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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別亂叫亂摸

  她洋洋灑灑的一股腦兒將心中的鬱結給吐了出來,聽得他眉頭皺的越發緊了:“那你又凶什麽呢,凶我喜歡男人?還是凶我被其他男人占便宜了?”


  委屈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見他如此問,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有,枉費我花了那麽大力氣想治愈你,結果你倒好,自甘墮落是不是,還喜歡那樣的男人……你是不是該去看眼科了?”


  說著,眼淚竟真的啪嗒啪嗒落下來,看的傅雲謙一時無措。


  少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叫我說你什麽才好,唐小宴,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攪黃了一比上億的生意,你真的是……”他第一次那麽毫無形象的用手指指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欲罵而不得罵的神情,是真的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啊,生意?你的意思是你剛才其實是在跟人談生意?你是故意給人占便宜的?”


  最後一句話一出,傅雲謙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唐小宴卻忘了哭泣,尷尬的站在那裏隻差沒有捶胸頓足:“那怎麽辦?要不我去找他跟他解釋下?說剛才那隻是我的惡作劇?還有你怎麽可以為了生意出賣色相呢,就算上億也不行啊。”


  “唐小宴,我謝謝你這麽高看我,但容我提醒你,我也是一個追本逐利的商人,但那人可以帶給你一本萬利的生意時,犧牲點色相算什麽,商場如戰場聽過沒有。”


  盡管他也很不爽,但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她的眼淚濡濕了睫毛,說話的神態就像一株雨後清荷,出淤泥而不染:“那怎麽辦,不能再去解釋解釋嗎,就當我開了個惡意的玩笑啊。”


  傅雲謙的眼神依舊攝人,不過更多的,是幽深的黑墨:“惡意的玩笑?去解釋你剛才叫的那一聲聲老公?”


  “我……”唐小宴的頭,低的不能再低,剛才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魔,那一聲老公就這麽衝口而出了,現在想來,真的可以從頭紅到腳。


  他盯著她的頭頂心,發難:“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她搖頭,已經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不敢什麽?”


  唐小宴自我反省:“我不會再叫你老公了,更不會隨便出現不問青紅皂白的攪黃你的生意了。”


  傅雲謙的聲音頓時又冷了幾分:“唐小宴,你這反省速度夠可以的啊。”


  “我真的知錯了,對不起!”她後背拔涼拔涼的,光聽他說話,就根本沒有看他的勇氣了,心頭萬般晦澀,那時候的一往無前在這一刻都從心底漏了氣。


  傅雲謙似乎磨牙了,見唐小宴始終不肯抬頭,真的被氣死了,一言不發的,拂袖離去。


  唐小宴良久也得不到回應,抬頭,才發現眼前根本沒人了,隻看到傅雲謙的身影消失在酒吧街的盡頭,完了,這下他是真的生氣了。


  上億的生意啊,誰黃誰不生氣啊。


  唐小宴欲哭無淚。她剛才,真的是有些太衝動了,也太不要臉了。


  心情萬分沉重的跟著離開了酒吧街。


  酒吧街的一頭是繁華的市區,就是傅雲謙所走的那個方向,另一頭,還連著著宵夜一條街,同樣熱鬧非凡,生意火爆。


  一溜煙的大排檔直接從路口排到路尾,還不帶重複的。


  唐小宴並不餓,不過就是心情不好。酒吧內的酒又太貴,所以她來大排檔叫了幾份燒烤,又點了一瓶十塊錢的二鍋頭。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她仍沉浸在滿滿的懊悔中,二鍋頭的辛辣從嘴角一路火燒火燎的蔓延至胃部,辣的她眼淚都要嗆出來了,不過很爽,就著幾塊錢的燒烤,她一個人占了一張桌子,也是喝的津津有味。


  連續三杯二鍋頭,她都一口悶了。


  雖然杯子不大,後勁卻是極大的。胡亂的將幾串燒烤一股腦兒吃下去壓製那辣味,結果剛站起來,就打了個酒嗝,眼前的街道也一圈兒一圈兒的像是水波紋,蕩漾開去。


  她腦袋發暈,想走路,卻是打了個晃兒,又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用力甩了幾下頭,胃裏火辣辣的燙已經開始往上蔓延,手撐在桌子上,眼前的景物都開始扭曲模糊,身體也犯困,一腦袋就栽在桌子上,竟是想睡了。


  周圍的人來來去去,也有不少的醉漢醉倒在路邊的桌子上,唐小宴算不得顯眼。


  隻不過,有一個人發現了。


  陳墨穿著一身居家服,手裏提著幾包燒烤正往回走,原本都已經過去了,後來一想有什麽不對勁,又慢慢的折回來。


  站在桌前,眉頭緊蹙看著摔在桌上的女人,本以為是錯過,結果竟然還真是。


  她是喝醉了,兩頰酡紅,毫無意識。


  放眼周圍,好些流浪漢醉漢似乎已經將目光瞄準了她,陳墨知道,要是自己走了,今晚她肯定得出事。


  唐小宴是什麽人啊,他既然看見了怎麽還能走得了!

  “喂,唐小姐,唐小姐……”他走過去推了推唐小宴的肩膀,唐小宴雷打不動。


  陳墨有些鬱悶的看了看混亂的周圍,用力推搡她:“唐小姐,醒一醒,醒一醒……”


  唐小宴有些被吵醒了,但脾氣不太好:“幹什麽啊,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別吵我,我要睡覺……”


  “唐小姐,你要睡回去睡,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要,別吵我,我要睡……”喝醉酒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唐小宴一把甩開陳墨的手,繼續趴在桌子上。


  陳墨有些惱了,放下燒烤,用力拍著她的臉,一定要把她弄醒,她的手胡亂揮舞,像趕蒼蠅似的:“討厭啊,別打擾我,我要睡覺啊……”說著,還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簡直是毫無形象。


  陳墨氣極了,又無法置之不理,下手又重了些,這終於惹得唐小宴撐開了千斤重的眼皮,陳墨的身影在唐小宴的眼前晃啊晃啊,虛無又遙遠,她眯著眼,似乎很努力將他看清楚,但他就是動來動去的,她十分不高興的一掌揮下,罵道:“你別動來動去的行不行,我都看不清了。”


  陳墨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氣的要爆血管了,唐小宴卻一把捧住他的頭,湊近了他看,陳墨的臉似乎與那人的臉奇跡的重合了,唐小宴竟吃吃的笑:“學長,你怎麽來了?”


  這麽近的距離,她一開口,熏天的酒氣就噴到了陳墨的臉上,陳墨厭惡不已,著實對喝醉酒的瘋女人沒好感,可是唐小宴渾然不覺,隻將眼前的陳墨錯認了,死抓著不放:“學長,你的頭怎麽有兩個呢,還晃來晃去的,別動啊,我眼花……”


  陳墨氣結:“別亂叫也別亂摸!我不是你什麽學長,走,我送你回去!”


  他將唐小宴一股腦兒用力拽起,累的氣喘如牛,艱難的往巷子口挪動。


  唐小宴卻打開了話匣子,雙手總是不停在他身上亂摸,一邊摸一邊嘟噥:“騙人,你根本就是學長,別以為時間長了我就不認識你了,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學長……”她貼著陳墨,用力蹭啊蹭的。


  陳墨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這一幕被傅雲謙看見,他肯定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怕什麽,來什麽。


  剛到巷子口,就見著了他最害怕的人。


  傅雲謙走了老遠到車旁,也沒見唐小宴跟上來,一氣之下就上了車,但也沒開走。


  結果又等了挺長時間,她都沒出現,想起她的腳還有那表情,傅雲謙下車折返去找她,結果人已經不在原地了,外麵找了好大一圈,才繞到這宵夜街來,結果看到的就是唐小宴對著陳墨上下其手,一口一個學長的叫,還吃吃的笑。


  她那緋紅的麵容在路燈下像一朵盛開的桃花,嬌豔無比。


  陳墨的手還放在她的腰肢上,兩人歪七扭八的走路,外人看來,親密十足。


  傅雲謙犀利的眸光從陳墨身上掃過,陳墨就趕緊舉起了雙手:“傅總,我家裏有客人,出來買點宵夜,路上看到唐小姐喝醉了,正要去車上拿手機給你打電話呢,你來得正好,這人我就還給你了。”


  唐小宴軟綿綿的就像一個軟體動物,陳墨雙手一鬆,她就如一灘爛泥似的往地上滑去。


  不過在她落地前,傅雲謙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的身體。


  陳墨悄悄吐出一口氣:“傅總,我家裏人還等著呢,那我先走了啊。”


  傅雲謙嗯了一聲,低頭盯著已然熏醉的唐小宴。可能是因為換了個人氣息有所不同的緣故,唐小宴在他身上磨蹭了幾下後就皺起了眉頭,可他的眉頭皺的比她還緊,一身的酒味加一身的燒烤味,他強拖著她往前走。


  唐小宴還耍賴,皺眉嘟噥:“你誰啊,你不是學長,我學長去哪了,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學長……”


  學長?陳墨?

  這個念頭讓傅雲謙有廢了陳墨的心思,臉色陰沉如地獄修羅,手下也不再客氣,真的是生拖硬拽的將她丟上車。估女吉技。


  唐小宴的頭撞在車窗上,雖然很疼,可渾身虛軟有氣無力的,隻是悶哼兩聲,倒頭就睡。


  傅雲謙憋悶的開車,將她弄了回去。


  但僅是丟在客廳的沙發上,就管自己上了樓。


  福伯驚訝的看著爛醉如泥的唐小宴,傅雲謙留話:“福伯,去休息,不用管她。”


  沙發再寬敞,肯定也是不如床舒服的。


  半夜,唐小宴口幹舌燥,在沙發上一個翻滾,就摔倒了地上。幸好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也不算疼,就是仍舊迷糊。


  茫然的轉了轉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傅雲謙的別墅了。身上的毯子下滑,落在手邊,是誰幫她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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