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了[05]
“小姐, 小姐你到底在哪裏啊?”
幽幽的聲音, 回蕩在整個密林當中,濃霧讓四周圍更是無法看清楚情況,也更多了幾分恐怖和陰森。
思央本欲循著聲音去查看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裝神弄鬼, 可前方卻是有著動靜傳來, 有什麽東西飛快的往這邊趕來, 並且身上還帶著一種和不妙的氣息。
眉頭稍皺, 思央身子一轉,人影消失在了原地,而在她離開片刻,一個黑色的人影飛躍而來,來人身量不高, 武者裝扮,背後還背著一把長劍,滿臉絡腮胡子, 樣子十分不修邊幅。
他在思央剛才所在的原地左右轉了個圈,鼻子不斷的做出嗅什麽味道的動作,稍息之後,他臉色嚴肅, 粗著嗓門自語:“奇怪了, 明明感覺到了一股妖氣,追到此處, 竟然毫無蹤跡, 看來是一隻大妖。”
“你跑吧。”絡腮胡子的大汗, 似乎是對於自己被抓到妖怪十分不滿意,仰頭衝著周圍大喊:“我燕某人一定將你們這等害人的妖孽,一一鏟除。”
“請問……”
輕飄飄的女聲,突然從燕赤霞身後冒了出來,下意識的讓他拔出劍,轉身回刺了去。
“啊……”
在他身後,藍衣女子尖叫一聲,倒在地上害怕又驚恐的望著他。
燕赤霞眉頭大皺,鼻子用力嗅了嗅,才驚道:“你是個人。”
藍衣女子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請問你是來捉鬼的道士嗎?”
“你既然是個人,為何大半夜在這荒郊野嶺中逗留,就不怕被山中精怪吸取了魂魄。”燕赤霞把人扶了起來,甕聲甕氣的問。
不想藍衣女子抽泣了一聲道:“實不相瞞,年前我家小姐遠嫁,我便是小姐身邊的陪嫁丫鬟,出嫁隊伍半路卻是出現意外,我家小姐不見了蹤影,我日日尋找卻是不得消息。”
“小姐就是在這片山中被歹人擄走,我是來找我家小姐的,有人說小姐死了,我不想相信,這位大人您可以救我家小姐嗎?”說著藍衣女子對著燕赤霞就跪了下去。
燕赤霞辭官之後,就當了一名俠客,同時也是一個斬妖除魔順帶捉鬼的道士,家也定在不遠,隻是他常年在外行走,對這裏的情況也不甚了解,恰好的是他正是因為接到了委托,才趕了回來,對藍衣女子口中事情,倒是了解幾分。
見她哭得可憐,燕赤霞心生感歎,搖頭道:“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這片山林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了,你家小姐在出嫁之日就已經死了,成為了孤魂野鬼。”
“什麽?”藍衣女子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本是早有意料,可是真的被證實後,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頓時嗚嗚的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小姐,為何會有這樣的命運。”
燕赤霞倒是對她一個丫鬟還能對死去的小姐這麽上心,對她品性感到讚歎。
“既然小姐你已經變了鬼……”藍衣女子掩麵哭泣。
“……做鬼那麽冷,就讓小霜來繼續陪伴你伺候你吧。”
燕赤霞一驚,手連忙去抓她,可還是慢了一步:“哎,你……”
隻是一眨眼時間而已,藍衣女子已經咬舌自盡。
“你這又是何必。”燕赤霞看著懷中已經沒了氣息的藍衣女子,長長一聲歎息。
思央在樹上隱匿了身形氣息,也將兩人所發生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包括對話,沉吟的摸了摸下巴,仔細的捋了好片刻,把兩人的身份對上了,頓時恍然。
斬妖捉鬼的燕赤霞,另一個……所謂的小姐,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給你找了個風水地,希望你日後還是早早投胎去吧,做鬼可沒這麽簡單。”燕赤霞找了塊地,刨了個坑把藍衣女子埋了,並且還立了個木碑。
今晚沒有月亮,天上連個亮眼的星辰都沒有,烏雲悄悄襲來,閃電亮起,看來是要下暴雨了,抬頭望了望天空之後,燕赤霞最後提著自己的劍,離開了此地。
在人走後,思央也從樹上落下來,看了看小霜的墳墓,準備要走的時候,墳墓裏麵慢悠悠的飄出一縷魂魄來了,那魂魄正是剛才那位叫做小霜的藍衣女子。
剛成為鬼魂渾渾噩噩,但此人心中有執念,飄出來後也沒有多看思央,就衝著一個方向而去,應當是去找她的小姐了。
思央看著藍衣女鬼慢慢的消失在濃霧中,並沒有去追,原地靜默片刻後,轉身離去。
但今夜好像就不是個安分的天氣。
一場暴雨刷的降下來,嘩啦啦的就如同天裂了個大洞一樣,雨幕幾乎是讓人看不清路,思央變換出一隻雨傘拿在手中,體表泛起一層靈光,周身並沒有沾濕一滴雨。
她打算去山下的小鎮住上一晚,明日再做打算,這個雨夜,按道理說,一般人都會在家中好好安寢,或者是找地方避雨,在雨中行走的人幾乎沒有。
有了思央這個打著雨傘漫步的人,已經算是特立獨行。
雨水傾盆而下,導致溪水暴漲,翻滾洶湧,一座獨木橋在前方,孤零零的架在小溪上,被水花不斷拍打,晃晃蕩蕩的還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人著實擔心這橋能不能撐得過今晚。
腳步在橋頭停住,思央手中的傘微微向上抬了抬,就看到在橋的對麵一個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人想著這邊趕來,她的感識很是敏銳,來人並不是個簡單的普通人。
體表的靈光被收了起來,同時思央也踏上了獨木橋。
雨太大了,穿著蓑衣的人根本沒注意前麵有人,就直接上了橋,一根獨木橋,如何的容下兩個人過去,等到發現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離得近了,思央看清楚穿著蓑衣的人是很年輕的男子,他瞪著眼前瞧了眼思央後,再低頭看看腳下的獨木橋,還有滾滾水流,身子搖晃了兩下,但是很快站穩了。
“這位大哥,對不起,小女子擋了你的路。”思央滿臉抱歉,她艱難的舉著傘,小小的油紙傘抵擋不住風雨,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讓她很是狼狽。
年輕男子張張口卻是沒出聲音,搖搖頭後,轉身剛才來的方向退回去,這是打算給思央讓路了,走了兩步還擔心思央的安全回頭張望。
順順利利的過了橋,思央再次的對男子道謝:“多謝大哥。”
男子隻是擺擺手,就準備要走。
思央四處看了看,果然看到在不遠處小屋中亮起的燈光,便連忙喊著那人道:“大哥雨這麽大,前麵是山林,路不好走也不安全,前麵似乎有戶人家,不如我們一同前去避雨如何?”
鬥笠和蓑衣也擋不了這大風雨,男子身上也濕透了,他看了看前方黑洞洞的山林,又看了眼思央所指的人家,有點猶豫。
“走吧走吧,這麽黑的雨夜,單獨走路實在太不安全。”思央不顧他會不會反對,把雨傘往他頭頂上一遮,拉著他就往小屋的方向去。
男子顯然是沒怎麽接觸過女子,一時被拉著有點害羞,反倒是忘了掙紮,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都快被思央拉到人家門口了,再說反對也來不及了,他也乖覺,上前去就去敲人家的門。
這間小屋看著不大,就建立在溪水旁邊,從窗戶上映照出一個男人的影子,手中似乎還拿著一本書的樣子,聽到拍門聲後,慌亂了一下,站起了身。
接著屋子裏麵傳來了一個稍顯溫吞的聲音:“誰呀?”
回答他的是年輕男子又加大的拍門聲。
裏麵的人隻好快速的應著:“來了來了。”
門被打開了一扇,一隻帶著書生帽子的腦袋探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向外張望。
“你……”
開門的人還沒把話說出口,一隻大手伸出,推開了另外的半扇門,連帶著把前者也撞開了。
思央見此笑了笑,跟隨其後進了這間小屋子。
“你,你怎麽就隨便進我家……”小屋子裏麵就住著一個書生,文文弱弱的看樣子膽子也小,指著率先闖進來的年輕男子,聲音都不敢放大。
在屋子裏麵轉了兩圈之後,年輕男子把鬥笠和蓑衣都脫了下來,抖了抖身上的水,對著書生指了指外麵的,又指了指自己還有思央。
此時書生才發覺自己家是進了兩個不速之客,但一眼瞧見把雨傘收了起來,因為淋雨身上半濕的思央後,頓時手足無措:“姑,姑娘?”
思央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歉意的對書生笑了笑:“深夜打擾公子,真是抱歉,我與這位大哥半路相逢,又遇這樣的大雨,看到這邊有人家,就想來躲雨。”
“這位大哥似乎不能言語,冒犯了公子真是抱歉。”
自古書生愛美人。
“沒,沒關係……”
思央現在的麵容雖然比不上白素貞那樣的絕色傾城,好歹是個妖精,也是秀麗可人,書生瞧著就有點移不開眼。
‘哢嚓。’
有什麽東西斷裂了發出了聲響,嚇了書生一跳,扭頭卻是發現,原來是剛才那個男人在屋子裏麵生了一堆火,用的柴火是他平日裏麵給自己準備的。
這下書生也不看美人了,先跑過去心疼自己的柴火了。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囤積的。”書生有點悲憤的對著男人:“你不知道去山裏撿柴火有多危險,我門口的獨木橋有多難走,你這一下就給我全部燒了。”
男人斜睨了書生一眼,沉默的又折了幾根柴火丟進火堆裏麵,然後從自己帶的包袱裏麵掏出了兩個饅頭,插在自己用刀子削出箭頭來的木柴上,架在火上烤。
書生滿腹牢騷,正在爆發,可是在看到他拿出來的饅頭之後,肚子不由自主的就發出響亮的咕嘰聲,向著它的主人抗議自己到底是多麽的難捱。
看這件破破爛爛的小屋子也能猜測出,書生的生活拮據的很,現在看樣子這飯都吃不飽了。
思央坐到了火堆旁邊,而她剛一坐下,年輕男子便把其中的一個饅頭遞給了她。
“謝謝。”思央接了下來。
書生看著更眼饞了,忍不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饅頭很快烤好了,男子忍著燙把饅頭從木頭上摘了下來,一分為二,其中稍大的一點,卻是舉手遞給了書生。
“給,給我?”書生愣了下。
不會說話的男子點了點頭。
男人之間的友情也是簡單,接過半個饅頭,剛才被燒了柴火的心疼早就被書生扔到了腦後了,也坐到了火堆邊上,大口的吃起烤饅頭,他真的是餓了,餓了一天,原本想著多喝水,現在才發現這一看到吃的,剛才喝的一肚子的水全都不頂用。
思央看著手中一整塊饅頭,微微一笑,也從自己身上帶著的小背筐中‘掏出’了幾根胡蘿卜來:“這是我自家種的,不嫌棄的話就著饅頭吃點。”
“不嫌棄,不嫌棄。”書生開心的接過,胡蘿卜也是能生吃的,而且脆脆甜甜,也能飽肚。
男子也是一言不發的接過,一口饅頭一口蘿卜,啃的暢快。
三人圍著火堆也開始閑聊起來,當然,聊的也隻有思央和書生,另一個現在可是‘不會說話’呢。
書生名叫崔鴻漸,本是個讀書人,但是一點功名都沒考上,於是靠著自己的識字開始寫話本故事,或者是幫人帶寫書信賺取溫飽。
“這幾日正在趕著書稿,也是這場雨,讓我都沒辦法去鎮上賣書。”崔鴻漸有點失落。
吃完饅頭的思央抽了一張崔鴻漸寫的話本故事看,嗯,文采還不錯,但是故事太過乏味,平淡無奇,缺乏精彩,還不如一些獵奇話本有意思,也難怪他這麽窮,這樣的話本應該賣不了多少錢吧。
“姑娘識字?”崔鴻漸見她看的認真,不由問道。
思央笑著點點頭:“小時候讀過書。”
“看姑娘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是難怪。”崔鴻漸有點尷尬。
“那倒不是,我家中隻有一個姐姐,父母早已不在,哪兒是什麽大家小姐。”一轉頭,見旁邊的男子也看來,轉而對崔鴻漸問道:“你的文采寫話本倒是屈才了。”
崔鴻漸被誇的不好意思,撓撓頭道:“在下家境貧寒,沒辦法考讀書考科舉,我便想靠著識字賺些錢。”
“寫話本也不是唯一出路,崔公子或者可以再做些其他生計。”思央這樣建議。
啃完蘿卜和饅頭的啞巴男子也跟著點頭。
“我家祖上是買豆腐的,但我娘說,人生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讓我不要做這等事情。”崔鴻漸無奈攤攤手:“或許等我真的沒辦法靠賣書為生時候,也許就去賣豆腐了。”
思央簡略的說了下自己並非此地人,隻是走親戚路過,明日還要趕路。
至於另外一個‘啞巴’當然不需要開口自我介紹。
東西也吃完了,火也烤夠了,外麵的雨也漸漸小了,夜深了,也該休息了。
一間屋子,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思央當然是睡在唯一的床上,至於兩位兩人,隻能自便了。
如今思央的修為尋常人是發現不了她的妖精身份,當然燕赤霞這樣的人除外,他的修為已經很高了,多年斬妖除魔,也有一定的經驗,不過若是換成他的徒弟的話,還得多修煉幾年。
拾兒是燕赤霞撿來的孩子,從小跟著他一起四處斬妖捉鬼,燕赤霞性子也古怪,但對徒弟還算上心,一個大男人不會養孩子,也怕自己養的徒弟被騙或者帶壞,不準拾兒和陌生人交流。
所以在外,拾兒就裝個啞巴。
相對比師父,拾兒也會捉妖,可到底功力差了一截,也沒有發現思央這個妖精就在眼前。
躺在床上,感受屋子裏兩個人平穩的呼吸,思央閉上眼睛,手指掐了個發決,剛才在進屋的時候,她便在屋外布了個陣法,外麵有些東西不安分,但她現在想睡個安穩覺。
天亮的很快。
思央是聽到外麵走來走去還有咚咚的聲音,擾的她不得清淨才醒了來,崔鴻漸趴在地上的一張草席上睡的口水橫流,越過他打開門,就見拾兒抱著一堆濕淋淋的柴火堆在小屋的外麵。
看來昨晚燒了崔鴻漸的柴火,他倒是想著補償呢。
燕赤霞不讓他給陌生人說話,或許也有這孩子還是很單純的。
“早。”思央伸了個懶腰,給他打招呼。
拾兒笑了笑,點點頭,繼續忙活自己的。
天亮了,太陽也出來了,思央看了眼屋裏麵,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就見拾兒疑惑的站在她身後。
“我要走了。”
拾兒點點頭,他也要走了,隻是……昨夜沒發現,今天總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可仔細查看又沒有其他異常。
接下來這裏會發生什麽人鬼情未了的事情,思央並不想攙和,人家想要發展感情那是別人的事情,昨夜她倒是心中一動,但還不到時機,不如先去別處,過些時日再來。
也沒叫醒崔鴻漸,思央拿上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你……”拾兒追了一步。
思央腳步停下,轉身來,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看來你也並非不會說話。”
拾兒立刻閉緊嘴巴一字都不往外露,就在剛才他又感覺到思央身上奇怪的地方了,感到有幾分熟悉,這才讓他忘了師父的交代。
“看來你發現了什麽?”思央身上還是有妖氣,她還未成仙,當然是無法完全隱匿,不過剛才她是有意試探拾兒。
拾兒眉頭皺了起來,後退一步,手也開始摸向他身後背著的一柄斧子,眼神凝重的看著思央:“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東西?”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白了拾兒一眼,思央放開身上的妖氣:“你覺得呢?”
“妖孽。”在燕赤霞的教養下,拾兒也是視妖為痛恨之物,遇到就要斬殺,斧頭被拔下,就要衝著思央劈砍去。
一個旋身躲過,思央嘖了聲:“咱們昨晚好歹在一個屋簷下躲雨,就因為是妖便要痛下殺手。”
“你是妖怪,妖怪會害人。”拾兒底氣十足的喊道,並且不依不饒的追著思央。
但思央修為比他高,連一片衣角都沒讓他碰到:“妖怪也是萬物生靈,人分好壞,妖自然分善惡,怎能一概而論。”
“你說我是妖怪害人,那麽昨夜我害了你還是害了崔書生?”
思央字字句句逼問,讓不善言語的拾兒反駁不能,緊握著手中的斧頭,狠狠瞪著思央:“我師父說了,妖就是妖,不能存在世上,都要被誅殺,我們修行者就是要除去你們這些妖物。”
“可惜啊,你師父來也不一定殺得了我。”攤開手,思央衝他勾起唇角,極為挑釁:“反而是你,可能會被我這個妖怪給吃了。”
剛才的交手讓拾兒感覺到了雙方之間的差距,的確如她所言,自己不但打不過,還有可能被送菜,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
“好了。”看著逗弄的差不多,思央衝他略帶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本姑娘愛吃素,像你這種幹巴巴沒什麽靈氣的人類我可下不了口,你還是多修煉幾年吧。”
“告辭。”
話音一落,眼前人突然就消失了,讓拾兒追上前幾步,可是一點兒蹤跡都尋不著,氣惱的揮了揮斧頭。
遠處一道靈光射了過來,拾兒眼神一動,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將東西接住,攤開來看是一隻小福袋,緊接著輕靈的聲音從剛才射來的方向傳來。
“若是有處理不了的事情,可以打開袋子。”
拾兒攥著小福袋,本想直接給扔了,後來想了想,還是把東西揣進了懷裏,臉色還是不很好看。
“哇,你這麽早就醒了。”外麵的動靜吵醒了崔鴻漸,但他沒看到思央和拾兒的打鬥,他一出來外麵已經結束了。
倒是看到堆得那麽高的柴火高興的不行。
崔鴻漸開心的望著柴火道:“這樣我就原諒你燒我的柴了,對了,采因姑娘呢,怎麽沒看見。”
“她走了。”拾兒踏著重重的腳步,氣哼哼的進屋。
“走了。”崔鴻漸喃喃念叨了聲:“怎麽這麽早就走了,姑娘家一個人上路也不知道安不安全,現在世道可不安穩……不對,哎哎哎,你怎麽會說話了,你不是個啞巴嗎?”
崔鴻漸這才反應過來,拾兒竟然說話了,忙追著進屋去。
※※※※※※※※※※※※※※※※※※※※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