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初雪
冷書瑤越翻鼻腔越酸，直到翻到最後一頁，眼淚如打開的水閘傾盆而下。
加油。
我在京華大學等你。
——
季一任躺在床上來回翻轉，江霖宇的話不斷在她腦海中盤旋。
後半夜。
季一任忍無可忍，從床上翻起來，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盯著溫若寒的微信看了好一會兒後，長歎一口氣，扔掉手機，躺在床上，來回折騰許久，最後放棄，真的好難受，也不知道溫若寒會怎麽想她。
翌日，晚上。
季一任抱著書跑去圖書館，一眼看到坐在不遠處認真看書的溫若寒，徘徊了好一會兒，躡手躡腳地走到他麵前，拉開椅子坐下，默默地拿出書，翻看起來，全程不說一句話，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這讓溫若寒有些意外，好奇地看著她。
季一任被溫若寒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扭頭衝著他嘿嘿一笑，又連忙識趣地看書，盡量減少存在感，不像以前一樣把他惹冒火。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溫若寒開口問她，“這次月考考的怎麽樣？”
季一任頓時石化，衝著溫若寒尷尬地笑了笑，絞著手指，有些為難，“月考啊！”
溫若寒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過來的書上。
季一任見此心底一驚，下意識地要拉走，手觸不及防握住了溫若寒的手，渾身像是觸電一般，木木地看著溫若寒。
溫若寒容色平靜地看著她。
季一任見此連忙收回手，埋下頭，不敢看他，臉頰紅的快要滴血了。
以前也沒見她臉皮這麽薄。
溫若寒想著，拿走書，順手揉了揉自己燙的快要燒起來的耳朵，而後，從書中抽出試卷，一看，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好幾下，難以置信，“季一任。”
季一任衝著溫若寒尷尬地笑了笑，默默地拿出書，遮住臉，“師父，徒兒天資愚鈍，給你丟人了，還希望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原諒我一下，行不？”
溫若寒輕歎一口氣，很無奈，“這已經不是丟人的問題了，在這樣下去，你高考怎麽辦？”
季一任扔掉書，攤在書桌上，“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就這麽笨嘛！”
季一任無措，難受的想死。
溫若寒看著她一會兒，拿過試卷和筆，看著她道：“算了，起來，看我怎麽解的。”
“哦。”，季一任有氣無力地爬起來，托腮看著。
一人講，一人聽。
圖書館外的路燈透過窗口灑進圖書館。
歲月靜好，青澀美好。
溫若寒筆尖一頓，看著她道：“懂了嗎？”
季一任盯著題目看了一會兒，最後垂下腦袋，輕歎一口氣，看著溫若寒，“沒。”
溫若寒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用筆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最後一遍，在不懂就回去把公式給我抄100遍。”
“啊？”，季一任難以置信地看著溫若寒。
“我還哦呢！”
季一任：“哦！”
溫若寒：“……”
——
溫若寒陪著季一任朝回家的路走去，溫若寒看著垂頭耷腦的季一任，想了一下，喊道：“季一任。”
“嗯。”，季一任仰頭看著他。
“你有考慮過藝體生嗎？”
季一任搖了搖頭，“沒。”
“哦。”
“嗯。”，季一任悶哼一聲，“怎麽了？”
“沒什麽。”，溫若寒平靜地回道，而後看著有垂下腦袋的季一任道：“還有時間，你也不要太急，急也不能改變現實。”
季一任：“……，哦！”
“嗯。”
兩人並肩走了好一會之後，季一任腳步一頓，突然轉身麵朝溫若寒。
溫若寒疑惑地看著她，“怎麽了？”
季一任45度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問你的生日了。”
溫若寒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季一任咬了一下唇，手扯了一下衣擺，糾結了好一會兒，抬頭看著溫若寒，“我不該提那些讓你傷心的事，以後我再也不提了。”
一臉認真地看著溫若寒說完，掉頭逃離，逃了幾步，身後的人突然叫住她，“季一任。”
季一任堪堪地停下腳步，順手摸了一把眼淚，緩過情緒之後，回頭笑看著溫若寒，“嗯，怎麽了哇？”
溫若寒凝視著她泛紅的眼睛，喉嚨滾了滾，許久找回聲音，“明年冬天陪我過一個生日，可以嗎？”
季一任眼淚滾出眼眶，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好，陪你過，隻要你不嫌棄我笨。以後每年的冬天我都陪你過你的生日。”
季一任一臉真誠地看著溫若寒。
溫若寒被她蠢萌的樣子逗樂，走到她麵前，順手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無奈地吐槽道：“你怎麽這麽蠢。”
季一任順手抓起溫若寒的襯衣衣角，摸了一把臉，笑眯眯地看著他：“還好。”
“呼哧。”一下將就搓了一把鼻涕。
溫若寒額角狠狠地抽了幾下，“季，一，任。”
季一任抖了一下，垂眸一看，嫌棄地丟開，後知後覺看了臉快變成黑炭的溫若寒，衝著溫若寒幹笑了一下，“你別生氣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話畢，撒腿逃了。
溫若寒：“……”
――
初雪，晶瑩剔透的雪花緩緩從天空飄散下來，落在昏黃的路燈上。
季一任刷完一套試卷，抬頭看向窗外，看到片片雪花從天空中緩緩落下，眼前頓時一亮，欣喜地拍了拍溫若寒的手，“溫若寒，快看下雪了。”
溫若寒停下幫她批改試卷的動作，看向窗外，“嗯。”了一聲，而後看向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穿著一套黑色的羽絨服，戴著白色的圍巾，腦袋上戴了一個紅色的毛線帽，像隻臃腫的小企鵝。
溫若寒笑了，“要出去玩嗎？”
“可以嗎？”，季一任看向他。
溫若寒開始收拾書包，看著她提醒道：“收拾東西。”
“嗯。”，季一任開心地收拾好書包，背上，起身，手抄在衣兜中，站在一旁等溫若寒，腦袋上紅色的小毛線球跟著她的腦袋左搖右晃。
溫若寒走到她身邊，順手抓起她的小毛線球，“走了。”
季一任連忙扶著帽子，跟著溫若寒跑去圖書館，興奮地蹦噠了幾下，展開雙臂，仰頭看著雪花，“哈哈，下雪了。”
溫若寒站在季一任身後，笑看著她，笑意直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