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是在邀請我嗎
“如果她是縉言的媽媽,一定會更加疼愛縉言的,還會帶縉言去遊樂園,每天接縉言放學,你說好不好?”
小家夥似乎迷惑了:“媽媽還可以換嗎?”
老太太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隻要縉言喜歡,就可以啊。”
“……那我考慮考慮吧。”
老太太哎了一聲:“縉言真乖。”
傅站確實病重。
這次被氣的中風問題並不大,麻煩的是並發症,腦淤血,偏癱,心髒病,高血壓,讓他一下病來如山倒,直接進了icu,這些天一直都不停搶救。
情況確實不容樂觀,醫生已經說了最好的結果,半身偏癱,生活無法自理。
老太太忍不住又是唉聲歎氣,看著討喜的小家夥,倒是有些安慰:“要是宴宴真要把孩子帶走,我也沒轍,現在這樣,也算好了,把孩子留下,她半年後也能回來。”
車子行駛在高速路上,前方又有一架飛機起飛了,老太太安慰他:“你爺爺知道了會高興的,現在交通這麽發達,你們年輕,隨時可以飛去見麵,但是你爺爺年紀大了,雲謙,公司的事情,你還是要多費心,不可以這麽任性,那是你爺爺一輩子的心血,愛情和事業是可以兼顧的,雲謙。”
***
唐小宴上了飛機後要了床毛毯就開始睡了。
陸雲深一直在擺弄他的電腦,處理論文,其實她也睡不著,而且覺得這段時間對陸雲深的關心實在太少,一直都是他在為自己奔波。她對他的關心卻很少,於是側過頭,盯著陸雲深那線條溫和的側臉:“學長,你這次回來,見過白阿姨了嗎?她是不是還在生你氣?”
兩年多前,陸雲深不顧白江雪的反對,帶著唐小宴到了墨爾本,徹底脫離了陸家這個是非之地,把他母親白江雪氣的不輕。
這幾年來,他們之間好像一直沒有聯係。
陸雲深的注意力從電腦上轉移到她身上,淡淡一笑:“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唐小宴被看的不好意思,陸雲深眼底的厚重情深讓她無法回應,她也不止一次的感慨命運的神奇。在遇上傅雲謙之前,她一直以為陸雲深會是她這輩子心底最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直到遇到了傅雲謙,她才知道自己年少無知的那點暗戀有多麽的可笑。
當然,她後來也知曉了陸雲深對自己的感情,她覺得讓他跟自己在一起這兩年諸多殘忍。他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又什麽都沒說,讓她覺得很是愧疚。
他是個好男人,理應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美好愛情才對,所以突然間她有些眼眶發熱:“就是覺得很感激你,也覺得很抱歉,因為我,讓白阿姨生你氣了。”
陸雲深聞言。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小腦袋:“這跟你沒關係,別多想。”
這其實是他跟自己母親的賭氣罷了。
因為白江雪的一意孤行,逼的他出國深造。結果,就這樣與她失之交臂。
後來,他答應彭媛帶著唐小宴出國,是對自我的放逐,也是對陸家那堆陳芝麻爛穀子事情的抵觸,隻是到了現在,他忽然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唐小宴終究是要回到傅雲謙身邊的,原本決定好的碩博連讀,似乎也遭遇了現實的阻力。
因為你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一個母親回到自己孩子身邊的強大意願。
母親,孩子。
他也是個孩子,他也有母親,回來的這段時間,他回去過母親居住的房子外,遠遠見過幾次,但沒有進去。
飛機飛行到一半時候,唐小宴解開安全帶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走在過道裏,結果飛機突遇氣流,一不小心,她踉蹌了一下,急忙伸手去扶旁邊的座椅椅背,旁邊有人見了,好心伸手扶了她一把,穩住了身形。
寬厚而幹淨的掌心溫度傳來,唐小宴剛想道謝,這人已經認出了她:“唐小姐,是你啊。”
“韓會長?”唐小宴也驚訝看著眼前的韓之敬,人生何處不相逢,他們竟然連續兩次在飛機上相逢。
韓之敬衝她笑了笑,禮貌鬆了手:“沒事吧。”
“沒有沒有。”唐小宴衝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多謝,我先去洗手間,回頭聊。”
“嗯。”他坐了回去,唐小宴注意到他身邊還坐了個漂亮搶眼染著金栗色頭發的年輕女孩兒,低頭玩手裏的ipad,身上有一種被寵壞的嬌氣。
等她回來路過時,韓之敬很快發現了她,出於禮貌,唐小宴還是停了下來,女孩依舊自顧自低頭玩ipad,對外界的一切似乎漠不關心。
韓之敬察覺到她的注視,立刻按下了女孩手上的ipad,女孩不滿的抬起頭來,唐小宴這才發現,她的五官有著令人驚豔的美,但是眼中帶著張揚的桀驁,似乎對韓之敬做法很是不滿,又敢怒不敢言,不由得將怒火轉到了唐小宴身上,狠狠瞪了她一眼。
唐小宴驚訝,韓之敬已經為此事道歉:“不好意思,唐小姐,這是小女,從小被家人寵壞了。”
“嗬嗬,沒事,不礙事。”看出女孩對自己的不滿,廣播裏又恰好傳來空姐甜美的提醒客人回座的聲音,唐小宴轉身告辭,“不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後麵一路相安無事,她睡覺,陸雲深改論文,直至飛機落地。
出去的時候,又遇到了韓之敬父女兩。
韓之敬一人提著兩個小行李箱,他的女兒撇嘴走在前頭,兩手空空,確實像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也不好置喙。
唐小宴和陸雲深安靜跟在後頭。
到機場出口處,終於又說上了話,因為韓之敬他們的車子來得早,所以他禮貌詢問:“唐小姐,需要送你們一程嗎?”
那女孩不顧他們已經上了車,唐小宴禮貌微笑:“不用了,我們的車子馬上來了。”
韓之敬於是沒再勉強,上車走了,不過上車前說了句:“後會有期。”
唐小宴也沒放在心上,他們的車子隨後來了,直接回了住處。
他們住在毗鄰m大的學生公寓,房子有點像二三十年代上海的老房子,二樓,木質地板,古色古香,非常舒適。
學校安排了兩人一間的公寓給他們居住。
和唐小宴同住的那個女孩因為交了男朋友,搬去同居了,所以她這個房間暫時隻有她一個人居住。
公寓設施很齊全,陸雲深住在對門的公寓裏,很方便照料。
已經是深夜,長途的飛行讓人身心俱疲,唐小宴把行李拖入房間後,就拿著睡衣去洗手間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時,她看到放在床上的手機正不斷發出嗡嗡蜂鳴,她穿著跟朋友一起去商場裏買的熟女睡衣,手上還拿著毛巾在擦拭頭發,看到微信上麵出來的彈窗視頻,一激動就跳上床。
手指在屏幕上一滑,傅雲謙那略帶倦意的英挺五官就出現在了屏幕前。
他穿著暗藍色的絲質睡袍,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一片壯碩的結實胸膛,整個人靠在深色的床頭櫃上,帶著半夜剛剛醒來的一絲慵懶之氣,昏黃的落地台燈讓他的胸膛透著誘人之氣,唐小宴都不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瞧著他,臉色微微發紅:“這麽晚了幹嘛還不睡啊。”
“睡了,又醒了。”果然,他微微睜開了眼,身體往上蹭了蹭,手機拿的遠了些,可以讓她更清楚他的全貌。
唐小宴哦了一聲,心頭卻牽掛著另一個男人,於是問:“縉言在旁邊嗎?我想看看他。”
某人的臉,即刻冷沉下來:“大半夜的,會不會聊天?”
“……我就是想我兒子了。”唐小宴還是堅持,“他在嗎?”
“不在。”某人的嘴很硬,“在老太太那裏。”
“可是老太太要照顧你爺爺,忙得過來嗎?”
傅雲謙語氣淡漠寥寥:“忙得過來,還有看護保姆。”
“哦。”話雖如此,她眉宇間卻還是帶著濃濃憂慮,看的那邊的男人心情非常不爽,低頭生悶氣。
唐小宴也躺在床上,因為墨爾本天熱,穿著的睡衣又透又單薄,玲瓏的貼在她的曲線上。
黑暗總是容易滋生罪惡和欲望,傅雲謙那迷人的黑眸中眸色越發深沉:“唐小宴,你站起來,讓我看看。”
是不是這幾年,她一直都穿這種睡衣?
“什麽?”因為還記掛著孩子,唐小宴的思維有些遲鈍,待她回神,透過手機屏幕瞧著他有些失真的臉,被他黑眸底部的欲望深黑所震驚,倒抽一口氣用手指捂住了攝像頭,“流氓!太晚了,我要睡覺了,明天記得去帶縉言,讓我瞧瞧。”
“你站起我先讓我看看,明天我就給你看孩子照片。”男人食不知味,孤枕難眠,提的要求也很霸氣。
唐小宴臉色緋紅,低頭瞥見自己的睡衣帶子開了,露出了白皙的肩頭,趕緊拉好,嗔怒:“懶得理你,你要麽過來看啊,這樣看有什麽意思,你說是不是。”
他嘴角突然噙出一絲淡淡笑意:“唐小宴,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你想多了。”她忍著過快的心跳與發燙的麵皮打了個哈欠,“我好累,要睡了。”
他撇了撇嘴,考慮到她長途飛行,沒有再繼續要求,不過之後還是要求來個goodbyekiss。
“不要!”她紅著臉拒絕了,想起了北京出租車上那一次,“掛了!”
他笑了笑,也沒有勉強,說了句晚安,唐小宴也晚安一聲,但誰也沒有動手掛斷,四目相接了好一會兒,傅雲謙挑眉:“怎麽還不睡。”
“你呢,幹嘛不掛。”
“我等你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