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消除記憶
黎清見她這樣便點了點頭,以此來肯定她所說的話。那姑娘一時無話,黎清便又試著開口問道:“姑娘是否覺得這份記憶太過沉重?太過傷懷?自己有些承受不住?”那女子聽到黎清這樣說,思索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同時對黎清說道:“清姑娘。”她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剛聽他們都這樣喚你。清姑娘,無論如何,是好是壞,這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就算再如何驚心動魄,也都已經過去了。”
黎清看著她,鼓勵著那姑娘繼續說下去,“這一世,這輩子我隻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修仙者。”黎清了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了卻執念。
而且,有些執念太過深刻,讓人不知所措。人活一世,自然得珍惜這一世的時光,開心快樂才好,又何必困頓於往世之中。這姑娘倒是有幾分灑脫,黎清心想,同麗娘一樣。
黎清又看了看麗娘,又將目光轉回那姑娘的身上,說:“要是姑娘願意,我便替姑娘消了這前世的記憶。前世種種,皆可忘卻。隻是,若是你們之間有緣分,那怕是那人站在姑娘你對麵,也是對麵不相識了。姑娘,可還願意?”
那姑娘聽完黎清的話,仔細地思索了一番,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黎清聽到她說:“若真有緣分,那我們自然會在一起。而如果真的是彼此的執念,那麽就算忘了一切,我們也會彼此吸引。若有緣,自然會在一起。”
那姑娘頓了頓,對黎清說,“若是我始終記得這份記憶從而拒絕接受身邊其他人,這樣的話,會不會反而錯過了他,那倒是不好了。”說完,姑娘甚至還揚起嘴角笑了笑,笑中帶著一絲俏皮。黎清看著這樣的笑容,似乎被感染到了,她隻覺得自己心裏也輕鬆了不少,不再想剛剛魔氣有些失控的事了。
是啊,緣分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也許我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以後的結果,但是若是做下了決定,便不要再後悔。於是黎清的嘴角跟著揚起一絲好看的弧度。
黎清的一絲靈力轉眼便入了那姑娘的體內,而後循環一周又似乎帶著某種東西出來。黎清將他接收了,然後便見那姑娘定定地看著自己。
黎清倒沒有不解,被取了記憶便是如此,稍微有些懵懂,不記得剛才發生何事。那姑娘有些不解,她看著黎清說:“是你們救了我。”眼下看來。她確實已經將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如此便好。
黎清點了點頭,她注視著那姑娘,正想說什麽,那姑娘又開口說:“我是修仙門派之人。”黎清輕點了點頭,說:“姑娘,關於你的身份,你之前已經對我們說過了。可能你受的刺激比較大,有些失憶。但是姑娘別擔心,反正你回師門的路上,我們會好好護送姑娘。”那姑娘眼裏又透出感激,再三表示對黎清幾人的感謝。黎清倒是沒有再多話!
夜色慢慢降臨,他們找了一處生了火,坐在一處。夜間也不方便趕路,更何況黎清想讓這姑娘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送她回去。麗娘在那姑娘身邊照顧著她,時不時問她是否餓了?渴了?冷了?那姑娘倒是同麗娘相處得很不錯,而黎清則跟容澈坐在一處,中間也隔了一段距離。
兩人一時無話,黎清倒也沒有想主動去找容澈說些什麽,而且她向來也不是非要同別人交流才可。黎清更傾向於自己一個人待著,哪怕什麽都不想,隻是放空也挺好的。
黎清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麽的時候,聽到容澈的聲音:“取骨靈,麗娘喚你清姑娘,莫非你便是傳說中那個聞名於世的畫骨師,似乎是叫做黎清?”黎清這才抬眸望向他,眼裏印出容澈的影子以及他身旁熱烈燃燒著的火焰。
那火燒得頗有些足,將兩人的臉都映上了一團紅光。而黎清看著這樣的他,聽著他的問題,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容澈這才繼續問道:“清姑娘不回答是默認嗎?”
其實他已經猜測出來了,畢竟黎清取骨靈的手段著實高超,又這般特殊,而且他當時也看到了傳聞中,那畫骨師便是帶著骨釵出生,因而遭遇了許多非議。見容澈一直盯著她,似乎想要個答案,黎清這才點了點頭。
容澈隻聽到她清冷的聲音傳來,“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公子與我們本就結伴同行,而相處也不過這一程,取了鮫人淚之後我們便分道揚鑣,從此再也不會相見了。”聽到黎清這樣說,容澈似乎有些小小的受傷難過。
他看著黎清,總感覺無論如何,她身上都散發著一種清冷的氣質,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黎清雖然什麽都不說,但是他知道她拒絕身邊所有人的靠近,所有人的關心,甚至若非必要,她都不想要與任何人交往。
但不知怎的,容澈隻覺得,縱然黎清如此,即使他對她其實一無所知,但是他卻直覺眼前的這個清姑娘一定受過很重的傷害,所以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才會拒絕與別人交往。她隻是害怕受傷害,所以才拒絕了一切可能靠近的溫暖。
可是不知怎的,容澈總覺得黎清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他總想離她近一些,想要去去猜測她的那些想法。這個清姑娘,太過神秘,因而也越發讓人好奇。而他容澈向來是個具有很重的好奇心的人,不然也不會想要去尋找鮫人淚。
但是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如今他覺得自己對清姑娘的興趣比對鮫人淚的興趣還要濃烈,這個真的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容澈摸了摸自己的下頜,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他也不開口,隻打量著黎清,黎清見他不再說話,便轉回了臉,她眼睛看著那燃燒的火焰,一切仿佛又歸於平靜。
距離兩人有一段距離的麗娘無意中看到如此的兩個人,竟然覺得有些意外的般配。他們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什麽過分親密的動作,甚至此刻像是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