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如履薄冰
顧如錦想要轉身正麵麵對棲雲子，棲雲子卻把頭架在她的肩上，雙手把她抱得緊緊的，不讓她回身。
顧如錦的白色裏衣全然被打濕，緊貼在身體上，薄薄的一層，棲雲子的手掌貼在她的身軀上，溫熱而厚實的觸感那麽真實，他的溫柔撫摸讓她的身體顫栗起來，一陣酥麻的感知一直竄到了她的腦子裏。
顧如錦不知道自己的觸感會那麽敏感，或許是溫泉池水的緣故，讓她的感知越發清晰。“雲……”顧如錦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輕顫的聲音傳入棲雲子耳中倒成了一種誘/惑，他的動作開始加大，尾指一勾，竟然把她腰間的蝴蝶結勾散了。
棲雲子厚實的手掌緩緩伸入顧如錦的裏衣中，觸手的是滑嫩的肌膚，吹彈可破，顧如錦忍不住這樣的觸摸，下意識伸手抓住了棲雲子的手掌。
“多久了？”棲雲子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顧如錦一愣，“什麽……多久了？”
“沒什麽，隻是好久沒有吃人參娃娃了，突然想吃了。”棲雲子的臉上勾起一絲壞笑，手上的力道家中，透過裏衣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溫潤的唇畔覆上了顧如錦的脖頸，啟齒咬了一口，顧如錦身體一震，來不及說什麽，棲雲子卻變本加厲起來，伸出舌頭舔上了他的齒痕。
顧如錦的身體更加顫動起來，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咬牙暗恨自己什麽時候這麽經不起誘/惑，棲雲子這一點點的動作都忍受不住了。
“不要……”顧如錦深深吸氣。
“不要什麽？”棲雲子玩兒的更加興起了，沙啞的聲音十分具有魅惑力。
棲雲子柔軟的舌頭在顧如錦的脖頸上打圈圈，離開時留下了一個小櫻桃。不知什麽時候，顧如錦的裏衣都脫了下來，整個上身都裸露了，棲雲子把顧如錦已經癱軟的身體掰了過來，雙唇相撞，指引著顧如錦的回應。
有了棲雲子的引入，顧如錦開始慢慢回應，什麽也想不到，什麽理智也沒有了，在棲雲子的手中她就是一灘春水，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裏。
棲雲子把她逼在了一角，棲身在上。
“如錦，我越發離不開你了，這可如何是好？”棲雲子喃喃語。
次日醒來，顧如錦已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手在身側的位置探了探，空空如也，卻是溫熱的，看來他沒走多久。
“早晨醒來就放空，在想什麽呢？”一到聲音從門外傳來，陽光照射下，一身白衣透著光亮，就像那光是從他身上發散出來的。
顧如錦一溜口就答了出來，完全是條件反射，“想你啊。”
話一說出口，顧如錦立馬反應到不對，紅了臉，垂下頭來。
棲雲子端著托盤走到顧如錦旁邊，上麵有一塊黃金糕，金燦燦讓人直流口水，旁邊放了一杯茶，散發了濃鬱的奶香。
顧如錦問道：“這是什麽？奶茶？”
棲雲子在她的唇畔上一啄，“真聰明，這是最北草原傳來的奶茶，北夏內地之人都不太喝的慣，但雲州這裏都以之為晨茶，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試試吧。”
顧如錦點點頭，她曾經去過內蒙古，嚐過那邊的奶茶與青稞酒，樣樣都讓她流連忘返。顧如錦小啜了一口，奶味醇香清甜，很純正，很地道。
看見棲雲子隱隱期待的神情，顧如錦笑了笑，“很好喝，我很喜歡。”
棲雲子的嘴角翹起，或許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但顧如錦卻看得清楚，他熱愛雲州的一切，葫蘆山莊或許也是他的驕傲之一，提起雲州的一切，他都是嘴角上揚的，與顧如錦提起來，就會希望顧如錦同樣熱愛這片土地。
或許相愛的兩人就是如此，自己所愛的總想與對方一起分享。
剛剛用過早膳，顧如錦的房裏響起了敲門聲，棲雲子應了一聲那人便進來了，顧如錦原以為是童兒等人，卻沒想到是葫蘆山莊外的那個青衫人。
“屬下拜見王爺。”那人恭敬的單膝跪地。
“起來吧。”棲雲子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情緒。
顧如錦撇了撇嘴，昨日這兩人在山莊門口見麵的時候，還互相裝作不認識，現在的情形明晃晃的告訴顧如錦一個事實，這兩人是早就認識了的。
顧如錦也沒有多想，她饒有興致的坐在梨花木桌旁，撐著手看著那兩人。
“義燁侯帶領重臣在葫蘆山莊外迎請，王爺是否……”青衫人在尋求棲雲子的意見。
棲雲子的眼神一凝，顧如錦能夠看見他眼中的那股殺氣。棲雲子冷笑，“是要開始正麵對抗了麽？好啊，那我就等著。”
顧如錦聽不明白他的話，她隻知道青衫人口中說的“義燁侯”名為賀蘭義燁，是棲雲子的親叔叔。
“義燁侯在朝多年，籠絡人心的事做了不少，現在朝中之人大多數都站在他那一邊，王爺，您是否晚一些回王宮，屬下怕義燁侯此般做法有詐。”青衫人又說道。
“他既然知道我身處葫蘆山莊，並把這件事擺在明麵上談，我又怎麽拂了他的好意。他對鎮南王的位置垂涎三十幾年了吧。”棲雲子望著門外，蔚藍的天空像是被洗幹淨了一樣，看不見一點汙雜。
“是不是回王宮之後，你的處境更加奸險？”此時顧如錦聽了大概，義燁侯從棲雲子父親當上鎮南王開始就垂涎那個位置，而鎮南王病逝，義燁侯布置了三十年的政治格局也該派上用場了，可惜棲雲子是他最大的阻路石。
顧如錦眼裏的擔憂之色滿溢，棲雲子開口安慰道：“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要想篡奪鎮南王之位不是這麽容易的。”
顧如錦的眉頭依舊舒展不開來，棲雲子的輕描淡寫顯然是為了她放心，她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義燁侯在朝三十餘年，朝中重臣都會偏向於他，這樣的局勢對棲雲子來說簡直是如履薄冰。
顧如錦提前走出了門外，棲雲子和青衫人繼續在房裏商量著什麽，顧如錦覺得悶得慌，就去找了童兒，心情阻塞時，也隻有童兒能陪她說說話了。
隻是到童兒院門口的時候，看見裏麵其樂融融的場景時，顧如錦又退了回去。
柳城與童兒這一對璧人在院子裏相談甚歡，顧如錦想著自己還是不要上前打擾的好，離開的時候，她看見假山上一個窈窕的身影，是連翹。
連翹站了起來，伸手道：“上來坐坐？”
顧如錦點點頭，心想不愧是棲雲子調/教出來的，之前還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現在的鎮定大方誰都比不上，能伸能收。
兩人坐在假山上，連翹先開了口，“你有心事？和主子有關？”
顧如錦也不隱藏自己的心思，點點頭，“葫蘆山莊裏有多少人是雲的手下？”
連翹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有立即回應，顧如錦笑笑說道：“我知道這裏有很多都是雲的人，我也知道他的處境並不如意，所以越接近王宮，我的心就越慌。”
說到後麵，顧如錦笑得越發苦澀了。
連翹說道：“你要相信主子，他做事總是未雨綢繆，況且，他那麽在乎你，是不會把你置於危險之中的。你知道義燁侯麽？”
“略知一二。”
連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緩慢說道：“我在雲州長大，說實話，義燁侯在民間的反響要比前鎮南王還要好。他為雲州百姓做了很大的貢獻，雲州百姓也很愛戴他，比前鎮南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翹的表情微微一變，話語也變得急促起來，“可是他在位越來越久，名聲越來越大，又一次，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顧如錦專心致誌的聆聽。
“那年雲州北部的徽郡鬧饑荒，也就是我的故鄉。可是徽郡以北是草原和荒漠，無力解救，於是前鎮南王派出了義燁侯去徽郡解決這件事。本以為救星就要到了，可是十餘天下來到我們手上的食物屈指可數，後來，我親眼看見鎮南王與草原人有過接洽。”
“鎮南王把糧食賣給了草原，草原又把壞死的牛羊肉送給雲州，鎮南王把牛羊肉處理轉交到了徽郡人民的手上。本就身體脆弱的災民吃過變質肉後，身體不堪重負，那年死了很多的人。”
“為什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還不告訴前鎮南王？百姓們都不知道他的真麵目嗎？”顧如錦忿忿不平。
連翹嗤笑，笑的有些淒涼，“他能做出這樣的事，又怎會被人捉住了把柄，想必誰去揭穿都不會有人信，他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就是救世主，沒有人會想著去忤逆他。他把肉分給災民，把青菜留給自己，誰也挑不出錯來。”
顧如錦竟無語凝噎，默默的不作聲了，連翹整理好心情又說道：“公子的勢力遠比你想想的要強大，他隱忍多年，為的就是保衛雲州這片土地，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跟了他，替他辦事。”
顧如錦點點頭，“那麽他的勢力和義燁侯比起來呢？”