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為朕生孩子
玉燭站在坐在軟榻上喝著藥,香梅小聲的詢問著月兒,聲音裏有些擔憂,卻又不敢說。
這丫頭的小動作,玉燭自是比較清楚了:“香梅,發生什麽事?是不是要回京了?”
上官昊越新帝登基,已經在這躍城耽擱了這麽久,京城那邊尚且根基不穩,連她都有些擔急,更別說本人了。
“皇上倒是沒說,奴婢聽昱王和燕小姐說起,京城那邊好像出了點事情,奴婢想著皇上應該會要回京了,奴婢就擔心娘娘的身體是否吃得消!”
京城出了事?自古新帝登基幾天被拉下水的大有人在,更何況上官昊越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張揚做法,好不容易守住的江山出了問題也是很正常的。
“我身體早已不礙事,要不是怕月兒攔著,你們擔心,我這兩天都想去騎馬了,做個馬車還能有什麽事!”玉燭皺著鼻子把藥喝完。
沒有鹽水可掛,更沒有消炎藥可吃,每天喝這麽苦澀的東西,還真是生不如死,玉燭想,她一定得研製出些簡單的藥丸,不然人沒病死,就被苦死了。
“可是皇後姐姐,你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隨時都可能崩裂呢?”月兒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玉燭敲敲她的頭:“就你那皮毛怎麽行啊,我早就給自己另外開了藥了,不然怎麽會好得這麽快啦,放心,我沒事,再把我憋在這裏就真的有事了!”
翌日,天剛蒙蒙亮,玉燭還半睡半醒的睡著,就聽到腳步聲,心想香梅今日怎麽起得這般早:“香梅,今日是要回京了嗎?”
周圍一片沉靜,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她,玉燭睜開眼睛,往門外看去,難道沒有人?明明聽見了腳步聲,趁著晨光,不太明亮的房間裏,身影還是清晰可見的,偉岸的身形看著就器宇軒昂,這樣出現在這裏,玉燭的心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他不說話,就這麽站在她床前,那雙偌大的眼睛在昏暗得發白的光線下,看著格外亮眼,熟悉的桃花眸,再明亮也看不到當初的戲謔,這一刻玉燭竟有些懷戀,很顯然她愛上了上官昊越,而且是深愛。
床前的人在她的軟榻上坐了下來,沒有開口,隻是看著她,安靜地令人可怕,隨著天色明亮得快起來,玉燭可以看清楚,他那雙眸裏有些不解的怒氣和陰灞,這樣的他從未見過,好似隱忍了很久的怒氣要在下一刻爆發。
四目相對無言,很久很久,這樣長時間的注視,讓玉燭的眼角都有些淚痕,然後她就瞧見上官昊越漫不經心的將手掐上她的脖子,然後嘴邊一絲弧度張揚開來:“玉燭,你說朕要是掐死你,蒼夜秋會不會陪你殉情?你那般拚了命的救他?”
玉燭閉上眼睛,不說話,男人到底是麵子比較重要,更何況他還上官昊越呢?太子時候就那般張揚,如今是皇上了,回想起她的了解,以上官昊越的個性對她來說算是格外的縱容了。
待著他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對付那些跟他作對的人向來連眉頭都不眨一下,這麽想算不算是自我阿q。
上官昊越看著她眼角的淚痕,心揪了一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看,多麽倔強的女人,不願意跟他說話也就算了,連看都不看他。
“玉燭,你就不怕朕殺了他嗎?他現在是階下囚,朕要他的命易如反掌!”上官昊越雖然是淡淡的聲音,可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哦,對了,朕現在要他的命還明正言訓,堂堂一個西郎國皇帝,跑到邊疆來搶別人的皇後,這等奸夫被淩遲,朕想西郎國的子民該慶幸朕讓他們擦亮眼睛看到了一個怎樣的昏君罷了,對了,這剛好,他的皇位本來就是搶來的,正好,朕替西郎國百姓做主,將這個皇位還給本該擁有之人!”
本該擁有之人?蒼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上官昊越真是自找死路,蒼冥跟白欽琪勾結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這次如果不是蒼夜秋對赫然蓮的癡心來打前陣,好讓他們知道虛實,那兩家夥恐怕早就滅了這裏罷了。
蒼冥當了皇帝的話,剛好和白欽琪一起對付上官昊越,再加上上官昊炎、上官昊永還有他那個已經貴為太後的母親,那是四麵樹敵,這個剛保住的皇位,能不能做穩還不一定。
“你不能殺他!”玉燭對上的他眼睛明亮得有些凜冽。
“你終於肯睜開眼睛看我了,不是說欠他的已經還清了?怎麽還這麽心疼,在朕麵前演戲嗎?”上官昊越諷刺的話如一把利箭在她的心中不停地穿刺,痛得不能動彈,“既然你這麽關心他,為什麽這麽多天都不來求我,玉燭你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以為你裝作這麽漠不關心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雖然比一般女人聰明些,但未必騙得過我!”玉燭發現楚天說這些的時候,用的是我,而不是前麵的朕。
話已至此,上官昊越已經扣了一鼎帽子在她頭上,她是多說無益,而她也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我隻說一個事實,就是蒼冥跟白欽琪勾結在一起,我想皇上早知道了,至於皇上一定要說我舍不得蒼夜秋,那就是吧,至少他愛我,這是個不爭的事實!”蒼夜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愛她已經很多次了,而眼前這個人一次都沒有,相反說會看上她的倒是說了好多次,她也篤定上官昊越不會殺了蒼夜秋,他那麽聰明,她能想得到的事情,他又不會想得到。
屋內一片死寂,玉燭隻聽得身旁的人呼吸急促得撐在她身邊的手已經握成拳頭,她好不懷疑,下一刻就會砸向她。
果然如獅吼猛獸的聲音,下一刻就差點震破她的耳膜:“玉燭,你別以為朕不敢殺了他,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為人妻的知覺,就你這樣的行為,那是要遊街賜死的!”
許是因為上官昊越的聲音過大了,香梅和月兒闖了進來,直直得跪在地上直喊皇上息怒,才讓他的聲音恢複了正常。
“你們不用擔心,朕還不想賜死她,朕受過的委屈朕要從她身上加倍要回來!”賜死她?就她那動不動就不要命的做法,還不是正中她下懷,這女人到底是什麽怪胎,誰不想好好活著,偏偏她不是自殺就是替人擋劍,還都是為同一個人,他要是再不讓她吃吃苦頭,還真當他不是個男人了,“你們去準備下,我們回京!”
留下這句話後,上官昊越就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玉燭想他是真的氣急了,為了那可笑的尊嚴,這個時代還真是不公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從一而終,這般理所當然。
香梅扶她上了馬車,剛做好,月兒也鑽了上來,一輛馬車突然就擠起來了,剛剛月兒還吵著葉顯帶她教她騎馬,這會兒怎麽就鑽上來了。
“別用這麽嫌棄的眼神看著我,皇上說一個小丫頭騎馬成何體統,把我趕進來了!”月兒嘟囔著嘴巴,“可是我看燕雲姐姐也騎著馬呢,就欺負我小,我馬上就是大人了!”
香梅笑著說:“是是是,月兒呀,馬上就是大人了,都可以嫁人了不是!”
那剛剛是誰說要為朕生孩子的?
月兒很認真的說:“誰說我要嫁人的,我要永遠陪著玉燭姐姐!”
“那可不行,那葉將軍怎麽辦?難不成也不娶媳婦了嗎?”玉燭忍不住打趣道,隻要自己放下,快樂其實可以很簡單。
“你們說哪裏去了,皇上剛剛還說我是小孩子,連馬都不能騎,怎麽能嫁人呢!”月兒到底小,還沒有羞澀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她很是客人,離初見她是懂事得讓人心疼的樣子已很遠了,太醫院還真是個好地方,所以說醫生是最神聖的職業,玉燭想著等她回京也去那邊呆著,女人除了愛情還有事業,雖然換了個時空,可本質是一樣的。
雪還瞧著月兒,眼睛都笑彎了:“皇上那不是嫌棄你小,不讓你騎馬,皇上那是不放心皇後娘娘的傷勢,讓你這個小大夫來身旁守著!”
“哦,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是被嫌棄了!”
玉燭苦笑一聲,月兒的心情因為不是被嫌棄小而不能騎馬好得不得了,一路上還唱起了小曲。
回京的速度很是慢,幾乎是走走停停,因為玉燭的傷口複發了裂了好幾次,月兒倒是嚇壞了,這副身體的體質還真是差,渾身都是病不說,凝血功能還這麽差,玉燭都懷疑是不是有白血病的傾向,就一傷口還弄出血好幾次。
這已經是第十次馬車靠邊停了,整個軍隊就這麽停著,等月兒為她換藥包紮傷口,撕開胸前衣服,月兒緊張的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傷口又出血了,玉燭姐姐,你教我該怎麽辦!”
麵對一次又一次的出血,這幾天玉燭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雖然她一直不吭聲,但是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證明了她的疼痛。
“別哭,我沒事,你先包一層紗布再上藥,把藥鋪兩層,然後綁得緊一點!”玉燭喘著氣說,她都不明白這身體到底是什麽廢物,同樣是劍傷,上官昊林都活蹦亂跳的可以泡妞了,她還躺在這生不如死。
“可是玉燭姐姐,再這樣下去,你的血都要流光的!”月兒哭得更厲害了,“我去告訴皇上,不能再走了!”
“月兒你回來,不許去,預計今天太陽下山前就能到京城了,我能堅持,我真的沒事!”如果因為他耽誤了京城的事,她還真是紅顏禍水了,她再也不想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