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憔悴
回到魔界後,曉韻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黎清輕輕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然後便急匆匆地出門去找了魔尊子樾。曉韻知道,在這個如今她並不算熟悉的魔界,她現在唯一能相信的便是魔尊。
別的她不了解,自然也不敢說,但她能看得出來,魔尊對自家小姐至少是關心的,是喜歡的,而若小姐有事,他也不會不管。當然曉韻的猜測果然沒錯,當她向魔尊告知了小姐的狀態之後,她便看著一向淡定的魔尊略有些失態,竟然急匆匆地走出房門,轉而朝著黎清住所的方向而去。
而曉韻則跟在後邊,邊走邊擔心著自己小姐。子樾的步伐稍有些快,曉韻要小跑著才能趕得上,看來,這個魔尊是真的擔心她家小姐。因而想必魔尊無論如何也一定會救她家小姐的。
當邁入黎清房間的時候,子樾的目光第一時間便停留在黎清身上。似乎他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子樾瞧著躺在床上的黎清,她又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否是又遭遇了什麽不好的事。
“她為何會突然這樣?”子樾詢問道。而這時的曉韻由於自己剛才跑得有些急,正喘著氣,冷不防聽到魔尊問話,她連忙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氣,然後回答說:“具體情況曉韻也不是特別清楚,隻是可能大小姐,哦,是小姐生母陸宜柔的死,帶給了小姐一定的刺激。
而小姐的親生父親即前魔尊玉言也突然出現了。小姐突然這樣,相比必然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子樾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黎清的娘親,去世了!怪不她看起來倒像是大哭過的樣子。眼角還有些紅腫,嘴唇也有些幹裂了!
子樾自然早就查過黎清身邊的人以及她身邊的各種情況,所以他很清楚黎清的娘親陸宜柔對黎清來說是多麽重要的存在,那是黎清最為敬愛,最為尊重的母親,如今她驟然離世,肯定會帶給她極大的打擊。
子樾慢慢走到了黎清的床邊,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她,曉韻隻見眼前一向不苟言笑的魔尊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白皙又纖細的手,然後隻見他探了探小姐的額頭。
而當時小姐可能處於某種噩夢之中,總之睡得不大安穩,額角也有著密密麻麻的細汗,但魔尊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他甚至就用自己那潔白的衣袖替黎清拭了拭她額角的汗。
曉韻見著這一幕,心下便對小姐在魔尊心中的地位有了新的估量,在她看來,對於魔尊來說,小姐真的是一個很特殊很重要的人。曉韻雖然不知道原先的魔尊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可是身為魔尊這麽多年,處於同滿腹陰謀詭計的左使的鬥爭之中而未曾落敗的人,又怎會是個心慈手軟之人呢!
如今他卻這般溫柔地對待小姐,如果說他對小姐沒有別的心思,那曉韻卻是萬萬不敢相信的。子樾又用手探了探黎清的脈,沿著她的脈門處輸送了一些靈力,暫時壓了壓她體內的異動,而後子樾便又想著剛剛曉韻所說的話。
黎清的生父,若他所料沒錯,黎清的生父便是前魔尊玉言。他對這個令三界聞風喪膽的前魔尊的具體情況確實是不大清楚的,畢竟他登上魔尊之位的時候,玉言已經消失了好久,他們也沒有正式打過照麵。
但是他卻曾經聽過這位魔尊雖然名字很是溫雅,平日的性子也溫潤如玉,可是那隻是對他在意的人。若對旁人而言,那位可是個真真正正的殺神。
前魔尊玉言的存在也是強大無比的,有時他僅僅是站在那裏,也能給人一種淩厲的壓迫感。當然,這些都是子樾聽說的,隻是他沒想到,前魔尊消失了這麽久,如今卻又突然重新出現。而他也並不清楚玉言同左使餘鵬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是敵是友?這一點倒是令他頭疼。
當然拋開這一層,玉言是黎清的父尊。他不得不將他當做長輩來尊重,這些事可真讓人難以處理。“那小丫頭可曾還遇到過其他的事?”子樾看向曉韻,曉韻細細思索了一陣,接著搖了搖頭,但她仍是對子樾說:“其他的曉韻不知道,但是小姐的情況不是特別的好,似乎被什麽東西所控製……”
其他的話曉韻也不好說,她也隻是猜測,話到為止。她也不知道該對魔尊說些什麽。畢竟她去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晚了,而那時也就隻好看著尊上抱著大小姐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她隻能目送著他的背影,其他的她並不知曉。
子樾又看了看黎清的臉,見她此時臉上也沒有痛苦之色,他心下也一鬆,然而他又用自己的魔氣在黎清周身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狀。可黎清本身就修為強大,縱然再傷心倒也不至於昏厥。她究竟是遇到什麽樣的事了?是什麽他不知道的情況出現了?
“你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本尊明日再來看她。”子樾想,他得先離開去查查典籍,黎清必然不可能平白無故變成如此模樣,而他首先能所想到的跟黎清息息相關的物件便是骨釵和那些骨靈了。
他得去查查,他倒要看一看究竟是怎麽了?有什麽因素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自己雖然見識挺多挺廣,但是對於骨靈這種東西,他還是不大了解的,畢竟那太過神秘,而想來就算是專門研究他們的像黎清一樣的畫骨師也不一定對他們的作用了解全麵。
再者,看黎清的資質也還屬上乘,想來定是有什麽地方他未曾注意到。曉韻目送著魔尊離開,然後便又去盡心盡力地照顧著自家小姐。如今,尊上抱著大小姐的屍體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小姐又是這種狀態,並且小姐醒來後,她又該怎樣去麵對這樣的情形?
小姐最愛的娘親去世了,而好不容易見了一麵的爹又不知所蹤,曉韻隻覺自己此刻的心情很複雜。當然,她也很是傷感,她想,大小姐那樣風華絕代的一個人,真的就這樣離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