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安全又可靠
最近他眉頭都親自開車送她上下班,雖然是出於某些原因,不過蘇暖還是很珍惜這樣的時光。司機也是edward派來的人,安全又可靠。
董安陽說帶她出去吃飯,蘇暖難掩擔憂,考慮到他的腳還是不方便,於是建議:“要不還是回家去吧。”
“放心吧,我腳真沒大礙,不用力就可以,大不了你用輪椅推著我。”
“那好吧。”蘇暖且行且珍惜,至少小寶已經安全到達美國,有edward派人照顧,可確保他安全無虞。
那麽隻要他們兩個在一起,蘇暖就沒什麽可怕的。
而他們到達餐廳之時,卻意外遇上了林琴箏和談雲平。
他們來的比較早,已經吃上了。
董安陽說真巧,談雲平立刻站起來道:“來來來,一起吃一起吃。”
林琴箏也讓他們坐下,蘇暖笑著說:“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時光啊。”“隻要你們不嫌棄我們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我們就不嫌棄。”談雲平笑言,“趕緊坐下吧。”
“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服務員。”董安陽坐下後便叫服務員來點菜。
其實這頓飯林琴箏吃的食不知味,談雲平也是心不在焉,雖然談雲平盡力熱絡氣氛,可一旦有了無法打開的心結,如果不說清楚,不管他做什麽,都無法改變這樣的情況。
而且時間拖得越久這樣的情況就會越糟糕。
有了董安陽和蘇暖,這頓飯才得以繼續吃下去。
林琴箏的事情董安陽心知肚明,但礙於談雲平在場,又不想將話說的太直白。
飯後,董安陽對蘇暖說想吃點別的,請蘇暖去買,又讓談雲平跟著去保護她,談雲平沒有意見。
待他們一走,董安陽與林琴箏也就方便說話了。
林琴箏收起了掛了一晚上的笑意,隻覺得無限疲憊,她開口道:“安陽,我快支撐不下去了,他明明知道整件事情,卻又什麽都不說,那你讓我怎麽開口跟他說呢,今天在你們來之前,這飯真是吃的相當艱難,我想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我擔心,我……”
“琴箏姐,你冷靜一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林琴箏苦笑一聲:“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越在乎越害怕失去,我以前是無所畏懼,人一旦有了在乎的東西就會變得畏首畏尾,說的就是現在的我吧,他真的挺好,但可能我這輩子沒有那個福氣。”
“琴箏姐,你這是在認輸嗎?你可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啊。”
林琴箏搖頭:“安陽,我不是認輸,因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我就輸了,我不想騙他,這樣隻會讓我覺得對不起他,他真的很好,應該配更好的女人。”
“好不好隻有自己知道,不是說嗎,這就像穿鞋子,舒不舒服隻有自己知道,你這樣說,對他是不公平的,也許他也是不知道如何跟你開口,他也害怕失去你。”董安陽以過來人的身份給林琴箏忠告,“這個世界上沒有說不清的事情,而且這是在你認識他之前就發生的事情,他如果要追求當初就不會跟你在一起,是不是,有事情咱們還是攤開來說比較好。”
談雲平和蘇暖買了水果回來了,董安陽扭頭對蘇暖說:“暖暖,咱們先回去吧,人家還有活動呢。”
蘇暖笑著點頭:“行,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拜拜。”
董安陽和蘇暖離開了,林琴箏一直愁眉不展,談雲平叫來侍者買單。
而後林琴箏說:“雲平,咱們出去散散步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個不錯的公園。”
談雲平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好,走吧。”
一路上,林琴箏都在心底醞釀著如何說,談雲平也不著急,拉著她的手穿過擁擠的馬路和人流,朝公園走近。
外麵車流湧動,空氣汙濁,公園內卻十分安靜。
太陽剛剛落山下的湖麵上還留有一絲天光,灰蒙但又純澈幹淨。
他們走過一座橋麵,又走過兩個亭子,已經深入公園中央,林琴箏指著噴泉旁邊的石凳說:“雲平,咱們到那裏去說吧。”
當年離開夏榮光的時候林琴箏就想這件事情會永遠埋在心底不會有提起的一天,可是今天,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親手挖開這個秘密。
身後的路燈慢慢亮起,照的他們的倒影在地上重疊,林琴箏說:“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但我進了你的書房,看到了你夾在書本裏的那張照片,你真傻,明明知道了這件事情,為什麽不開口問我呢。”
談雲平沉默,好一會兒才道:“我想如果你不想說,那麽即使我問了也不會有答案,而且隻會讓你反感不是嗎?”
“那這幾天,你是怎麽過來的?”
“在矛盾複雜的強顏歡笑中度過的。”談雲平握緊了她的手,甚至是抓的林琴箏的手很痛,可見他內心的掙紮。
林琴箏歎了一口氣,放軟了身體,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雲平,我給你說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吧。”
“不。”談雲平直接否決道,“不管這個故事怎麽樣,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我隻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參與你的過去,分擔你的未來,你願意告訴我,我很高興。但是這並不會影響我們的未來,因為那是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是我的問題,跟你無關。”
暗沉的天空下,重新揭開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講述一個其實並無太多懸念的關於年輕女孩的故事,這對林琴箏來說開始有些艱難,但等她講完之後她才發現,這一刻,自己才可以真正的放下。
董安陽說得對,其實坦白,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困難。
很多人遇事的時候多選擇逃避,但真的麵對,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堪。
至少離開公園之前,他們已經消除了誤會。
也許後麵的路會有更多的波折,可也堅定了他們一起走下去的新年。
使館負責接待蛋牛和王純彥的是一位灰白頭發的先生,年齡似乎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的思考和判斷能力,一雙祖母綠色的眼睛顯得十分精明地在王純彥隆起的腹部上打轉。
王純彥不著痕跡避開他探尋的目光,然後拍了拍蛋牛的背,“我說,你們法蘭西人都這個德行?喜歡盯著人家的腹部一直看嗎?”
蛋牛壓低聲音,靠近她耳邊,“原諒他,沒見過美女。”
“去你的,”王純彥啐他一口,耳根微微發燙起來。
“都背下來了嗎?”蛋牛有些緊張地問。
冷母連日來對王純彥咄咄相逼,找上門數次,為的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這讓王純彥煩不勝煩,已經被打擾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嚴重影響到肚子裏寶寶的作息。
於是蛋牛便趁機提出,直接帶她移民伊。
雖然她也明白,蛋牛此舉,頗有幾分趁火打劫的味道,但來自冷母的擾,自己父母的壓力,再加上孩子即將出生,到時候是不是蛋牛的孩子,明眼人一看便知,根本不容她辯解。
流言蜚語根本入不了她的耳,可要自己的孩子也受人白眼和非議,那便另當別論了。
既然陽光大道不讓走,那她就隻能另辟蹊徑了。
聽聞蛋牛如此問,她皺了皺眉,白了他一眼,“我說多少遍了,全背下來了,你真當我一孕傻三年啊?”
她王純彥從不輕易開弓,但開弓也從來沒有回頭箭。
既然要申請結婚,那法國大使館的例行詢問也是要來參加的。
兩個人提前背好了對方所有的喜好和生活習慣,包括牙刷的顏色,喜歡的咖啡口味,都背了下來,才來參加這個會晤。
兩個人在後麵嘀嘀咕咕的時候,法國老先生突然轉身,嚴肅且盛氣淩人地對王純彥說,“你先跟我進來。”
王純彥快步跟著他進了旁邊的小型會客室。
在米色的單人沙發上從容坐下,絲毫沒有被對麵詢問人的嚴肅表情所影響。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絕對的公事化詢問。
“他來我們大學支教。”
她心裏想,老先生,別老是拿大白眼看我,要不是為了我的孩子,我真不稀罕去食物幹得難以下咽的法蘭西。
“他信仰什麽宗教?”
“基~督徒。”
“他的家裏有幾口人?”
“五口。”
“他最喜歡的內褲顏色是什麽?”
“……”
她沒想到對方連這麽隱私的問題都沒放過,一時有些答不上來。
對方立刻做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不滿皺紋的臉上帶了一絲幸災樂禍。
忍住心裏那股想上去拍掉那股若有似無笑意的衝動,王純彥心裏一橫,撐死膽大的,誰怕誰,蛋牛穿著大花褲衩子的樣子蹦進她的腦海中,於是脫口而出,“大花內褲。”
誰知對方竟然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好的,夫人,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我得再問一問你的未婚夫。”
坐在走廊的休息區等蛋牛的時候,窗外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玻璃窗投射到了王純彥的肚子上,裏麵的寶寶像是感知到了一下,動了動腳,在她的腹部上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弧線。
她輕輕勾起一抹笑,然後用手撫了上去,“寶寶,今天天氣真好,是不是?媽媽很快就要帶你去法國了,那個地方很美,蛋牛叔叔的家在南部的一個葡萄莊園,他說帶媽媽去那裏安置下來,等待你的出生,看你慢慢長大,等你大了,媽媽就帶你周遊歐洲,看羅浮宮,天鵝堡,蘇格蘭高地,聽風笛……,寶寶你說好不好?”
母子連心,她很快感到了肚子上又一次強有力地一踢。
笑意更深。
陽光將她的側臉勾成了一個完美的剪影,蕩滌成為人母的柔和卻聖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