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目標：虛靈天（十三）轉戰
雲頂宮大戰後，整個虛靈天嘩然。南菱和鄭允兩位上仙失蹤，數百萬修士死於滔天洪水，水魔石葦凶名在外。
望舒人並沒有走，而是攻占了虛靈天外圍一個名叫洪川界的小界麵，厲兵秣馬，虎視眈眈。而塗山、白椽二界正在浩瀚的宇宙中穿行，堪堪接近五方界。
一時間謠言四起，許多勢力惶惶不可終日，他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排幹屬地附近的大川大澤，緊接著又拚命構築土屬性的防禦法陣，掏幹家底兒也在所不惜。
一晃兩年多過去，望舒人始終未發動大規模的攻勢。他們要麽派遣細作潛入虛靈天各處，要麽出兵襲擾距洪川界最近的九霞宮和聖宸宮，掃清一些外圍的小宗門，僅此而已。
大戰將至，一切卻似乎靜止下來，仿佛波瀾不驚的海麵，暗流湧動於下。
哢嚓——程洋五指合攏，扭斷了眼前修士的脖子，同時運轉仙力將其丹田內的元嬰化掉。對他來說，這個隻有煉神修為的家夥根本不值一提。
“通過這個傳送陣，便到了怨火宮地界，大家切記，一切聽我安排，不要擅自行動。”石葦拿著地圖仔細地看。
金拓和慕容霆將附近的十幾具屍體堆在一處，宋巧寒放出一個隔絕靈氣的罩壁，蘭妙卿則凝出火球，將屍體和元嬰付之一炬。
兩年多來，這些人都在做這種勾當。
棠溪墨提供的古卷上標注了一條特殊的路線，將四百多個不起眼的傳送法陣串聯起來，可以從雲頂宮傳送至怨火宮附近。這些法陣都屬於一些中小勢力，地處偏遠，平日裏也隻安排些低階弟子把守。
每到一處，大家首先潛伏下來，將守陣弟子的情況探聽清楚，由石葦製作與之修為、樣貌相符的桐皮傀儡，再由一人出手滅口。他們皆是通竅境界的仙人，對付幾個低階修士自費不了多少力氣，加之事情做得隱秘，故一路無事。
傳送法陣的另一端，設在人跡罕至的大澤深處，這裏不但沒有守衛，反而設有一個隔絕靈氣的困陣，連出口處也被岩石壘成通道，用淤泥封住。石葦有些哭笑不得，棠溪墨憋這個壞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將坐騎藏進內天地，再施展神通封印了翅膀，六人喬裝成煉神修士，駕遁光一路向南，半月後便趕到三海城。這裏是虛靈仙域的西南一角，東接茫茫大澤，北望怨火宮的問龍頂，西、南兩個方向皆是茫茫大海。
所謂三海，是指怨火宮接壤西南的三片海域，依照遠近，分別稱作靈海、荒海和龍海。
靈海相當於怨火宮的外延，海域中島嶼星羅棋布，靈山、福地不計其數，其中大大小小的宗門皆奉怨火宮為主，這些勢力幾乎占據了怨火宮附庸的七成，不容小視。
荒海已屬化外之地，是妖獸的天堂，聽說是因妖物太多，修仙者難以立足，因此得名。但反過來講，哪裏有妖獸，哪裏便有修仙者，立足不成，圍獵尋寶卻是極好的營生，故荒海的邊緣修士雲集，熱鬧非常。
至於龍海，隻能在上古典籍內尋得蛛絲馬跡，相傳那裏是真龍一族的領地，虛靈天至今存在了十五萬年，恐怕隻有無涯道祖去過那裏。
“去荒海？現下可不是好時機呀。望舒鳥人大舉進犯，宮主正在排布軍陣，凡煉神以上修士必須等待接受征召，不得遊曆、遠行。”趙掌事眯縫著眼，八字胡一跳一跳的。
金拓聽到“鳥人”二字，氣得臉色鐵青，剛要發作，卻被石葦攔住。
“趙前輩見諒，我等也是出於無奈，若年底之前不能出海，紅素螺母的獸潮就要再等上十年……您看……”
說話間，石葦萬般誠懇地握住趙掌事的手，一疊靈石券不著痕跡地滑入這廝袖中。
“這個嘛……幾位賢侄倒也不必著急.……”趙掌事用神識一掃，發現厚厚的一遝竟有十萬之多，兩隻小眼睛陡然睜開，語氣也緩和了不少：“.……民間雖不許出海，但怨火宮的官船還是有的，我予你們寫個憑證，明早出發……”
錢是敲門磚，更是害人魔，趙掌事立即提筆寫就一封文書，蓋上三海城的大印，給幾個禍害放了行。
官船就停在城外的碼頭，第二日便要開往靈海邊緣的九華島。石葦等人交了文書，又花錢租下幾個隔層的靜室，便往城中采購一應物品。夜色深沉，望舒現於天邊，遠行的旅人們陸續登船了。
“兩位師母安好！”
一名麵目清秀的女修士站在船頭施禮，在她對麵，兩名麵罩黑紗的女子並肩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蹦蹦跳跳的少女，各自啃著手中的冰糖葫蘆。
石葦應該恨自己離船太早，甚至連抽自己幾十個嘴巴，走在前麵的兩名女子正是他魂牽夢繞的小雨和柳紅鶯，而那兩個少女則是王秋子與金貝貝。
“你是.……”
小雨並未見過此人，有些吃不準。
“她叫楊思思，是你相公門下的老六。”金貝貝低聲說道。
登船之人不少，諸女不便多言，隨著人流走上第五層的甲板，進入船頭一個不起眼的艙門。
門內別有洞天，中央是一個不小的花廳，周圍均勻分布著七八個修煉用的靜室，門的對麵是倉房和廚房，所需之物應有盡有。
“置辦得不錯嘛，比你那個師父強多了！”王秋子在花廳的軟榻上跳來跳去。
“此去路途遙遠，且沒有傳送法陣使用，大師姐特意交辦了一份清單，命弟子小心侍候，倘有不周之處，還望師母與兩位前輩多多提點。”楊思思從廚房中走出來，端上幾杯香茗。
“姼兒有心了！”小雨點頭笑道。
“聽素兒講，那位胡大小姐早晚要與我們姐妹相稱，如今卻怎麽客氣起來了？”柳紅鶯也笑了笑，言語之間卻掩不住微醺的醋意。
“臨行前，弟子還受人之托，為二位師娘帶來一封書信。”楊思思可不願自己師父後院兒起火，連忙岔開話題，掏出一封火漆的信封。
柳紅鶯接過信，迫不及待地展開，看完後，整個人竟怔在那裏。
“老李……這未免.……”
小雨也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