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住在半山腰上的古怪男人II
常安望著趙簡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眸中。原來,那個叫顧黎的人在樓上啊……神神秘秘的樣子,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常安開始幻想。
不過,常安就算好奇,也沒多作表露,隻是往二樓的拐角處望了一眼,就收回了新奇的目光。
沒多久,趙簡就從樓上下來了,拿起桌上的濕紙巾擦了下手,再次在她對麵坐下,依舊是帶著和煦的笑容,“他正在看,還需要些時間,才能給你答複,請你再耐心等等。”
“不妨事的。”
而後,兩個人閑聊了起來。
“你在市讀研究生?主攻犯罪心理學?”趙簡問。
“是的,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了。”
“你覺得犯罪心理對破案有幫助嗎?”
“有啊,我們通過對罪犯的心理分析研究,可以得出很多有關於罪犯的結論,能夠幫我們縮小範圍,從而盡快破案。”常安回答的極其認真。
趙簡點點頭,笑著說“這倒是和樓上那位不謀而合。”
“嗯?”常安下意識往二樓方向望去,樓梯狹窄幽長,似乎看不到盡頭。
趙簡抿了口茶,半開玩笑道“這樣坐著也是無趣,不如分析分析我,看看你學沒學到家。”
常安眨了眨眼,“這個也是麵試的題目?”
“也可以這麽說。”
常安的眸光掃了一眼趙簡,隨即開始分析“首先,你是個看似隨意,卻很有條理的人,甚至還有一點強迫症?比如,你在泡茶時,很注重茶具擺放的位置,稍微偏離一點,你都會把它歸正。鞋子上的鞋帶也是係得一模一樣。
其次,你這個人很有禮貌,也很好相處,並且很能為對方著想。這一點不難看出,因為在我過了十分鍾還未開始動筆時,你有好意提醒。和我說話時也經常會用‘請’這樣的字眼。”
趙簡笑著,眸底更見明媚,下意識拿出口袋中的煙和打火機,但頓了片刻後又將煙和打火機放下了,轉而說道“繼續。”
“第三,你是個左撇子,不論喝茶還是遞紙的時候,你習慣性用左手。
第四,你有很大的煙癮,因為我進門時有看到煙灰缸裏有好些煙蒂,空氣中還彌散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而和我說話時,會在不自覺中伸手去拿胸口口袋中的煙和打火機。但你拿了出來,卻又不抽,這又能印證你很照顧別人的感受。
第五,你從事的應該是有關於醫學方麵的職業,比如說醫生?因為你很愛幹淨,從我進門後,你就一直在洗手,或是用濕紙巾擦手。當然,我也不是僅憑這一點推斷出來的,更重要的還是你身上的味道。”
趙簡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腕間,“我個人認為今天的香水還不錯。”
“是,雖然你今天有擦香水,但還是掩不去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常安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趙簡雙手交叉,放置胸前,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還有嗎?”
“看得出來,你很敬佩樓上那位,也很珍惜和他的友情。我暫時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趙簡興趣漸濃,笑著問道“前麵那些可以說是有理有據,可這最後一條……你是從何得知的?”
“你用的那款打火機是年的限量版,可根據你的穿衣風格,你不會買這種類型的打火機,所以,隻會是別人送的。
而長輩一般不會送這樣的禮物,所以隻會是朋友。而這個打火機的外觀看起來,還蠻符合這個房子主人的品味,因為它和屋子裏的裝修風格有些類似。
而這個打火機至今已有個年頭,用了有些年份了,卻還是像新的一樣,說明你很珍惜它,或者說是珍惜送給你這個打火機的人。”
趙簡點頭,“嗯,說的不錯。”是不錯,除了……醫生這個職業說的不是很精準外,其餘都說對了,他是醫生沒錯,可更切確的說是法醫。畢竟,一個是治病救人,而他是開膛驗屍……
常安笑了笑,臉上張揚著的是自信。
“你真的和他有些像,臉上總是露出一副自信的模樣。”
常安依舊笑著,卻是沒搭腔,對於素未蒙麵的那位顧黎顧先生,她不好做出評判。
隨後,二人又是一陣閑聊,常安出別墅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日薄西山,彩霞漫天,空氣裏終於多了幾分涼意,隱約還夾雜著沁人的香氣,和樓上傳來的悠揚旋律。
常安往前走了幾步,又往二樓的方向望了望,窗前正站著一個人,身形頎長,他半側著臉,落霞灑在他寬厚的背上,為他鍍上了幾分柔色。
恍惚間,常安看到他轉身,像是在看她。她微微一怔,旋即轉身,快步離開。又走了幾步,她再次回頭,那個人依舊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
隻是隔了一些距離,讓她看不真切對方的樣子,隻依稀瞧出一個輪廓,讓他看起來很神秘,卻也透著幾分古怪。
常安回到家,母親常眉正在廚房忙碌。
她走近,靠在常眉的肩頭,撒嬌似的說道“好香啊,媽。”
“你這丫頭,我正在做菜呢,你別搗亂。”常眉嗔怪一句,臉上卻帶著笑意,溫柔慈愛。
“哦。”常安應了一聲,退至一旁。
小半晌後,常眉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在經過常安身邊時,催促道“快去洗手,過來吃飯。”
二人坐在餐桌前,吃著晚餐。
“今天你去哪兒了,一整天都不見你人影,一放假就又到處亂跑了?”常眉往常安碗裏夾了口菜,佯裝生氣道。
常安反駁“媽~我哪有天天亂跑。我今天去麵試了好嗎!”
“什麽工作?靠譜嗎?”
“一份整理資料的工作,老師介紹的,應該可靠。”
“那就好。”
晚飯過後,常安和母親閑聊了一陣,就進了房間。她在窗前佇立了片刻,目光停留在遠處,腦海裏浮現出小別墅二樓那高挺的身影。
記憶裏似乎並沒有那個人的存在,可在望向他的那一刻,居然會有種熟悉的感覺。為什麽?常安這麽問自己,卻沒有人給她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