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拜托

  蘇染緊緊的盯著那扇門,門口,出現的人卻是子牧。


  他帶著一頂鴨舌帽,探頭探腦的樣子,今天他才剛剛回到榕城就看到了蘇染是容銘遠情人的這條消息,如果他沒記錯,住在自己家對麵的就是容銘遠。


  他試著敲門,心裏的感覺卻是複雜的,既希望蘇染在,又希望蘇染不在。


  看到莊清,他一愣,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門了。”


  莊清點了點頭,他剛想離開,莊清卻喊了一聲:“染染。”


  那邊,蘇染跌倒在了地上,剛才電話響了,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接電話,一個沒有留神,腿磕在了茶幾上麵,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莊清急忙去扶她,沒來得及關門。


  子牧小心的走了進去,看到蘇染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不過短短的幾天沒有看到她,她竟然已經憔悴到了那個地步。


  蘇染黑眼圈很重,原本圓潤的臉頰也深深的陷了下去。


  “染染,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呢?”


  子牧心疼的看著她,語氣裏忍不住帶了責怪。


  蘇染勉強的衝子牧微笑:“我沒事,你在外麵的巡演還順利嗎?”


  她還有心思管他順不順利呢,子牧上下打量了她以後,口氣堅決的說:“這樣不行,染染,你需要去醫院。”


  “我已經沒事了,不用去醫院,子牧,你不用那麽緊張,我真的挺好的。”


  為了顯示她真的還行,蘇染甚至還想從沙發上站起來,莊清卻摁下了她,對著子牧無奈的說:“染染強的很,你叫子牧是吧?是來特地看染染的嗎?”


  她雖然不太關心娛樂圈裏麵的事情,但子牧的名氣很大,耳濡目染,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阿姨,我就住在對麵。”


  子牧誠懇的回答,他的家是在對麵,隻是不常回來而已。


  莊清卻抓住了他的衣袖:“子牧,染染這幾天住在這裏,你就費費心,多多照顧著她一點。”


  莊清拜托著子牧,喬家那邊畢竟還有事情,她一個人,無法兩頭兼顧。


  子牧鄭重的點了點頭。


  蘇染看著兩個完全將她當成了三歲小孩兒的莊清和子牧,不禁苦笑:“莊姨,我自己真的可以,你不用費心過來看我的。”


  莊清不跟她談論這些,她站起身:“老爺子該吃藥了,我得回去了,子牧,染染就拜托你了啊。”


  房間裏隻剩下她和子牧的時候,蘇染開始趕他:“子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她明白,子牧根本就沒有時間跟她在這裏耗著,這會兒能回來,多半是為了拿資料的,他的通告她曾經經手過,都已經排到了下一年的春節。


  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就好,不想再拖累別人。


  子牧不過她,將房間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後,還是不放心的離開。


  房間裏歸於寧靜的時候,蘇染才挪到了電話旁邊,剛才的電話是宋磊打來的。


  他才問了一句你旁邊有沒有人,莊姨的驚呼聲就通過話筒傳到了那頭,蘇染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已經掛了。


  她複有打回去,那邊卻已經是一片忙音。


  蘇染疑惑著,難道是容銘遠有消息了嗎或者說,是不好的消息?

  雜誌社裏麵一片混亂,容銘遠失蹤成了現在最重磅的新聞,江一寒看著剛剛得到的消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前幾天剛剛曝出蘇染是容銘遠的情人,現在怎麽會突然又曝出容銘遠失蹤的消息呢?

  她眉頭緊皺,蘇染的電話從交流會那天晚上之後就再也沒能打通,她找了她原先的住處,也問過了子牧,可是都沒能得到她的消息。


  江一寒皺眉,蘇染可別出什麽事情啊。容銘遠失蹤這個重磅新聞雖然讓她不用再擔心這個月雜誌的銷量,但是蘇染的事情卻一直是她掛在心上的。


  這些天,她一直在忙著雜誌社的事情,都有好多天沒有跟臧雨諾見過麵了,他畢竟是榕城娛樂圈裏的老大,他的消息肯定要比自己來的真實,而且消息會更多一些。


  江一寒收拾了一下,簡單的吩咐了一下明天要做的事情之後,開車去了臧雨諾的公司。


  她徑自走進了臧雨諾的公司,裏麵的人大多是認識江一寒的,便也沒有攔她,臧雨諾的辦公室裏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江一寒心一沉,她閉了閉眼睛,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預想中的不堪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江一寒卻看到了一個不該在這裏看到的女人。


  宋若初見她進來,好像並不覺得訝異,隻是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跟臧雨諾說了些什麽之後,轉身出去了。


  走到江一寒跟前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江一寒也回以一個白眼,她走過去,問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臧雨諾:“那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裏你們在幹什麽?”


  她毫不客氣的問著,臧雨諾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她隻是一個做策劃的,我沒有必要什麽事情都告訴你吧?”


  臧雨諾似乎並不打算跟她細說。


  江一寒也就不再追問,畢竟她現在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問宋若初為什麽在這裏,而是,容銘遠和蘇染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臧雨諾知道的消息果然是比她多的,他放下了手中的筆,“容銘遠跟蘇染出了車禍,蘇染沒事,容銘遠失蹤了。”


  他的口氣雲淡風輕的,如同談論天氣變化一樣的漫不經心。


  江一寒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隻要蘇染沒事就行了。


  她坐在了臧雨諾的辦公桌上,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你跟那個宋若初到底是什麽關係?”


  臧雨諾眼底有慍色:“我做什麽事情,沒必要什麽都向你匯報吧”


  他已經帶著怒氣,江一寒卻步步緊逼:“你跟那個黃臉婆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們什麽時候去辦手續”


  她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天,從那個黃臉婆失去了肚子裏的孩子,臧雨諾就已經名正言順的跟她離婚。


  ***

  江一寒原本以為,他會先提出來跟自己結婚,可是過了這麽久,卻沒有任何動靜。


  臧雨諾幹脆站了起來,徑自走了:“我還有事情要辦,你沒事兒就回家。”


  說完,也不等江一寒在說什麽,徑自離開了辦公室。


  江一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怪不得那天在餐廳裏碰到宋若初的時候,她會突然絆自己一跤。


  看來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她是臧雨諾婚姻裏最令人不齒的小三,現在,倒是讓小四把自己給整了。


  她江一寒從來不是悲天憫人的人,她愛臧雨諾沒錯,但是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卻也看開了很多,如果注定了得不到的東西,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是得不到的,她曾經得到過臧雨諾的真心,可是,也隻能是曾經。


  有人敲門,蘇染已經不帶任何的期望,肯定不是莊清就是子牧,她坐在沙發上,不想起身,門外的人卻異常執著,連她說了不用擔心她都無濟於事。


  蘇染無奈,隻得慢吞吞的走過去,她慢慢的拉開門,容銘遠眉頭微皺的看著蘇染:“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聽著他熟悉又遙遠的聲音,蘇染怔住了,眼前的這個穿著黑色休閑服,帶著鴨舌帽的男人,真的是容銘遠嗎?

  她愣愣的盯著他,良久她才確定,那個人是容銘遠無疑。


  連日來緊繃的精神,在看到他的這一刻,忽然放鬆,蘇染眼前一黑,忽然軟軟的倒了下去。


  容銘遠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抱住了,卻忘了他胳膊上的傷還沒好,一個吃痛,他也順勢倒了下去。


  他眉頭緊皺的看著蘇染消瘦的臉,輕輕的拍她:“蘇染染染”


  沒有回應,容銘遠關好了門,費力的將她抱到了沙發上麵,如果不是怕蘇染真的報警,他其實並沒有打算回來。


  這會兒看來他擔心是多餘了,就蘇染昏迷的這個樣子,她別說報警了,連打個電話都沒有力氣了吧?


  容銘遠倒了杯水,一湯匙一湯匙的湊到她的嘴邊,蘇染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就在自己眼前的容銘遠,急切的問:“容銘遠,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不然呢?”


  他摘掉了頭上的鴨舌帽,額頭上的疤痕很清晰的顯現出來,蘇染忍不住伸出手,摸著他頭上的傷疤,問他:“疼嗎?”


  容銘遠的眼睛本來漆黑的深不見底,現在,卻募得亮了起來,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怎麽,心疼我麽?”


  蘇染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收回了手,之前,她和他一直都處在對立麵上麵,現在自己竟然做出了這樣的動作,蘇染恨不得立刻鑽到了地縫裏麵去。


  她幹脆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容銘遠也不再說什麽,隻是坐在她的旁邊,沉穩的說:“我這幾天都會住在這裏,你如果覺得對我有一絲絲的虧欠,就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在這裏。”


  他把現在的處境都和盤托出沒有一絲隱瞞。


  如果他現在住在這裏的消息散布出去,謝明權知道他沒事兒,那三兄弟也會跟著受牽連也就罷了,雜誌上又會怎麽寫他?


  “既然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不想讓我知道,又何苦回來?”


  蘇染忍不住回聲嗆他,看他的樣子,好像自己做了多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容銘遠突然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欺身壓過來:“蘇染,承認你愛我又怎麽了?”


  那天,在草地上他就隱約的聽見蘇染曾經跟他說我愛你,可惜,那時候,意識越來越遠,他想回她一句,已經是發不出聲了。


  蘇染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良久才出聲:“容銘遠,你壓著我胳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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