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令人深思
《三國演義》是講一個皇族後裔在國家衰落的時候,找到一個神機妙算的奇人,為複興國家而努力。“
“……”
“最後是《水滸傳》講一群江湖豪客占山為王和腐敗的朝廷對著幹。”
“……”
看著太子爺完全石化的模樣,玉燭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概括水平還是不錯的。
“這些……是名著?”
玉燭點點頭,一臉正色道,“是的,四大名著,文壇上無可替代的四大名著。”
太子爺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扔下醫書,站起來說道,“本太子還有事情未處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太子殿下請留步!”
上官昊越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她,隻見玉燭拿起醫書指了指,“那個,奴婢最近在研究醫學,能否讓奴婢用銀針試試尋穴探位?”
“這也要和本太子說?”
“畢竟隨身帶著一些利器,總歸不安全,與太子說一下,奴婢也好放心。”
“無所謂。”
上官昊越袍袖一甩,就離開了。
上官昊越離開之後,月兒走了進來,拍著胸脯說道,“姐姐,您可真有辦法,月兒還以為太子殿下會責罵於你。”
“嗯。”玉燭坐下,翻看醫書說道,“太子殿下即使心中會罵我一萬遍,但是至少他不會罵出口,畢竟是自己搭的台,哭著也會把戲唱完。”
“戲?”月兒撓了撓頭,表示不大明白。
玉燭笑著用書本輕打她的頭,“你啊,現在還小,各種緣由不清楚也是正常。”
“哦……”月兒嘟著嘴,“姐姐你本來就很聰敏,不像月兒一樣,哪裏都笨。”
“嗯,倒是笨的可愛。”
說起來自從那天晚上做了那一個夢之後,玉燭之後的幾天反複做著同一個夢,但是每當夢醒之後,她隻感覺窒息,然後冷汗淋漓,但是仔細去想那夢境,卻怎麽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這一夜,又被噩夢驚醒,瞧了瞧天色,才知道現在隻是三更而已。
她抹了把臉,因為噩夢,所以現在了無睡意。
下床之後,坐在梳妝台前,順著漏進窗戶縫隙的月光,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臉。
最近看著醫書,找了一些草藥,做了一些淡疤的藥膏,雖然效果沒有現代整容整形那麽明顯,但是也初見好轉。
現在毫無睡意,她拿了件外套,和麵紗就出門了。
不知現在院子裏會不會有巡邏的侍衛,自己如果真容出現,會不會嚇得升天?
夜涼如水,月光清透,三更以後的花園,幾聲重名,早春的露水凝在花瓣尖上,然後緩緩低落。
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玉燭心中不禁感歎。
月是故鄉明啊!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今夕是何年觸動了玉燭的內心,是啊,今夕是何年啊!
“後麵呢?”
就在玉燭有感而發,又有忍不住睹月思情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嚇了玉燭一跳。
玉燭猛然回頭,卻瞧見太子殿下上官昊越披著一件黑披風慢慢走上前來,“剛才聽你念詞,覺得應該還會有下文,怎麽不念了?”
“念?”玉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然後說道,“哦,沒靈感了。”
“……”
“你的家鄉在哪?”這個時候上官昊越突然問道。
上官昊越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玉燭一驚,然後回答道,“在很遠的地方,遠到不能用路程計算,要用時間來計算。”
“時間?”上官昊越略帶疑問地看著玉燭。
玉燭突然笑問,“太子殿下怎麽會突然問奴婢家鄉何處?難不成,太子殿下真對奴婢有興趣,並且想好好了解?”
“……”上官昊越一陣無語,半晌之後,才咬牙切齒,“你做夢,本太子想要什麽美人沒有,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玉燭無所謂道,“幻想還是要有的,萬一成真了呢?”
“……”
“你有空想著這些不切實際的話,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怎麽說?”
上官昊越看著玉燭,月光下的她,眉宇清秀,麵紗下的臉龐朦朧不清,幾縷黑發因夜風而地摩擦著她的麵紗,顯得有些夢幻。
你若沒有毀容,想必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這話太子殿下是在心裏說的,卻沒想到情不自禁地說出口了。
知道自己說了這話,太子殿下簡直懊惱地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卻看見玉燭一臉吃驚地看著自己,他故作沉穩地開口,“本太子隻是說笑,不必當真。”
玉燭失笑,略帶深沉地開口,“容貌美醜,皆是皮下白骨,表象聲色,又有何區別?”
聞言,上官昊越非常震驚地看著玉燭,他根本沒想到竟然有人會這般大徹大悟……
“你根本不在乎?”
“在乎什麽?”玉燭再次失笑,“女為悅己者容,太子殿下您覺得呢?”
這暗中意思是指——麵對太子殿下,我可以再邋遢一點,因為你不是我的菜。
(求太子殿下心裏陰影麵積……)
“世間很少女子像你這般徹悟,玉燭,本太子認識你雖不久,但是本太子從來沒有這麽看不透一個女人。你有時表現淡泊名利,似乎什麽都不在乎,但有時有表現地貪慕虛榮,真叫人猜不透。”
玉燭猛地撲哧一笑,“太子殿下,該不會以為奴婢是在以退為進,欲拒還迎,變相得勾引你吧?”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可不是哦,奴婢對太子殿下也許的確表現的一切無所謂,可是指不定那一天,奴婢會遇到一個為他生為他死的人呢!”
“那本太子倒是很期待!”上官昊越說這話倒是一臉真誠,“很難想象,玉燭你會有那麽一天,若是真的額有那麽一天,定要本太子看看,那位仁兄,到底如何優秀?”
“優秀不過是相對而言,奴婢可沒那麽大的要求,奴婢對未來相公的要求不過就兩點,第一,對奴婢好,第二,能讓奴婢笑,僅此而已。”
聞言,上官昊越不禁睜大眼睛,他是從來沒有想過,還有人擇偶條件會那麽低。
每一個女人不都是希望自己嫁一個優秀的男人嗎?怎麽這個女人不大一樣?
不大一樣嗎?
似乎她從一開始就和別的女人都不大一樣。
伶牙俐齒,經常說的他啞口無言,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和她比起來,他輸了。
看著太子殿下的模樣,玉燭忍不住笑出聲,“說起來,這裏雖然不是我的家鄉,但是的確很適合居住,嗯,最適合養老了,畢竟空氣好。但是啊,人都是要戀家愛的,即使家鄉沒什麽親人,即使家鄉沒什麽值得自己留戀不已,但是人,總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鄉,似乎回去了,才有一絲安全感。”
看著太子殿下沉默的樣子,玉燭又說道,“我的家鄉不像這裏人與人之間還區分等級,我家鄉至少是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沒有這裏的君主專製,一切都是皇上說了算的規矩,我家鄉可是很開放很民主的哦……”
“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玉燭笑道,“難不成普通百姓真的就比太子殿下差勁?太子殿下不過是出身皇家,不過是接受了更好的教育,才有今天,如果太子殿下一出生就是乞丐,那還會覺得自己高貴嗎?”
上官昊越無法反駁,隻能張了張嘴,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呐,太子殿下,玉燭能不能向你討個恩典,就算是太子殿下利用玉燭,給玉燭的一個福利。”
“你說。”
玉燭笑得眉眼彎彎,“我是意外來到春風樓的,如果有奇跡發生,能讓我找到回家的路,太子殿下讓我回家好嗎?”
上官昊越沉默半晌,見玉燭充滿希冀地看著自己,他無法拒絕,隻能開口,“當然,本太子不喜歡強迫人。”
玉燭連忙施禮,“多謝太子殿下!對了,太子殿下,能否讓奴婢在閑暇之餘,研究研究醫書?”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本太子無關。”
“怎麽會無關?”玉燭微微抬頭,看著繁星如鑽,點點滴滴地掛在天空,如山間小澗灑滿星辰,“畢竟研究醫書,還要有銀針等利器,這種危險的東西,怎麽能隨便帶在咫尺之處?”
上官昊越一陣迷茫,隻覺得眼前的女子抬頭看星星的樣子,美得讓人驚豔,似乎那一方白紗,遮蓋的不是她觸目驚心的傷疤,而是那連老天都會妒忌的容貌。
見那女子突然轉頭看他,一直以見過天下群美著稱的太子殿下,竟然不由自主地臉紅了。
“咳咳……”上官昊越輕咳一聲,“既然你們那裏與這裏不大一樣,那本太子問你,就在前不久霖國新主給本太子送來了一位美人,依照現在的情形,你覺得本太子應該怎麽做?”
“那還要想?”玉燭瞪大眼睛說道,“當然直接享用了……”
“……”上官昊越沉默了半晌,然後微微一笑,“你剛才說什麽?”
玉燭忍不住一顫——這太子殿下黑化的可真快啊!
玉燭連忙說道,“那要不送進宮給皇上享用?皇上畢竟已經年邁,您這個做兒子的不好好孝敬他,他怎麽知道你孝順他?”
“現在你要本太子將美人送進宮?玉燭,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看著玉燭眼神恍惚的模樣,上官昊越哼了哼聲,“霖國新主白欽琪送美人的目的你真的不懂?霖國剛剛易主,這位子還沒坐熱,就送賀禮來,這其中緣由,可是令人深思啊!”
“啊,的確引人深思。”
上官昊越看了她心不在焉的模樣,“說起來,本太子以前見過她,但是這位公主也不愧是公主,從小就端莊,但是這樣未免無趣了一些。”
還說呢,當時霖國老皇帝還說要徐給他,他當時就拒絕了——這位公主除了貌美如花,身份高貴,就沒什麽優點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讓兩國的政治人物針鋒相對,現在還鬧得自己家破人亡,芳魂不能歸故裏。
果真是紅顏禍水。
說起太子妃,他認為的確要賢德,但是最重要的是有氣場,能夠震得住場麵,靈琅雖然不錯,但是畢竟還是有點小家子氣。
說起來,他倒覺得玉燭這位太子妃倒是很不錯,看起來柔弱,但是有把人氣死的本事。
如果將來做了皇帝,將她收進後宮,那一定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