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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我必須娶她

  現在這個情況,不去醫院是不行的,自己身上的擦傷倒無所謂,關鍵是子牧,蘇染忍不住埋怨電視劇的劇組,子牧都已經失蹤了一天了,他們怎麽還沒有找到他們啊?


  遮掩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蘇染想了想,幹脆將子牧扶起來,一點點的想要把他從這個不算很深的坑裏麵拖出去。


  一夜都沒有休息好,加上她自己也傷痕累累的,想要把比她高大很多的子牧從這裏拖出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到現在蘇染才清楚的意識到,子牧確實已經長大成一個男人了,再也不是當初她在飯館裏麵看到的那個絕望頹廢的樣子了。


  拖著子牧走了不到一百米,蘇染已經累得兩眼昏花,連看到的植物都開始密密麻麻。


  她都有些絕望了,這裏的林子很深,樹木長得也很茂密,遮天蔽日的,想要看到一個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蘇染忍不住喊了一聲:“銘遠。”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叫容銘遠的名字,好像叫他的名字就會給自己力氣一樣,她下意識的喊著,並不指望能有什麽人能夠回答她一聲。


  人在最無助最無力的時候,往往都會想到最值得自己依靠和信賴的人,就像小孩子遇到危險,最先喊的肯定是媽媽一樣,很久以後,當蘇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叢林裏喊容銘遠的名字,這件事情,原來,自己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容銘遠當成了自己最親最重的依賴了麽?


  “染染,你在哪?”


  很意外的,蘇染竟然真的聽到了回答,這樣的林子裏,聽到容銘遠的聲音,蘇染簡直都要以為是自己太虛弱而出現的幻覺了。


  她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聲:“銘遠。”


  “染染,告訴我你在哪?”


  這次,她聽的真切,是真的,容銘遠的聲音。蘇染眼睛裏募得煥發出了別樣的光彩,她怎麽都不會想到,再這樣的情況下,容銘遠都能找得到她。


  “銘遠,我在這裏,我在這邊的一個坑裏麵。”


  她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嘶吼著,希望容銘遠可以循著最近的一條路過來。


  等了一會兒,有人分花拂葉而來,容銘遠穿著一件白襯衫,和一條休閑的黑色褲子,雖然他的衣服已經弄髒了,臉上也沾染著植物和泥土混合的顏色,但,此刻,在蘇染的眼睛裏,容銘遠卻異乎尋常的帥氣,她甚至從來都沒看過容銘遠這麽帥過。


  她自己也弄得十分狼狽,臉上的襯衫因為昨夜要給子牧包紮被撕得破爛不堪,褲子上也沾染著泥土的顏色,鞋子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麵目了,最狼狽的是臉上的傷口,擦傷的側臉滲出滴滴的紅血絲,容銘遠眉頭深皺,小心翼翼的從那邊的坡上下去,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不知道為什麽,蘇染忽然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她吸吸鼻子,撲到了容銘遠的身上,現在才毫無忌憚的哭了出來:“銘遠,我昨天晚上好害怕。”


  她一邊哭,一邊委屈的說著,抱著容銘遠的胳膊也收的緊緊的,容銘遠本來想說她幾句,這會兒,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隻抱著她,輕聲的哄著。


  也許蘇染不知道,早在她還不知道的時間裏,對容銘遠,她就已經繳械投降,早就已經對他傾心而待,也隻有在容銘遠麵前,她才會像個小女孩一樣,小鳥依人,表現出自己最可愛的一麵。


  而這些,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容銘遠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蘇染的肩膀上麵,又將受傷的子牧背了起來,吩咐她:“你就跟在我身後,慢慢走,知道嗎?”


  蘇染點了點頭。


  有容銘遠在,自己好像永遠都不必那麽慌亂,隻要跟在這個男人身後,好像再大的風雨都會被他悉數擋去,而自己完全不必擔心。


  脫去了襯衫,容銘遠隻穿了一個黑色的緊身背心,綠色植物親吻過他的胳膊,留下鮮紅的印子,蘇染忍不住想要脫下身上的衣服,容銘遠卻先開始出聲:“老實跟在我身後,其他的,不用你管。”


  蘇染吐吐舌頭,他也沒有回頭,怎麽曉得自己要幹什麽呢?


  下山的路比上山還要艱難,容銘遠心中始終有一股氣沒撒出來,他真是瘋了,現在的他究竟在做什麽。


  明明知道自己背上的這個人隨時都有可能將蘇染從自己身邊帶走,而他還要救他。


  容銘遠不禁苦笑了一聲,自己的人生好像從遇到蘇染開始,就一直開始失控,他一向討厭有人影響他的思想,可是現在,卻甘之如飴。


  愛情,也許真的可以讓人沉醉入迷。


  走到半路的時候,遇到了製片方派到山上來找子牧的人們,容銘遠將人交給了他們,拉著蘇染一步步的往下麵走。


  他拉著自己胳膊的力道很大,蘇染感覺到一陣吃痛,忍不住出聲:”銘遠,你握疼我了,你鬆一下啊。“


  容銘遠轉過頭,卻沒有鬆手,他的眼睛亮若星辰,表情嚴肅,沉沉的看著她:“昨天晚上,你出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這個島上雖然沒有什麽野獸,但蟲子蛇什麽的東西還是有的,萬一她被咬傷了呢?


  他不會告訴蘇染,昨天晚上,在山上穿梭著找她的時候,容銘遠的腦海裏湧現出了各種各樣的不好的畫麵。


  蘇染吐吐舌頭,“我錯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她像發誓一樣的跟他保證。


  容銘遠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下次,還有下次?”


  蘇染連忙舉手:“沒沒沒,沒下次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難得容銘遠沒有因為自己是來找子牧而吃醋,蘇染趕緊挽住了他的胳膊:“走吧,你看你身上的傷口,趕緊下去處理一下吧。”


  容銘遠歎了口氣,跟著蘇染下了山。


  ***

  回到酒店的時候,許靖華看著他們兩個,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蘇小姐,你跟銘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離他遠一點,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跟你說,如果蘇小姐還要這麽執迷不悟,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許靖華口氣很硬,臉色也十分不好。


  她的兒子失蹤了一整夜,回來的時候,卻是這樣一幅渾身是傷痕的樣子,叫她如何再給蘇染好臉色看,沒動手算不錯了。


  蘇染暗暗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剛想離開,容銘遠卻拉緊了蘇染,跟自己的母親宣布;“媽,染染懷了我的孩子,我必須娶她。”


  這話一出,許靖華和許經年臉上均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就連蘇染也忍不住詫異的看了容銘遠一眼。


  容銘遠轉頭,示意蘇染別出聲,靜靜的等著許靖華的反應。


  都是老人,想要抱孫子是全天下的老人共同的心願,這話一出,許靖華的臉色先是震驚,再是不甘,最後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雖然惡心,但也隻能強自咽下。


  她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這裏:“經年,我們走。”


  容銘遠鬆了口氣,拉著蘇染回了房間。


  昨天母親還病得要死要活的,今天倒可以生龍活虎了,容銘遠搖搖頭,看來母親為了拆散自己跟蘇染也是費盡了心機。


  回到了房間,關上了門,容銘遠忽然將她隔絕在了他和牆壁之間,容銘遠眼光灼灼的看著她,“子牧在你心裏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你半夜不顧危險去找他。”


  蘇染怯怯的看著他,果然這件事情還是沒能就那麽過去,她索性坦坦蕩蕩的看著容銘遠,將自己的心中所想都告訴了他。


  蘇沫死了之後,她在這個世界上算是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而子牧給了她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在他的身上,她總是可以感覺到好像蘇沫還在世一樣的感覺。


  喬鎮遠雖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畢竟不曾參與過她生命中大半的歲月,又能有多親近呢?

  聽了蘇染的話,容銘遠臉上的疙瘩才算是緩和了一些,他摸著她臉上的傷痕,帶著些心疼的問:“疼不疼?”


  蘇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昨天恐懼的心情占滿了全部,她壓根也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有多疼,現在,當容銘遠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傷口時,她才注意到,全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疼痛。


  容銘遠歎了口氣,找來了藥箱,仔細而緩慢的給她包紮著身上的傷口。


  重新在一起之後,蘇染發現,容銘遠好像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細心了,她不禁要感謝之前的那些傷痛,如果不是經曆過那樣的傷痛,又怎麽會換來現在的幸福?


  可是,許靖華的態度……


  雖然剛才,容銘遠說自己有了孩子,她才沒有繼續給自己臉色看,可是她肚子裏根本就沒有孩子啊。


  “銘遠,我肚子裏根本就沒有孩子,以後該怎麽收場?”


  從一開始,蘇染就知道許靖華不會是一個好惹的角色,現在,雖然她礙於自己肚子裏的所謂的孩子,而不再給她難堪,可是,也說不準,她會讓容銘遠再跟另外一個女人生一個孩子出來。


  天下喜歡容銘遠的女人多了去了,會生孩子的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隻要容銘遠願意,有的是人願意給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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