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14]
“玳瓚,你在做什麽?”
薛平貴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下意識嗬斥衝口而出。
玳瓚是滿心的委屈,在看到薛平貴的時候眼睛一亮,想要找他要個說法,要他好好的給自己一個解釋,可話還沒問出口,就看到他上來對自己凶了一句,這也罷了,緊接著就是急忙去看思央。
“寶釧你怎麽樣?”薛平貴完全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看著思央被推摔倒,當然要去扶。
思央抱著摔疼的胳膊被扶起來,臉上還有著驚慌未定,眼瞼眨動的似乎有水光,看起來分外可憐。
“沒,臣妾沒事,陛下你怎麽來了。”
“正好無事來看看你。”說著薛平貴看向玳瓚,帶著詢問:“你們是怎麽回事。”
薛平貴印象中,玳瓚和王寶釧一直都是十分和睦,這樣的針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見薛平貴上來看也不看自己,隻顧著思央,玳瓚都要氣壞了,再聯想剛才思央說的那番話,她抖著手指著他:“怎麽回事,你沒看見麽,薛平貴你是不是想要讓這個女人給你當一輩子皇後,讓她永遠壓在我頭上。”
“放肆,你在胡言亂語什麽”薛平貴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阿雅都要瘋了,恨不得上前去捂住玳瓚的嘴,這裏不是西涼,對著陛下指名道姓,公主還是太任性了。
“公主……”
“你走開。”揮開阿雅的手,玳瓚餘怒未消,旁的她都可以忍受,唯獨一點,她是堂堂西涼公主,她的孩子自然是要得到世上最好的,身份也應當尊貴無比。
現在竟然告訴她,自己的孩子隻能是庶子,如果王寶釧生下孩子的話,還要排在後麵,玳瓚如何都不能忍受。
“薛平貴你果然就是個忘恩負義之人,當初你在邊疆受傷,是我救你回來,招你做駙馬,父王臨終前還把王位都交托與你,這般看重你,都沒有把你養熟……”
“住口。”
暴喝聲打斷玳瓚的控訴,也把她狠狠嚇了一跳,被怒火燒昏的腦袋清醒了過來,想到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麽之後,終於開始害怕起來,喘了口氣,臉上多為不自在。
薛平貴此人,看似正人君子,講義氣講情麵,為人處事圓滑,實則內心敏感度很脆弱。
成為西涼的駙馬,也等於是倒插門,縱然最後成為了國主,然而事實上他也就是明麵上的罷了,整個西涼的軍權全部都掌握在玳瓚的手中。
她這個公主說的話,比他所謂的國主可要管用多了。
直到後來舉著清君側,斬逆臣的旗子,進攻中原的時候,玳瓚才把兵符交到薛平貴的手中,這麽一交付後薛平貴就沒打算把再交回去。
但現在他突然的意識到,西涼的兵符其實還不如玳瓚的一句話,調動人來的輕鬆。
他來的湊巧,剛才玳瓚吼出的那一句話,他聽得清清楚楚,聯想到這幾日來所讓人調查的,薛平貴的臉色更多了幾分冷意。
“怎麽,我有說錯?”咬了咬唇,玳瓚還是不甘心。
玳瓚有心計,有手段,現在敢和薛平貴叫板,那是因為她還沒有把自己的身份轉換過來,如今不是在西涼,薛平貴也不是光頭國主。
如果思央沒來,假以時日她定是會理解這點,現在自然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更何況,此時還觸動了玳瓚的一條敏感神經。
不但是後位,就是孩子都會如自己屈居於下,她怎麽能忍受。
“朕看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寶釧乃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是皇後也是你當初同意的,現在你又來鬧什麽?”
薛平貴不想和玳瓚談論,往日西涼之事,隻把話引到思央身上。
玳瓚諷笑一聲,眼睛死死的盯著薛平貴:“那你當初答應我,隻要取得中原帝位,就會冊封曙兒為太子,現在為何又出爾反爾,是不是等著你的好皇後給你生個嫡子出來。”
關於冊封太子一事,薛平貴是瞞著玳瓚,沒想到她竟然提起此事,心虛之餘也開始暗暗心驚,朝堂中的事,她又如何知道,難道說……
思央一直都靜靜觀望,不出一言。
這兩人的情況,眼下她並不需要煽風點火,矛盾已經產生,懷疑早已種下,火燒起來就難滅了。
“曙兒還年幼,又被你寵的驕縱,怎能堪當儲君之位,你有空在這兒嚷嚷,還是好好管教管教他。”
“你,你……”玳瓚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胸口悶痛悶痛,眼中傷心流露,她望著薛平貴,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薛平貴被這麽的目光盯著,臉上不由感覺難堪,心中也惱怒。
“來人,送貴妃回西宮。”
“滾開。”喝退進來的宮人,玳瓚輕蔑的瞥了那並肩而立的兩人,眼眶泛紅,最終卻是一言不發的甩袖離去。
努力的高昂著頭顱,胸口挺著,維持著自己公主尊嚴。
“寶釧你別放在心上,玳瓚就是任性慣了。”
回頭來後,薛平貴輕聲安慰著。
思央善解人意的搖搖頭:“臣妾都明白。”
“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思央麵對著薛平貴,手指撫上他的額頭,心疼道:“倒是陛下又為這等事情憂心了。”
眼前人清麗秀雅,容色雖不如少女時候嬌美動人,可如今看來更添風韻,大病初愈後,思央身上一點點的變化著,薛平貴現在突然有些慶幸,幸好她沒事。
若是王寶釧出事,後位勢必是由玳瓚坐上,以前他並不覺得,現在不一樣了,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陰晦,薛平貴張手攬住思央的腰肢,曼聲道。
“雖然玳瓚一時氣話,但寶釧咱們夫妻這麽多年,沒有個孩子,實在遺憾。”
孩子麽。
思央對玳瓚說的話,不過是為了激怒她,她沒打算要給薛平貴生孩子,可是長遠的想,有個孩子還是要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