沒道理,盯著灑家看作甚。”
吳用笑道:“剛才想事情失態了,小生吳用,是濟州團練的軍師,奉晁蓋哥哥之命前來迎接魯提轄。”
魯達很高興,笑道:“快帶灑家去見晁蓋哥哥,一別兩年多,想煞灑家了。”
吳用先帶著魯達和小猴子到了客棧,吳用道:“魯提轄大鬧東京動靜不小,海捕文書都發到濟州府來了,隻是沒有張貼而已,這裏人多眼雜多有不便,我安排魯提轄去晁家莊先行休息。”
魯達說:“如此甚好。”
吳用親自安排,帶著魯達和小猴子到了晁家莊的客棧,這裏條件雖然沒有迎賓客棧那麽好,但是都是內部人,沒有其他人,住著也舒坦。客棧雖小,但是衣食住行都不錯,更何況魯達和小猴子都是摸爬滾打慣了的也不在意這些。
吳用道:“晁蓋哥哥這幾天去了沂水縣辦一些事情,不日便會回來,你先在這裏歇息幾天可好。”
魯達道:“那有什麽不好的,灑家等幾天便是。”
吳用安排了店裏的小廝,如果魯提轄有什麽事情可以派人去找自己,然後就趕回去迎賓客棧了。
魯達和小猴子這兩人可住舒服了,每天一日三餐都很豐盛,晚上還有大木桶可以泡澡。第二天,魯達道:“咱先出去玩玩,看看晁蓋哥哥治理的如何。”
小猴子道:“正好,我見此地非常繁華,剛好遊玩一番。”
兩人知會了小二,然後便上街遊玩了,如今正是農忙季節,農田裏到處都是耕種的農民,有各種牛馬在田裏四處走。麥田裏還挖著各種水渠,甚是奇怪。
魯達這人閑不住,來到一處麥田,問整地的老丈,道:“老人家,麥子地裏的水渠為何如此深啊,澆地可用不了這麽深吧。”
老丈笑道:“你聽就知道你是外地來的,來來來,小夥子我給你說說啊。”
魯達說:“閑著也沒事,正向你討教。”
“這麥田收了之後是要種水稻的,等那時候就成了稻田了,稻田裏灌水之後就會放養魚苗,這水渠就是魚苗夏季的時候躲避大太陽用的,免得水太淺造成死魚。”老者說。
魯達看著到處都是這種水渠,大笑:“灑家早就聽聞鄆城縣是魚米之鄉,山東的江南,看來果然如此。”
老者不樂意了,道:“這還能有假,去年秋天收的魚多堆積成山,家家戶戶的房簷下都掛著長長的大串。”
魯達又看到旁邊山坡地裏,有農人用馬匹耕地,魯達眼紅,西軍馬匹甚少,像魯達這樣的提轄都沒馬匹,別人以為他魯達隻能步戰呢。
“你們為何用馬匹耕地啊,豈不是浪費啊。”魯達問。
農人打量了一下魯達,道:“新來的吧,我們不僅僅用馬匹耕地,還用馬匹來繁殖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