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厲害的丫頭
天仙看著丁老頭，歎著氣說：“好不容易，這些年我們表演的機會多了，還拿到了進入影視圈的機會，可惜老爺子已時日無多，今晚你所看到的，不管是表演還是我們的行動，都是我們力所能及的感恩方式，隻要能讓他真的高興，再苦再累我們也願意做。”
原來一個愛美的男人，還有一個扶持美麗的心。
天仙打開門，請藍齊進屋，藍齊本能地不太習慣這種場合，隻看著丁老頭，看上去還很精神，四肢活動自如，支走天仙們，藍齊在一杯剛倒好茶的茶杯前坐下。
丁老頭端起茶杯：“看來你是個精靈的丫頭，懂得出現在我最享受的視線裏，引起我的注意，可見，你觀察性和主動性都不錯。”
茶杯遞了過來，藍齊也端起茶杯與他輕輕相碰：“老爺子過獎了，我隻是一個無名小輩，為了生活而出現，希望不會影響到您的好心情。”
丁老頭笑了，笑得好慈祥，好麵善，和資料上的傳說完全不搭，可能就像天仙說的，他的好分為兩種，藍齊現在看到的屬於後者，他對後輩的欣賞。
藍齊也就放大了膽子：“老爺子既然知道我的來意，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說來我也覺得自己有點不自量力，我們銀行的掌權人現在就在外麵，您隻要一句話，您所欠的貸款就可以全部消抹，但我的個人想法是，以您如今的社會地位，您既然願意見我，肯定也不是故意要為難我的，要不要歸還，你也是想看看我的個人能力有多大，於是我來了。”
丁老頭點點頭，似在認同她，又似在聽她繼續說。
藍齊給麵前的茶杯裏續滿茶水，端起茶杯來吹掉茶水上的熱氣，而後恭敬。
丁老頭賞臉和她一碰，表情和茶水一樣充盈。
藍齊又道：“我想您一定很清楚您的資料在我們銀行已經很詳細了，不過，我知道的是資料上沒有的，和您的身體狀況相比，能夠在我們和您接觸的有限的時間裏，讓您盡情高興，盡可能地享到金錢之外的為人福，應當是比金錢更重要的。”
丁老頭喝著茶水的動作一頓，從茶杯中抬頭。
那看著她時，頓中有驚又有喜的品味表情，抽抽一笑時唇角彎彎、眉角彎彎的俏麗，想他青年時代也當是位俊逸非凡，無比瀟灑的漢子。
丁老頭看了看她，又點點頭。
藍齊又繼續：“今天在場的都是麗川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我藍齊隻是一個小小的高氏職員，實在是沒實力在您前麵賣弄什麽，不過，既然我有幸來了，還得到麵見您的機會，那我就不得不說點我的心裏話了。
您休養以來，用這棟宅子和這塊地皮，作為給高氏的抵押來換取貸款，而不動用丁家本就富甲一方的財產，是因為您想用宅子和地皮與高氏搭上線。
您很清楚如今麗川市的行情，電商的日益發達，其他九大商圈的聯合競爭，環球娛樂廣場的業績很難繼續笑傲江湖，您雖然是高氏的貴人，但是高氏有高氏的驕傲和實力，高氏的內部體係，和唐氏一樣都是自家企業，沒有任何外來股東，您是想在您的有生之時，把丁家套上高氏這個大靠山，從而穩坐麗川第三富商之位；
同樣也是因為您是高氏的貴人，很清楚查爾斯不敢因為向您催貸而得罪您，也不想因為催貸而影響到丁高兩家的關係，從而順勢而上。還因為，這宅子和地皮，遠不止4億多的價值，就算是我這種外行，也知道這個地理位置，是價值4億的很多倍，如此，丁家就能以絕對的大股東，占據到高氏的一席之地，所以這4億多的貸款，按照您的想法來說，不過是先支出的部分。”
藍齊用詞小心翼翼，生怕“生病、垂死、倒閉”之類的詞會刺激他，通過她下午對環球娛樂廣場的觀察，最突出的就是人流量的縮減，第一商圈和她所在的第三商圈，已經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分別，藍佑讓她想，可能也和環球娛樂廣場本質有關。
幾番話聽得丁老頭很舒服，他悠悠放下茶杯，不點頭也不搖頭，隻看著藍齊：“你的確是個機靈的丫頭，所以你覺得我會還嗎？”
藍齊很樂觀：“不是會不會，而是該不該。”
丁老頭平靜的眸光陡然一閃：“哦？”
“老爺子一生英明，一生美譽，應該不想到老的時候才來背負一個趁虛而入的‘罵名’吧，如果您以這樣的手段入主高氏，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哦，您自然有您的把握，查爾斯一定會替您保密，吞下這個暗虧，可是您的如意算盤怕是算錯了一招，丁家縱然富甲一方，也隻是一方，難抵富甲整個麗川市的高氏，紫金別苑這個地方再好，在廣袤的麗川市，按麵積來算，也不會超過二十億，可是高氏的財產，卻是二十億的無數倍，您就不怕查爾斯趁這個機會，以退為進地收購了您幾十年苦苦打拚的基業嗎？”
丁老頭微微笑著搖頭。
藍齊看懂了丁老頭這一笑一搖，是在否決她的提問根本不成立，查爾斯根本不會產生動丁家的想法。
可以，那她就換個方式說：“如果讓我盤活丁家的企業，我會選擇對紫金別苑和環球娛樂廣場進行投資，環球娛樂中心廣場的地大物博，才是整個麗川市的獨一無二，包括地皮，既然做百貨業，做超市，都無法改變窘境，為何不以房地產的資源吸納更多的外商入駐呢，外商入駐就等於是更多新穎的想法入駐，公開招商，就會有很多資源湧進來，老爺子為何不選擇主動性，非要去央求被動性呢？”
丁老頭這回聽得入迷，放下茶杯，挪到她身前。
藍齊好不習慣，隻能坐定不動，等著丁老頭湊近。
天仙說，丁老頭對晚輩多是欣賞，藍齊還是很怵，她還從來沒和哪個男人臉對臉的貼近過。
丁老頭滿頭白發，按年齡算，她該稱呼一聲“爺爺”。
藍齊選擇相親天仙的話，對丁老頭的湊近舉動不抵抗不逃避，直麵微笑。
丁老頭雙手撐著桌麵，俯身看她：“以藍齊小姐的資質，做個小職員未免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