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一舞霓裳
這一舞霓裳,亦在二饒爭執下結束,而這一道子人,卻未曾關注這領舞的江潭如,卻是因這伴舞林初七而爭執不下。
一舞結束,觀舞者的觸目興歎亦是紛紛落幕,江潭如這一舞,可謂是萬眾矚目,在其之後兩道舞中,自是不可與她相比。
“聽聞這是王妃極力推崇的一道舞,果真是名不虛傳。”一個官員舉盞向賀琅玥對飲,流光中自有其讚歎。
這看台上本就擠著四人,在那一舞落畢後,前來讚歎之人卻是不勝枚舉。
賀琅玥即刻斟酒,正欲與那官員對飲,那宋南歸卻奪過賀琅玥手中的杯盞,一飲而盡,將那官員瞧得十分的錯愕。
“吾妻不勝酒力,便由為夫代為飲之。”宋南歸的言語溫溫油油,卻又極為撩撥心弦,讓賀琅玥的心間一顫。
那官員微微一愣,回神間,再至其傻笑:“那是理所應當的,理所應當的。”
宋南歸的這般擋酒作為,一時間讓賀琅玥也有些驚愕,但流盼的雙眸卻於這時間悄然生輝,心底有一番暖流,正有被其捧在手心的感覺。
這世間除了母妃與阿玨還未曾有人對她過如此。
暖流上湧,淺然應之,對著那錯愕的官員頷首,淺笑凝於唇邊,那目色流光而彩,浮華綺豔。
台下的舞藝流彩,鼓舞歡呼中,讓那官員有些懵懂,他微微側身,以一道不知所雲的容色。
他竟是從這宋南歸的口中聽到了這般言論,莫非是在白日做夢?
那個官員猛地一拍自己腦門,卻又在頃刻間一捂,煞是疼痛。
“並非是夢啊。”官員的言辭有些支支吾吾,不知所雲。
然那墨顛與王佑夷卻是驚愣的站在一旁,唯有王佑夷躬起身來試探道:“王爺與王妃的關係何時這般好了?”
“夫妻本為一體,這不應是理所當然?”宋南歸反問,言辭中並未如往常那般喜怒無常,而是認真的解釋。
原本豎著的眉梢微微一弧,晨光散去,不善表露的眸子中自有寵溺的流色。
而坐在賀琅玥身旁的賀琅玨的眼底卻顯露了一道隱隱的愁然悵索之色,他早便知曉阿姊與宋南歸的關係有所緩和。
卻不知,已然到了這般扣人心扉的情話境地。
一時間,還有些不可接受,因是原本這賀琅玥,他的阿姊隻屬於他與母妃二人,如今卻要和這個將他視作傀儡的男子分享。
咬牙切齒,麵容開始有些不悅。
賀琅玥亦是發覺了賀琅玨的心緒,伸手撫了撫他的後腦勺,衝他一笑,笑意如暖風和煦,亦是她早已未曾有過的笑意。
自是其母妃逝世之後,便再未笑得這般開懷。
“阿姊。”賀琅玨輕吐言辭,從而將視線落在這戲台處。
從高台處瞧下,那般表演一覽無餘,視線中雖有那撫琴女子的輕言淺笑,但思緒中卻皆是賀琅玥的容色。
他不知對宋南歸該抱以何種態度,是姐夫?還是仇敵?
他亦是不知他的阿姊賀琅玥對這宋南歸是何種態度,是夫君?還是奪了她阿弟權之人?
“阿玨你不必多想。”賀琅玥似有若無的安慰著賀琅玨,回首瞧瞧那身後的宋南歸,搖了搖頭。
氣氛正是如此凝重,但那墨顛與王佑夷二人,卻如一老一少倆活寶一般,即而鬥嘴,打破了此間的寧謐詭譎。
“這琴彈得不錯,回頭讓大理寺中的那些子學這些,也好解老夫煩悶。”王佑夷讚歎流光,紛紛拂手連綿。
清晰的琴音嫋嫋,時辰亦是伴著妙音推移,這琴音入輕紗雨落,纖秀無骨,仿若拂落三千青絲。
但這撫琴女子卻不如這琴音的妙意,一拂簾幕,略遮其容色,隱約的能從看台上瞧見那女子斑駁的容色。
應當是麵容上有患處,不宜示人,但卻琴音妙意,便拂了一塵輕紗於麵。
“你若喜歡,朕叫人將這撫琴之女送到大理寺日日彈頌可好?”被其言語驚破了思緒的賀琅玨,回首打量著這王佑夷期許的容色,期許問道。
若是一個撫琴之女能讓這王佑夷安生下去,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王佑夷卻不給這個麵子,即刻慌然失措的搖頭擺手:“不可不可。”
“為何?”思緒間,賀琅玨的容色有些惑然,眼睛一眯,四下流目。
方才還如此讚歎,如今要將其引入大理寺卻擺手拒絕,也不知這老頭是何心思。
隻聞得,王佑夷即刻道:“這般影響不好,會毀了我們墨大饒一世清譽。”
一世清譽?
這一言落畢,眾人險些噴酒而出,齊刷刷的朝著墨顛瞧去。
“墨顛還有清譽?”賀琅玥拭去嘴角的水漬,駭然一笑道。
也不知這王佑夷葫蘆裏賣著什麽藥,這墨顛一個男子談什麽清譽可言,況且,在林初七麵前,他有何清譽。
王佑夷兜兜轉轉,翻來走去,唇間剛要落語,卻見得墨顛一副張皇而措的神采,伸手緊緊扣住這王佑夷的嘴。
“我一男子,哪有什麽清譽!”墨顛壓低了聲線解釋著,仍以王佑夷投出一道威脅的目光駭言。
即刻,王佑夷便推開了墨顛的捂唇,怒瞪了墨顛一眼,清了清嗓子。
卻見得此時墨顛一副祈求的容色,煞是一副淚眼汪汪,孤苦無助的模樣。
“也罷也罷。”王佑夷見此氣息仍是弱了下來,無奈擺手。
眾人亦不知這王佑夷所言為何,在玲瓏的色下,陽光投射在墨顛的容色上,自有淒楚之意。
“所以,墨顛你到底辦了何事,這般的簇無銀三百兩。”賀琅玥見況,環手問道。
言語間自有疑惑,時間推移不定,邊光影依舊,亦是在不經意間淩絕於頂。
不遠處的樹木隨著微波簌簌拍落,風吹輕揚,那層光耀為墨顛的衣袂處鍍上了一層金光,氣度卻是如夢翩然,背影如梭。
此時很顯然已過了許久光陰,自有一道道節目從他們的指間錯落,但他們卻被這二饒一唱一和驚擾了思緒。
不過有時覺著這二人比那戲中唱曲還要精彩,一老一少,爭執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