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原來如此
皇後眼睛大睜,不可思議地看著玉燭,而上官昊炎卻自嘲般笑了笑,還真是上官昊越的女人,說話的口氣都這般像,囂張、直接,隻可惜她已是上官昊越的女人了,不然……
隻見玉燭對皇上一番檢查後,打開木箱,取出銀針,在皇上腦袋上開始紮起來,一屋子吃驚得看著她,不敢出聲,靜得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而那個絕色的女子卻絲毫未被這樣的嚴肅氣氛所感染,從容地紮針,一柱香時間過去了,才撤了皇上頭上的針,轉而從木箱子裏取出一個東西罩住皇上的嘴巴。
陪在身邊的太醫院總管劉太醫頓時吃驚地看著玉燭,他從醫大半輩子從未見過這個東西,嘴吧大的東西覆蓋住皇上的嘴,隻見玉燭一下一下的捏著,好似要把皇上喉嚨的東西吸出來一般,正這麽想著軟軟的東西一捏,皇拿開,隻見皇上嘴巴張口,緊接著一口濃濃的血塊吐了出來。
“皇上……”皇後率先呼出生來,人已到了床前,一把推開玉燭,隻見原本還有些意識的皇上直接暈了過去,留下枕邊一團觸目驚心的血塊。
屋內一群太醫竊竊私語的兩兩對望,卻始終不敢大聲,本就束手無策的他們,麵對情況惡化,毫無辦法可想。
皇後淩厲的眼神掃過玉燭,騰騰殺氣掠過:“來人,把玉燭拖出去砍了!”
殿內靜靜的,兩名侍衛馬上闖入殿內,好似等候命令許久般迅速,不過還沒等他們動手就被人攔住:“母後,不可!”
上官昊炎,顏色暗沉,深深看著自己的母親,聲音懇切的像是在乞求。
皇後利眸一掃,眼光犀利地落在上官昊炎的臉上,他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這個時候出來阻止,看他眸中那隱忍地光芒竟類似於疼惜,果真是紅顏禍水,這是他兒子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公然阻止她的決定,就連當初讓他放棄燕雲,取孟靈琅都未曾這樣過,心中的惱怒徒增:“拖出去!”
兩個侍衛大步往前走,眼看就要拖著玉燭出去了。
“住手,你們眼裏還有哀家嗎?”太後揉揉眉心淡淡開口,語氣顯然有些不開心,“這皇上還沒死呢,你們倒是先給弄出人命來了!”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擔心皇上身體,還請母後恕罪!”皇後麵色有些蒼白,太後雖然平日裏不問政事,甚至連瑣事都不管,但是她的話,連皇上都不敢違背,開國皇後的功勳是她窮盡一生都難以望其項背。
“罷了,劉太醫皇上如何了?”太後露出難得的怒容,皇上躺在床上不想辦法醫治,倒還有心思殺人,“哀家今天把話撂這了,即便皇上今兒個過不了這關,也不關太子妃的事,要怪也怪太醫,若不是太醫束手無策,至於讓太子妃一個隻懂看些醫術的女人來給皇帝醫治嗎?”
“微臣無能,請太後娘娘饒命!”
除了饒命還是饒命,皇上的病已慎入到五髒六腑了,即使華佗再世也挽回不了生命,本想著還能拖個一年半年的,這幾天因霖國挑釁盈國,邊疆已開戰,太子出征,國內各地鬧災害,上官昊炎畢竟對政事生疏,皇上憂心積勞成疾加速病重,跟太醫沒關係,如今皇後借機為難太子妃,殃及池魚啊!
“回稟太後娘娘,皇上隻是昏迷,脈象平穩,已不似剛才那麽微弱了,看樣子,皇上是度過此關了!”劉太醫一翻整頓好,麵色大好,欣喜地向太後稟報。
“那皇上什麽時候能醒?”皇後關心開口。
“回皇後娘娘最遲明日能醒!”劉太醫下意識鬆了口氣,說著就給玉燭跪下,“微臣想請教太子妃是如何救了了皇上的!”
“劉太醫,快快請起,請教當不起!”玉燭趕緊扶起劉太醫,雖然她活了快三十年了,可這個時代的身體才十六歲而已,剛剛成年,劉太醫一把年紀的老太醫給他下跪行禮請教,她還真當不起。
“玉燭也不懂醫術,隻是閑來無事的時候愛看些奇奇怪怪的書,這些書自然也包括一些醫術了,皇上的五髒六腑都嚴重受損,想來還是可以拖一些時日的,突然病情加重定是連日為國事操勞,造成的氣血不通順,淤血堵住喉嚨導致不能進食,玉燭隻是想這試試看把這些淤血排出來,看能不能讓皇上度過此關,還是治標不治本,真正能救皇上的還得靠太醫院!”
“原來如此!”劉太醫恍然大悟當即對玉燭有了佩服之意,他活了大半輩子也未曾看到過的書,太子妃竟然能一語道破,關鍵的是身為太子妃不但沒有架子,如此虛心坦誠相告,“往後微臣定當向太子妃討教,還請太子妃不吝賜教!”
“啟稟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大敗霖國,凱旋歸來,不日就到京城!”一個士兵匆忙進來稟報。
“好,越兒好樣的!”太後喜笑顏開得大讚了這一句,轉而又開口道,“既然皇上沒事,大家都回去吧,別杵在這,打擾他休息了!”
留下太醫和守衛,其餘人等都被太後遣散。
玉燭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直覺感受到了殺氣,轉眸卻隻見上官昊炎木然地盯著她看,眼睛裏有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些癡癡傻傻的感覺,讓她心頭一置。
“走吧,炎兒,讓你父皇好好休息!”
上官昊炎聽話,轉頭,先她一步離開儀和殿,
玉燭踩著腳步出了儀和殿,人有些飄飄渺渺,她是一個人來的,當時的情形也隻允許她一個人來,踩著落日的殘影,走在高高的宮殿,淡淡的晚風盈盈吹來,渾身放鬆的身體在有些搖曳,果然一入宮門深似海,即便不跟女人爭寵,單單是宮圍的殺機就足以讓她心驚膽顫,一個不小心,即便是太子妃也隨時能丟掉性命,第一次感覺到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上官昊越回來了,不日就到,那太子府也該安全了嗎?她是直接回府嗎?如今皇上也沒事了,該沒有人還圍困太子府吧,為了能順利和葉顯他們對接上,玉燭還是選擇走了來時的小路。
踩著石子鋪的路麵,綠茵茵的柳樹好似盛滿了明媚,微風拂過,淡淡花香遠處飄來,沁入鼻尖,在悶悶的心頭韻開,遣散了適才還忐忑的心情,沒有汽車尾氣及化工產業的汙染,古代的空氣還真是好,沒有霧霾,比用過空氣淨化的空氣還幹淨,如果沒有殺戮,還挺適合生活的。
如果注定要在這個時代生活,那麽等上官昊越登基後,她就帶著月兒去找個地方開間醫館,然後過完一輩子,似乎也挺好的,反正也沒有親人,哪裏過都一樣。
正這麽想著,突然一道寒光掠過陽光,傾入她的眼睛,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心下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連帶著周圍溫暖的空氣也瞬間冰冷得冒著寒氣,玉燭本能的用手擋住掠過的寒光,睜開眼,一把劍直直得對著著她,眼前五六個黑衣人,一身夜行衣,黑紗蒙麵,這番陣仗跟她在電視劇中看到過的殺手如出一轍。
“對不起了,太子妃!”為首的那位黑衣人冷冷地開口。
此處為通往宮殿的小路,地處偏僻,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玉燭想,看眼前這架勢,今日恐怕是難逃一死了,如此這般想,心情反而透徹了:“你們主子還真是看得起我,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用得著派這麽多殺手嗎?”
黑衣人握著劍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好一個厲害的女子,麵對死亡毫無懼色,開口竟是不屑的嘲諷:“早聞太子妃膽識過人,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隻可惜了如此一個美人了!”
“既然如此,動手吧!”玉燭看著眼前的陣勢,如果沒猜錯的話,周圍還有埋伏,還真是看得起她,與其在恐懼中掙紮不如坦誠接受。
“對不起了,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玉燭閉上眼睛,唇瓣扯出一絲微笑,這一劍下去她又會到一個怎樣的世界去,想象中的胸口的疼痛沒有來,耳邊傳來的是劍齊齊出鞘的聲音,緊接著刀劍混雜的聲音。
玉燭覺察到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隻見跟前一堆黑衣人已經殺成一團了,隱約是知道有人來救她,其中一個聽廝殺聲判斷好像是個女子,再仔細看,來救她的人隻有三人,看起來身手比這些殺手還高出一籌,她的預感沒有錯,這周圍還埋伏了很多殺手,地上已經躺滿了屍體,還有連綿不斷的殺手湧來。
她正想開口,隻見一個迎麵一把劍正中的心髒處刺來,玉燭下意識躲閃,卻不料後邊也有一把劍向她刺來,殺手人數越來越多,看來是有備而來,防止有人救的。
玉燭胡亂的躲閃兩次,卻因為她不懂功夫而避之不急,眼看那把劍就要抵達她的胸口了,突然,身子一輕,落入一個溫厚的懷抱,原本還在跟殺手糾纏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已到了他的身邊。
玉燭詫異地盯著他那蒙著的臉看,企圖能認出是誰在救她,隻見黑衣人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揮舞著手中的劍,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得有些入迷,不可否認,男子的武功極高,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還遊刃有餘,玉燭腦海裏浮現出古裝電視劇裏英雄救美的場麵,好像都是這樣的,英雄都是一手抱著美人,一手輕而易舉地就將那些壞人殺個片甲不留,想到此玉燭的嘴角竟然扯出一絲自己都沒發現的笑。
“你還有心思笑啊?”男子溫潤的聲音響起,帶著低低的癡迷,如夏日的微風溫煦迷人,而讓玉燭詫異的並不是這個聲音好聽,而是這個聲音今日才對她說,要帶她走,做他的皇後。
玉燭看著他那雙直視前方的眼睛,進宮前還深情款款的眼睛,此時沉著、冷靜,帶著不可抗拒的殺氣,心底掀起一陣浪花,如平靜的大海被一陣狂風卷起,木然的看著他,身子跟著他淩亂的腳步前進後退,旋轉,任由他摟著,心底隻有一個聲音:“蒼夜秋,我值得你這麽做嗎?”值得堂堂皇上不惜在他國以身犯險嗎?
摟著她的手一僵,一直直視前方的眼睛就突然收回,俯視她在她臉上的那雙眼睛囧囧有神,激動不言而喻:“蓮兒,你終於肯認我了?”
“皇上,小心!”女子才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