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清醒

  他望著她的眼神,幾多嘲諷:“你安心吧,你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對你沒興趣。”


  她啞然,張了張嘴,哦了一聲,拿了他遞過來的白色浴袍進了洗手間。


  再次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下,聽了他的話得了他的保證,她居然感覺十分安心。


  那麽,他想找的,是什麽人呢?因為自己長了一張與他想找的人一樣的臉,所以他才會對自己做出那麽多出格的事情?現在確認了她不是,所以就放手了?

  一邊洗著熱水澡一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紛紛擾擾的閃過很多鏡頭,可就像浮光掠影,快的根本來不及抓住。


  而這時,原本明亮的洗手間裏突然陷入一臉黑暗,原本溫熱的水突然就變成了冷水!澆的她一個透心涼!

  不及多想,她就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這個地方突然停電了!


  容銘遠聽到喊聲立刻破門而入,宋若初正往外跑,一下就撞入他的懷裏!


  他入手處,竟是一片細膩的肌膚。她緊抱著他的胳膊,害怕之前顯而易見,容銘遠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鎮定點:“這隻是停電而已,別緊張!”


  她卻把臉埋在他的xiong前,不停顫抖,因為她有黑暗恐懼症!


  容銘遠黑暗中盯著她的頭ding心,臉色越發冷沉,蘇染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毛病。


  她緊貼著他的身體,他將浴袍往她身上一披,擁著她到外麵的客廳。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黑暗中,就連月光都無一絲,伸手不見五指。身體的冷伴隨著心裏的恐懼,她蜷縮在容銘遠懷裏不停戰栗。


  周圍突然靜謐下來,靜的能聽到心髒劇烈的跳動,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開口安慰:“別怕,沒事的,我在。”


  她揪著他的衣襟,好一會兒,慢慢平靜下來,眼睛也適應了這樣的黑暗,可是,沒有了空調的房子,冷的令人心顫。


  他說:“我抱你去床-上。”


  她有些抗拒,但無法拒絕他的溫暖,而且這麽近的挨著,她還發現:“你衣服也濕了。”


  他隨意道了一聲不要緊,打橫將她抱到臥室的床-上,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卻不再靠近她,並且背對她道:“你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去客房。”


  “哎,謝謝啊。”她縮在被子裏,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小臉,他沒有回答,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居然還有如此良善的一麵吧。


  雖然喝了薑湯,可到後半夜,宋若初還是發起了高燒,忽冷忽熱,難受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容銘遠起身喝水,聽到她輕微的shen~yin聲,蹙眉推門而入,走到床-邊查看她的情況,一mo她的額頭,一顆心頓時一提,很燙!


  他坐下來扶起她的身體,才發現白色浴袍下的身體滿是冷汗,蔫搭搭的。他的手很冰,宋若初忽然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找到了綠洲般,不停的在他身上磨蹭,容銘遠的眉心打了結。


  沒多久,她蹭啊蹭的就蹭到了他的懷裏,接著打起了寒噤,不停的喃喃著冷。


  他低頭盯著她緋紅的容顏,心底的火種像是被點著了,劈啪燃燒著,盯著她的眼神由幽暗轉為狂熱。


  他抱著她一起上了床-,脫掉了她汗濕的浴袍,明知不該,卻忍不住,將她緊擁在懷裏。


  但是好幾次,她的嘴總是似有若無的滑過他的xiong肌,柔若無骨的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在他身上無意識的撫~mo著,他是個很正常的有著生理需求的男人啊。


  起初隻是淺嚐輒止的親吻了她的嘴角,結果她一張嘴,令他可以長驅直入直搗黃龍,這就像是春天裏的一把火,一旦點燃,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mo上她飽滿的xiong,伴隨著低聲的嘶吼。


  她的身體像是有靈性,熟悉的纏上他的身,這一刻,容銘遠真的以為蘇染回來了。


  隻有蘇染,才能這麽輕易而熟練的掌握他的敏~感地帶,挑起他的情~欲,他的眼,幾分迷~離,呼吸,幾多深沉,他幾乎把持不住的將她占有。


  可就在最後一刻,他仿佛被當頭一棒,頓時清醒幾分,且不說她不是蘇染,更何況她還是別人的妻子,他也不是有多高尚能坐懷不亂,隻是起碼還留了幾分理智,不是他要找的人,再像,也變不成那個人。


  欲~望,就如暴風雨,來得快,去的也快,瞬間被冷卻。


  他給她加了兩床-被子,然後自己跑去洗冷水澡,冰冷的水讓人神智清醒,對現實,也有更深刻更清醒的認識。


  雨停了之後,私人醫生許經年就被找來,等宋若初醒來,容銘遠早已離去。


  司機也早已在樓下待命,她拿了手鏈,有些茫然無措的走了。


  ******

  江一寒原本是要做今晚的飛機飛巴黎走秀的,現在卻不得不臨時取消航班,因為她走不了了。


  臧雨諾的妻子到底還是忍不住對她出了手,找人將她打傷了。


  她住院了。


  臧雨諾封鎖了一切媒體的消息,所以無人知道她在這裏。


  她躺在床-上,隻能盯著窗外的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就像一直井底之蛙。


  這也是她這麽多年來最常見的狀態。藏在臧雨諾的背後,等於躲在一個暗無天日的不能見人的角落裏。


  任憑她在t台上如何發光發亮,都改變不了她被人包~養的事實。


  臧雨諾確實包~養了她,但她心甘情願,因為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


  他給了她錢,將她捧上了國際超模的地位,她理應知足,所以一直安分守己,像個透明的影子隱在他身邊,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可她小心翼翼守護著的這一切,還是被打破了。


  臧雨諾其實已經跟他的妻子分居多年,因為利益而結合的婚姻,毫無感情可言,但建立在這樣複雜的利益關係的基礎上的婚姻,又豈是說結束就能結束得了的。


  白元修不知怎麽神通廣大的,還是找到了病房裏。


  這麽多年,他在她身邊,已經轉換了角色。


  他依然守護著她,卻不再追求她,知道她心中有人後,他也努力過,不過最後努力無望,他就選擇了接受家裏給他安排的相親,然後相了一個家世優越漂亮長相甜美可人的未婚妻,一直穩定交往著。


  在江一寒困難時,他還是會及時出現,不過,再無過去的親密與無賴。


  這幾年,白元修開始逐步接手家族生意,人也比過去成熟不少,穿衣打扮也更為注意,更多示人的,不再是那油頭粉麵的花花公子形象,而是多了幾分男人的成熟魅力。


  比如現在,他穿著黑色襯衣,煙灰色的西裝,脖子上還係了一塊寶格麗的黑白格子方巾,過去玩世不恭的麵容上此刻也多了幾分冷峻。


  江一寒的脊椎被打傷,隻能臥床-,無法起身。他皺眉望著她,她笑:“又讓你看著我這麽狼狽的模樣了。”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你什麽狼狽樣我沒見過,還需要不好意思嗎?”


  “也是,”她點頭,“你怎麽進來的。”


  “我白元修想進,難道還要進不來的地方嗎?”他的嘴角有著不可一世的高傲,“你就打算這麽繼續下去?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


  她淡淡一笑:“你都已經有未婚妻了,你說我還能怎麽考慮。”


  白元修這些年的能力與思維都有了長足的長進,換了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的說:“隻要你開口,我這就回去把婚退了。”而今,他也隻是勾了勾嘴角,“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可惜,晚了。”


  她跟著點頭,眼中帶著無限惋惜:“就是,可惜了。”


  他冷嗤:“這麽言不由衷的話還是少說為好,萬一我當了真,你就沒法脫身了。”


  “嗬嗬,”她說,“白元修,你真是夠朋友!這些年要沒有你,我也走不到今天,所以說真心話,好好珍惜眼前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的。”


  “當然,你以為你現在對我還有什麽吸引力,我來看你也不過是盡盡朋友的本分罷了。”


  “嗯,這就對了!”她十分肯定道,“你一定要幸福!”


  他無言,陪她坐了很久,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走了。


  他走了後,江一寒的眼角就留下了一行清淚。


  ***

  白元修的感情向來很純粹,很厚重,他說愛了就是愛了,愛時,他會拚盡一切,瘋狂的將你捧在手心裏疼著愛著床-著,不愛了,他也瀟灑轉身,從不拖泥帶水,雖然也時常在她身邊出現,卻再無任何僭越的動作與言語。


  被這樣的男人愛著床-著疼著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心這回事,從來不由人理智可以掌控。


  沒多久,江一寒的病房裏又出現了另一個男人。


  “喬雲深。”江一寒ting平靜的看著這個帶著一束滿天星出現的男人。


  喬雲深將花束放在床-頭,笑意柔和:“剛好來醫院,聽說你住院了,過來看看。”


  花香芬芳,她道謝:“沒大礙,費心了。”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聽醫生說你傷了脊柱,這可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情,還是小心為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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