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完璧之身

  嶽清九眼睜睜的見證了一個暴躁老頭是如何被愛情腐化的。


  “咳咳!”深夜大師將邢文拎到一旁放好,略顯迷蒙的眼神從床邊處收回,一本正經的看向嶽清九。


  “丫頭,好端端的為何要獨自鑽去叢林?”深夜大師單手叉腰,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手指不斷搓著掌心,似乎有些滲汗。


  “隻是想抄近路去買點東西,結果迷路了!”嶽清九一邊編著瞎話,一邊看著深夜老頭緊張兮兮,手腳不知放在哪裏好的樣子,內心裏覺得好笑。


  無意間瞥到旁邊也正在憋笑的邢文小哥,兩人對視的一瞬間都忍不住“噗呲”噴笑一聲。


  “誒?你們兩個小家夥,這是……”深夜大師被笑得莫名其妙,原本還叉腰的手也背到了身後,兩隻手交疊在一起轉啊轉。


  “好了好了,都怪清九這丫頭調皮,還勞煩深夜大師急匆匆趕回來,真是慚愧!”床榻旁,原本一直垂頭默言的嶽銘心開口說道。


  “沒沒,本就是要回來的!”聞言,深夜老頭臉上露出惶惶不安之色:“大世尊可切莫要跟我如此客氣!”


  “喚人家大世尊,銘心倒是覺得深夜大師更顯客氣。”嶽銘心再次垂下頭,說話的語氣似乎跟平時不太一樣。


  “人家,嘖嘖嘖!”嶽清九暗自感慨兩聲,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娘親墜入愛河的樣子竟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家家。


  想到這裏,她內心泛起一陣酸楚。


  如若不是因為撿回了她,娘親定會叱吒風雲,屹立於實力的最頂端。


  而且也不至於為了養她束手束腳,到了這個年紀才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想到這裏,嶽清九有些鼻酸,她深深呼吸把這種情緒逐漸淡化掉。


  情緒引導下,嶽清九下意識的看向旁邊深夜大師,眸中帶了滿滿的審視。


  這一個眼神不要緊,倒把深夜大師盯得更加慌了神,麵對“大世尊”這個稱呼要如何解釋,完全麻了爪:“這……這……我我……”


  “誒呀,娘親啊!”尷尬至此,嶽清九靈機一動捂著肚子岔開話題道。


  “啊,九兒你怎麽了?”一屋子四人全都朝自己看了過來。


  除了邢文小哥之外,其餘三人眼神都是滿滿的擔憂。


  “我好餓,邢文哥說我昏迷了三天,娘你聽聽……”說著,嶽清九抱過嶽銘心的頭,朝著自己肚子上貼。


  “……”嶽銘心寵溺一笑順勢貼了上去:“沒聲啊!”


  “是啊,肚子餓的都不會叫,我太慘了!”嶽清九撒著嬌,像個調皮的孩子:“我想吃桂花甜粥,還想吃娘親親手熬的!”


  “啊,好好好,娘去煮給你吃!”嶽銘心抬起頭,伸手撫了撫女兒的頭,二話不說就要轉動輪椅朝門口走去:“還勞煩邢文小哥行個方便,借用一下陌上的夥房。”


  “勞煩?”單單兩個字,嚇得邢文小哥脖子一縮。


  麵對準師娘,自己這是長了幾顆頭才能擔得起這樣客氣的對待。


  邢文小哥一時不知所措,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衝上去主動推起了輪椅。


  “啊,師父,徒兒身體真的好虛弱,粥裏的桂花可不可以更高級一點呢?”嶽清九說著,手指一下下捏著額頭,一臉不舒服的樣子。


  “恩?”深夜大師下意識疑惑一聲。


  此話一出,邢文小哥推輪椅的手一抖,輪椅都跟著顫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一定是耳朵或者腦袋出了問,怎麽可能聽到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話?

  深夜大師,陌上初熏最為資深的駐店馭花大師!


  出自其手中煉製的靈花,就算是達官顯貴都一花難求,放到拍賣會上都是爭破頭的搶手。


  可現在這樣一位名聲在外,響當當的大成級別頂尖馭花師,竟然要去為一碗桂花粥增添顏色而費心費力。


  這樣的問話已經完全超出了邢文的理解範圍,但是更加超出他接受範圍的還在後麵。


  “好嘞,徒兒等著喝靈花粥吧,師父這就去,莫要著急!”深夜大師看向嶽清九,原本略顯蒼老的眼中仿佛迸射出了青春年少之光。


  說著,深夜大師朝著邢文衝去,一下將其撞離出去,取而代之推上了輪椅。


  推輪椅的喜滋滋,坐輪椅的嬌羞羞,看得嶽清九都紅了臉。


  在二人出門之前,嶽清九囑咐一句“小火慢煮,越精細越好”,我不著急!

  門外無人回應,隻有急切帶上門的細微聲響。


  “你不著急?剛才誰說很餓來著?”嶽芽兒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啊,對對,確實好餓!”嶽清九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溫飽問題,連忙讓邢文小哥幫忙從旁邊茶室拿了滿滿當當三大盤的待客糕餅。


  等不急熱茶,嶽清九就著兩壺涼茶吞下了眼前三大盤。


  “嗝!”一個飽嗝之後,是後悔一口氣吃了這麽多,茶水和糕點在肚子裏仿佛變大了一樣。


  二人讓嶽清九多休息,但是睡了三天也不感覺疲倦,便讓邢文給她二人講述了一下深夜大師的故事。


  聽到深夜大師的家鄉是一處與世隔絕的村落,那裏是漫山遍野的鮮花,靈氣充裕並世代相傳馭花技藝。


  但不知道是何年月,村子的行蹤和情況被外界知曉,為了漫山優質鮮花,族人們被殺死或囚禁。


  在惡勢力的逼迫之下,村裏的馭花師為保全家人性命,不得不為其工作。


  據說當時過勞而亡的馭花師不計其數。


  在超強的壓榨之下,馭花師們基本上都失去了快速馭花的能力,身體裏的精氣神幾乎被掏空殆盡。


  無法快速獲得收益,惡人將主要打到了他們的身份和血統上。


  開始用他們的身體做各種測試,甚至用吃肉喝血或笨拙方法,想要獲取得天獨厚的馭花天賦。


  說到這,邢文小哥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空靈悠遠,仿佛親眼目睹了那段淒慘種種。


  “大師自打年少就在陌上,據說是一位神秘老祖將年幼的他從那樣的絕望中救下,並好生照看和培養,才有了今天的大成馭花級別。”邢文說著,心中油然而生一種驕傲之感。


  雖然大家都知道深夜大師的事跡,但是還有很多細節大師隻跟他一個人說過。


  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師前一陣子特別反常,十分喜歡找人傾訴,他自然而然就成了最佳傾訴對象。


  “深夜大師一直靜心於馭花,至今仍是……咳咳!”邢文說到此才豁然想起,身邊的兩位都是姑娘家家。


  “是什麽?”嶽芽兒蹙眉,眼中是慢慢的好奇和期待。


  “哈哈哈,哈哈哈!完璧之身唄!”嶽清九恍然,笑得前仰後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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