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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穿[04]大修

  縱然祝英台, 有千般不舍,萬般不願,可是她終究還是要離開書院的,在這裏她本來是想要和路秉章還有如意,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請他們說情,再和丁師母那邊周旋哀求,讓她繼續留在書院裏麵。


  從這點上來說,思央也算是有先見之明。


  不過祝英台這話還沒有提,思央就過來了, 隻對上了她的那一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祝英台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到最後也隻能悲傷的帶著吟心離開。


  至於回家之後,祝英台會不會再一次的說服父母去往其他書院讀書, 這就不是思央想要管的了, 她愛在哪裏就去哪裏, 就是到天王老子麵前去讀書,她也管不著,隻要別來尼山書院就行。


  祝英台走了,梁山伯一路相送,他心中十分的不舍,自從來到尼山書院, 一直以來, 他就和祝英台形影不離, 兩個人還結拜了異性兄弟, 如今自己的好兄弟要走了,他怎麽能割舍得下呢。


  另外梁山伯心中,還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他是看到過祝英台穿女裝的樣子隻是當時他隻是說,是在扮觀音,梁山伯相信了,可是在這臨分別之際,他的腦海裏麵出現的全部是祝英台,穿著襦裙的模樣。


  明明這不應該這樣想的,祝英台是個男子,自己卻老是想著她是個女人的樣子,實在是對他太不尊重了。


  梁山伯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自己,可是腦海中一副影像,就是揮之不去,於是就一送再送,送出了城門,還是依依不舍。


  且不說這兩人如何。


  思央再一次的和路秉章商談了接下來的事宜,便帶著早就已經收拾好包袱等待的如意準備趕往京城。


  至於路秉章,他會先去朝陽府,打聽情況,再伺機行動。


  路秉章性格較為衝動,思央走前還再三叮囑,讓他小心行事。


  路秉章自己也是連連保證,就算是為了如意,他也不可能罔顧自己的性命,一定會多加小心。


  丁香的姑姑,家住在京城,她的姑父在京城中算史上有名的富戶,家中經商,家業殷實,她爹隻有姑姑一個親妹妹,兄妹二人感情很是不錯,雙方都對家中的小輩格外的疼愛,所以每年的夏季,丁香總會來到她姑姑家,待上一陣子。


  這一次提前了一些,不過已經寫了信告知,等她來了之後,姑姑家中早早的便整理好了院子房間。


  至於如意的身份,思央隻說是丁香母親那邊的一位遠方表姐,跟著來住一陣子。


  兩個姑娘家相攜一起,倒是沒人說什麽,恰好給丁香準備的院子,房間也不少,兩人住在一起,也算有個伴。


  丁香的姑姑,生有一兒一女,表姐已經嫁人,表哥也已經娶了嫂子,表嫂性格爽利,也十分喜歡丁香,來到這裏休整了兩日之後,便帶著兩人外出逛了幾圈。


  隻是遊玩的過程當中,如意一直都沒怎麽提起興趣,她一直都在擔心潛伏在朝陽府中的路秉章會不會被潘太守發現。


  萬一出現什麽變故,那該怎麽辦。


  所以一直心緒不寧,她的這些表現都被思央看在眼中,倒是十分的理解她,她之所以帶如意來到京城,一是為了防止,如意被潘太守的人帶走,來到京城天子腳下,潘太守的手,就算伸得再長,也不敢在這裏胡亂作為。


  第二個原因就是,為了趙定方而來的。


  前麵已經說過了,丁香最大的仇人就是趙定方,可是趙定方現在位高權重,想要扳倒他也不容易,而來到京城,思央就是想要探查一下這裏的情況。


  如意和路秉章之間的悲劇,除了潘太守這個狗官之外,也有趙定方官官相護,總而言之,這個人簡直就是整個梁祝當中,所有反派的大後台。


  沒有他的話,哪有那麽多的幺蛾子事件,或許從根本上將這個毒瘤鏟除,才會讓所有人的生活恢複平靜安穩定。


  趙定方雖然是三品中書大人,可這個天下又不是他隻手遮天,比他官大的人多了去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官場的毒瘤。


  丁成雍一手創辦了尼山書院多年,不知道給朝堂輸送了多少可造之材,能人學子,雖然這其中趙定方的成就最高,可是其他人就是比他低一些,也矮不了多少,隻是分布在各地區當初丁成雍落難,一時之間難以聯係。


  這一次來京城的時候,思央看到過丁成雍和一名弟子書信來往,這名弟子的官職四品,是為一方刺史大人。


  此次,在地方任期已滿,趕回京城述職,在給丁成雍的信中說,因為行程匆匆,他來不及到尼山書院拜見老師,隻能書信一封。


  丁成雍看到弟子還惦記著他,自然是高興萬分,而思央也趁此機會說,既然她要去京城,不如就代替父親拜見一下刺史大人,畢竟算起來的話也是她的師兄。


  在稍微猶豫了一下,丁成雍便同意了,雖說以前是他的弟子,但現在弟子已經成為了一方朝廷命官,他這個做老師的多親厚幾分也是應該的,人也是多多交流相處,才漸漸的產生深厚情誼。


  在思央上京之前,丁師母還在馬車裏多準備了一些禮品。


  連著逛了兩日之後,思央托了姑姑家中的人,在京城中打聽了一下,得知這位刺史大人已經返回了京城,便帶著禮物,登門拜訪。


  思央去拜訪的時候,這位王刺史正在接待貴客,她雖遞了拜帖,但還是在外等候。


  不過派來接待她的小廝應當知道她是王刺史老師的女兒,對待她倒是客氣幾分。


  思央出門的時候告訴了如意她的去向,她身邊隻跟著和伺候的小丫鬟,之所以不帶著她,是擔心萬一在王刺史這裏,如意突然跑來喊冤的話就糟糕了,這不在她計劃內。


  雖然來拜見這位刺史大人,思央的目的不純,但絕對不是這麽直接就要求人家幫忙的,刺史是比太守大個官階,可不代表人家願意得罪人。


  正在思央胡思亂想之際,剛才招待她的小廝跑了來。


  “丁姑娘,我家大人有請。”


  思央站起來:“勞煩帶路。”


  走過前院時候,思央便看一人迎麵走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眼看去,眉頭微蹙。


  來人是個年冠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手中執著一柄折扇,行走之間步履從容輕緩,在他走來即將要錯開思央肩膀的時候腳步一頓,想必也是注意到了她,目光快速一打量,唇角勾出一抹溫和笑容,衝著她微微頷首,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風範,令人一見心生好感。


  當然,這或者是絕大部分人的想法,思央卻沒這種感覺,眼眸在他身上一掃後,輕巧的收了回來,沒一絲波動。


  男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自己好態度,卻得到了這麽一個不冷不熱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大對味,腳步也跟著聽了下來。


  給思央領路的小廝沒注意到才碰麵的兩人,剛才那一瞬間的‘交流’,但他人機靈,看到人後立刻說道:“小的見過馬公子。”這小廝說完後,低聲對思央說:“丁姑娘這位馬公子是我家大人剛才招待的貴客。”


  馬公子呀。


  思央適才一看,一眼便認出來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這段千古虐戀中的最大反派,馬文才。


  那個對祝英台不依不饒,不死不休的蛇精病。


  哦,對了,也是他把丁香給毀了容,說起來的話,他也是一個大仇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不不,這樣太情緒外露了,思央隻是按照正常行為來,並不認識他罷了。


  馬文才衝那小廝一笑,卻是對思央起了興趣一般:“這位姑娘……”


  不過沒等馬文才話說出來,這時候從後麵的屋子內一人匆匆走出,抬眼看到這邊幾人,一時不知情況,但卻對思央展開笑顏:“想必你就是丁香小師妹了。”


  “……刺史大人。”思央聲音輕柔。


  她本想從這位王刺史著手,不想馬文才竟然會出現在此,據她了解,馬文才的父親馬俊升可是個徹頭徹尾大貪官,怎麽就和他沾邊了?


  “賢侄呀,你剛才走的匆忙,本官還正準備要送一送你。”王刺史隻當兩人剛才碰了麵,沒當回事,轉而笑嗬嗬對馬文才道:“差點沒追上,你可是把這東西都給忘了。”


  馬文才看到王刺史遞來的東西,先一愣接著,臉上恍然忙接了過來:“多謝刺史大人。”


  “何須如此客氣,幾年未見,賢侄更是一表人才,本官剛回京述職,沒想到你卻記著日子前來探望,實乃讓我心慰”


  馬文才一笑,靦腆又溫和,笑容透著幾分儒雅:“刺史大人為官勤政,父親常與小子耳邊說教,此次恰好身在京城,得知刺史大人在,如何能不前來拜訪。”


  “哈哈……看你父親說的,等到本官安頓好後,有機會一定要去宜興府回拜馬太守。”


  王刺史說的高興,在看到一旁的思央後,又笑眯眯的介紹說:“賢侄這位是丁香姑娘,是本官老師的千金。”末了又轉過來說:“小師妹,這位是宜興府馬太守的公子馬文才。對了,剛才你們這是……


  思央低垂下眼睫,對著人福身一禮:“丁香見過馬公子。”


  看這會兒思央柔順的模樣,似乎剛才那冷淡樣子曾發生過一樣,馬文才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走眼了,但他還是維持著自己君子風度,伸手虛扶:“丁香姑娘不必多禮,剛才差點衝撞了姑娘。”


  “多謝公子。”


  馬文才好奇的看著思央,忽然又來了句:“刺史大人的老師,如果小子沒記錯的話,是杭州尼山書院的丁夫子吧。”


  王刺史並不意外馬文才能道出自己老師的身份,反而捋著胡須笑道:“正是丁夫子,本官有幸得到丁夫子的教導,當年才能金榜題名。”


  “刺史大人過謙了,家父縱然有教導之恩,可大人能有今日成就,全靠您自身能力所為。”思央誇讚一句,聲音清清淡淡,並無諂媚奉承,卻聽的人心中舒坦。


  王刺史聽得自然是眉目舒展。


  “尼山書院,聞名天下,是眾學子向往的書院之一。”馬文才感歎道。


  王刺史一笑,指著他手中之物說:“說來賢侄啊,你手中拿著的曲譜,還是當年老師贈與本官的。”


  “噢?”馬文才看著手中的東西。


  “說來在王某離開書院的時候,老師就在教小師妹習琴譜曲,這麽多年琴曲造詣應當十分深厚,賢侄說愛簫曲,有機會倒是可以,琴簫……”


  話到這裏,王刺史發現自己說的有些過了,這兩人是第一次見麵,男女有別,他的話實在不該,忙幹笑著打哈哈:“我的意思是說,賢侄你有機會,可以去尼山書院去一趟,除了可以向丁夫子學習譜曲,……對了賢侄你好像是在杭州的文采書院讀書是吧。”


  馬文才道:“正是。”


  王刺史笑說:“那學問上也可以多多請教丁夫子,丁夫子他博才多學,尼山書院出來的學生在曆屆秋闈試舉中,都是名列前茅。”


  馬文才臉上適時的露出輕歎神色:“聽刺史大人這般說,小子看來是真的要去尼山書院求學一番才是。”


  思央:“……”???求學?


  本以為把祝英台這個女漢子送走,馬文才這個瘟神就不會去尼山書院了,誰知道還能有這一處,她的內心現在是五筆的複雜。


  思央抬眼想說什麽,可看馬文才對她露出那溫和的笑,話到嘴邊就咽下去了。


  “丁香姑娘,日後馬某怕是要上尼山書院叨擾一番。”


  “馬公子一顆誠摯求學心,我爹想必也不會拒絕。”


  望著馬文才大步離去,挺拔背影,身形修長,衣擺飄揚風度翩翩,可一想到他所做出的事情,還真的違和感嚴重。


  思央目光一收回,對上王刺史,抿唇一笑,兩人邊走邊聊,多是說尼山書院的一些事情,還有丁夫子丁師母的身體等等,再提今日拜見是為了師徒情什麽亂七八糟的一堆的扯。


  從王刺史府中出來的時候,夕陽已經斜掛。


  王刺史看似笑嗬嗬的,為人卻老道的很,思央試探了一番,他還算對丁成雍有師徒情,看起來也不是奸詐之輩,但在官場上打滾的人,心思也深,不過從對話當中,她也聽得了一些東西,或許可以運作一番。


  另外還稍微打聽了下王刺史和馬家的交情,倒是比她想象中的交情要淺些,思央稍微放心了些,但也暗暗留意,她可不想因為大意出什麽變故。


  這邊思央在開始著手暗中探聽京城人員動向時候,路秉章的信也送到了她手中,一共是兩封,一封是給她的,一封厚厚的是給如意的,不用看就知道絕對是傾述相思之苦。


  打開了信翻看後,思央眸光一凝,她沒想到,這一回如意沒有被抓到朝陽府,丁成雍沒有為救子弟去邀請趙定方救場,這個趙定方還是去了朝陽府。


  怪不得最近在京城沒找到他的蹤跡,原來是去了朝陽府,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去了,但……正好。


  王刺史回京述職,但他資曆還是尚淺了些,不夠再升一品,但卻可以換個任職的地盤,趙定方現在在朝陽府蹦躂,相信在關乎自身利益上,誰都不會退步的。


  於是當下思央便書信一封,另外帶著如意同樣厚厚的信,派人送了出去。


  有了路秉章的來信,如意知道他現在很安全,並且她爹也沒有被潘太守抓起來,不過潘太守不是給忘了這個人質,而是根本沒安好心,


  潘太守在如意家中周圍日夜派了人看守,隻要有可疑人造訪,一定會被第一時間通知他,幸好路秉章記著思央的話,沒有貿然行動,仔細查探後,發現貓膩,立刻在城中更深的隱藏起自己。


  現在丈夫,父親都無生命危險,如意也知道最近思央在做的事情,深深覺得日後脫離厄運有望,再被拉著外出遊玩也有了心情,笑容也多了。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哪裏好像都逃脫不了這樣的環節。


  思央隻是取個簽文,回來就找不到如意的人了,一同來表嫂等人還在進香,她問了後就說剛才還看到了人,她擔心的四處找,就聽到這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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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修改了下男主角,你們可以重新看下,因為越想越覺得,重新設置角色,寫同人的味道就沒了,還是遵從本心,這個版本的馬文才的確渣,我改了下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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