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昊越,天應還小,我怕他被嚇著,以後心裏留下陰影就不好了!”玉燭深深的回望著她,那乞求的眼神看得上官昊越心慌,仿佛他隻要不點頭同意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一般,“白欽琪不是你的對手,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讓上官昊越徒然放手,他的兒子,女人那一樣都是它他心尖上的肉,隻是玉燭說的隊,孩子還小,若是留下陰影就部好了,對付白欽琪,他還是有信心的。
所有的目光聚集在玉燭的身上,看著她踩著蓮步向白欽琪走去,仿佛每走一步鬥夢踩出一條血路一般,玉燭甚至覺得她兩輩子都沒有走得這麽慢過,除去回頭的動作,速度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的前進。
上官昊越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千轉百回,抬頭目光冷列的看著白欽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現在可以把我兒子還給我了吧!”
“急什麽,皇上何時這般不自信就,我的明不正捏在你手心裏麽!”玉燭得逞的笑笑,眼光落在不遠處得玉燭身上,那神情很明白,隻要她到我手上,自然放人,“現在該擔心的是我,皇上如何需要急?”
玉燭眼看著就夢觸及白欽琪手中得天應了,白欽琪卻下意識撇開:“公主急什麽!”
“把太子給皇上,我已經在你手上了!”玉燭目光冷列的看著他,那樣冰冷到決絕的眼神胖他陌生,陌生的覺得,這不是赫然蓮,不是那印象中那個雖然倔強卻溫婉的公主殿下,下一刻,玉燭拔出頭上的齊鳳釵狠狠抵在脖子上,那動作快得讓人猝不及防:“白欽琪,你不是想要把我送到西郎國獻禮麽,我很好奇,死人的價格跟活人是不是一樣的?”
到時候,不放過你的恐怕就不止皇上一個了
玉燭揚起頭冷冷的看著白欽琪,冰冷的無一絲溫度的聲音竟癡癡的笑著:“放開我兒子,不然我隻能留一句屍體給你了,到時候,不放過你的恐怕就不止皇上一個了!”
率先臉色蒼白的不是白欽琪,而是站在遠處的上官昊越,自從看到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了,他相信她絕對能對自己下得了手,為了還清蒼夜秋得深情她能替他擋下一箭,更何況為了就他們的兒子麽?
但是此刻,他不敢吭一個字,對手就在跟前,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他手上,就這陣勢,打的就是心裏戰,上官昊越沒吭一聲,但是心底的恐懼直接上升到了極致,握住腰間佩劍的手在發抖。
“公主,你還真是變了啊!”白欽琪犀利的雙眸落在玉燭的臉上,聲音冷得發函,繈褓中的嬰兒被他高高的舉了起來,“不過,公主,變的可不止你一個人,你兒子如今在我手上,你要想死有那麽簡單嗎?公主,把簪子放下吧,不然我先讓你兒子在黃泉路上先去打燈籠如何?”
白欽琪將手取起來的那一刻,玉燭插在脖子上的簪子都在發抖,臉色如死灰一般:“放開我兒子,我跟你走,你不能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公主,在你眼裏我還是個言而有信的君子嗎?”白欽琪張揚的笑著,既然能讓玉燭主動走了過來,他手上有她兒子,他是篤定了她了,“我連弑君篡位都敢做,早就不是君子了!”
“白欽琪,你最後守信用,不然朕有的是辦法讓你想死都死不了!”上官昊越陰霾到極致的臉,宛如從十八層地域走出來的魔鬼一般,連聲音都帶著嗜血的咆哮,兒子,女人,他所有的殺氣都被激發了出來。
“上官昊越,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手上,你除了威脅你還能幹什麽!”白欽琪張狂的笑著,麵目猙獰,“公主,把簪子放下,你再不放下,恐怕我就真的沒什麽耐心了,我數到三,不放,我就先摔死你兒子!”
“一”
玉燭從未這麽無助過,心緊緊的被揪住,她真的沒有選擇。
“二”
握住齊鳳釵的手軟了下來,身體的力氣這一刻好似被抽盡了,怎麽就這麽突然就走入了絕境,生平所有的聰明與鎮定,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
哐當一聲,手上的簪子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連帶著她自己的心都一起碎了,她真的沒有辦法,人一旦有了軟肋,就隻能束手就擒。
“你現在可以放了我兒子了嗎?”玉燭看著她連聲音都是無力的,但眼神還是透出了絕望的犀利。
白欽琪愣了一下,好似不太習慣她這樣的反應,他幾乎是跟她一起長大的,那個養在深宮的公主跟眼前的人真的不是一個人。
“公主還真是天真啊,你的兒子在哪裏呢?”白欽琪輕輕的笑著,眼光落在玉燭的臉蛋上,一隻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隨手一扔,將手中的繈褓扔了出去
不,燭兒,我隻要你平安回來
“不……”
嘶吼的聲音直接將她所有積累的恐懼全數爆發,此刻,玉燭隻覺得天都是黑的,緊接著嗓子一緊,一口鮮血湧了出來。
“燭兒!”上官昊越佯裝出所有的鎮定消失了,如火一般的血絲瞬間在那雙桃花眸中炸開,上官昊越實現了人生當中第一次的麵目猙獰,一直以來穩如泰山的情緒第一次失控到崩潰,“白欽琪,朕要殺了你!”
“是嗎?”白欽琪笑著掐住玉燭的脖子,然後將玉燭的整個人擋在自己的身前,“怎麽,兒子沒了,這是連女人也不要了是吧,公主,這就是你如此深愛的男人,哈哈哈!”
“昊越,殺了他!”玉燭第一次體會到有一種仇恨會痛恨得想要與人玉石俱焚,玉燭嘴角噙著血跡,即便腳下輕浮的撐不起身子的重量,說出的話依然咬牙切齒,“白欽琪,有種你殺了我啊!”
她真是恨到了極致了,這個人殺了她的父母,與張玉來講,穿越來的這個時代對父母的認知還殺,除了遺憾和感慨,感受還不是很深,可如今對於天應來講,那是她身上切下的肉啊,試問哪個母親能做到無動於衷。
“放開她,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上官昊越盯著對麵的人眼睛一動不動,幾乎連呼吸都很難,仿佛隻要他一眨眼,白欽琪就會像摔了上官天應那般掐死玉燭,他以為他殺了他們的兒子,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可這一刻,他很清晰的知道他做不到,因為這個代價是玉燭。
“昊越,你不要管我,殺了他,為我們兒子報仇!”玉燭幾乎是乞求的眼光看著上官昊越,人生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希望上官昊越會對她無情一些,那麽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為天應報仇了。
看著被白欽琪掐住脖子的玉燭,上官昊越隻覺的心髒被人狠狠的抓住,捏在手心裏,捏圓搓扁,沒有一點辦法:“不,燭兒,我隻要你平安回來!”
白欽琪他要殺,可是不是現在,兒子已經沒了,他不能再連玉燭也弄沒了,都是他的錯,上官昊越從沒有一刻這樣恨自己,為什麽傻,傻得讓玉燭過去,白欽琪是什麽人,他不是早知道了麽,怎麽會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君子呢。
“殺了他,昊越殺了他!”除了這句話,玉燭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句話甚至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腦子裏混亂的畫麵就這麽定格在上官天應被拋出去的那一刻,心如碾碎般痛得撕心裂肺,絕望到聞不到自己的氣息,“他殺了天應,昊越殺了他,我求你殺了他!”
玉燭生來是為了救人的,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強烈的想要一個人死,不顧一切的想要一個人死。
“白欽琪,放開皇後嫂嫂!”
人群中是上官昊林的聲音,聽到聲音的玉燭眸光中有些異動,朝人群中看去,遠遠的看著上官昊林慢慢走來,看著步伐堅定而未有遺憾,一旁的燕雲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素色的被褥。
一抹絕望後的期盼劃過玉燭的心底,對,她是親手把孩子交給上官昊林和燕雲的,有這兩個人保護孩子她才放心,如今看到他們這樣出現在她跟前,懷裏還有孩子,那麽,剛剛那個上官昊越的腦袋反映明顯比玉燭快,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天應怎麽那麽輕易的落在白欽琪手裏,昊林何時這麽無能了,想到這,他更是自責,自責自己竟然就這麽放玉燭過了去,光想著就足以讓他恨不得揍上官昊林一頓:“你們倆不好早點出現的嗎?”
“皇帝哥哥,你應該說幸好我們做了兩手準備,這家夥才沒得逞!”上官昊林搖搖頭,看了一眼上官昊越,他就知道,自己少不了挨訓一頓,不過玉燭落在白欽琪手裏,他自己都恨自己為何沒有早點破了那毒陣,“這家夥竟然給我們施了毒陣,幸好雲兒博學,又有月兒誤打誤撞,才撿回了我們三條命!”
白欽琪不可思議地看著上官昊林還有燕雲手上的嬰兒,眼光瞥到被他扔出去的那個繈褓裏的嬰兒,被摔出去後,已經是一團血水了,知道自己上檔了。
“好,白欽琪,你把朕的皇後放了,朕滿足你所有要求,放了你,給你一百萬大軍!”上官昊越這回也不追究任何原因或什麽了,隻要天應沒事,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救回玉燭,至於白欽琪想蹦躂多就讓他蹦躂多久吧。
“皇上,昊林,你們不要跟他廢話,這個人已經完全失去理性了,殺了他,雖然天應沒事,但那也是一條生命,既然是一條命,那也是我們的子民,今天天下萬民也在,我們就趁機告訴大家在我們大盈人眼裏,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隻要是一條人命,不管是誰的孩子,都值得皇上和本宮為此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