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戰鬥
眼前女子,綠衣飄灑,通徹明亮,隻需瞧一眼就知道是個端莊聰慧的女子,月寧是唯一一個用心對待他的女子,世人都說他上官昊越放蕩不羈,愛美成癡,連太子府的管家都是個貌美的女子,卻很少有人理解他,而月寧卻是個例外,所以他對她十分器重,把整個太子府都交給她打理。
月寧抬頭,一雙杏眼對上上官昊越,慢慢開口:“府上探子回報,西郎國國皇帝於今日午時駕崩,攝政王蒼夜秋已靈前登基,已是西郎國的新皇帝了,據說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向我盈國示好,皇上此時召您進宮,恐怕是……”
“恐怕什麽,你是擔心父皇會趁機把上官昊炎在邊疆的兵撤回來吧。”上官昊越淡淡地說,好似一件很平常的事。
皇宮家宴
“恐怕不止是這樣,月寧還擔心,皇上會趁機讓您出使西郎國,恭賀新皇登基,這樣他們才有時間拉攏朝中的勢力,分化殿下的兵權。”這麽些年,上官昊越南征北戰,所在之處一呼百應,看似一副放蕩不羈樣子,實則威望十足,月寧比誰都清楚這個人的魄力。
楚天衣袖霸氣一甩,冷哼道:“當本太子是蒼冥嗎?這太子之位已經是本太子的的了,就沒有人奪得走!”
一陣勁風刮過,月寧看到了那威風凜凜的太子殿下,霸氣張狂,不可一世得從未被任何人左右,心下一陣輕笑,開口卻依然認認真真:“那殿下還去見皇上嗎?”
“見,為什麽不見?”上官昊越負手而立,好似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那,皇上萬一讓您去西郎國……”
“月寧,太子妃總不能一直沒命沒分的住在西廂吧!”
月寧瞬間明白了,淡淡地笑容浮現在臉頰,她怎麽就忘了這個呢,皇上可是親口同意擇日完婚的,隻要有這一段時間,又何愁辦不了事。
“殿下英明!”月寧轉身離去,卻又被上官昊越喊住。
“你去著手準備,太子府十天後迎娶太子妃!”十天的時間足夠了,等到他一切弄妥之後他倒是正想去拜訪下這位西郎國的新皇了。
上官昊越掐準了晚膳時間到了儀和殿,除了皇上,皇後,還有晉王,已入了座。雖未開席,卻已談笑風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這是他從不敢奢望的日子,自古無情帝王家,這還真是要看人,抬眼看到,皇上慈祥的笑容劃過心底冰冷一片,閃爍的笑容越發照射出先去母後一生的悲哀,心底怨恨層層籠罩,透過一絲光,竟然有如此深愛的人,又為何非要母後一生不幸?
“越兒來了?來,趕緊坐下,來人了,傳膳吧!”脫去皇袍的皇上,少了威嚴,多了慈祥,即便一身錦袍也難掩老態病容。
上官昊越好似始終沒瞧見身旁一身華麗衣衫,滿頭黃金玉釵,雖過五十,卻依然風韻猶存,高貴典雅的皇後和一身錦衣玉服的儒雅王子,上官昊炎,隻管在皇上身旁坐下,淡淡開口:“父皇身體好些沒?”
“父皇這是老毛病了,好一陣,歹一陣,不過拖些時日罷了!”皇上有些疲憊的開口,臉上笑容卻不減。
問話間,皇後對身旁始了個臉色:“昊炎見過太子殿下!”
“皇兄何時回來的,做弟弟的都未來拜見,可是失禮了!”上官昊越懶懶地說道,讓上官昊炎嘴角一陣抽搐,他知道禮字怎麽寫麽,父皇麵前都不見得有禮,母後壓根就不放在眼裏可如今他是大權在握,拿他也沒辦法,隻得一陣苦笑。
傳膳得很快將晚膳擺上禦桌,滿桌的菜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說是家宴,也夠奢華,皇上拿起筷子:“用膳吧不早了,都餓了吧。”
皇後邊給上官昊越夾菜,邊開口,若是第一次見,定然以為是母慈子孝的一對:“炎兒,也是剛回來,這西郎國新君繼位,已來示好,你父皇就讓炎兒回來了,一來也算是給新皇一個薄麵。二來,你父皇身體不好,全靠太子殿下一人處理國事,也太辛苦了炎兒回來也好幫襯些。”
上官昊越心下了然,這才是真目的,月寧著丫頭還真有點心思,不愧說他調教的人。
萬人豔羨的,一人空寂的女子
“越兒,最近忙些什麽?這西郎國新皇登基,朕想……”皇上悠悠開口卻被打斷。
“父皇,兒臣,是想,燭兒這麽沒名沒分的住在西廂,總是不妥,上次跟父皇提起燭兒,父皇也說燭兒是個好姑娘,也同意兒臣的婚事了,下個月十天之後的五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兒臣便自作主張命人去準備了,還請父皇恩準!”上官昊越早已料到他的父親會有這麽一出,他又豈能被動。
皇上是沒想到他這兒子給他擺了這麽一道,這婚事是當時他答應的,如今他要完婚也是最合理不過了,況且他已經著手去辦了,現在才來求恩準,自然是晚了些,他這兒子,他是清楚的,我行我素慣了,卻又少不了他,都怪自己平時太依仗他了,如今想收都收不回來,眼神落在他愛子上官昊炎的身上,有些無奈。
很明顯坐在身旁的上官昊炎心下大驚,卻依然不動聲色地坐著,皇後優雅的夾著菜,又招來侍女換下菜碟子,保持一貫母儀天下的高貴,時不時吩咐大家吃菜,桌上一陣安靜。
過了一會,皇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開口:“越兒,這太子取妃可是大事,可不同於納個側妃或者夫人,這太子妃可是未來的皇後,馬虎不得,這十天時間是不是太匆忙了點。”
“母後掛心了,不過是個太子妃,也用不著鋪張,當年我母後嫁給父皇的時候不也也匆忙,作為兒媳自然得從簡,還請父皇、母後放心!”上官昊越平淡的話一出,立刻讓在場的三個人臉色大變,尤其是皇上。
上官昊越口中的母後,自然不是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皇後,而是那個逝去十幾年的安靜祥和的女子,上官昊越的生母孟芸,那個曾經天真燦爛地將自己一生葬送在皇宮的女子,那個豔冠後宮,萬人豔羨的,一人空寂的女子,人前微笑,人後落淚的至尊紅顏。
當年皇上以王爺的身份登基前三天取了當朝宰相的妹妹孟芸,登基後立為皇後,由於當時皇上能替代太子登基,全仰仗孟芸的哥哥孟丞相,還有表哥葉大將軍,所以即便當時已有所愛之人,也不得已取了孟芸,而這個天真貌美的女子卻因此葬送了原本可以燦爛的一生,最終鬱鬱而終。
說起孟芸,皇上並不是一點愧疚沒有,但是他這一生始終在權利中遊走平衡,很多不得已,愧對的又何止是她一人,眼前這個女子又何其不是呢,如今年老了,隻期望自己心愛的兒子能繼承皇位,深愛的女子等了十多年才等來的後位,不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一聲長歎,皇上看了一眼沉坐在身旁的皇後,神態怡然,幾十年如一日的笑容,他豈又不知她的痛,而上官昊越已然做好準備,他又何曾左右得了:“既然越兒已經決定了,父皇和母後自然是同意了,隻是不要虧待了太子妃!”
“兒臣自當會好好待燭兒,絕不會讓她像母後一般!”
聞言,皇上臉色大變,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咳嗽聲不停,身旁的皇後緊張地命令傳禦醫,那張充斥著端莊笑容的臉此刻鐵青,連帶著語氣也冰冷起來:“太子殿下,皇上身體不好,你……”
皇上搖了搖虛弱的手,製止了皇後的責備,很快七八個禦醫圍上了檢查,終於恢複了平靜:“父皇累了,越兒、炎兒,你們都下去吧!”
一場家宴因為上官昊越提及先皇後而不歡而散,不過太子府倒開始忙忙碌起來了
恢複容貌
太子府西廂,幽靜清涼,兩棵柳樹迎風搖曳,正煥發春天濃鬱的生機,一條彎曲折繞的光滑鵝卵小徑,玉石台階,玉砌瑤池,光滑潤澤,隱隱泛光,玉燭輕笑,真是窮極奢華,已是夏初,卻絲毫未見夏容,玉燭輕扯麵紗,雙眸映進碧波瑤池,瑤池中的倒影如此傾城絕色,笑如晨風,心裏想著在這瑤池中上一池蓮花,待到夏季裏看那映日荷花該是多麽一翻美景。
“哐當…………”一聲杯子摔在地上聲音,月兒尖叫出聲,“玉燭姐姐,你的臉好啦?”
玉燭緩緩回過頭來,笑容滿麵看著一臉震驚的小月兒,笑意更深了:“月兒,我長得很難看,臉好了,反倒是嚇著你了。”
“哪有哪有,月兒還從未見過比玉燭姐姐更美的女子,我瞧著姐姐比之前更漂亮,更有生氣了。”月兒彎著腰左看右看,她初見的玉燭,的確很美,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婀娜的身段,美得讓人無法挑剔,但渾身上下泛著一股死寂,萎靡得沒有一點生氣,而現在的她,唇紅齒白,清秀伶俐,笑容通透明淨,清爽不俗,陽光燦爛得格外耀眼。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她真不敢像這是同一個人,轉而一想,人逢喜事精神爽,或許是因為喜事將近的緣故罷了。
“月兒,能買些蓮花來嗎?這麽大一塊瑤池,光禿禿地真真是可惜了!”玉燭指了指那一池清水的瑤池,對月兒說,仿佛看到了西湖六月盛開的蓮花一般,滿臉聖潔,看得月兒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相信她和她同是生活在一個時空下的人類。
“玉燭姐姐想要,自然是能,姐姐馬上是太子妃了,這府上最尊貴的女子了。”月兒邊收拾打破的杯子,邊說著。
“月兒,這女子尊貴不尊貴,可跟是不是太子妃無關!”她恐怕是這府上最悲哀的女人,沒有任何目的,不為任何人的守著一個驚心動魄的位置,隨時準備後宮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