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昨夜的好夢
當時不但她的嘴角破皮了,他的也破了。如今一舔,還帶著微微的疼,還有,微微的甜。
她應該是夢見了她心愛的男子,做了長久以來最想做的事情,因為,她先是像捧著稀世珍寶般輕輕吻著他的手背,但他眉心緊蹙,似乎很反感這個樣子,所以就想抽手,結果,她不肯,張開小虎牙,就一口咬了下來!
他吃痛,麵色微微扭曲,真的想甩開她了,她卻死抓著不放,像啃豬蹄似的,又連續啃了好幾口!
他的俊臉終於變形,美好的氣氛頓時消散無形,而唐小宴,似乎終於心滿意足,推開了他的手,恩賜般的大赦他:“好了,你走吧。”
“……”傅雲謙真的懷疑,她到底是睡著沒睡著,又或者隻是假借著睡著的名義咬了他幾口以示泄憤而已。
看著手背上那幾排淩亂的牙印,他對女人,似乎真的喜愛不起來。
再看她那浪蕩的睡姿,這樣躺在傅子豪的麵前,他不動色心不碰她才怪,所以其實也要怪她自己沒有戒心。
哼,用力拉過被子整個蓋在她身上,傅雲謙有些鬱悶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刺耳的手機鬧鍾擾人清夢。
唐小宴從床上坐起,腦子一還殘留著昨夜的好夢。
其實也算不上好夢,但確實比較爽吧。她不但親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覬覦了多年的人,最後還狠狠咬了兩口,留下了屬於她的烙印,她說,多年以後分離再見,他們要憑那個印記相認。
這是她第一次做關於陸雲深的夢,做的這麽細致深刻,醒來後記憶猶新,因為夢中那份親吻的悸動與感覺,實在太讚太棒太真實了。
就好似,當時跟那個在樓道裏蜻蜓點水的親了一吻的男人一樣。
她坐在床上傻傻的笑,手機過了五分鍾又是一次提醒,她一愣,哎呀一聲,環顧四周,終於從夢境回到現實,昨夜的記憶也隨之清晰起來。
她被送到了這裏,那麽傅子豪呢,是真的進了警局還是跟她一樣,也被送回了家。
一陣惡心毫無預兆的襲來,她跌撞著蹲在洗手台上,順手操著自己的頭發,幹嘔幾下,這次好點,稍微吐了些東西過來,不但酸澀,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紅酒味,可能是因為喝了酒,才會做那樣的夢吧。
那是她所有年少的夢想。
等酸澀的感覺過去,又想起肚子裏的孩子,她的笑容就垮了下來,心也跟著惶惑不安起來。
這麽多天月經也沒來,驗孕棒也證實了,她還吐了,除了懷孕她真的想不出第二個可能了。
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
唐小宴對自己說,多等一天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都是會孩子的傷害,既然知道不可能留下他,那麽就早點結束吧,多一天,感情就多一分,到時候就越加舍不得。
可是打了胎之後,至少需要休息幾天吧。
再看看自己那紅腫未退甚至還有些破皮的臉,今天正好是周五,而且似乎也逃不過遲到的命運了,幹脆給陸立風打了個電話,謊稱身體不舒服要去看醫生,請了一天假。
簡單收拾了一下,知道alex已經走了,整個屋子裏都沒人。
她留了紙條,道了謝,正準備出門,屋內的座機卻突然響了。
她嚇了一跳,愣在玄關處,不知如何進退。
電話肯定是打來找alex的,可是他人都走了,打了也沒用,她想響幾聲就會自己掛掉吧,於是彎腰換鞋。
豈料,電話掛了又響,根本是不間斷的,萬一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唐小宴想了想,還是過去幫他接電話:“喂,你好……”
她話還未說完,就停alex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唐小宴,你烏龜嗎,動作這麽遲鈍又緩慢,電話響了這麽久才接,你耳背是不是!”
唐小宴默默的將電話拿離耳朵一段距離,他的聲音掩不住的咆哮,她囁喏:“那個……不好意思……我……”
“別廢話了,沒走正好,看到茶幾上那個黃色的文件袋沒有,馬上給我送到保憶中心國豐大廈來,急用,快點兒!”
然後通話就結束了。
唐小宴轉頭一看,茶幾上確實放著一個黃色的牛皮帶,一摸,沉甸甸的,應該是他遺漏的文件。
嗬,罵她是烏龜又罵她動作慢,她是請了假,結果卻是幫他跑腿送文件的!
保憶中心國豐大廈……北城最新建的城市地標cbd,寸土寸金,上市公司雲集的高端地理位置,距離這個地方,至少三十公裏!
按公交倒車的速度,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
她真的要瘋了瘋了,可是又能怎麽樣呢,而且這個alex原來是在那裏上班嗎?
樓下根本沒有車,他又說的那麽急,唐小宴隻好一路小跑著朝公交站衝去。
等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孕婦時,人已經在車上氣喘籲籲了。
全車滿員,沒有座位,連站的地方都滿滿當當,她手拉著頂上的車環,有些哀怨的聽著司機不停播放的請給有需要的乘客讓座的提示,卻知道沒有人會給自己讓座。
她自己總也不能上前跟人家說,不好意思,我是孕婦,你能把位置讓給我嘛……
怎麽可能呢,不把她當神經才怪,又或者人家會想,就你孕婦就你特殊嗎?好吧,還是默默站著吧。
路程很長,她忍不住又胡思亂想,當時的那個男人那麽帥,跟他生下來的孩子如果能繼承他的外貌,應該是非常漂亮非常優秀的吧。
心頭,自然滑過一絲難過。
哎。衝動是魔鬼啊,都因為那一晚的衝動才有了現在的折磨啊……
一大早,唐宛如就帶了律師過來,跟拘留所的人辦了手續,又跟交通局局長交警大隊隊長打了招呼,十多分鍾後,傅子豪終於出現。
青色胡渣,神情倦懶,除麵色稍稍陰鬱,似乎,並無太多大礙。
就是臉上那幾個褪了色的抓痕,破壞了他的俊美。
“子豪,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麽了?”
乍見陽光的那一刹那,傅子豪不舒服的用手背擋眼,對唐宛如的關心,他置若罔聞,他隻問律師:“唐小宴呢。”
律師搖頭:“沒有唐小姐,隻有你一人。”
傅子豪蹙眉:“怎麽可能,去查,唐小宴去哪兒了。”
唐宛如阻止他:“你別鬧了,唐小宴根本就沒進來,就你一個人,她根本沒進來,好了,先回家去吧,你的臉需要處理,還有,今晚是你曾爺爺九十大壽,你快回去準備下吧,省的又要挨罵了。”
傅子豪卻根本不聽她的,執意去查,他在拘留所裏過了一夜,可不相信唐小宴會有本事出去,雖然當時鬧的很不愉快,但他也不是那種隻顧自己的人,把她留在這裏哪能放心啊。
結果,卻傻眼。真的沒有唐小宴這個人,根本沒進來,那警車把她帶去哪裏了?
他執意問出個所以然來,好不容易找到那輛警車,車上的人才告訴他,給唐小宴送回去了。
回去了?傅子豪驅車往回趕,但一看就知道她沒來過這裏。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跟那些交警搞什麽?
他煩躁的在客廳打轉兒,唐宛如去洗手間,看到紙簍裏還未處理的東西,眼中驀然浮起陰鷙——
一路胡思亂想,緊趕慢趕,終於將文件送到國豐大廈。
還未進門,就看到一個眼熟的男子在門口焦急踱步,唐小宴一喜,正想上前打招呼,那人卻提前走向了她:“唐小姐,你來了,文件呢。”
“啊,哦。”唐小宴的笑容僵在臉上,還沒打招呼,陳墨就留下一句,“謝謝你了,你回去吧,我給總裁拿上去就行。”
就走了。
唐小宴徹底傻了。這個男人,竟然是alex的手下?
那上次來小區那說他不認識市區,讓她帶路……沒道理alex住在那裏他不認識路的啊,而且昨晚上他在,就說明alex也在,那那個救她的人……
她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很重要的東西,可一時又理不清。
本打算繼續去醫院,陸立風卻突然打了電話給她:“唐小宴,診所忙瘋了,我不管你生什麽病,隻要沒死,就趕快給我回來,否則就永遠別來了!”
這赤裸裸的威脅啊,她還能怎麽辦。隻能先回診所去幫忙。
這廂陳墨心急火燎的拿了文件進傅雲謙的辦公室,看到他手背上那兩排清晰的牙印,又忍俊不禁的撲哧一笑,得了傅雲謙一個淩厲的刀眼,趕緊恢複正經神色。
“陳墨,你把這些東西發給那三隻老狐狸吧,應該今天下班前就能收到他們的自動辭職信,還有,給傅成光也發一份,告訴他,我下周一就去傅氏上任。”
“行。”陳墨翻開他的行程薄,提醒他,“晚上那麽重要的事情,沒忘吧,你要的禮物我已經給你放車上了,另外,傅子豪已經出去了。”
“知道了。”傅雲謙揮手,“給他點教訓就是了。”
陳墨自知不能多言,可還是微微有點高興的,傅雲謙已經很少表現的這麽像個正常人了,說不定,唐小宴真的有些特別也說不定。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問診的人那麽多,甚至連喝口水上個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人終於走完了,她們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張曉曼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唐小宴沒有意見,手拿著陳墨給的手機,跟陸立風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正商量著去吃什麽時,一抬頭,遠遠就看到傅子豪的車在夕陽下光芒萬丈,耀眼的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