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真容
影門大殿內，氣氛凝重。
頭頂的燈很亮，下方人影晃來晃去。
司馬無忌站在大殿門口，被賽博軍團成員緊緊圍住。
距離他們不遠處。
李十二拎著大周嵐夜劍，站在殿中央。
周圍那些七雲書院弟子，滿臉殺機！
叛徒！
司馬無忌是叛徒！
影門是叛徒！
當年七雲書院內憂外患之際，這些叛徒帶著核心弟子紛紛離開。
甚至影門大當家，還帶著人參與到攻殺七雲書院的隊伍中。
這個仇，季懷安不會忘記。
“司馬無忌！”
季懷安站出來，手裏拎著一把長刀。
刀尖，指向人群中的司馬無忌：“是個男人，出來和我決鬥！”
他要親手斬殺這個叛徒！
隻有這樣，才能釋放出心中那股恨意。
“什麽年代了。”司馬無忌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不緊不慢的點燃：“二十一世紀，還跟古代武士一樣決鬥。要不要給你一支左輪槍，咱倆玩俄羅斯輪盤賭？”
他輕哼一聲，語氣裏帶著不屑。
然而點著煙的手，卻有些發抖。
陰溝翻船的滋味，的確不太好受。
“奶奶的！你小子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季懷安拎著長刀，暴跳如雷：“上！殺了這群叛徒！”
“我來。”
沒等七雲書院弟子行動，李十二推開季懷安，徑直朝著司馬無忌走去。
“既然你不想開口，那我讓你開口！”
說完，他猛的向前砸出一劍！
鐺！
長劍一出。
最前麵那名賽博軍團成員，直接被長劍貫穿身體。
斯拉！
而後，李十二向上一挑！
那名賽博軍團成員倒飛出去，渾身鋼鐵骨架散落一地。
直接死了。
咕嚕……
其餘人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向後退去。
可身後，是一扇厚重的鐵門。
根本無路可退。
“慢著。”
就在這時，司馬無忌再次開口。
他右手夾著香煙，推開攔在身前的賽博軍團成員，站在距離李十二不到三米處。
“屬下，參見聖主。”
司馬無忌捏碎手裏尚在燃燒的香煙，雙膝跪在大殿內。
“這些人，是無辜的。希望聖主能給我一個機會，讓他們為您效勞。”
他指著身後幾十名鋼鐵構造成的賽博軍團成員，低聲哀求著。
完全沒有昔日風采。
“摘下你的麵罩。”
李十二淡淡說著。
可手裏的劍，卻指著他。
似乎這劍，隨時都可能刺出去。
“我沒有耐心。所以，請別挑戰我。”李十二向前邁出一步，準備親自動手，揭穿司馬無忌的真實麵目。
長期失憶，令他已經忘記司馬無忌真實容貌。
但李十二清晰記得，司馬無忌在來到七雲書院之前，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整天戴著黑色麵罩。
隻是來到七雲書院後，出於某種目的，才一直隱藏真實麵目。
可李十二，記不起來了。
“聖主！”
原本跪在地上的司馬無忌，突然抬起頭，悲痛的喊道：“請聖主聽屬下說完！”
他猛的站起身，發瘋一樣指著季懷安：“他們，全都是七雲書院的叛徒！而我，才是最忠誠於您的人！”
“這天下！都在騙您！唯有我司馬無忌，赤膽忠心！從萬山盟，到七雲書院！每一步，都是您的安排！可您，現在竟要殺我？”
“我願意一死，證清白！但，我不甘心！”
司馬無忌語氣悲痛。
他仰起頭，一動不動。
似乎，已經接受現實。
“放你娘的屁！”
季懷安拎著鋼刀，作勢就要砍過去。
“克製！”
鐺！
李十二橫空一劍，攔住季懷安：“活著的司馬無忌，對我來說才有意義。死掉的，一文不值！我不需要屍體，我需要真相。”
“是！”
季懷安不甘心的退下去，雙目中帶著滔天恨意：“如果狂龍您想要殺他，請讓我親自動手！”
“好。”
李十二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些什麽。
他轉過身，看著司馬無忌，冷冷道：“當年，我的確親自把你調入到七雲書院，並且安排進特別行動小組。可你，為何要叛變？”
說完，長劍已經抵在司馬無忌麵罩上。
隻要稍微用力，便可破開。
露出麵罩下，那張真正的臉。
“看吧，沒意義了。”司馬無忌搖搖頭道：“當年為來到七雲書院，完成你的計劃，我親自刮花了整張臉。不然，你以為我願意戴著麵罩，像下水道裏的老鼠，惶惶不可終日？”
“但，我想說一件事。”
司馬無忌倒背著手，似乎已經不在乎自己臉上的麵罩，正一點點被撕裂。
“我是你親手布下的棋子。可你這個下棋的人，已經把我遺忘。你一天沒有恢複記憶，我便一天沒有清白！”
這句話說完，李十二手上的劍，緩緩停下。
他也曾考慮過這件事。
藍千夢和季懷安，是他最為信任的兩個人。
大小事務，幾乎都要經藍千夢之手。
可似乎……
當初自己瞞著所有人，將司馬無忌調到這支小分隊。
以至於，七雲書院甚至沒有任何關於司馬無忌的記錄。
那這樣做的理由呢？
李十二可不認為，自己腦子一抽，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也曾懷疑過，司馬無忌是否真的是自己人。
但記憶一天沒有恢複，這件事便一天沒有真相。
“我臉上的麵罩，可以摘下。但，請讓他們轉過身。一旦我的身份暴露，將會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而您的一盤好棋，也會因此而毀掉。”
司馬無忌雙手抱拳，深鞠一躬道：“屬下鬥膽請求，能否讓他們散開！讓我，單獨和您說幾句話。”
“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季懷安拎著鋼刀，恨不得直接將司馬無忌劈成兩半！
“這個叛徒，滿嘴謊言！此等心機狡詐之人，直接大刑伺候！看看他的鐵齒鋼牙硬，還是老子的刀硬！”
上次在京城，雷千絕同李十二在西北道決戰時，季懷安眼睜睜看著司馬無忌從自己手下逃脫！
現在，他不可能再犯第二次錯誤！
“你們，轉過去。”
李十二擺了擺手。
七雲書院弟子和賽博軍團成員，紛紛轉過身，背對著兩人。
“我的劍，殺你隻需要一瞬間。”
李十二淡淡說著。
“請聖主過目！”
斯拉！
司馬無忌伸出雙手，猛的撕裂臉上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