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吃醋

  “聽季白說,七王爺從不幫你們過生辰,你們幾人也從未放在心上,那可不成,日後記著若是生辰到了,給自己煮一碗長壽麵。”談夙煙今日會陪他過,也是聽一向冷酷不多言的季白提起。


  玄色不知爹娘是何人,從小便跟著七王爺的師父一起生活,直到了七王爺成為他師父的弟子後,他才隨著七王爺來到了天京。


  如今,他不想獨自一人過生辰,那她便陪伴他過一次。


  生辰怎麽能不過呢,這是在感謝上天賜予她們生命的日子,當然要很開心很開心了。


  “那來年,你還煮麵給我吃。”玄色笑吟吟的開口言道。


  心裏不由的對跟自己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感動得想哭啊,可不,他都已經跟眼前的人兒沒戲了,季白還變著法子來幫他,什麽時候這個麵癱情商也怎麽高了,那麽有心,怎麽不去挑明追下寄靈!


  “好啊,隻要你想吃,來神醫館,煙兒隨時幫你做長壽麵吃。”談夙煙笑著點頭,她與玄色如今是君子之交,打從心底將他當做自己的大哥哥般。


  揚起小手,輕輕的拍開他肩頭上的竹葉。“我們回去吧。”


  “嗯!”玄色點點頭,當他抬起眼眸望向前方時,臉上溫和的笑容停留在嘴邊,略僵了下來。


  談夙煙看著他變得古怪的神情,不解的扯了下他袖子,視線也隨著玄色的目光朝前望去,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可不是僵下如此簡單。


  立馬便得煞白,目光有些閃躲著。


  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般,想去回避前方的一身危險的白衣男人。


  南宮清絕眉心微蹙,邁開步伐朝眼前的二人靠近,那一身白衣在月光的襯托下更顯優雅高貴,當他走近,看到玄色衣袍上的梨花細紋時,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刹那間泛過濃烈的妒意。


  “我們回去。”玄色無視眼前陰沉著臉孔的男人,側目,輕輕的朝低著頭的談夙煙言道。


  她濃翹的睫毛輕顫了下,有一抹強烈的冷光折射到了她身上,宛如要鞭策她般,心裏不踏實極了,心撲通,撲通的急跳個沒完。


  她目光看著泥地上,連抬起頭看南宮清絕的勇氣都沒了。他是不是已經來了很久了,隻是她們一直沒發現。


  當她緊閉著唇瓣,點著頭,邁開步伐,想繞過南宮清絕,與玄色朝前麵走去時,纖細的手臂猛然的被男人大手拽住。下一刻,整個人毫無預兆的跌進了南宮清絕的懷中,細腰被男人強行摟住了。


  鼻尖都是好聞的氣息,談夙煙的腦子一漿糊,暈了……


  “我與她,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般,別在傷她,否則我不會在放手。”玄色溫和的眼底藏著一抹痛楚,目光淡淡的望著南宮清絕懷中的女人,不舍卻還是要將這個體貼人心的人兒雙手讓出。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關。”南宮清絕那幽涼的目光帶著一絲陰鶩,微微側目淡掃了她一眼,冷冽的聲線緩緩響落下。


  接著,抱起懷中的女人,飛身離開此地。


  玄色站在眼底,嘴角扯著一抹苦笑,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仿佛什麽東西被刺了下,揪痛得他皺了下眉心,一抹微微的苦澀縈繞在心間久久不能散去。


  夜晚的樹林中一片幽靜寧和,隨著輕輕的微風吹拂過,一道白影子閃過,那翡翠綠色的雪竹葉響起了沙沙的聲音。


  在雪竹林中,有一片鮮豔的花林間,白衣男子那儒雅健美的身形在月光絲絲縷縷地下格外的顯目,動作輕柔的將懷中昏迷的心愛人兒放置花叢中。


  “夫人…”南宮清絕麵如美玉的臉上由一片寒意陡轉為溫柔,修長的指尖細細的描繪著女人精致的小臉,緩緩的流走於她細膩的肌膚上。


  輕手一解,將女人挽起的青絲散下,將她弱柳扶風的美,展現的淋漓盡致……


  南宮清絕望著她,那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斂,折射著炙熱的光芒。


  想他,應該是嫉妒了。


  當從怪醫口中得知他的夫人,跟著玄色一起下山遊玩時,滿腔的妒意占據在了他的心口間,一日的等待換來的是她洋溢著開心的笑臉,在別的男人麵前盡情的歡笑。


  在他的記憶中,她應該是文靜淡雅,哪怕是笑出聲,也是掩口一樂,從未在他麵前笑的像個小孩般所以他又嫉妒了。


  這種嫉妒,讓他帶著強勢的霸道,想徹底的將不省人事的她得到,而強烈的占有玉讓他已經開始這麽做了。


  修長的指尖輕巧的解開女人身上的衣衫,露出了精致的蝶骨,他勾起唇角,傾下身,手指纏繞著女人的青絲放到鼻翼輕輕一嗅,繼後,蜻蜓點水似的在女人潔白的額頭緩緩滑下,順著眉心,眼睫,鼻尖柔情掠過,最後流連在了女人不點而朱的唇瓣上。


  “嗯!”被男人驚擾緩緩醒來的談夙煙閉著眼眸微微皺起柳眉,感覺到了身上有著一陣冰涼冰涼的觸感,纖細的指尖下意識的一推,自己像是被什麽籠罩了,重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醒了?”耳畔,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響徹起了。


  還在迷糊中的談夙煙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猛然的睜開了長長的羽睫,清美的大眼帶著震驚看著位於上方的男人!


  當南宮清絕勾起沒有笑意的唇角,在她注視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時,談夙煙這才反應過來,小臉轟的一下,紅暈一片,雙手用力的掙紮著,想從他的懷中掙脫出,卻怎樣也掙紮不開男人的禁錮。


  “你…你在幹嘛!”她掄起小拳頭,朝男人的肩頭輕捶了數下,聲量裏帶著輕顫。


  “自然是在享用身為丈夫該有的福利。”南宮清絕手臂環繞著亂動的人兒,隨著‘撕拉…’一聲,女人身上的衣紗被撕破,露出繡著梨花的肚…兜。


  “不,不可以。”談夙煙清美的大眼裏淚珠在打著轉兒,被嚇到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眼前的相公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般,絲毫看不出平日的從容與理性,身上溫和儒雅的氣息已經蕩然無存。


  這樣的他,讓她莫名的害怕。


  “為什麽可以,我們是夫妻……”南宮清絕淡薄的黑眸中有著一股耀眼的火焰在跳動,大手一扯,隨著女人的尖叫聲,將透著一股幽蘭花香的梨花兒肚…兜扯下。


  “不是,我們要合離了,我們不是夫妻!”被他這樣粗魯的舉動嚇壞了,談夙煙心髒位置猛然瑟縮,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著眼角洶湧而出,低落在了青絲上。


  南宮清絕幽暗的眸子裏泛過幾不可見的痛苦之色,修長的手指捏著她下巴,犀利的視線逼進她慌亂的眼,語氣中湧起濃鬱的妒意,問道:“你是不是愛上了玄色了?”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難道就因為覺得我可能是愛上玄色了了,所以想用這種方式來警告我們嗎……”談夙煙瞬間一愣,向來冷靜淡然的她,現在已經冷靜不下了。


  女人精明的話語,參透人心的心思,讓他覺得這麽一點小心思都被看得徹徹底底,如玉的臉上微微一震,完美的薄唇直接朝女人的唇瓣印了下去。


  接著這種無賴的舉動,阻止她說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習慣了談夙煙不遠不近的腳步聲,一直默默地守候著他,始終覺得她是不會離開他的,但有一天,這個癡愛他的女人真的消失了。


  身後,再也沒有腳步聲,這叫他深愛清綰不變的心也開始有了動容。


  如今,一想到這個女人會愛上出了他以外的男人,會與同樣喜好醫術的玄色在一起,他嫉妒的快要發狂,第一次他嚐到了什麽是不舍心痛,不管怎樣,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妻子離開他。


  “不要,你這是在強迫我,放開我……”談夙煙不是三歲孩童,自然懂南宮清絕此時是想要對她做什麽,可她一點兒也不想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把自己交給了他。


  她是很愛他,將一顆心毫不猶豫的挖給了他,哪怕是閉上眼睛,她都能認出他的腳步聲,在很多人中分辨出他的身影,這種了解,是真的很愛上了,可她也是有骨氣的女子,對於愛,從不強求,但是也從不將就。


  小臉上流下了一行晶瑩的淚珠,在手腕被男人大手鬆開後,毫不猶豫的揚起手扇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空氣中,溫和的風悄然的拂過,豔麗的花瓣被風吹落,飄落於她們身上,青絲黑發上。


  連視線也被這飄然的花瓣給抵擋住了,忽視了男人眼底的真實情緒。


  “我累了,真的累了……”談夙煙沙啞著嗓子的低喃出聲,長而濃翹的睫羽微微掩下,在白皙的眼下烙印著淒涼的陰影。


  南宮清絕微微撐起了身軀,被清脆的一巴掌扇來,神智恢複了一些,那墨色濃鬱的眸子盯著她空靈精美的麵容,微涼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臉頰,看到她的拒絕,仿佛有一道冷電流瞬間傳遍全身,在心口狠狠的一擊,讓他感到疼痛了。


  “我此生隻會有你一個夫人。”他亦是黯啞的出聲。


  “相公,你放夙煙走吧。”談夙煙揚起一朵絕美的淒笑,抬起了眼眸對視上男人的視線,目光帶著一絲歉意看著他臉頰上的紅印,若不是她方才實在是沒辦法,也不會動手傷他。


  這也是由此以來,第一次開口喚他做相公,可卻是要求他放手真的能放手嗎?

  南宮清絕手臂一緊,將她牢牢的擁在了懷中,對著她,做出了保證。“日後,我不會在冷落你,會疼你,憐你,別說走好嗎。”


  “這次,夙煙是說真的。”談夙煙的心,早就被傷得千瘡百孔,習慣了他冰冷的對待她,如今他突然對她柔情了,這叫她所不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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