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男人的小心眼
傅雲謙卻責怪他:“不是叫你好了叫我嗎?”想起一個人在家的唐小宴,他心急如焚。
陳俊撇嘴:“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這麽著急做什麽,難不成,你在家裏金屋藏嬌了?”
傅雲謙穿好鞋就推開他往外走,陳俊在後麵怪叫:“喂,我說你是怎麽回事,你侄女好歹還在病房沒醒呢,你就不去看一眼?”
看他走的跌跌撞撞,陳俊罵了句拔腿追了上去:“吃了再走,不知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傅雲謙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眼前一陣陣發黑,根本不可能開車,隻好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吃了陳俊帶來的早餐。
早餐應該是他叫家裏的保姆做的,都是補血的豬肝,傅雲謙吃了些後,就感覺好多了,又坐了一會兒,不暈後站起來往外走,並且交代:“梓遙就交給你了,有事情再給我打電話吧。”
傅雲謙開車趕回龍湖春江,卻沒發現唐小宴的身影,連同那些藥,也全部不見了。盡討投巴。
他掃視一圈後,看到那件被放在床上的襯衫,鮮紅的唇印依舊明顯,他蹙眉走過去看了看,什麽時候印上去的他不得而知,可也終於明白昨晚他洗完澡出來時唐小宴為何那般的失神。
罵了句該死,他又轉身驅車出了小區。
***
“謝謝。”唐小宴坐在陸雲深的車內,身上穿著他特地給他新買的寬鬆運動服,言語間盡是感激。
她等了傅雲謙一晚上,一夜未眠。看到東方露白,終於明白他是不會回來了。
傅梓遙肯定傷的很重,她也不想打電話去催促。
她忘了自己拖著傷腿怎麽出的門。怎麽進的電梯,又是怎麽出的小區。
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在耳畔響起,等她清醒時,人已經被撂倒在路邊的綠化帶上。
剛巧陸雲深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他就像她在孤海中抓住的一根浮木。也像個為她守候的騎士,前來拯救她了。
他帶她去吃了早飯,又帶她去買了身新衣服換上,然後把她送回了宿舍來。
唐小宴隻能對他說一聲謝謝。說完後低頭去解身上的安全帶。但是安全帶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被卡死了,她用了好大勁,也沒解開,陸雲深低頭去幫她,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窸窸窣窣了好一陣,安全帶剛解開,唐小宴就聽到側麵傳來刺耳的刹車聲,側頭。搖下的車窗外,她看到一輛黑色的路虎,開車的人用冷幽的眸子定定看著他們,也不知看到了多少。
唐小宴驚訝,剛想出聲喊他,卻看到傅雲謙已經調轉車頭,以雷霆萬鈞之勢衝出了她的視野。
她想出聲,可喉嚨被堵住了,什麽都喊不出來,陸雲深皺眉:“小宴,要不我幫你去追?”
“不用了。”唐小宴拒絕。心卻淩遲過的疼,但臉上還是掛著溫柔笑意,“學長,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上去了。”
陸雲深還想說點什麽,可唐小宴已經淡出他的視線進了宿舍樓。
陳墨覺得,今天的總裁特別不對勁。
從早上進公司開始,臉沉得比窗外的霧霾天更黑,一臉的生人勿近。
就連他拿進去的文件,也被炮轟了好幾次,更別提財務部送上來的審核報表,到目前為止,已經改了不下十次,但還是被冷冷發配了兩個字,重做。
財務部的經理跟他也算是熟識,忍不住朝他求救,但陳墨隻能愛莫能助說了兩個字:抱歉。
其中最慘的,當屬傅總傅成光,在下午的會議上,被傅雲謙毫不留情的一頓狠削,就像當場扇了幾個巴掌,陳墨聽說傅成光回去後被氣的心髒病發作,差點沒送醫院急救。
傅雲謙從來不是這樣急功近利鋒芒畢露的人,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讓他如此心浮氣躁,沉不住氣。
而陳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唐小宴。但他也不敢多問。
晚上傅雲謙天宏的總裁有個私人酒會,邀請了一些圈內好友參加,傅雲謙也在名單之列。
陳墨隻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傅雲謙卻說去。
這種無聊的聚會若非必要,傅雲謙是向來不願意去參和的,今天卻如此反常,隻能說明,他心裏很不痛快。
陳墨陪他一起去,不過在停車場,就遇到了傅子豪的車子。
傅子豪下車跟傅雲謙打招呼,結果傅雲謙冷著一張臉,一句話都沒應,視若無睹的從他身邊經過了。
陳墨看的心驚,傅子豪卻不怕死的追了上來,嘴裏叫著:“小叔。”
傅雲謙步子邁的極大,顯然不想搭理他,傅子豪卻一味打聽:“小叔,昨晚你去找小嬸嬸了嗎?她別跟別的男人走吧。”
陳墨聽出點門道來,再一看傅雲謙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然而傅子豪仍是不怕死的火上澆油,終於點燃了傅雲謙向來深藏不露的火氣,他目光深邃淩厲的定格在傅子豪那張故意挑釁的幸災樂禍的臉上:“子豪,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梓遙回來了。”
傅子豪一怔,傅雲謙單手抄在褲袋裏,傅雲謙穿著純黑的修身西裝,白的像被漂過的襯衫襯得他的臉越發棱角分明,線條深刻:“過兩天,我就讓她回家去住,你回去告訴你爸一聲。”
陳墨跟了傅雲謙這麽多年,沒見過他用過這麽卑劣的手段,由此可見,傅子豪在這件事情中脫不了幹係。更讓陳墨大開眼界的是,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他家總裁這麽陰損。
他居然伸出腳絆了一個端著酒盤經過的侍者一腳。
侍者手上托盤飛出,不偏不倚全倒在不遠處的傅子豪身上,傅子豪正跟女伴談笑風生,這下好不狼狽。
但當傅子豪的眼神朝這邊撇過來時,傅雲謙竟然還淡然的朝他點了點頭。
陳墨暗暗覺得傅雲謙的心思真的很可怕,而且喝的還是宴會上最烈的朗姆酒。朗姆酒色澤金紅,酒體豐厚,酒味濃烈,喝在嘴裏口感極好,芬芳馥鬱,但後勁極大,傅雲謙這樣喝,是很快就會醉的。
但傅雲謙就這樣舉著酒杯,臉上噙著笑意,穿梭在應酬的賓客之間,陳墨心裏擔心,但又無法,隻好緊緊盯著他,以防意外。
但陳墨盯得再緊,也不能阻止傅雲謙要把那些酒液喝入口的決心,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傅雲謙已經有了微醺的醉意,走路都開始踉蹌。
陳墨找了個機會把傅雲謙帶出來,傅雲謙卻推開他一人坐在花壇邊上。
夜深露重,花壇邊已經有了濕濕的水漬,傅雲謙坐下來很快就感到了涼意,但他頭暈腦脹,根本不願意挪動,就這麽做著,什麽也想不出,就覺得腦袋很沉很沉。
陳墨擔心他,去車裏拿了大衣來幫他披上,傅雲謙卻說不用:“吹吹風可以讓腦子更清楚一些。”
“傅總,你是不是跟唐小姐吵架了?”
傅雲謙是那種喝的越醉,表麵看起來卻越清醒的人,就像此刻,陳墨這麽一問,他就用一雙漆黑點墨的眼直直望著陳墨,看的陳墨心底一陣陣發虛:“對不起,傅總,我不該多嘴的。”
可是下一刻,傅雲謙的回答又出賣了他已經醉酒的事實:“陳墨,你說,女人為什麽難搞?”那樣迷惑不解的神情是不會出現在英明神武的傅雲謙身上的。
陳墨確認,傅雲謙是真的醉了,而且醉的不輕,歎了口氣,他勸道:“傅總,唐小姐在別墅還是學校,我打個電話給她吧。”
“不用,別打擾她,我暫時也不想見他。”他賭氣似的回答,身體又踉蹌著站起來朝車子走去,“走吧,回去。”
可是剛走了兩步,整個人就一頭栽了下去。
陳墨著急:“傅總!”
但無法改變傅雲謙已經暈過去的事實。
唐小宴今天心情不好,回到寢室後就悶頭睡了一大覺,一直睡到傍晚才起來。
周雨蒙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看美劇,早中晚三餐都靠外賣解決,到了傍晚見唐小宴醒了,就叫她一起叫了一份蓋澆飯。
飯後就詢問她腿傷的事情,唐小宴淡淡的回答:“不小心被車刮蹭到的。”
後來任憑周雨蒙怎麽問,她都是一臉不願多談的樣子,周雨蒙隻好作罷,唐小宴就搬了張椅子,在周雨蒙身邊挨下來,一起看ゼ吸血鬼日記ソ。
看得正投入時,手機響了。
她掏出來一看,是傅雲謙的號碼。
整整一天了,她沒聯係他,他也沒聯係她。就像兩頭驢子,互相強著脾氣,就看誰先低頭了。
唐小宴不覺得自己有錯,是他先在襯衣上沾了女人的唇印,還一夜未歸,所以她是不會先認錯的,這會兒見他打電話來了,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異樣情緒,明明很想接,可又不願接,隻能對著電話發呆。
周雨蒙湊過頭來催促她:“誰啊,接電話啊。”
唐小宴不想讓她看,所以一把按掉:“不接。”
結果手機立馬又響起來,唐小宴還是生氣,所以又摁了。
然後電話沒來,改成了短信,短信是直接映在屏幕上的,所以她不看都不行,但是短信的內容卻讓她大驚失色,她立刻滑開,看到了全文:唐小姐,我是陳墨,傅總的助理,傅總進了第一人民醫院,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傅雲謙進醫院了!唐小宴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趕去醫院,但她一站起來,身子差點沒軟下去,幸好周雨蒙及時扶住了她:“小宴,你幹什麽啊,這麽匆匆忙忙的。”
唐小宴忍著膝蓋的疼痛開始套褲子:“雨蒙,我得去一趟醫院,你幫我用打車軟件叫輛出租車到寢室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