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廟堂之上
巴蛇帝國,時隔十數年,又一次見識了妖獸作亂的黑暗時刻。
山林震動,水流湍急,一隻隻平時深為忌憚的妖獸出現在城門外。
不出數刻,城牆坍塌,房屋破爛,平時不以為意的妖獸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一座座城池在地圖上被畫上紅叉,巴蛇皇城中最為宏偉的大殿上,一眾臣子跪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正坐在龍椅上的男子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台下數名修為已是分神境巔峰的將軍,麵容肅穆,看著大殿之上的地圖默不作聲。
“誰能給朕解釋一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其他國家的間諜?”
楚項廣一拍禦前金桌,一眾臣子隻得將身子再往下壓了一些,如同受驚的鵪鶉一樣。
而站在最前的最為年輕的中年隻稍皺眉,一步跨出,拱手回道。
“啟稟陛下,此次妖獸之亂與飛鼠帝國和並封帝國,以及乘黃王國有關,應該是蓄謀已久的動亂。臣以為,此乃監司的失責,論罪當斬。”
一肥胖的中年男子猛地一抬頭,額頭全是冷汗,卻不知什麽。
點他名的是三名護國將軍之一,夏昭潛,而監司的職責本來就是監督下。
然而上次兩國相戰已是數十年前,下又何其之大,大多地方都是妖獸的地盤。對於劉葉濤而言,這不過是個養老的肥差。
平時風光,出事便是第一個被問責。
一念至此,劉葉濤畏畏縮縮地道:“臣罪該萬死,但臣以為即便是邊城將士也沒有將他們排查幹淨,而臣又不過一文官,又怎能做到一麵俱全。臣固然疏於防備,沒有仔細排查,但臣罪不該死啊。”
“失責便是失責,監司司主若真是那麽好當,要你何用?”
一旁的胡薑成沉聲道,蒼髯如戟的麵孔向後一轉,鎮守邊城的將士多是出自他手下。
“陛下慧眼識珠,此事絕非臣一人之責,我監司不僅要監察妖獸,還要查叛亂和,呃…..”
話未完,一道淩厲的勁氣從大殿正前方揮出,楚項廣衣袍舞動,一身修為竟是比三個護國將軍還要沉厚不少。
“陛下聖明。”
大殿之上,所有人齊聲呼道,回響在大殿之上。
劉葉濤的屍體倒在地上,還未涼透,卻是沒一人再看一眼。
“如今妖獸之勢已日漸猖狂,諸位可有良策?”
“微臣倒是有一計,妖獸者,靈智殘缺也,唯勇無謀。我們隻需有一方勢力吸引火力,減輕各城壓力,同時能夠分散妖獸目標,配合軍隊夾擊之下,足以一舉殲滅。”
一長須男子從地麵站起,躬身道,字字珠璣,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那你以為,和方勢力可作為吸引妖獸的目標?”
“各郡之中,分布廣散,修士眾多,實力強悍,能擔當此任的隻有各門各派。”
“哦,董愛卿所言尚可,不過門派並非官門,零零散散,無法統率。”
“啟奏陛下,門派之中,崇尚強者,隻需一實力足夠的代表便可將一眾門派擰成一股繩。”
話已至此,能入朝堂的人又有哪一個是傻子,皇帝這是要把長生門推到前方。
長生門自古以來,每逢亂世,必會下山除亂,現在被當做領頭也算合情合理。
“那諸位愛卿,可有良選?”
大殿沉寂了下來,雖然都知道長生門是逃不掉了,但還是沒有一個人敢出口。
“臣鬥膽推薦長生門,最為護國道門,實力強盛,而門中上下也都是心懷大義的正道人士。”
夏昭潛拱手道,臉色嚴肅,不苟言笑。
許無塵也站在大殿中,低著頭,雙手藏在袖中,至始至終都沒有過一句話。
“許愛卿以為如何?”
“臣當為陛下分憂,願率領一眾長老弟子,為國捐軀,肝腦塗地。”
許無塵緩緩道,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見此,楚項廣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之所以把他們推到前麵,不過是想他推辭。接著他便可讓他交出新道法,現在卻被他噎住。
“許愛卿不愧是國師,真可謂是朕的左膀右臂。”
“陛下洪福齊,臣不過做了理所應當之事。”
“散朝,三位護國將軍留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眾臣子微微顫顫地從地麵爬起,這場朝會已經商議了整整三,他們也足足跪了三。
聽到散朝,一個個臉上嚴峻,心中卻大大鬆了一口氣。
走到殿外,許無塵看著對自己躲躲讓讓的官員,眼中始終沒有一絲變化。一人漫步走在白玉台階上,最後消失在皇殿之外。
“你們這許無塵怎麽一點也不懂陛下的心思呢?”
“哼,如果是我,早就把新道法都出來了,隻憑這新道法,官列正一品完全是綽綽有餘。”
“哎呀,你們這是得不到葡萄葡萄酸,他現在已經是一品國師了,還能怎麽升官?再,你以為新道法是什麽?放在宗門之中也是搶手貨。”
看到許無塵走後,眾人這才敢一舒悶氣。整整三,皇上已經無數次暗示讓他交出新道法,可他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連累他們跪了整整三。
“掌門,怎麽樣?”
“沒有怎樣,收拾東西,準備迎接妖亂。”
走進禪道殿,許無塵一揮衣袖,最外麵的紅棕大門緩緩闔上。
“情況不太樂觀,法戒現在還在昏迷中,計劃暫時擱淺。”
一旁眾人無一不是身穿陰陽神魚道袍,足有三十二人,這種實力放在巴蛇帝國已經遠超皇室和所有門派。
“掌門,那是所有人都離開皇城嗎?皇帝估計不會同意。”
“哼,又想讓我們打前鋒,還惦記新道法,真不愧是巴蛇帝國的國君。”
一眾人走進一處寬敞的大堂上,許無塵輕蔑地斜著,手中把玩著茶杯。
“我們可以一走了之,這邊的弟子至少都是靈師境,皇帝巴不得我們都去抵抗妖獸。”
“那我們不是失去一道擋箭牌。”
“海願,你還是低估鱗君的謀略,我們可以走,但長生門的其他弟子也會被接過來。”
許無塵黯然道,臉色難看,指尖輕敲著茶杯。
“既然他想要道法,我們不妨給他就是了。”
聞言,所有人全部抬起頭,隻見大堂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一灰袍男子。
“法戒,你的意思是?”
“五行宗已經知道新道法的弊端,必然不會透露出去,但其他宗門還不知道。我們大可傳出半影響不大的道法,該讓猛虎動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