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穿[07]
方德看清楚信件的內容後, 心中大為震驚,不便在老婆兒子麵前細說, 回到書房仔細看完,猶豫一刻鍾,立刻換身衣服出門。
在他出門後, 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後, 不會武功的方德,縱然警惕性強,也沒有發現那兩人。
那封莫名而來的信上寫,九門提督鄂爾多已經帶人一路追過來, 並讓當地知府一起調查城中人員變動,他給紅花會成員暫時找的棲身之地隨時有可能被暴露。
方德又驚又疑,驚訝九門提督的速度,疑惑到底是何人給他送這封信。
會不會是朝廷故意給他設下的圈套, 讓他自投羅網, 帶他們把藏身地點找出來。
糾結猶豫一番, 方德決定還是先去找紅花會同伴們, 若那封信上是真的, 他們毫無準備被朝廷包圍, 那就糟了。
他一路小心謹慎,確定無人跟蹤, 這才鬆口氣。
“老爹這是真的去會情人啊?”方世玉趴在牆根處張望。
苗翠花一臉捉奸的表情, 拳頭攥緊, 咬牙切齒:“我倒是要看看, 什麽小妖精勾住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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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走了?”
“回少爺,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沿路分布好些人,沒有可以的跟蹤,查清楚,他們現在轉移到城西的一間寺廟內。”弟子甲條理清晰的回複道。
“寺廟?”思央點點頭。
沒錯,給方德送信就是她安排。
最終她決定先把方世玉一家三口救出來,
用人之際,方德忠心與紅花會,方世玉因為爹的緣故也義無反顧的加入紅花會,苗翠花自然是夫唱婦隨,緊跟相公和兒子腳步。
方世玉有熱血,也有膽識,功夫也不錯,除卻某一些她的偏見,這人確實值得培養,當然,前提是需要調、教一番。
玉不琢不成器。
“繼續盯著他們,沒有我吩咐,不可輕舉妄動,注意,小心朝廷的人。”思央淡聲道。
弟子甲領命離去。
如今雷家算是被朝廷的人半監控起來。
思央雖做了鄂爾多的侍衛,可鄂爾多此人,陰險狡詐,且生性多疑,可不會輕易的就相信思央,作為貼身侍衛,看著是器重,實則是來試探。
她就相當於一個炮灰的存在,還是前麵那句話,用人之際,鄂爾多雖瞧不上漢人,但不介意把人拿來用,用的好就用著,用不好就直接舍棄。
雷家當地富豪,留著她這位雷家長子在身邊,當個錢袋子也相當不錯。
思央選擇留在鄂爾多身邊,也有她的打算,知彼知己,她可以借此機會好好發展下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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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人恕罪,我們趕去之時,那裏人去樓空。”一隊身穿官服的人,匆匆小跑來,進門就直接跪倒在地。
鄂爾多側坐在太師椅上,聞言,眉目頓時陰沉下來。
“廢物!”
思央適時的把他跟前的茶盞移了移,方便他順手砸下去。
鄂爾多摸到茶盞後,下意識的動作剛起來,硬生生的讓他頓住,狹長的眸子抬起,薄唇勾著冷淡的笑意:“你倒是很能猜透,本官的心思。”
思央垂下頭,連忙說:“屬下不敢,全是為大人分憂。”
“分憂?”鄂爾多笑了笑:“好一個分憂,那不如你就給本官多分分憂,如今那些紅花會的餘黨不知所蹤,尋找他們蹤影一事,本官便就交給你。”
思央驚訝的抬頭看他,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隨後緊張立即垂下視線,忐忑的道:“屬下能力……”
“你想說你能力不足?”鄂爾多冷哼:“本官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說出這句話時候,殺氣不加掩飾的溢出。
“屬下領命,定當不辜負大人所期望。”思央快速改口。
鄂爾多:“本官的期望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思央回以一笑。
鄂爾多微微一愣。
等他以後再回想這一笑時候,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思央想要拿下紅花會,定然是不能真的幫鄂爾多把人給找到,那豈不是斷了她的捷徑。
紅花會其他人禁不得折騰,但有人是絕對可以的。
“屬下調查得到消息,在大人進城前一天,城南的方家綢布坊的老板方德從州府進貨歸來,他去的時候,隻帶一個仆從,回來的時候卻多帶了十幾個人,那些人明麵上看是幫著搬運貨物的運送工人。”
“然後據我所知,方家綢布坊這次進貨遠遠高於以往,很不正常,所以屬下懷疑,那些運送的工人就是紅花會餘孽。”
思央在半天之後,把這則消息交給鄂爾多。
鄂爾多對大清,對皇帝乾隆忠心耿耿,因此,他對紅花會深通惡絕,他以凶殘手段,快速的查到紅花會的消息,想要得到紅花會的名冊,從根本上鏟除這些孽黨。
“很好。”思央的辦事能力,倒是讓鄂爾多頗為意外,但事情既然他能辦出眉目來,他樂意繼續重用她。
“方家人現在在何處。”
思央道:“方德不知所蹤,想必是和紅花會的餘孽共同撤離,但他的兒子和老婆還留在家中,屬下已經派人去方家捉拿人。”
鄂爾多皺眉:“你怎麽不親自去。”
親自去,那豈不是把方世玉捉拿的穩穩的。
思央麵色一慌,吭哧著開口:“屬,屬下想先來給大人匯報。”
“愚蠢。”鄂爾多怒拍桌而起。
思央立即慌退後兩步。
鄂爾多揚起手,隻是在揮下時候,目光掃在思央臉上,看著那張比之女子還要清秀的臉時候,頓了頓,手緩緩的落下,指尖輕觸碰到臉頰。
觸感柔嫩細滑,當真如他所想那般。
思央頭皮一炸,麵色微變,神色頗為惶恐仰頭看他,躲過他的手指輕薄:“屬下知罪,這,這就去捉拿方家母子。”
“哼。”鄂爾多放下手,甩手背負,大跨步走向院外:“點齊人馬,本官親自去捉人。”
思央站在原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剛才被觸碰的臉頰,低聲啐道。
“這家夥,該不會有別的嗜好吧。”
方世玉和苗翠花,已經知道他老爹/她相公,背地裏麵在幹什麽大事。
兩人聽從方德的話,匆匆回家,收拾包袱連夜走人,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就要出人命。
可等他們東西收拾好,一腳剛跨出門,箭支如雨向他們急射而來。
母子倆慌忙躲避到門後,各施手段躲開這連綿不絕的箭雨。
箭雨之後,數十官兵抽刀闖入,殺氣騰騰。
方世玉身體恢複差不多,與苗翠花母子倆聯手,那些官兵都不是對手。
直到一人攻勢凶狠的插,入,母子倆的聯手之勢被打斷,苗翠花陷入包圍圈,方世玉被人攔住。
鄂爾多先前觀戰,方世玉的功夫引起他的注目,見其他人擋不下他,隨直接自己出手。
兩人目光對視半刻,猛然互相交手,一時打的不可開交。
思央比鄂爾多落後一步,見他和方世玉已經打起來,一邊加入苗翠花那邊,一邊觀察另外一邊。
苗翠花功夫本就不及方世玉,那就更不是思央對手。
“朝廷的走狗。”發現思央後,苗翠花唾罵一聲。
思央毫不介意的聳肩:“紅花會的餘孽,認不清形勢。”
兩人沒什麽話好說,苗翠花暗恨思央放狗咬她的舊仇,思央也對她不感冒,方世玉被要求去勾搭小姑娘時候,苗翠花作為雷婷婷的婆婆,可是費盡心思,出人出力出點子。
雷婷婷作為兒媳婦,沒有任何的對不住她的地方,她娘李小環死了,當真是把苗翠花當親媽看待,苗翠花可沒把雷婷婷當真的親女兒。
方世玉要去做對不起兒媳婦的事情,她可是說,兒子可以泡女人,她絕對不能去泡男人。
想看兩相厭,直接動手比較好。
思央並不想把方世玉和苗翠花真的留下,落到鄂爾多手中,那真的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她還要留著人打天下。
眼看苗翠花不敵要被抓住,思央正想著如何放水,一陣喊殺聲響起,自外湧來一群人,對著官兵和思央就砍殺來。
紅花會的那些援兵趕到。
思央乘機放過苗翠花,脫身與一名紅花會成員戰到一旁。
眼角餘光瞄到鄂爾多和方世玉正打的不可開交。
方世玉手中不知道從哪拿的一根長棍,使出一連串棍法,鄂爾多吃虧不敵,連連挨了很有幾下。
“怎麽樣,我爹平時就是這樣打我的。”[1]方世玉收住長棍,咧嘴看鄂爾多被打的齜牙咧嘴。
思央沒忍住笑了一聲。
方世玉這是在占鄂爾多便宜,把他當兒子打呢。
鄂爾多捂著手,扭頭狠狠瞪過去。
思央閉嘴,一臉正色的一腳將和她交手的紅花會成員踹出老遠。
方世玉也發現他,驚訝:“雷家少爺?”
鄂爾多目中凶光一露,雙手成爪,對著方世玉攻過去,方世玉連忙招架,手中長棍橫在胸前抵擋,卻不想長棍被鄂爾多一爪折成兩截,他順勢取出一根短棍,對著方世玉的雙腿就是一串揮動。
方世玉被打的連連後退,雙腳都不敢沾地,直到瞅著一個空檔竄出去,才得到一絲空閑,蹲著那雙腿直蹦躂,手搓著腿疼的倒吸涼氣。
鄂爾多冷冷睨著他,唇角揚起,短棍被他隨手扔掉。
“我打我家的狗,也是這樣打的。”[2]
思央:“……”
真的都不是吃虧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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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原著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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