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斷絕父女關係
他清冷絕世的容顏上平靜一片,波瀾不驚的眼眸卻閃爍了下,轉身坐在石凳上,便將女人親手煮好的清茶飲了下去。
“沉得住氣啊。”花無姬不等別人端上,自個已經上前去拿起茶杯,悠哉悠哉的飲了起來,一雙美麗的桃花眼還帶著看好戲的光芒掃了下南宮清絕,又眯了起來,聞著手中的清茶。
美人泡的清茶,就是香!
談夙煙也不管他們怎麽看,淡然的將清茶遞給了她們。
“我和秦牧羽一杯就行。”意千尋接過她地上的茶杯,朝秦牧羽走去。一走近,銀蛇便朝她吐著紅信子,各種不爽的情緒朝她砸了過來。
不過,它不爽歸不爽,在秦牧羽麵前依舊不敢造次,乖乖的縮在了原地裏。
“給!”意千尋將茶杯遞到男人的手上後,身子一軟,舒服的朝他溫暖的懷中撲了過去,找了個舒服的位子,一臉滿足的躺在他胸膛上,享受著透過雪竹葉淺淺灑下的陽光。
兩人又要膩歪在一起,虐死他們這些孤家寡人的節奏。
花無姬端著茶杯,宛如遊魂般,到雪竹林去晃悠,這叫眼不見心不痛啊。
“小猴子,我們去采野果吃可好。”寄靈霸氣的一口悶了清茶,豪爽的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見了地上的果殼,她也想吃了。
“吱吱!”小猴子搖頭,四腳朝天的躺在雪竹葉上。
它已經吃爽了,走不動啦……
“靈兒,我陪你去。”一直零存在感的季白,負手立於暗角處,見她想采野果又沒人陪,立即出聲自薦自己。
“好啊,有季白幫忙,靈兒好開心呐。”寄靈一見到季白,兩眼冒光,笑盈盈的小跑了過去,挽起一身冷然的男人,朝竹屋外走去。
在她眼裏季白跟她一起去,她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地上,等著他遞上果實……
怪醫今日不知跑哪裏去兒,最愛鬧騰不停的寄靈和花無姬也閃人了。在安靜的小院中,隻剩下了一隻小猴子外加他們五人。
秦牧羽低頭,淺淺的飲了一口茶後,便朝女人柔軟的唇瓣印去,滿懷柔情的將清茶渡到了人兒的口中。
某個懶到極致的女人本來就不願意喝,才會要了一杯過來,嚐到了微微苦澀的味道後,眉尖微微皺起,衝著談夙煙言道。“夙煙,好難喝。”
“這個是良藥苦口,清涼解毒的,難喝也得喝一些。”談夙煙在她打量的目光下,細細的淺品著手上的清茶。
淡然的神情上,感覺跟喝清水般。
可她為什麽覺得那麽苦?
意千尋眯起大眼,貝齒咬著舌尖,衝近在咫尺的男人搖頭。
秦牧羽也不為難她,手指隨意一提,將茶杯送入石桌麵上,摟著她香軟的身子,夫妻二人懶懶的闔上眼眸躺在木椅上。
談夙煙含笑不語,收拾好茶杯後,轉身走入了竹屋內,留下身後的兩個白衣男子互相敵視著對方。
過了片刻,竹屋的房門重新被開了起來,她清美的麵容蒙上了一層白紗,輕柔的語氣傳了過來。“怪醫前輩回來時,告訴他下,清洗好的衣衫已經放在房裏了,我下山一趟。”
“我陪你去。”玄色與南宮清絕異口同聲言道。
不過談夙煙這句話,明顯是在與玄色說的。
“不必了。”她莞爾一笑,留下一句話後,便腳步匆匆地走了。
簡直是將南宮清絕無視得徹底啊。
“煙兒,路上小心點,天黑之前記得回來。”玄色溫雅的身形站出口處,在女人離開的背影後,揚聲交代了聲。
而南宮清絕一句話未言,直接跟了上去。
“這就是你家玄色為什麽追不到女人的原因。”意千尋微微掀開了眼眸,望了下南宮清絕遠去的背影,玄色站在原地的樣子,在秦牧羽的耳畔低歎了聲。
這時候要臉幹嘛,瞧南宮清絕多簡單粗暴!
“他是有意退讓擺了。”秦牧羽還能不了解自己手下的脾性,就借著意千尋一句話:他們一幹人等都是不要臉的。
“那改明給他找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她眼眸裏盈盈笑著,親昵的在男人脖子處啄了一口。
“小心他還你一個白骨姑娘。”秦牧羽寵溺得勾了下女人的鼻尖,兩人竊竊私語著說著妖嬈的媚話。
玄色有自知之明,很自覺得走到了竹屋裏去。
在一片翡翠色的雪竹林的山路間,隨著天空上的豔陽升起,白紗似的濃霧也漸漸散去。談夙煙邁著輕碎的步伐緩緩走下山,在不遠處,男人優雅的一直守候在她身後。
似乎經曆了昨晚的一個吻後,她更逃得跟受到驚嚇的兔兒般,盡管二人還是夫妻,但是她卻執意想要和離。
她不知道為何南宮清絕不同意,要喚作以前,他肯定會放她自由。
“你在想什麽。”當談夙煙遊神時,南宮清絕已經走到了她身旁,絕世的俊容上掛著溫柔的笑意,目光望著她沉思的眼眸。
“沒有”她緩過神來,心頭一怔,下意識的微微避開了一點。
“早上晨霧重,地上會有點滑,別遊神,當心些。”南宮清絕唇角勾著好看的弧度,輕輕溢出的語氣宛如輕柔的如春風般在她耳畔拂過。
談夙煙紅唇微抿,始終低著頭沒有再言半句。
一路無言,很快二人便到了熱鬧的雲中城中。
她首先去的便是布莊,精心挑選了幾匹綢緞,有絳紫色,胭脂紅,鴉青色,瑩白色。一次性要這麽多,簡直是把店鋪掌櫃的看樂嗬了。
“掌櫃,你這邊有上等得月牙白嗎。”她將絲綢放在一旁,輕聲問道。
“有是有,不過隻剩下一匹了。”留著小胡子的掌櫃將月牙白的綢緞拿出來,遞到她的眼前,光滑的布料繡著細細的梨花紋。
一看便是上等貨色。
“掌櫃,這可是上等得好料色。”談夙煙一看便喜歡上了,纖細的指尖流連忘返的在布料上輕輕的撫過,清美的眼中盡是喜意。
“嗬嗬,夫人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本店最後一批上等的好貨了,已經拿不到這麽好的絲綢了,不過我看,夫人來的湊巧,這最後一批,應該還是夠您給公子做一件衣袍的。”掌櫃得是明眼人,從站在這個蒙著麵紗女子的身後男人神情上,便深知二人關係匪淺,揚起笑臉,討好道。
“這個我要了。”談夙煙沒有說什麽,淡淡一笑後,付完銀子,任由南宮清絕主動把幾匹絲綢接過,二人走出了布莊。
“這麽想買這麽多絲綢。”南宮清絕跟在女人的身後,二人又來到了市集。
“給怪醫前輩做點換洗的衣衫。”談夙煙朱唇微啟,低柔的聲音透出了麵紗,她買了一隻雞和一些肉後,便無意在逗留。
“你讓他穿白色?”南宮清絕望了一眼手中月牙白的綢緞,一抹笑意劃出眼底。
談夙煙停下步伐,微微側目,淡看了他一眼,言道。“那不是給怪醫前輩準備的。”
“這樣啊。”他聞言,發出燦燦的眸光。
他好像是誤解了什麽了,一臉笑意樂嗬著。
談夙煙輕輕的顫了下眼眸,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一句話,轉身繼續朝前方走去,一陣風拂過,迎麵而來一張黃色的告紙。讓她朝後退了幾步,若不是南宮清絕盡是扶住她,恐怕得被一張薄紙撲倒在地了。
“這是什麽。”她不解的將地上黃色的告紙撿起來,因為她看見了黃色的告紙上畫著得是一張做夢都無法忘記的麵孔。
若不是因為赫柔柔,她們也不會走到今日的地步。
“這是赫老爺發帖,從此與赫柔柔斷絕父女關係,日後她的死活再也與赫府無關。”南宮清絕扶著她的細腰,在女人的耳畔細言道。
“什麽!好歹赫柔柔也是他的親生女兒。”談夙煙眼底震驚一片,望著畫像還有一行清晰的字與最下角一個殘玉的紅印,沒想到赫老爺會選擇放棄赫柔柔。
“赫柔柔做的一切,已經惹怒的不止是我們南宮山莊,還有七王府。赫老爺若是多言半句,就算我會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不與他計較,可秦牧羽恐怕會直接滅了他。在老命和女兒的左右為難下,他自然選了明哲保身。”
南宮清絕的話讓她聽了心裏不是很是滋味,或許爹爹會因為她的假死,此生將痛失愛女的痛,折磨在了赫柔柔身上,是她罪有應得,可死後連自己祖墳都進不得,直接被自己的親人所拋棄,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有其父便有其女,想來赫老爺也不是什麽善人。”她輕輕歎一口氣,輕輕放開黃色的告紙,讓這一切都隨風而去吧。
“這也是南宮山莊最後一次與他合作,此番我到雲中城便是與他算清一切賬單後,便不會在與赫府有任何的瓜葛了。”南宮清絕這些話,完全可以不向她交代,可他卻想說。
想讓她知道,她在他心中比生意更加的重要。
“你自己想清楚便好。”一顆玲瓏心都跟開了七竅般的談夙煙怎會聽不出他的暗指,勾起唇角彎了下,又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如今天色還早,我們想去吃點東西,再回去可好。”南宮清絕沒有要求她立即要回應他,一些話,見好便收。
在她還沒出口拒絕,便摟著她走進了一家酒樓中。
在雅致的廂房內,幾個青花瓷的茶杯與小茶壺,整潔的擺放在紅木桌上麵,店小二頂著一張大大的笑臉,將這位出手霸氣的客官要地菜色如數的上齊,還很貼心的送了一瓶美酒給她們。
隨後,將廂房裏的房門給掩上了。
“這家酒樓好別致啊。”談夙煙望著四周宛如女子閨房的廂房,連玉榻都有,四周都飄拂著柔柔的白紗,若不是窗戶開著,總是讓人覺得情迷極了。
她低頭,桌子上擺放著一張菜單,上麵寫著每一樣得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