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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穿[07]

  當胤禛從西郊大營趕回皇宮之後。得到的消息是, 年貴妃平安的產下一名健康的小皇子。


  蘇培盛瞧了瞧雍正的臉色。他實在是瞧不出來是個什麽表情, 喜悅還是……


  最終他沒有妄下猜測。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最會察言觀色了,但也最懂得知進退, 有些東西啊,你就算是想也要偷偷摸摸的想, 也別在貴人的眼皮子底下胡思亂想。


  “隨朕去翊坤宮,年貴妃辛苦產小阿哥,需要好好多加賞賜。”


  等到胤禛來翊坤宮的時候, 皇後還有李氏,鈕祜祿氏。全部都在翊坤宮內,見到雍正過來之後, 連忙行禮。


  皇後這幾日正病著, 臉色有些蒼白, 起身的時候搖搖欲墜。


  胤禛見了之後, 連忙的將她扶住, 擔憂的說道:“皇後病體剛好, 不應該如此操勞。”


  得到胤禛的關心, 烏拉那拉氏那張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團紅暈搖了搖頭之後, 柔聲說道:“皇上, 臣妾無礙,主要是年貴妃, 她剛剛產下小阿哥。身體正虛弱呢。”


  “來人, 快點將小阿哥抱上來給皇上看看。”說著烏拉那拉氏也高興起來:“臣妾剛才看過了, 小阿哥真的是一個健康漂亮的孩子呢。”


  胤禛聽了淡淡點了點頭, 表情耐人尋味,烏拉那拉氏笑容不變,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


  香嵐一直都在屋裏麵照顧思央,直到聽到外麵皇上駕到的消息之後,連忙的對著已經喘均了氣的主子說道:“主子,皇上來了。”


  來不來,思央根本不介意不過。


  不過既然他來了的話,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去把孩子抱出去吧,就說我現在還昏迷著,並且你知道該怎麽做?”


  香嵐愣了一下之後,眼神一凝後,輕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


  思央很喜歡香嵐的機靈。微微一笑之後,閉上了眼睛,她需要快點的恢複元氣,否則接下來的仗該怎麽打呢。


  一個個的牛鬼蛇神都在她生產當日現出了原形。那也好,他就將他們一個個都給拔除掉,免得她日後再找機會了。


  聽聞著皇後的聲音後,香嵐立刻的掀開門簾,走了出來,行了個禮,將懷中的小阿哥抱上前去。


  胤禛並沒有伸手去抱孩子,愛新覺羅家的人,一個個信奉抱孫不抱子。這一點到沒有惹人奇怪,就著香嵐的手,胤禛撥開了繈褓的一角,剛好看到了了新生兒的小臉。


  沒有一般孩子那樣紅彤彤,皺巴巴,反而看起來皮膚白嫩嫩的,小家夥閉著眼睛,小嘴咂吧的,看起來睡的很是香甜,也是分外的可愛。


  這是他的兒子。


  胤禛想到了這裏之後。


  終於,那一雙平淡無波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漣漪,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蘇培盛看到這兒之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自從曾經的府邸王爺,成為了萬人之上的帝王之後,很多事情都在朝夕之間,產生了改變。


  伴君如伴虎,皇上的性格越發的是令人琢磨不透了,就算他這個貼身伴侍也要小心謹慎呀。


  李氏還有鈕祜祿氏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之後,麵上笑眯眯,手底下已經都快把帕子給攥的皺巴巴的了。


  任由她們費盡心思,這一回還是讓年貴妃逃脫了一劫,並且還讓她順利的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現如今整個皇宮當中,就這位年貴妃身邊養著兩個孩子,還都是小阿哥,再加上她的娘家哥哥權勢,如今他又這般的得寵。當真搞不好日後會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景。


  香嵐等待著胤禛把孩子看完之後,低著頭,眼睛閃了閃,然後轉身將小阿哥交由了身後的小宮女,自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雍正連連磕頭:“奴婢懇求皇上,您可要為貴妃娘娘做主啊,生產之時有人作惡,娘娘可是差點兒就,差點兒就一屍兩命……”


  香嵐一邊求著,一邊不住的磕頭。


  胤禛眉頭直皺,望著香嵐,聲音低沉:“到底還發生了什麽事情?從實給朕招來。”


  烏拉那氏早就料到這一切了,年氏生孩子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怎麽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不過這一回應該沒她什麽事情,反正隻要她作壁上觀就好了,孩子也不是她的孩子,事情也不是她招惹出來的,自己摘幹淨,凡事就由著她們鬥。


  “皇上,臣妾有罪,請責罰臣妾。”皇後蒼白著臉,跟著在胤禛身前跪了下來。


  胤禛退後一步,瞅著這幾人。眼中閃爍不定。


  烏拉那氏立刻的就將思央在生產當中遇到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是臣妾身子不爭氣。年貴妃在生產的時候,臣妾沒能起得了床。雖然派人前來探望了,可還是有失察之處,竟然讓一個賤婢差點兒害到了年貴妃,還有小阿哥。”


  “穩婆竟然會在給年貴妃端著湯藥中下毒,實在是讓人難以預料。臣妾貴為皇後。統領六宮。確有失察之職,請皇上降罪。”烏拉那拉氏言辭懇切,再加上她病弱的模樣,令人心疼。


  皇後都開始請罪了,李氏和鈕祜祿氏是怎麽能逃得了,尤其是鈕鈷祿氏更是抹起了眼淚。


  “皇上,臣妾也有不當之處。四阿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實在是太嚴重了,當時臣妾一時慌了,直接讓人將太醫院的太醫都叫了過來,生怕四阿哥出了差錯,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貴妃娘娘她發動了。竟然耽誤了她尋找太醫,不過後麵臣妾已經快速的將太醫安排過去了,總算是趕上了,但這到底是讓貴妃娘娘吃了一些苦頭。”


  胤禛聽著臉色一變,不好看起來,立刻指著鈕鈷祿氏道:“四阿哥從馬背上摔下來了,他人怎麽樣了?”


  正低頭抹著眼淚的鈕枯祿氏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她就知道皇上一定是十分關心四阿哥的。聞言蹙著眉頭,咬著唇,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垂著淚道。


  “四阿哥的腿摔傷了。太醫說還受了一些內傷。都吐了一口血,可是嚇壞了臣妾。”


  胤禛一聽之後。便有些坐不住了,直接說道:“先帶朕去看看四阿哥。”


  香嵐一直跪在地上。皇後等人說話她不敢插嘴,可是後麵見皇上卻是要放下這邊事情,要去看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四阿哥之後,直接呆住了,心涼了半截,眼看著人就要出翊坤宮立刻叫了起來。


  “皇上。貴妃娘娘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她差點兒被奸人所害,皇上可要為娘娘做主呀。”


  胤禛的腳步頓住了。回頭看了一眼香嵐在望著那緊閉的內室房門。沉著聲音說道:“此事朕自然會為貴妃做主。現在你們先看顧好貴妃和小阿哥,並且將那些賤奴暫且收押好,朕會給貴妃一個公道。”


  說著胤禛又停了一下之後,彎腰把皇後給扶了起來:“此事怪不得皇後,翊坤宮這裏你先看顧一下。等到朕查明了一切之後再說。”


  皇後感動顫聲:“臣妾謝皇上。”


  說完之後,胤禛還是離開了翊坤宮。鈕鈷祿氏緊跟隨後。


  李氏本來還想看鈕祜祿氏的笑話。看著他如何的在皇上麵前狡辯,但誰知道她竟然把四阿哥抬了出來。


  什麽受傷嚴重?她的弘時也在演武場。不過就是被馬驚了一下,傷了腿而已,哪有說的那麽嚴重,可是李氏看到皇上竟然如此的看重四阿哥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想想自己的兒子,一時心中恨恨。


  明明翊坤宮剛添了一個小阿哥,這應該是歡喜的時候,可是當皇上就這樣離開了翊坤宮之後,所有人都還覺得有些雲裏霧裏,不敢相信。


  烏拉那拉掃了一眼翊坤宮中的人之後,指著香嵐說道:“好好照顧你家主子還有小阿哥。本宮身子不適,暫且就不在此多留了。”


  皇後娘娘身子不適,臣妾不如送娘娘一程。“李氏也連忙說道,這裏沒她的事就最好了。


  烏拉那拉氏掃了她一眼,點了下頭。算是應了下來。


  李氏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麽皇上會在這種時候離開翊坤宮,直奔景仁宮去看望四阿哥。但對她來說,雖然嫉妒於皇上,重視四阿哥。


  可是如果被年氏是知道鈕鈷祿氏的所作所為,和皇上的反應,相信兩人必將成為死敵,到時候她隻要坐山觀虎鬥,讓她們鬥得兩敗俱傷,豈不是正好?

  鈕鈷祿氏一直以來都是小心謹慎,還把自己裝的跟個無辜跟小白花一樣,這回就讓她先吃點苦頭,探探路也好。


  自認為心中有了譜的李氏,殷勤的上前去扶住了烏拉那拉氏。


  皇後無子。要是這時候能拉上個臂膀。達成合作豈不是更秒。


  “娘娘身子剛好。臣妾的庫房那還有幾株上了年頭的老參,回頭就讓人給娘娘送來。娘娘身為後宮之主。又要管理我們這些宮妃又要為皇上排憂解難。實在是辛苦了。”


  “齊妃妹妹有心了。這些也都是本宮該做的。”


  倆人說的話也便漸漸的遠去了。香嵐目睹這一切後。心中氣怒糾結在一起,最後差點兒掉下淚來,明明她家主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皇上也不說安慰一聲,隻不過敷衍那麽幾句話,到頭來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呢。


  又氣又怒的香嵐抱著小阿哥就回到了房間裏麵。


  思央看著她進來,不動聲色,剛才他們在外麵所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胤禛的表現在她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年羹堯最近剛得了胤禛的重用,在回陝西的時候,還得到了一係列的封賞,最起碼在近兩三年內,都應該是肱骨大臣的存在,就算胤禛想要忌憚,也沒必要現在就弄的這麽的明顯吧。


  她才剛生下孩子,他就來看了一眼,並且她還在生產的過程中遭人暗算,他雖然嘴上說的凶,卻完全沒有想要將後宮那幾個女人處理的架勢。


  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是謀害貴妃還有皇嗣,除了後宮那些爭風吃醋的嬪妃之外,還能有誰呢。


  “主子您別傷心,皇上剛才也已經說了,一定會給主子一個公道的,隻是熹妃娘娘說四阿哥從馬背上摔下來,傷的嚴重還吐了血,皇上才要過去看看的。”香嵐把這一切都怪在了鈕鈷祿氏身上。


  她家娘娘生產發動,就把太醫都叫到了她的景仁宮去了,害得主子吃苦頭,現在還把四阿哥拿出來整幺蛾子。


  思央難受?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些賬她都記下來了,到時候,慢慢的找那幾個人清算。


  “這回還是對太後娘娘太抱希望了。”縱然思央不懼後宮嬪妃的這些伎倆,但當時她可是和太後烏雅氏商量好的,在她生產的時候,由她好好的把這些人看著,被亂找麻煩。


  結果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思央就覺得很不高興了。


  第二日的時候,胤禛再次的來到了翊坤宮,不過因為思央在坐月子,他不好進房門,兩人就隔著一道簾子說了說話。


  “朕知道你受苦了,瑤兒你放心,先好好的養身體,那穩婆朕已經派人下去差了,到時候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思央靠坐在床上,懷中抱著她的小兒子,摸了摸小孩兒的嫩臉,微微一笑,口中卻是悲戚戚的道:“臣妾謝過皇上,有皇上這一句話,就夠了,縱然九死一生,但能為皇上延綿子嗣,臣妾已經滿足了。”


  搭在膝蓋上,輕輕敲動的手,微微一頓,胤禛抿了抿唇,長歎一聲,堅定道:“朕一定會徹查。”


  徹查,能查出什麽,思央也不知道這回穩婆是出自誰的手,但總歸就是那幾個人罷了。


  “皇上,臣妾知道熹妃姐姐的事情了,您千萬別怪罪她,她慈母心腸,心係四阿哥,誰知道趕得這麽巧。”


  房間裏麵傳出來的話,胤禛起先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明白,思央說的是鈕鈷祿氏把太醫請走的事情,這事情他在看了四阿哥之後,其實根本沒有想要怪罪的意思,但這下被挑著說出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咳……你能放寬心最好,四阿哥傷的的確不輕。”


  輕輕的搖著拍著小兒子,思央嘴角勾出了抹冷笑。


  思央現在生養是兩個小阿哥,福惠按照齒序排的話六阿哥,前麵的福宜去世的時候,實在太小根本沒有排序。


  後麵也不知道胤禛是怎麽想的,並未給福惠排序,所有人都小阿哥小阿哥的叫著,也不知是愛惜福惠,生怕他也隨著兄姐早早離去,暫時不排序,還是說……知道這個孩子命不長。


  現在又添了個小阿哥,胤禛在給小兒子起名叫福沛的時候,也正式的讓福惠排序為六,福沛排七。


  “朕希望這兩個孩子福澤延綿。”


  所以整個皇宮的阿哥當中,她的孩子前麵是福字,並未按照愛新覺羅家的輩字排。


  這一點思央也沒有介意,不排就不排吧,她也的確是希望這兩個孩子,當真如他所說,福澤加身。


  思央還沒出月子,胤禛那邊所承諾的調查穩婆下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穩婆當天被香嵐灌藥後,並未死去,香嵐也當時不過是灌了一半的藥下去,剩下的一半留了下來,給太醫檢查。那藥並非是□□,而是能讓產婦大出血的藥,這藥用的好,一屍兩命不是問題,下手之人不可不歹毒。


  順著穩婆調查,最後的指向竟然是裕嬪耿氏。


  耿氏生有一子,正是五阿哥,平日裏麵看起來悶悶的不出頭,在眾位嬪妃當中也是個不起眼的存在,當這條線索指向她之後,誰也沒有料到。


  縱然耿氏哭喊說冤枉,可就連她宮裏麵的宮女都直接的承認了,還把剩下的藥從她宮中搜了出來,讓她是百口莫辯。


  胤禛一怒之下本想將她打入冷宮,後來念其生養一子,就將她貶為常在,五阿哥也被抱走了。


  這一切都是等到塵埃落定後,思央才得知的。


  “裕常在搬離了鍾粹宮,去了後麵的一個小偏殿居住,沒有旨意不準隨意走動,五阿哥被抱到了皇後身邊暫時養著。”


  香嵐擰著一塊帕子給思央細細的擦著手,慢慢的把這些說出來。


  思央微微眯著眼睛聽著,之後嗤笑一聲:“還真的是找了個替罪羊。”


  “主子您是說?”香嵐聽著不對,瞪大眼看她。


  “真正下藥的可不是裕常在。”思央搖了搖頭,對裕嬪遭受著無妄之災感到可惜啊。


  想著,思央收回手,展開了一張紙,看著上麵寫的感到可笑。


  烏雅氏還真的是會馬後炮,竟然在這時候給她說明是李氏動的手,穩婆是李氏的人,可是線索呢,卻沒有,而且現在胤禛把事情都了解了,這不是白說了。


  不過也好,耿氏是鈕鈷祿氏的人,現在這樣,也算是斷了她一根臂膀,可是……


  “五阿哥現在是抱給皇後了。”思央慢慢的折著紙張。


  香嵐把東西收了收,上前給思央捏著身子點點頭:“皇上是這樣說的,不過應該算是寄養吧,畢竟要是把五阿哥記在皇後的玉蝶下,這事情就大了。”


  的確如此。


  皇後無子,如今出來了個五阿哥,要是記在了玉蝶下,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子,應該是沒有人想要看到的吧。


  “怕隻怕……”將夾著的紙張遞到身後,思央搖搖頭:“皇後心思活絡了。”


  香嵐停了動作,默不吭聲的接過紙張,拿到後麵,在燭台上引著火點燃。


  “快要開始了,咱們也要慢慢的謀而後動。”思央道。


  “主子說的是。”


  等到思央出了月子後,天也熱了起來,正是個好天氣。


  此時胤禛突然下令,邊防軍兵包括川陝,雲南等地大臣動用糧餉,等事物全部聽從年羹堯指令,於是也是讓年羹堯的權利更進一步的擴大,再加上朝堂之上,胤禛對年羹堯一副讚不絕口的模樣,更是讓人覺得這是當紅大臣,不敢小覷。


  同時後宮當中,思央更是恩寵在眾妃之上。


  後宮和前朝,從來都是息息相關的,別說後宮不可幹政,那是明麵上,暗地裏,影響是不可忽視的。


  現在年貴妃的風頭當真是一時無兩,縱然她行事也是循規蹈矩,可是她的貴妃頭銜,身邊兩位皇子,能幹的娘家,再加上帝王恩寵,怎麽看都覺得紮眼的很。


  就在後宮的女人嫉妒的不行的時候,突然一則爆炸性消息就傳進了宮裏麵。


  陝西總督年羹堯在當地剿匪的時候,不慎受傷,傷勢嚴重,縱然是救回了一條命來,可是留下的創傷嚴重,根本無法再繼續公幹,所以特地的上了奏折向皇上請辭,提前辭官還鄉。


  這一切當真是快的人措手不及。


  前一刻還在羨慕年家從龍之功,雞犬升天,日後富貴無邊,結果一轉眼,年家頂梁柱年羹堯就廢了。


  年家除了年羹堯之外,也有其他人做官,可卻沒有年羹堯這般的權勢,他這一辭官還特幹脆,軍權等一應事物全部交出去個幹淨。


  胤禛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十分震驚。


  他曾經想過很多回,如何把這個由自己養大的毒瘤給鏟除,可偏偏是讓他意料不到的結局。


  年羹堯他的確是忌憚防備著,可是他也需要著他,所以一邊他給著他權利地位養著他,一邊暗暗的防備謀算著,就連……就連他所喜歡的人,他的孩子都在內。


  可如今……


  得償所願?他高興不起來,然而又鬆了口氣。


  “貴妃娘娘,對於您哥哥的事情,真的是讓姐姐也跟著痛心。”


  早晨請安的時候,思央就料到了這一點,瞧著李氏那裝模作樣的樣子,她把眼神掃了過去,實在是懶得搭理她。


  李氏在心中呸了聲,得意個什麽,年家都要敗落了,看她還能笑到幾時。


  “戰場上刀槍無眼,這些也是在所難免,年總督武將出身,其實現在回鄉頤養天年也是不錯。”鈕鈷祿氏笑著道。


  瞅著鈕鈷祿氏那張溫柔的笑臉,李氏就覺得礙眼,不就是在裝麽,前腳害人,這後腳就好起來了,鈕鈷祿氏這才叫毒呢。


  思央轉頭看了眼鈕鈷祿氏,揚了揚眉:“熹妃姐姐不知道四阿哥最近怎麽樣了,傷好了嗎?”


  鈕鈷祿氏的笑容一頓,接著掩唇輕聲道:“多謝貴妃娘娘關心,傷筋動骨一百天,四阿哥剛能下地,那時候真的是嚇壞了我。”


  “那就好。”


  鈕鈷祿氏心裏麵咯噔了一下,不知怎的她覺得有些不安,又看了眼思央,可是她端著茶盞吹著熱氣,慢慢的品茶,看起來很平靜。


  她突然感覺,年氏變的不一樣了。


  年氏進府邸的時候年紀最小,當時還是王爺的皇上最寵愛她,也讓她的性子被嬌慣的厲害,說話也直來直去,可是自從進宮以後,似乎就變了,變的讓人捉摸不透起來。


  烏拉那拉氏坐在主位看著這一切,眼眸泛著冷意,思央恰好看到這點,眯了眯眼睛。


  “你年家倒了,你拿什麽來救哀家的十四。”


  思央出了永壽宮就被太後的人請來了永和宮。


  一上來,烏雅氏倒是十分直接。


  看著烏雅氏眼中的悲憤,思央淡淡一笑:“太後都不遵守你我之約,臣妾還以為你已經終止了這項合作。”


  “你……”烏雅氏一噎,她知道思央說的是她生產之事。


  當時烏雅氏的確是沒有出全力,知道她差點出了差錯也是後悔,畢竟思央死了,她的十四怎麽辦,後麵她就將查到的消息給了思央,認為也是盡力了。


  烏雅氏攤倒在椅子上,撫著額頭:“現在跟哀家說這些沒用,你已經是無用之人了,你認為哀家會讓你隨意的戲弄我。”


  本以為會利用年家的權勢,能救她的十四脫離幽禁之苦,可沒想到年家這麽快就倒了,讓烏雅氏實在是恨的渾身發抖。


  思央很淡定,拿著永和宮的點心吃了塊,想要喝水,卻發現連杯水都沒倒。


  “太後此言差矣。”思央無奈的放下手,對著烏雅氏輕搖了搖頭:“隻是年羹堯倒了,年家可沒倒。”


  “年羹堯就代表你整個年家。”烏雅氏這點還是清楚的。


  “臣妾知道太後心心掛念的是什麽,那不如您就等等,反正一時半會你也沒辦法弄出十四爺,就看看接下來,十四爺他怎麽被皇上放出來。”


  烏雅氏眉頭一皺,年家如今大勢已去,還能有什麽作用,可思央鎮定的模樣,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


  “你真的能?”


  思央眨眨眼:“一切看太後的了,咱們有來有往,您啊,不要太讓臣妾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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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您慢點。”小高子在後麵跳著腳追著前麵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二三歲左右,身著皇子衣袍,聽著後麵小太監的叫喊,也能知道其的身份。


  “鬼叫個什麽,爺都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了,不就是出來活動筋骨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少年,也就是四阿哥弘曆,轉身來瞪著眼睛對著小太監嗬斥道。


  小太監被罵低著頭不敢反駁,可是想了想後還是小聲的提醒:“四阿哥熹妃娘娘吩咐過了,您的腿沒恢複好,不能亂動,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弘曆聞言一哼,伸出自己的腿來,用力的踢了踢,再用力的跺了跺腳,地上灰塵被跺的揚起:“看見了嗎?根本一點兒事都沒。”


  “哎呦,四阿哥呀,您不能這樣。”小高子手忙腳亂的撲上前去,抱著四阿哥的那條右腿,說話都哆嗦:“主子哎,都說您傷沒好透呢,這要是被熹妃娘娘看到,可不得打死奴才。”


  瞅著小高子都要哭出來的模樣,弘曆踢了他一腳:“去。”


  “那你就少說兩句。”


  “是,是是。”小高子不敢叫了,就怕他主子有犯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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