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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穿[08]

  有於鎮海在, 冷靜山接下來就由他來負責。


  天微微亮的時候, 一群人在客廳待了一晚上,思央看了眼窗外,打了個哈欠道:“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於鎮海站起來, 不由分說的就拿起了自家的外套。


  冷靜山看了看自己左肩上的傷, 點頭:“顧小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讓鎮海送你才能讓人放心。”


  思央剛到口的拒絕, 再見於鎮海一副堅持的樣子,想了下她到底是點頭應允下了。


  於鎮海欣喜,手腳利落的把自己的外套穿好。


  目送兩人一前一後出門,眼眸閃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 起身上樓去休息。


  這邊於鎮海心中頗為激動,他這段時間因為洛天佑的死,並沒有多少心思關注思央, 心裏麵憋著一股氣就想找馮敬堯報仇,自己的師父被他害死,現在師父交代給他的唯一骨血都沒有照顧好,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失信, 於他這種把承諾看的高於一切的人, 實在是不能原諒。


  原本隻想慢慢的找機會扳倒馮敬堯,可現在他完全的把一步步的穩重給忽略了, 大刀闊斧的動作起來。


  別說, 如此做的於鎮海, 還真的是給馮敬堯帶來了不少麻煩,尤其是許文強還時不時的幫上一把手的情況下,馮敬堯腿斷了,被氣的是好幾次在家中摔拐杖。


  除了暗恨於鎮海之外,對許文強丁力兩人也是更為的不滿起來,馮程程本就是對許文強有好感,起先馮敬堯對女兒的行為並不管,隻是讓許文強別以救命的恩情接近馮程程,現在他對女兒都警告了起來,看起來這兩人之前的感情發展,是很不妙的。


  外麵天微微亮。


  冬日的寒風冷冽的很。


  車子到了思央和錢來喜現在的家附近就停了下來,周圍道路兩旁的店鋪人家都沒有開門,也就遠處的幾家早點店鋪門前冒著白煙。


  思央坐在車內沒有第一時間下車,於鎮海既然非要送她回來,肯定是有話要說。


  “清華……”於鎮海的開頭話,說的磕磕巴巴,他極力的搓搓手,想要說些什麽緩解氣氛,然而最後卻隻能幹巴巴的問:“……最近你好嗎?”


  “我很好。”彎了彎唇角,思央把望著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對上於鎮海的視線:“聽說,你最近不太好。”


  思央在內心砸吧了下嘴,對於鎮海略微有點抱歉,畢竟洛天佑的事情隻是她做出來的,後悔倒是沒有,畢竟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想起最近,於鎮海抹了把臉,聲音低落了下來:“我來上海就是因為我師父,也是當年救了我的人,師父被馮敬堯害死,我答應他幫他照顧好天佑,可是我卻……”


  “有些事情,於老板還是不要隨便的下承諾的好。”回顧於鎮海的半生,幾乎承諾別人的話,都沒有兌現過。


  答應帶顧清華走,失約了,這一次怪不得他,可後麵,再一次的失約。


  答應洛萬軍照顧好他的兒子,卻一錯再錯的把洛天佑縱容成一個凶殘成性的殺人如麻的畜生。


  當初洛天佑打死蘇初五,他答應蘇七巧幫她把殺害哥哥的凶手找出來,可在知道是洛天佑所為後,包庇了他。


  前麵和許文強合作,後腳又因為洛天佑失信。


  洛天佑殺了許文強一家,他還是繼續用自己的麵子保他的命。


  甚至最後連……


  於鎮海不知道自己會幹出這等事情,隻當思央說的是十年前的事,一時著急,握住她的手:“清華,難道我們真的不可以把以前的一切都翻過去,重新開始嗎?”


  “你想要什麽,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隻要你能原諒我。”


  思央輕輕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搖搖頭:“我想你錯了,我並不再怪你,你我之前早就還清了,誰也不再欠誰的。”


  “而我們……也回不去了,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清楚我的想法,十年了……鎮海,我對你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感情,你對我有的也隻是心中的歉意和執著……”


  “不,不是的。”於鎮海猛搖頭。


  思央視線從他臉上轉了下:“無需多說,餘生各自安好,你若不再糾纏感情的事情,我們之間還能做個朋友,其他的,我就不能給與再多了。”


  說著思央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於鎮海沒有阻攔,應該說,攔也攔不住……他的手伸出去了,卻隻在快要碰到她的肩膀的時候,僵硬住,沒有辦法再向前。


  還能再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嗎?在上海遇到摯愛是出乎於鎮海預料的,欣喜後既是痛苦,無法挽回的用痛苦,剛才那一番話,以前還能自我安慰,可剛才的對視,他真的是沒有辦法再勸慰自己了。


  那雙一如既往美麗的眼眸當中,沒有愛,也沒有了恨,曾經有人說過,恨越深,愛越濃,連恨都不存在,何來的愛。


  在這一刻,於鎮海才算真的是明白,自己和顧清華是離得越來越遠了,那個曾經的菟絲花,如今不需要攀附任何人,同時也包括他。


  “於老板?”


  於鎮海茫然的看向車窗外,外麵站著個女子,那個叫七巧的女人,很能幹也很善良。
-

  回去的思央一夜未睡,自然是好一番休息。


  等到醒來的時候,翻看報紙頭條就是島國領事館昨夜被偷襲的事情,裏麵的矛頭暗指華國,並且島國,領事大島名山還親自出言表示,想要搜查上海關於華國的地區,要把嫌犯給抓捕到。


  關於這一點,肯定是沒有人同意的,上海政、府官員自有一套說辭,打著官腔,左顧言它,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你沒有證據,光憑一句話,是不可能給你到處搜查的。


  大島名山不甘心,想要聯合法國領事美國領事和英國領事,共同施壓什麽的。


  不過各國領事和島國領事也不是一條心,這樣的渾水,各國都表示不想淌,駐紮在上海的領事,其實說白了,就是來享受的,這樣油水好的差事,隻要自己不作幺蛾子,別提多舒坦了,幹嘛沒事找不自在呢。


  “你是說馮敬堯……賣國?”


  許文強手中的煙剛點著,讓思央的一句話說的,夾在手中忘了抽。


  “對,我那天聽到的沒錯的話,他和島國領事,大島名山已經達成了某種交易。”思央手中端著一杯茶,靠坐在沙發上,敲了敲放在腿上的手指:“這種交易,被他們兩人稱作為生意來往。”


  許文強眉頭皺了起來,誰都知道,馮敬堯表麵上看起來就是經營百樂門這樣的歌舞廳,還有法租界的一些抽成生意,可他暗地裏麵就是法租界的黑幫龍頭,底層小混混們敬仰的大人物,比如像丁力這樣的人。


  馮敬堯和大島名山之間所謂的交易,就很耐人尋味了。


  “現在我們兩國戰事緊張,島國這邊的軍、火、槍、支,絕大部分都是經過各種渠道交易得來的。”


  國家這麽大,不是每個人都有愛國之心的,更多的人放在首要的還是自己的私心。


  “他們在交易軍、火。”許文強把手中的煙狠狠吸了兩口之後,把煙頭撚滅在煙灰缸內,臉色很難看。


  看著他蹙著眉,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思央也理解他,許文強就屬於那種富有心懷報複的人,來到上海他本想另辟渠道,事實上,他依靠著聰明的腦子,殺伐果決的手段,已經在這裏站住了一隻腳。


  同時他也是感性的,感情從來非常豐富,他和馮程程之間是一種……冥冥注定般的互相吸引。


  馮程程對他一見傾心,他何嚐沒有心動。


  他和馮程程之間最大的阻隔就是馮敬堯。


  “你最近和程程走的很近。”思央放下茶杯。


  茶杯底輕磕在茶幾上,讓許文強回頭望了過來。


  他抿了抿唇,搖搖頭:“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


  馮敬堯這個人很危險,從一開始他有招攬的意圖,許文強開始裝作看不懂意思,後來,馮敬堯透露的明顯後,他也隻能把自己想法表達出來,許文強是不會上馮敬堯這條船的。


  所以,他和馮程程也不能有什麽發展,不可能有。


  思央抱胸笑笑:“程程也算我看著長大的,別看她長得文文靜靜的,性子可特別的倔強,怎麽說也是馮敬堯的女兒,心不如他黑,可一根筋倒是遺傳了幾分。”


  近日馮程程不斷的找著理由和許文強見麵,並且相約過很多次,許文強是欣喜又糾結,最後演變的就是煩躁,他不能否認,自己的確是對這個不能沾染的女孩,有了別樣的好感。


  且不說許文強這邊怎麽處理自己和馮程程之間的感情,思央聯係了精武門的人,把上海島國特務組織的事情先和他們提一句,因為再過不久之後,宋學仁教授到上海的全部行程當中,都是由精武門派人保護,讓他們有點準備也好。


  至於馮敬堯和島國人之間的交易,暫時就不必要告訴他們了。


  精武門的人,自從前幾任門主為國捐軀之後,後麵的弟子青黃不接,優秀的弟子不多,加上習武之人好鬥衝動,馮敬堯的事情說出來,萬一他們做出什麽別的事情來,隻能是打草驚蛇,到時候驚動後麵的大魚,一切就徒勞無功了。


  “顧小姐請留步。”


  思央最近忙的很,自來水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她也積攢了一筆資金,再加上她和許文強合作的銀影,現在也是日進鬥金,找茬來的人,都被一一給收拾了,擴張了一部分的生意,現在他們在法租界,也是有點名聲的。


  剛才接到了消息,出了點事情,正準備出去,這剛出門就被人從後麵叫住。


  回頭後,倒是挺讓思央意外的。


  思央挑挑眉,疑惑道:“請問你是?”來的人是蘇七巧,思央自然是認識她的,不過現在的‘顧清華和她還沒有接觸,自然是不熟的’。


  蘇七巧和哥哥蘇初五,一起經營了一家碼頭,運送貨物,她哥哥不成器,所以家裏麵都是她當家做主,這個女人外表看著強勢,內心卻很柔軟,因為洛天佑殺了她哥哥,真相大白之後,由於於鎮海執意要保洛天佑,也不讓她報仇,接受不了的她離開了上海,但最後,還是和於鎮海終成眷屬。


  所以真的說起來的話,蘇七巧對於鎮海感情是十分純粹的,這一點,顧清華都自歎不如。


  “你是顧小姐吧。”蘇七巧麵對思央有些尷尬。


  思央點點頭:“是我,請問小姐你有事情嗎?”


  “我叫蘇七巧,今天我來是想找顧小姐談談關於於老板的事情的。”話一下子說出來,蘇七巧也放鬆了許多。


  “可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好談的,我和他之間的往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蘇姑娘這樣的外人,並不適合來找我。”思央沒客氣的點出,蘇七巧的沒資格。


  蘇七巧臉一下子紅了,但並沒有因為思央的話生氣,她來的時候,心裏麵其實還多少帶了一絲比較的,可是在真的見到這位被於鎮海心心念念十年不忘的女人後,積攢出來的那點兒自信,全部都沒了,尤其是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後,更是有種被看穿的感覺,讓她不由的自慚形穢的低下頭去。


  微微歎口氣,思央看了下周圍,指著前麵的一家小巴黎咖啡廳道:“我們去那邊坐坐好嗎?”


  耳邊是好聽又溫柔的清悅聲音,蘇七巧默默點點頭。


  嚐了口麵前的咖啡,蘇七巧總算感覺氣氛緩和了下來,自己也不是太尷尬了,捏著勺子攪拌著杯子,笑了下:“我家以前是做碼頭生意的,雖然洋人的東西都碰過不少,但還是有點不習慣,人糙慣了。”


  “……不,不是。”說完後,蘇七巧覺得不對,人家請你喝咖啡,怎麽還能說這樣的話,有些緊張的手足無措。


  思央放下杯子,手撐著下巴:“嗯,你說的對,洋人的東西,其實也不是什麽都好的,咖啡我也不是很喜歡,我更喜歡的還是咱們自己的茶,說糙也不對,我覺得茶的話,更為淡雅,也符合我們。”


  “於老板也喜歡茶。”蘇七巧脫口而出,之後尷尬道:“其實……我想說,你們這點還是很像的。”


  “蘇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麽?”


  蘇七巧歉意的對著思央:“對不起顧小姐,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誤會我於老板,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麽,前段時期我家碼頭被燒了,我現在是在仙樂都工作,於老板很照顧我,但也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他,其他的再沒有了。”


  “嗯?”思央一臉門號,她什麽時候誤會這兩人了,他們要是在一起的話,她一定是會雙手讚成的。


  之後就是蘇七巧的一番解釋了,聽完後,思央總算是明白了。


  思央這邊極力的想要於鎮海放手,卻忘了家裏麵還有個豬隊友。


  她從馮敬堯手中出來後,表姐錢來喜當然是跟著她的,自來生的生意展開後就讓表姐也開始管理一部分事務,蘇七巧現在在仙樂都當主管,和於鎮海走的近,也被錢來喜看見了,錢來喜心裏麵想的還是簡單,一個女人總是要找個男人的,馮敬堯靠不住,那於鎮海就是個很好的人選,還這麽癡情。


  一看到於鎮海和蘇七巧如此親近,上去就鬧了一通,然後……就有了蘇七巧今日的上門解釋。


  “我知道於老板對你的感情,這段時間,他要幫著他師父報仇,又掛念你,前幾日還生了場大病,我實在是看不得他這樣折磨自己。”蘇七巧說的很心疼:“雖然我在仙樂都工作,可那是為了養家糊口,於老板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你,我……什麽也不是的。”


  “你說的我知道。”


  “……我,?什麽?”蘇七巧眨巴著眼角看思央。


  不得已,思央隻能再一次的把自己對於鎮海的打算又說了一遍。


  瞧著蘇七巧不相信的模樣,她也隻能聳聳肩:“我倒是覺得他不要再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感情的好。”


  “怎麽能這麽說呢?”蘇七巧語氣有點激動。


  “蘇小姐你這麽喜歡他,怎麽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蘇七巧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你,你胡說什麽?”


  “是不是胡說,你心裏麵清楚,我顧清華不是什麽拿不起放不下的,一旦放下就永遠不會再拿起來,我和他之間正是如此。”思央望向了玻璃窗外,眉頭微蹙。


  “我,我真的……”蘇七巧還在想什麽說辭。


  思央卻是突然起身。


  從包裏拿出錢放在桌上,思央衝她笑了下:“喜歡就去爭取,不要委屈自己,我很喜歡蘇小姐,不過今天我還有事情,改日我們再聊。”


  蘇七巧茫然的望著思央快速的離開這間咖啡廳,出門叫了輛黃包車坐上去。


  “喜歡……就去爭取嗎?”抱著被子的她,心裏麵亂麻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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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後台都沒登錄,卡文,很喪,對不起,沒什麽心情,每個月總有幾天。前五天努力想日萬,後來日失敗了。


  剩下半個月我盡量補,留個評,我想給你們發個小紅包,補償下。


  對不起,我是個大豬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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