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0章 當然是你的錯
僅僅是一個早上的時間，偌大的江家旁支分崩離析，之前還有些針對江珏的人甚至在這時候偷偷找上江浩初試圖投靠江珏。
江啟這一脈基本上都已經被毀掉了，親弟弟江淮也被判了刑，身體還染了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這個冬天。
江啟因為這事徹底病倒了，身體越來越差，最後只能靠呼吸機過日子，聽說還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
這些消息江珏都知道，元旦的時候他去實驗室看過一次江亦清，這時候的江亦清斷了的腿已經好了，但人卻已經瘋瘋癲癲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專家是怎麼治的病，但據說一切進展的不錯。
江家與江城各大醫院合作，將自主研發的昂貴特效藥低價出售，幾乎是在一瞬間應得無數人的掌聲。
那些對江珏的質疑聲也都漸漸消失不見。
江啟身體不好，躺在病床上左等右等，始終等不到江亦清的身影，一直到除夕夜，都不曾見到江亦清回來看他一眼。
江啟已經猜測到發生什麼了，可他始終不敢相信，坐在病房的凳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江啟才猛然睜開昏昏欲睡的雙眼。
「誰？是誰來了？」江啟激動地朝著門口望去。
「是江亦清嗎？我的兒，你回來了嗎？」
江啟高興壞了。
門被推開時他看到吳揚那張掃興的臉，再往後看，江珏已經走了進來。
江啟氣得把臉往邊上一扭。
「給你帶了年夜飯。」江珏的聲音很平靜。
「呵，還知道給我帶吃的，這裡面該不會下毒了吧？」江啟詢問。
江珏微微一笑：「我還不至於這麼傻，在這種地方把你毒死對我有什麼好處？」
江啟：「那我也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你到底想幹什麼？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我什麼都沒有了。」
「大過節的，怕你一個人在醫院孤苦伶仃無人照顧特意來探望你，順便看看你有多狼狽，不可以？」江珏反問。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江啟最近因為生病吃的東西一直很清淡，許久都沒有開過葷了，看到吳揚拿來的飯菜都是些大魚大肉，他有些饞嘴，最終還是壓下心中的不滿，自己動手拿吃的。
飯菜很香，正合江啟的口味。
江啟認出來了：「這是侯大廚的手藝吧？」
「這你都知道？」江珏挑眉。
江啟冷哼：「我在江城幾十年，哪裡的飯菜好吃，哪個廚子的手藝好，我可比你清楚多了，這侯大廚的手藝確實很不錯，就算是我找他也得提前預約，你今天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吃上了大餐，江啟心裡頭陰森森的，總感覺江珏有事情瞞著自己。
「江亦清在江南醫院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江珏詢問。
江啟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問：「然後呢？」
「今天治療的時候他身體沒抗住。」江珏回答。
江啟一口飯菜全部噎在喉嚨里，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你故意的吧？」江啟雙眼通紅。
「你說呢？」江珏反問。
一句話將本來心情就不好的江啟瞬間惹惱了，他一口飯也吃不下，抄起桌上的飯盒就朝著江珏的身上狠狠砸過去。
吳揚迅速擋在江珏面前，身上被潑了一大片，他皺起眉頭，很不高興，「你找死嗎？」
「你們這群畜生，畜生！」江啟破口大罵，越發瘋狂地拿起桌上的東西朝江珏砸過去。
這一次他可沒有這麼順利，被吳揚給掀翻在地上。
江啟一口氣險些上不來，雙眼通紅：「畜生！」
「江老爺子這是一口飯也不想吃了？我們可是專門為你買來的，就這麼摔了，寒了少東家的心。」吳揚生氣地說。
江啟吐了一口唾沫：「呸。」
「你放心，江亦清只是瘋了，又不是死了，還有一條命在，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吳揚反問。
江啟：「你兒子被人害成這樣你能不生氣嗎？」
「我沒有兒子。」吳揚回答得平靜。
江啟：「你們這群王八蛋，早晚會遭報應的！」
「跟你現在一樣嗎？」江珏緩緩開口。
江啟嗓子啞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一般，有那麼一瞬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轉念一想這混蛋都快把自己的兒子害死了，江啟就咽不下這口氣。
「你有什麼沖著我來！」他生氣地怒吼。
江珏：「可不就是沖著你來的，否則我動你兒子幹什麼？江澤遠已經死了，江元桑也沒了，江風跟你不是一條心，現在唯一的長子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你還有什麼退路？」
他一字一句，平靜之中又帶著幾分嘲諷，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刃一般刺入江啟的心口，江啟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幾個孩子最終落得這個下場，他的心就在疼，「你夠了，放過江亦清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江珏渾身冰冷。
江啟老淚縱橫：「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是江亦清只是個孩子，他還那麼年輕，你不能讓他變得跟江芸思一樣，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嗎？那你們害我姐姐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江珏反問。
江啟：「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事情已成定局，江家偌大的企業也被你搶走了，我也被你害成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凡事留一線！江亦清是我最後一個兒子了！」
他真的要瘋了，不管之前與江亦清之間有多少恩怨，親父子哪裡有隔夜仇？
江啟最看重的就是江亦清了，所有的希望也都寄托在江亦清的身上，他比任何人都在意江亦清，不希望他去死。
江珏深知這一點，所以才大過節地來探望江啟，告訴他親兒子的最新消息。
看江啟傷心欲絕，江珏說：「明白了，我會讓江亦清死得痛快一點。」
「你……」江啟一口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